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玉石局
十三個小時的旅程並不漫長,下午一點火車駛入林海站。
君佑瑤和顧礪寒相攜下站,連和薛礪蓁三人告別都沒有,頭也不回的離開,他們打車去了預訂好的酒店。
他們有近兩個月的時間完成整個旅行,所以並不急於往藏區趕,他們打算在林海玩幾天。
因為打定主意要當普通背包客,所以兩人預訂的酒店是一家叫寫意常青的青年旅社。
這個年代的青旅還是個很新鮮的產業,象征著自由與朝氣。
寫意常青的環境很好,三層樓的小洋房秀氣又美麗,圍牆上爬滿了綠藤開著各色的小花,庭院裏有個小小的噴泉池,綠蔭成塔,高高的椰樹在微風在輕輕搖擺,給濃烈的熱夏帶來稍許涼意。
“我喜歡這裏。”君佑瑤抬頭輕啜了一下顧礪寒的下巴。
這次出行的所有準備幾乎都是他在兩天內做出來的,這家青旅也是他查了不少資料後訂下的。
他知道她會喜歡。
旅社提供給她們的房間簡單卻幹淨,窗邊掛著精致的風鈴,風一吹就會叮鈴作響,牆壁的玉荷彩繪給房間添了幾分妖嬈的風情。
青旅的特點就是一切以美觀、實用、方便、潔淨、自助,讓旅人們感覺像是回到了家一般。
她們放下自己的背包,顧礪寒有輕微潔癖,所以一進門就開始收拾房間,君佑瑤也沒閑著,拿出在火車上用過的涼薄枕巾等去了浴室,浴室裏有洗衣機。
兩人分工合作,很快就收拾好了一切。
“晚上去哪裏?”
“先隨便逛逛吧。”
“好。”
林海市是雲海省的省會城市,位於華國西南部,曆史文化淵源流長,擁有得天獨厚的自然資源,絢麗多彩的民俗風情,是華國少數民族種類最多的城市。
這個城市充滿獨特的魅力,氣候宜人,是消夏避暑勝地,擁有“華國春都”之稱。
每到夏季,這裏就會迎來許許多多遊客,有人是為了來避暑旅遊,也有人是為了淘金,因為這裏還是華國最大的玉石珠寶集散地,來往著形形色色的玉石和古董字畫商。
城市街道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古玩店,甚至街邊的小攤賣的大多數都不是民生用品,而是古董字畫玉石等等。
小攤也有小攤的妙處,這裏的物件多數都是小販從各地收上來的,有時候不泛好物件,這也就是傳說中的撿漏。
君佑瑤和顧礪寒並不是專門為了淘寶而來,那些豪華精致的古玩店並不能吸引他們,反倒是路邊這些小攤對他們更有吸引力。
他們遊走在街邊小巷裏,像最平凡的情侶一樣,逛著路邊攤,吃著特色美食,看到新奇的物件時對它們評頭論足。
“笨笨,你懂古玩字畫嗎?”
“研究得不多。”
他這麽說就是懂的,以他的智商,學什麽都比常人要快許多,再加上家世教育,從小到大接觸的老物件必然不會少。
其實君佑瑤也曾試圖用天眼分析古玩的年代,但毫無意外失敗了。
自從進入醫學院後,她使用天眼的機會並不多,哪怕是使用也隻是用來探查人體的情況,為人治療吸收病氣的次數幾乎沒有,所以天眼始終沒有再次進化。
但她並不覺得遺憾,有句話說的好,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自身的成長才是她最為重視的。
她覺得這樣很好。
當然,如果天眼要進化她也是樂見其成的,誰還會嫌棄自己傍身的利刃太多呢?
兩人這時走到了一家玉石攤位前,攤位用黑色絨毯鋪著,上麵擺著各色美玉寶石,琳琅滿目。
攤位前還站著四個人,三個人他們很熟悉,就是幾個小時前和他們搭乘同一列火車的薛礪蓁三人,另外一個是個老年男人,花白胡子,戴著一副鏈條眼鏡,一副老學究的模樣。
薛礪蓁手裏拿了一塊通體呈橙黃色的玉石,那名老人在她耳邊說著什麽,齊嘉瑞兩人則在和攤主討價還價。
“攤主,你就再便宜點吧?這樣小小一塊玉要二十萬也太貴了一點吧?”齊嘉瑞懇切的看著一臉嚴肅坐在攤位前麵的攤主。
夏憐也在一旁幫腔:“是啊,這塊玉也不過才二三十克,我聽我爸說金絲玉都是論斤賣的呢,何況這都不一定就是真玉,我們都是學生,就是買個好看而已,您就行行好,給我們說個實惠價。”
夏憐長得很好,氣質淑女典雅,像從古代仕女圖裏走出來的大家閨秀,不笑的時候讓人覺得有些難以親近,但笑起來卻很有親和力。
從本質上來說她和秦蓉是一類人,都是擅於隱藏自己本來麵目的類型,但秦蓉是柔弱楚楚可憐的小白蓮,夏憐則是知性典雅的女神,都是十分吸引男人的類型。
所以夏憐自然要比齊嘉瑞更吸引攤主的目光。
“美女,不是我不給你們便宜,但實在是沒辦法,這塊金絲玉我收過來的時候都是這個數。”他比了比自己的手,做出了十八萬的手勢,“你說的那個論斤賣已經是很多年前的老黃曆了,早就翻篇了。”
“這攤主說的是實話,金絲玉剛麵世時確實很便宜,最低價時一斤幾元就能買到,但這幾年它的價格翻倍增長,現如今已經上漲到了每克萬元的地步,有些稀有種更是價值連城,價值不可估量。”
開口說話的是薛礪蓁身旁的老者,他擼著花白的胡須,為幾人解惑。
“何伯伯,那這塊金絲玉的品相怎麽樣?確定是A貨嗎?”薛礪蓁更加在乎的是玉石的品質,二十萬雖然稍微貴了點,但對她來說也不是負擔不起。
何文豪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拿起她手上的玉佩,說道:“品鑒玉石有很多方法,首先可以看色澤,色要勻、陽、濃、正,勻指的是勻稱,陽指得是色澤鮮活,濃即顏色濃烈,正則是沒有雜色混在一起,這一點這塊玉十分完美。”
“二看質地,玉是多晶體礦物,組成晶體的大小會影響雕琢的光滑、透明度和色調,因此多晶體結構越是細密,玉石的質地就越好,從這點上看這塊玉也是上乘。”
“三看透明度,透明度與質地相輔相成,質地越細,透明度就越高,你們來看。”他拿出隨身的筆電,將光線照在那塊金絲玉上,可以看到光線直透而不受阻擋。
“很顯然,這是一塊上等金絲玉。”他最終下了定論。
薛礪蓁幾乎要興奮的叫出來,從何文豪手裏接過那塊金絲玉佩,捧在手裏不斷把玩。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這位老先生說的真好。”攤主連連點頭,臉上都是得意,“其實這塊玉賣二十萬真的不貴,要不是我這攤子小,拿到那些大的玉石店去,起碼能賣上五十萬不止,要是去那什麽拍賣場,上個百萬可能都不是問題。”
“哈哈哈,百萬就有些誇張了。”何文豪揭穿他,“金絲玉這些年漲了不少價是不錯,但收藏價值還沒被業界完全肯定,不像和田玉、翡翠那些吸引玉石收藏家們。”
攤主被拆穿了也不惱,依舊笑眯眯的一團和氣,“老先生,我這不是說著好玩嗎?”
說著又轉頭看向薛礪蓁,“怎麽樣?美女,決定了沒有?”他看得出要買玉的是打扮最奢華的那個女人。
薛礪蓁看了看何文豪,見他輕輕點了點頭,正準備回答,就聽他們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老板,這塊金絲玉佩兩百元賣不賣?”
所有人齊齊一愣,循聲看了過去。
“知秋?我們真的好有緣啊,分開才幾小時就能在這裏遇到。”夏憐激動地喊出了顧礪寒的假名,卻對出聲的君佑瑤置若罔聞。
顧礪寒卻看也沒看她一眼,他視線的焦點隻有君佑瑤一人。
倒是君佑瑤看了她一眼,笑著跟他們打招呼,“你們好呀。”
“怎麽又是你們?你們不會是在跟蹤我們吧?哼,真是陰魂不散的一對窮逼。”薛礪蓁冷看了他們一眼,不屑的撇唇。
她已經完全忘記之前的教訓,又在大放厥詞了,君佑瑤覺得這姑娘也是個奇葩,完全是被薛家養壞了,想了想又覺得幸運,她家笨笨不是在薛家長大的,不然還不得被養成個酒囊飯袋紈絝子弟?
君佑瑤一臉不解的問:“薛小姐,你是山大王嗎?”
“你什麽意思?”薛礪蓁被問的傻眼。
“此路是你開,此樹是你載!我們要從此路過,還得留下買路財?”
“你!”薛礪蓁被堵得說不出話來,隻能冷嗤一句:“你牙尖嘴利,讓人討厭。”
“薛小姐倒確實是牙不尖嘴不利,但也不討人喜歡到哪裏去!”
“你!”
論毒舌,薛礪蓁和君佑瑤就是研究生和小學生的差距,沒兩句就被秒殺成了渣渣。
君佑瑤也沒耐心跟她對峙,她順手拿過她手裏那塊金絲玉,看向了攤主,又問了一遍:“老板,這塊玉佩兩百塊賣不賣?”
那攤主臉一冷,一把從她手裏拿走那塊玉,“小姐你不懂行就別亂說,我這塊玉起碼要二十萬。”
“二十萬?”君佑瑤語氣誇張地大叫,“就這麽塊染過色連C級品都搭不上邊的玉佩要價二十萬?你在逗我嗎?”
攤主聞言臉色大變,握緊了手裏的玉佩,怒氣衝衝的說道:“你胡說八道什麽?什麽染過色的C級品!”
“你這窮逼知道什麽啊?這是一塊A貨上等金絲玉,兩百塊就想買塊玉,是不是窮瘋了啊?”薛礪蓁再次滿血複活。
夏憐依舊溫柔,但眼裏也多了一些不讚同,“韓妹妹,你大概不太懂玉石,何伯伯是華國著名的珠寶玉石鑒定師,他說這塊玉是真的,那就一定假不了。”
她又指了指薛礪蓁身旁的何文豪,他正挑著眉,對著她一臉怒氣,“小姑娘這是想撿漏嗎?這樣可不好。”
君佑瑤懶得跟這群人繼續玩,要不是實在看不慣這種騙人的把戲,她根本不想管薛礪蓁這傻逼會不會被騙。
她冷冷一笑,“撿漏?就為了那個破爛貨?老先生你那個什麽著名珠寶玉石鑒定師資質不會是花錢買的吧?”
何文豪大怒,指著君佑瑤的鼻子喝道:“黃口孺子不知所謂。”
“小姑娘,你買不起好玉就一邊兒待著去,瞎湊合什麽?”那攤主也是一臉鐵青。
“如果這玉真是塊正品A級金絲玉的話,我確實買不起。”君佑瑤挑眉,一臉隨意的承認自己是個窮人,“但你手中這塊隻是一塊做工粗糙的C貨而已,我怎麽就買不起了呢?”
“你說是C貨就是C貨嗎?剛才人家大師都說了,它就是貨真價實的A級金絲玉。”攤主又看向何文豪,“大師,你說是不是?”
何文豪立刻點頭,他就不信這對年輕人真能看出這玉有問題。
“沒錯,我以我珠寶玉石鑒定大師的名義起誓,這玉的的確確就是A貨。”
“那你的名義真不值錢。”君佑瑤毫不客氣的諷刺。
何文豪被激得差點沒扯掉自己寶貝的白胡:“小丫頭,你這是在蓄意鬧事,難不成你是其他店家派來破壞別人生意的黑托兒?”
黑托兒也是托兒的一種,托兒是從旁誘人受騙上當的人,而黑托兒就是破壞別人生意的人。
“對了,你們一定就是黑托兒沒錯,說,你們是哪家店派來的?最近這種事遇到好多次了,肯定是有人在打壓我,行事也太惡毒了吧!”那攤主反應也是迅速,馬上就配合著何文豪開始演戲。
這條街的行人本來就多,他們的對話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對著幾人好奇的指指點點。
眼看著被冠上了黑托兒的名號,君佑瑤臉色絲毫沒變,神情淡漠的看著攤主手裏那塊金絲玉,語氣不急不緩地開始她的講解。
“眾所周知,金絲玉主要產於南疆,它具備寶石共有的高貴品質,細、結、溫、潤、凝、膩。”
她的聲音清冷如同上好的冰玉,讓人不自覺地認真去聽。
君佑瑤朝攤主攤了攤手,他眼神晃了晃,但還是將那塊雕琢過的金絲玉佩展現在眾人眼前。
“所謂的細,是指質地細密,結就是內在分子緊結,老板你手中這一塊金絲玉從肉眼看密集度確屬上乘。”說到此語氣一變:“但卻有工藝壓縮過的痕跡,壓縮過的細密度和天然質地的區別就是它的表層色澤會出現漸層色差。”
攤主的手明顯一抖,想要把手收回去,顧礪寒卻已經先一步控製住了他的手腕,讓他隻能被迫攤著手任由眾人品鑒。
“而為了掩蓋這一點,通常就會進行人工染色,而染色後的金絲玉就會缺少了潤膩之感,真正的金絲玉露之欲滴,呈現透或半透的凍狀,如有油溢出一般,這些特點在這塊金絲玉上幾乎不存在。”
南疆金絲玉的品級評定是根據工藝的特殊要求,以純潔度、透明度、色澤、質地、形狀,塊度等為主要條件。其次,看蘿卜紋。
君佑瑤對玉石的了解起於給艾福生.理查德買血玉,那次結識了萬黃金老板萬玨,才開始慢慢接觸起玉石這一行,她其實沒這方麵的愛好,不過大概是上輩子的經曆讓她患上了強迫症,越是不了解的東西她就越喜歡刨根問底了解得通透,所以在成功拍賣到平仁醫院後,她去認真學習了有關玉石的一些知識。
雖然她的眼力可能還比不上那些從事這一行十幾二十年的行家,但分辨出這塊金絲玉的品質的能力還是有的。
薛礪蓁很明顯是落了別人的圈套,這個何文豪如果真如他所說是一個珠寶玉石鑒定專家,那絕對不可能看不出這塊金絲玉佩的品質高低。
要不然何文豪是個吹牛的假專家,要不然他就是這攤主的托兒,通過這種方法獲得高額的分成。
這種事在古玩玉石行當並不少見,所謂的局,屢見不鮮。
而從何文豪和攤主兩人的言談分析,她更傾向於後者。
“這位老專家我剛才聽你說品鑒玉石可以看色、質地和透明度,那你怎麽不說說後天加工,它的打磨和雕琢處可見明顯被染色過的痕跡,你怎麽不說說?難道這麽粗糙的以次充好,你都看不出來嗎?”君佑瑤冷冷看著何文豪,眼神冰冷刺骨。
經她這一分析說明,何文豪終於有些心虛,他也沒想到這女孩居然真的有幾分本事,能分辨出這塊玉石的好壞,早知道會這樣他今晚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做這個局。
何文豪確實是華國知名鑒寶專家,不僅在玉石珠寶方麵,連字畫古玩、賭石方麵都是行家,在國內收藏界和賭石界都享有盛名。
但他這個人有個大毛病,他好賭,且賭癮很大,何家的家產和他這些累積下來的財富都進了賭博的坑。
為此他不惜作假,聯合一些攤販給客人下套做局,以次充好賺取大筆差價,因為職業關係他認識不少有錢有勢的人,他很聰明,不會去騙那些懂行的人,怕被拆穿毀了自己名聲,他也是很愛惜自己羽毛的。
每次下手前他都會摸清對方的底細,甚至包括對方家人中有沒有行家或者愛好者,然後再根據根據對方的財力尋找合作方。
他這麽幹已經有很多年了,幾乎就沒出過錯。
沒想到這一次居然大意失荊州,毀在了一個小丫頭手裏。
“何伯伯?韓妹妹說的是真的嗎?這玉石到底是真是假?”
何文豪其實是夏父友人,所以他會跟著他們三人是夏憐邀請的,他們是在入住的酒店大堂意外偶遇,彼此閑聊了一會夏憐獲知他是受邀來參加一場賭石盛會的。
何文豪很清楚夏憐的身份,又隱晦的探聽了薛礪蓁和齊嘉瑞的身份,但夏憐也有她的小心思,她並不樂意見到所有人都捧著薛礪蓁,所以隻告訴他薛礪蓁是她研究院的同學,家裏是做點小生意的。
何文豪一聽就上了心,毫不猶豫就盯上了薛礪蓁,在他眼裏再沒有比這種暴發戶小女生更好的對象了。
而夏憐三人都是玉石方麵的小白,有鑒寶專家陪同當然不會拒絕,所以四人才會出現在這裏。
何文豪皺著眉看向了那臉色不太好的攤主,對他隱晦的眨了眨眼,那攤主跟他相識多年,也不是第一次配合他作局,雖然這是第一次失敗,但他反應也夠快。
馬上就瞪著君佑瑤一臉凶惡的說道:“你說是次品就是次品嗎?紅口白牙亂說一通想糊弄誰呢?我這金絲玉明明就是用十八萬收上來的好貨,你想破壞我的生意就直說,何必搞出這些事來?”
何文豪這時也一臉蒙冤的表情,長長歎了口氣:“夏憐侄女,看來我這老頭子還是信譽不夠好,以後也不敢去見你爸了,晚節不保啊,唉。”
這是打定主意要把黑的說成白的了,反正他打死認定這玉是好料,以他的專業名聲還就不信幹不過一個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小丫頭。
“何伯伯,您千萬別這麽說,我當然相信您。”
一聽他這話,夏憐馬上就安撫何文豪,她爸爸喜好字畫,經常會請何文豪為他掌眼,可從沒出過錯,而且他每次給她爸掌眼也不收費,說明人品可靠。
所以她自然相信他的能力。
而且哪怕這塊金絲玉真的有問題,她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好,反正付錢的是薛礪蓁那個蠢貨,讓她虧錢她才開心。
再加上質疑何文豪的還是讓她嫉妒的韓瓊。
孰輕孰重、孰親孰疏她分得清。
“韓妹妹,我為蓁蓁之前對你的態度感到抱歉,但蓁蓁是真的很喜歡這塊玉佩,你真的沒必要做這些的。”夏憐滿眼不讚同的看著君佑瑤,仿佛勸解迷途少女的知心大姐。
這也是她一直扮演的角色。
君佑瑤都要忍不住給她鼓掌了,她這麽一說估計多數不明真相的旁觀者都會認為她剛才就是在故意攪局,破壞她們的交易,因為她不滿薛礪蓁,和她們有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