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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蓮慈墓(8)黑化的顧礪寒

  “我不是,我……我剛才隻是太害怕了。”夏憐慌亂的猛搖著頭,躲避著眾人淩遲一般的眼神,“不小心才會把她推出去的,真的。”


  她再次強調:“真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李蕭然冷嗤:“別把我們當傻子,不是故意的能把一個大活人撞飛出去幾米?”


  要是沒蓄力衝撞,簡單碰撞的話是絕對不可能把人撞出去那麽遠的。


  這時君佑瑤已經走到了夏憐麵前,不待她再出口辯解,涼薄的眼神像刀刺一般落在她身上,隻聽她緩緩啟唇:“我不管你是真無心還是假無意,我隻知道你——要我死!”


  “之前你一而再再而三針對我我可以不在意,但是想要我的命,就得用你的命來填!”


  下一秒月奢王冷冰冰的刀鋒已經架在了夏憐纖細脆弱的脖子上,雖然陰煞已被君佑瑤驅除,但千年名刀本身的霸道讓它在碰觸到她皮膚時就留下了一道紅色的血線。


  夏憐這時候倒是平靜了下來,哪怕刀鋒割破了她的皮膚。


  她咬著唇垂著頭不動,她不後悔把韓瓊推出去喂骷髏,這女人本來就該死,要不是她自己這會兒一定平平安安待在家裏享樂,要不是她自己根本不會這麽慘被眼前這些垃圾嘲笑,她隻痛恨自己虎落平陽被犬欺,隻惋惜那具骷髏無用竟然要不了這女人的命!

  “韓瓊,你不敢殺我的。”


  夏憐驀地揚起下巴,有些蒼白的唇邊緩緩勾起一抹帶著惡意的笑,直視君佑瑤的眼睛大義凜然的重複了一句:“你不敢殺我。”


  在場那麽多人,哪怕韓瓊再膽大包天都不可能當眾殺人,哪怕所有人都站在她那邊,除非她有本事把所有人都給滅口。


  她這種態度讓李九等人越發惱火,害人不成還沒半點悔意,這女人真是沒救了。


  他們當然明白她在有恃無恐什麽,李蕭然斯文的臉布滿怒意和厭惡,“韓醫生不能動你,我能!我本來就欠韓醫生一條命,現在還了剛剛好!”


  他說著還真就操起君佑瑤放在一旁來不及收起來的手術刀捅向了夏憐。


  “不要!”


  夏憐、李九、君佑瑤三人同時出聲阻攔,隻是情緒各不相同罷了,夏憐是恐懼,李九是憂心,君佑瑤則是無奈。


  “叮!”


  手術刀撞在月奢王刀麵上,停下了去勢。


  君佑瑤攔下李蕭然道:“不要為了這種垃圾搭上自己的下輩子,不值得。”她說著也收起了刀,她當然不會當眾殺人,但不殺不代表她就會放過了夏憐!

  “這樣才對嘛,反正你現在也一點事都沒有,還白撿了一把古刀,這麽說來我不僅沒害你還幫了你。”


  夏憐見她收回刀還阻止了李蕭然,就知道自己料想的沒有錯,再次有恃無恐地大放厥詞。


  人要臉樹要皮,而有些人如今是活的連樹都不如了。


  回答她的是君佑瑤一手扼住她領口,另一手抬起甩出。


  “啪!”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啪啪!”


  “啪啪啪!”


  一掌,兩掌,三四掌……


  眾人隻能目瞪口呆的看著她的手掌像風扇扇葉一樣幹淨利落的刮過夏憐的臉,俗話說打人不打臉,但君佑瑤接連幾十巴掌一掌不落全往她臉上招呼,掌掌如重錘,速度更快得夏憐連驚叫都來不及。


  短短半分鍾,夏憐原本那張清秀佳人的臉已然腫脹成了豬頭,五官幾乎都擠在了一起。


  一分鍾後,君佑瑤才停下了甩巴掌的動作,提著她的領口把她的臉往自己眼前湊了湊,滿意地欣賞了一番自己的傑作,才笑吟吟道:“夏小姐,我幫你免費做了個整容手術,不用謝我哦。”


  “唔……泥……”夏憐想罵人,但嘴唇剛動了動就牽動了臉上的肌肉組織,疼得直吸氣,這模樣別說再開口罵人,恐怕連正常呼吸都相當困難。


  “啪啪!”


  又是清脆的兩道巴掌聲,隻聽君佑瑤歉疚十足道:“不好意思,我感覺你左邊臉有些歪,再調整調整。”


  “嗚嗚……”夏憐哭了,臉上針刺一樣的疼痛讓她窒息。


  “啪啪!”


  “啊呀,剛才我有些用力過大,現在換成右臉歪了,我再整整。”


  很明顯隻要夏憐一發出聲音,君佑瑤的巴掌就會跟著落下,又重又急,沒有絲毫留手。


  在場沒一個人替夏憐求情,李九三人本來就站在君佑瑤這邊,薛礪蓁自打醒過來以後就一直看著顧礪寒的方向發愣,不知已經神遊到哪裏去了。


  至於玄誠子師徒,早也被夏憐自己給得罪了,他們不湊熱鬧一起打人就已經不錯了,他們又不是真正不食煙火的神仙,兩人的心性比普通人還愛記仇。


  原本倒可能有一個人會替她求情,不過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不見了。


  君佑瑤這時才注意到他們這裏居然少了個人,厭惡的鬆開握緊夏憐衣領的手,轉向傻愣著發呆的薛礪蓁:“薛小姐,你男朋友呢?”


  齊嘉瑞失蹤了。


  剛才情況太過混亂,君佑瑤他們原本就與人不熟,再加上齊嘉瑞話少存在感不強,所以居然直到現在都沒人注意到他不見了。


  薛礪蓁呆呆“啊”了一聲,才似被驚醒一般掃了周圍一眼,“咦?齊嘉瑞人呢?去哪兒了?”


  其他人麵麵相覷,也很驚訝。


  “進墓室時他還在的,之後我就沒印象了,我一直跟在顧……跟在葉先生身後,沒留意他,後來我又昏倒了。”薛礪蓁垂下頭,有些沮喪,有些擔心,六神無主的望著眾人:“他不會已經死了吧?”


  她雖然打定主意回去就要和齊嘉瑞分手,但並沒有要他死的意思。


  沒人能回答她。


  一個大活人悄無聲息的在這種地方失蹤,這事無論如何都透著古怪,君佑瑤環視著狼藉的墓室,並沒有發現特殊之處。


  齊嘉瑞嗎?


  畢竟不熟,也暫時找不到任何疑點,君佑瑤也不再多想,提起被她擱在一邊的月奢王走向還困在水幕裏的顧礪寒,與他盛放著騰騰怒火的眼睛四目相對,“答應我回去以後再算總賬,不然就不放你出來。”


  顧礪寒回以一道陰沉沉的冷笑,“可以。”


  氣場很冷很嚇人啊,君佑瑤抖了抖胳膊,覺得自己可能不小心觸發了某人什麽不得了的開關,苦笑了一聲;“水幕禁身符,散!”


  無形的水幕結界瞬間消失,很是神奇。


  顧礪寒跨步走到君佑瑤麵前站定,烏墨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眼神有些閃避的女人,鳳眸狹長的弧度有種近乎於鋒利的尖銳。


  君佑瑤感覺自己的手腕被捏住,茫然間隻覺觸手一陣冰涼,從男人的指尖傳遞過來。


  他突然俯下了身,帶著熟悉的冷雪氣息,狠狠銜住了她的唇珠,瘋狂嗜血的力量隨之碾壓而過。


  粉嫩紅唇如暴雨中的花骨朵,被動承接著他的雨露,打著顫,好不可憐。


  平常的顧礪寒是矜持而冷靜的,他的瘋狂,他的霸道,他近乎變態的占有欲也隻會在兩人獨處時表現出來,在外人前他會盡量壓抑自己對她的愛意,親密舉動每每含蓄又克製。


  但此時的他就像一頭餓了幾百天剛剛出籠的猛虎,沾著君佑瑤這點肉就要往肚子裏吞,也不管現場有十幾道目光在圍觀。


  “……想不到葉先生還有……咳,這麽生猛的一麵。”


  李九這等大老粗都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君佑瑤都要哭了,她對當眾表演那啥啥可半點興趣也沒有,況且還是在邪物滿地的陵墓裏,但顧礪寒偏偏就是不放過她,發了狠一樣,滑溜又陰險,仿佛要把他餘生的光和熱都融入到這個吻上。


  “說好回去再算總賬的。”


  在君佑瑤即將羞憤而死之前,顧礪寒終於善心大發讓他的舌尖撤離她的口腔,隻是仍意猶未盡地流連在她的朱唇邊。


  “賬?這是我對你的……”


  他的嗓音醉人而輕柔,鳳眸裏的神采如妖魔般惑人,“……愛啊。”


  媽媽啊,君佑瑤簡直要懷疑他被鬼上身了!


  “怕我了?”


  顧礪寒勾著唇低喃,邪性得像換了個人,但她很清楚他依舊是他,隻是因為剛才隻能眼睜睜看著她獨自陷入危險差點死亡而有點瘋魔了。


  “笨笨,我忘了我剛才受了傷,好痛啊。”


  她身上可還有兩道傷在流血呢,剛才光顧著找夏憐的麻煩都給忘了,雖然陰煞對她不起作用,但月奢王弄出來的刀傷可不輕。


  顧礪寒“哈”的冷聲一聲:“原來我英勇無敵的君女俠也知道痛的啊?”


  男人眼角眉梢染著一層深寒,可見氣得有多厲害,換做以往他估計比自己還難受心疼,哪裏可能還這麽嘲諷她。


  不過嘲諷歸嘲諷,他的行為可與語言半點不沾邊,動作輕柔地彎腰抱起她,快步走到了李蕭然身邊。


  “趕緊幫她處理傷口。”


  李蕭然有些茫然的“啊”了一聲,在顧礪寒那雙冷得能把人凍成冰棍的眼神瞪視下忙不迭連連點頭,鬼知道他自己還是個剛被動完手術的病人呢。


  造孽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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