第317章 禁閉室毒打

  當看到一群穿戴著防爆服,握著警棍提著鐵鞭的警察湧入牢房時,君佑瑤半點也沒感到意外。


  當一切規章秩序都被理所當然的破壞時,就隻能說明一個問題——權利在其中起了關鍵作用。


  都說華國是法治社會,但有些人卻枉顧社會正義妄圖淩駕於法律法規之上,利用手中的權利做出違背道德法理的事。


  君佑瑤今天乃至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所麵臨的一切無一不在體現這種掩藏在真實下的黑暗,它們像影子一般無處不在,卻又不被大多數人所見。


  “給我往死裏打,隻要留著她一條賤命就行。”


  於左狠戾的聲音回蕩在狹小的牢房裏,像魔鬼在嘶啞歌唱。


  這一回君佑瑤並沒有反抗,她很清楚反抗無用,哪怕她再強悍,也不是超人,在這麽多攜帶武器且受過專業訓練的警察圍堵下,她要把他們全部擊倒的可能性接近零。


  既如此,還不如順其自然,任由電棍摔在自己身上,被電棍擊中的感覺很不好,強烈的觸電感覺席卷全身,身體瞬間麻木僵直,隻能渾身無力的癱倒了下去。


  當她倒地,隨之而來的就是無數拳頭、棍棒還有鞭子。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時間,她受到了有生以來最漫長最無情的一頓毒打,她就像一個沒有靈魂的破布娃娃一樣任由他們在她身上施加暴行,全程一聲未吭。


  直到她裸露在外的肌膚遍布青紫,直到她的口鼻都在流血,直到他們累到抬不起雙手,這場毒打才中止,是的,隻是中止而已,因為接下來兩天,每隔幾個小時,他們就會衝進來暴打她一頓。


  持續地、強烈地、毫無人性的毒打,期間沒人給她一點吃喝。


  “嗬嗬嗬,你不是很厲害嗎?”


  “你不是很能打嗎?”


  “有錢人?董事長?哈哈哈,瞧瞧現在的你,哪還有一點當初高傲囂張的模樣,你看上去就是一條苟延饞喘的可憐蟲!”


  “……你就是……”


  除了毒打之外,於左還時不時來個語言攻擊,甚至使用了熬鷹的方法,不允許她昏睡。


  他們不僅僅是要虐身,還打算摧毀她的意誌,用心之險惡令人瞠目結舌。


  誰能想到這種事居然發生在代表正義的警局裏麵?


  很諷刺不是嗎?


  第二天來了三名身穿白大褂戴著口罩的醫生,他們熟練的在她身上抽取了大概200cc的血,並且從她手臂上割下了一塊大約10g左右的肉,還有皮膚和毛發。


  這個過程短暫且熟悉,上輩子她被安瑾瑜帶進那個組織前也曾經曆過。


  第三天,她被於左拖拽著帶到了一個看上去完全封閉的空間裏,四麵都是冷冰冰的牆,中央擺放著一張椅子,牆上什麽都沒有,沒有監控攝像頭,沒有任何多餘的設備。


  她被無情地扔到椅子上,雙手雙腳被分別銬在椅子上。


  沒多久,門被人推開,西裝革履的安慶廉笑著走了進來,於左和他打了聲招呼就走了出去,門闔上,房間內隻剩下安慶廉和君佑瑤兩人。


  安慶廉沒有立刻走向君佑瑤,他先是興味盎然地在這間不算大的禁閉室內走動了兩圈,像是參觀博物館的普通遊客一樣,顯得相當輕鬆自在。


  半晌之後他才把視線移到垂著頭好像沒有生息了的君佑瑤身上,突然開心的笑了起來,笑聲裏充滿了諷刺與得意。


  他笑著走到困住君佑瑤的椅子前,抬手扯住了她沾了血和汗的短發,迫使她抬頭麵向自己,那張漂亮的臉蛋已經傷痕累累,上麵布滿了青紫,她閉著眼似乎陷入了昏睡。


  “瞧瞧我們美麗的小女皇,怎麽會搞得這麽慘呢?”安慶廉的語氣溫柔,好像十分心疼她的樣子,但眼中的惡意卻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住。


  君佑瑤長長的睫毛顫抖了兩下,如振翅的蝴蝶展開它們獨一無二的蝶翼,露出那雙剔透如水晶般的黑瞳,那裏沒有怒氣也沒有頹喪,隻有湖水一般的冷漠。


  哪怕她如今深陷囫圇,哪怕她沒有尊嚴的被扯著頭發,哪怕她滿身傷痕,睜開眼睛的她依舊不容忽視。


  “安慶廉。”她幹涸的唇緩緩蠕動,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冷冷吐出他的名字。


  安慶廉不滿地輕嘖了兩聲,狠狠扯了一把她的頭發,褪去偽裝的溫和,露出他殘忍的一麵:“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沒教養。”


  “比起卑劣無恥的你,我覺得自己美好得像個天使。”君佑瑤不為所動的扯了扯唇,一臉傷痕依然掩不住她的絕色與自信。


  安慶廉聞言抬手狠狠甩了她一巴掌,臉上帶著肆虐後滿足的笑容:“我卑劣無恥?”


  君佑瑤輕舔了一下破了皮的牙齦,“為了陷害我居然殺死兩名無辜的孕婦和她們肚子裏的孩子,你難道不卑劣無恥嗎?”


  “不過就是兩個螻蟻而已,她們本來就患有疾病,如果沒有我提供的藥劑她們早就已經死了,我救了她們,就有權利收回,在我看來她們的死亡是為了社會進步,是在燃燒她們最後的價值,我是在清理社會垃圾,淨化我們的生存環境,造福普羅大眾。”


  “況且我已經支付給了她們的丈夫大筆的金錢,她們可是賺大了。”安慶廉冷血的回答。


  “能把殺人犯罪說的如此清新脫俗,安總果然卑劣無恥,如果我沒弄錯的話,你口中你提供的藥劑應該就是我交給你的吧?我治好了她們的病,但你卻謀殺了她們,然後借此陷害我,安慶廉,你當真是好算計!”


  麵對她的質問,安慶廉沒有反駁,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他感覺心安理得,這間禁閉室可是斥重金特別建造的,不僅隔音效果極好,而且室內沒有任何監控,網絡信號也被徹底屏蔽,而且為了防被監聽,他隨身還攜帶了電磁波幹擾器。


  幾天前去君寶時他也戴著幹擾器,所以說話才會那麽肆無忌憚。


  現場隻有他們兩人,除了他們倆之外不會再有第三人知道今天發生的一切,所以他才會表現得這般沒有顧慮。


  “哈哈,我承認你的藥很有效,那兩名孕婦在使用你提供的藥劑後病情就開始逐漸好轉,短短四天就已經痊愈,並且母體和胎兒都很健康。”


  “所以謝婉茹呢?她流產又是什麽原因造成的?”


  提到謝婉茹,提到她肚子的孩子,安慶廉依舊感到萬分心痛,那是他最期待最重視的孩子,卻偏偏無緣來這世上走一遭。


  “說穿了還是你的錯!”安慶廉的表情變得凶狠,“要不是你自私無情到隻肯提供了三份藥劑,婉茹肚子的孩子如今一定還健健康康的在等待降生,不會隻因為一點馬齒覓就流產。”


  聞言君佑瑤了然,原來是馬齒覓,普通孕婦少量服用馬齒覓倒還不至於流產這麽嚴重,但謝婉茹本就患病,胎像不穩,所以哪怕隻是沾染一點都有可能流產。


  “是你的好兒子好女兒做的吧?”君佑瑤雖然不知道細節,但以她對安家這群牛鬼蛇神的了解,謝婉茹流產這件事絕對是安瑾瑜和安婉婉的手筆,“包括最後那份藥劑也是他們搞沒的,所以就算我提供再多的藥劑給你,恐怕謝女士也沒福氣享用。”


  “廢話少說!”哪怕明知事實如此,哪怕他對兒女的親緣淡薄,也容不得君佑瑤來質疑他的血脈,“我今天已經陪你聊得夠久了,你是不是差不多該把你手裏的配方交給我了?”


  他懷疑君佑瑤手頭有更多更好的配方,否則又怎麽可能隨隨便便就製作出洗髓液等藥劑。


  君佑瑤淡淡睨他一眼,清泊寒眸沁著鄙夷,“安慶廉,你死心吧。”


  “啪!”


  安慶廉抬手又是一巴掌,“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隻要你乖乖交出配方,我就讓你平平安安離開這裏,這兩天的經曆你一定不想再繼續吧?”


  “呸。”君佑瑤抬頭就是一口唾沫星子,“安慶廉你是不是以為全世界都跟你一樣是傻子?就憑你還想讓我平平安安離開?吹牛能讓你上天與太陽肩並肩?”


  她看著陰沉著臉抹掉唾沫的安慶廉,冷笑:“你不會天真的以為我不知道這幾天遭遇這一切還有其他人的手筆吧?”


  安氏確實是華國首屈一指的大集團,安慶廉也確實富豪榜上的常客,甚至他背後極有可能還站著一個強大又神秘的組織,但他手裏的權勢卻不足以讓國家公檢法機關給他大開方便之門的地步。


  買通一兩個小警察還可行,但要讓警局縱容他掩護他甚至幫助他就絕無可能。


  “……你確實很聰明。”安慶廉不得不承認自己一直小看了這個繼女,她的才智眼界已經遠超同齡人。


  “我來猜猜看,”君佑瑤直視他的眼,似乎想要從他的眼睛裏探查出所有真相,“是於家,還有沈家吧。”


  於家並不難猜,在於家倒台前,就有不少嫡係旁係在公檢法這一塊上任職,就算如今於家沒落了,也還是留下了不少人,再加上於左也姓於,他看自己的眼裏不自覺會透露出恨意,所以極有可能就是於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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