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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死因和新的側寫

  “糾正錯誤?”


  廖博彥三人一起看向她,表情如出一轍的充滿疑惑。


  君佑瑤點點頭,也沒有故弄玄虛的意思,她必須遺憾的告訴他們:“三名死者的死因並非機械性損傷,而是自然性疾病致死!”


  “這不可能!”廖博彥最先大叫出聲,滿臉震驚。


  自然性疾病致死,也就是因疾病死亡,也叫非暴力性死因。


  這一般是不可能發生在謀殺案裏的,難道她想說這案子並非謀殺?

  而且這三名死者近期都接受過全身體檢,體檢報告都證實她們並沒有患有任何疾病。


  君佑瑤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麽,她抬了抬手,阻止他接下來的反駁證明。


  她看了老師一眼,池稟淩點點頭,“你來吧。”說著把手裏之前廖博彥交給他們的三份被害者材料給了她。


  君佑瑤沒有拒絕,接過資料,跨過廖博彥他們走向了不遠處刑警大隊的主要辦公室,拉出靠牆的看板,取出三人生前和死後的照片分別貼到看板上,“從這六張照片上不知各位看出了什麽?”


  廖博彥幾人,包括這間辦公室裏的其他警察都看了過來,認真看著這六張照片。


  初時還真看不出有什麽問題,除了一部分是生前照一部分是死後照之外。


  這時一名小女警轉著手裏的圓珠筆,突然眼珠一亮,抬手迅速說道:“她們好像都變老了一點!”


  果然同為女性,看問題的眼光就是不同。


  “賓果!”君佑瑤對著那小女警打了個響指,然後手指一點指向了看板上的六張照片,“如大家所知,三名死者都是藝人,而這三張生前照都是她們的經紀公司提供的沒有化妝的生活近照,大家再來看看她們這三張死後照片。”


  她指著蔡麗的死後照解釋:“看這裏,她的眼角出現了細微的皺紋,嘴角肌肉下垂,臉部甚至出現了一些黃褐斑,頭發裏出現了銀絲!”她一邊說一邊對著照片指出了兩者的不同之處。


  她不說眾人還覺得有問題,她這一解釋,所有人都發覺事情確實有些不對勁,變化都不明顯,但確實都存在。


  “這怎麽可能?她們怎麽可能在短短幾天之內衰老了?這不科學啊。”


  有人提出質疑,這種質疑並不少,幾乎在場的人都有些不敢相信,雖然事實幾乎已經擺在了眼前。


  君佑瑤接下來的話卻更加證實了她的說法:“老師和我檢查了她們三人的代謝情況。,大家可能不清楚,一個人的衰老很大程度會表現在代謝上,青年期的特點是進行性、同化性和合成性,而老年期的特點則是退行性、異化性和分解性,分別表現為糖代謝的變化、脂代謝的變化、蛋白質代謝的變化、無機物代謝的變化等。”


  “而這三名受害者的代謝情況充分證明了我們的猜測,她們的身體代謝數據顯示——”她掃過在場眾人,語氣沉重:“她們的年齡都應該在四十歲以上。”


  “現在還來不及做骨齡檢測,之後老師會再次進行屍檢。”


  “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們的生理年齡絕對不是她們身份證上的數字。”


  眾人嘩然,覺得匪夷所思。


  “難道這些受害者其實不是蔡麗三人?”有人提出想法。


  君佑瑤卻搖了搖頭:“她們的臉並沒有動過手術的跡象,除非這世上正好有三個跟蔡麗她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否則這個可能性小到可以忽略不計,而且她們的皮膚、肌肉、器官等也隻是衰老了五歲左右,但生理代謝卻急劇衰退,出現了很明顯的斷層。”


  “池教授,君小姐,你們知道這是什麽原因造成的嗎?”廖博彥連忙問道。


  池稟淩神情十分凝重,翻了翻君佑瑤放在桌上的資料:“具體原因暫時還不能確定,得進行進一步的解剖和病理性檢測分析等,可能需要不短的時間。”


  他說著看向君佑瑤,神情凝重:“但有理由懷疑這可能是一種特殊的人體實驗,這三名受害者應該是凶手的實驗對象。”


  其實發現屍體的死因有問題的是君佑瑤,在黎唯離開後,他對一名受害者進行了二次屍檢,就是這過程中,君佑瑤發現了屍體的衰老情況,也確認了死者的死因並非機械性損傷,而是極為特殊的自然性疾病致死。


  雖然不知道她是怎麽做到僅憑雙眼就看出了屍體的代謝不正常,但之後的測試確實證明她是正確的。


  看來他這一次帶上她還真是極為正確的選擇。


  看來哪怕她做不了一名優秀的外科醫生,也可以選擇成為一名優秀的法醫官。


  當然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其實君佑瑤哪裏是有什麽當法醫的潛質,她能看出屍體的不對勁是因為她有天眼,且……她曾經經曆過與受害者們相似的情形。


  上輩子她在那個神秘組織裏作為實驗對象存在,最終在三十歲的年紀裏淒慘老死。


  不過她和這三名受害者還是有區別的。


  首先她們衰老的程度不同,她死前所有的生理機能都和七八十歲的老太太沒有區別,但她們卻不同,她們的身體依舊年輕,衰老得並不明顯。


  其次她們死因並不同,她是年老自然死亡,而她們卻是疾病致死,而且可能都是心肌梗死。


  最後是她們的衰老速度並不同,她是在幾年內衰老的,整個過程維持了近十年,期間她除了衰老之外身體健康,而這起案子的受害者卻是在短短五天內衰老,並且還並發了疾病。


  她不知道這起案子有沒有可能也跟那個神秘組織有關,畢竟快速衰老這件事太過離奇,絕對不可能是偶然。


  但以她對那個組織的粗淺了解,他們做事並不會這麽明目張膽大張旗鼓,他們殺人或者做其他事都習慣隱在背後,就像他們讓她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世界上一樣。


  這般顯眼的凶殺案並不是他們的作風。


  看來跟著老師參與這件案子還真是來對了。


  師徒倆這也算是想到了一起。


  “池教授,您的意思是說這案子很可能並非普通的連環凶殺案,而是有人在做非法的人體實驗?”一直沉默的李局長這時才出聲,他的臉色相當不好,看上去有些像剛死了親人。


  池稟淩非常理解他此時的心情,一旦凶案牽涉到‘人體實驗’這種禁忌話題,那就絕對不可能簡簡單單結束,而且很有可能引來國家其他部門關注,甚至還有媒體……


  到時候事情恐怕隻會越來越混亂。


  池稟淩沉沉歎了口氣,臉色同樣不太好,而他的表現已經足夠說明問題。


  李局長深吸了一口氣,又問:“你們認為這會是一種什麽實驗?接下來還有沒有可能會有其他受害者出現?”


  “李局你這個問題實在太為難我們了,要知道老師和我接觸這起案子也才半天不到。”這一次回答他的是君佑瑤,其實哪怕是她也不知道曾經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到底是一種什麽實驗,又有什麽目的。


  她們目前所知的就隻有:“死者的正確死因應該是急性心肌梗死,這種疾病通常見於高齡患者,應該是快速衰老引發的病因。”


  “我初步推斷,凶手摘除受害者心髒的原因有兩個,其一就是為了掩蓋死因,其二應該是凶手實驗時是直接將藥劑注射到凶手的心髒部位的,所以他連胸口的肌肉皮膚組織都一並帶走,而不是單單摘去心髒。”


  這樣就能完美掩蓋屍體表麵的針孔等痕跡。


  “所以……”她抬眸看向沈千星,眼中多了一絲深意:“我想需要麻煩沈先生重新做一份新的側寫報告了。”


  凶手的殺人動機、受害者死因都與先前發生了巨大變化,沈千星之前的那份罪犯側寫自然就成了廢紙一張。


  沈千星從頭到尾倒是一直臉色如常,哪怕是在君佑瑤說出受害者迅速衰老這件事時他依舊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鎮定地像一尊萬年不動的明王像,缺少人氣和情感。


  這個人倒真是徹底出乎了君佑瑤的預料,也不知道其他沈家人是不是也跟他一樣深沉內斂,讓人探不出深淺,比如他妹妹沈雪彤。


  沈千星也確實比想象中優秀,看來帝都四大公子之名也不是光憑家世捧出來的。


  “凶手男性,年齡在30—40歲之間,外表成熟可靠,有相關醫療行業從業或學習經曆,可能是藥劑研究方向的,但鑒於他拋屍地點和時間的固定性,已經改行的可能性很高,因為大多數醫療行業從業者不太可能在正常上班時間有空閑出來拋屍。”


  “他曾在工作或學習中受挫,諸如被上司老師打壓、被同僚同學搶功等,負氣離職(退學),但對醫療行業充滿野心,渴望獲得成功,並報複那些讓他受辱的人。”


  “他現在從事有關藝術方麵的工作,比如攝影師、導演、編劇等工作,這一點我維持了之前的側寫,工作的緣故讓他可以很順利的接近受害者,對女藝人,特別是新入行的女藝人來說,他的職業應該具有鮮明的特點吸引著她們飛蛾撲火。”


  “他表現在外的樣子穩重健談,未婚,沒有伴侶,不泡吧,不混夜店,甚至極少喝酒抽煙,私生活檢點,是一個翩翩君子,他生活得極為規律,像個……清修的隱士。”


  沈千星對凶手的側寫很全麵,就像他親眼見過那個凶手一般。


  君佑瑤興味一笑,再次衷心稱讚:“沈先生的側寫果然很令人驚豔。”


  她雖然沒學過犯罪心理學,但以她豐富的閱讀量,多少也看過相關的書籍,而沈千星對凶手的側寫很成熟,至少在她這個外行看來已經很有幾分犯罪心理專家的架勢了。


  看來他那位米國著名犯罪心理學教授康納德.派翠西亞教了他不少東西。


  “君小姐謬讚了。”沈千星謙虛的回道,看上去也十分真誠。


  兩人無聲的交鋒無人知曉,在沈千星給出罪犯的側寫畫像後,李局就讓廖博彥根據側寫報告排查嫌疑人,不管側寫的準確性有多高,至少比他們現在一頭霧水,沒有任何調查方向要好上許多。


  廖博彥和他手下也盡快行動了起來,看他們忙碌奔波的模樣,君佑瑤會覺得國家的警務人員還是很帥的。


  她和老師則回去繼續進行屍檢,確保他們沒有遺漏掉任何信息。


  回學校的時候已經過了晚上十點,快到學校的熄燈時間。


  “佑佑,你回來了?”


  寢室裏,葉紅果和海若月都沒睡,正躺在一張床上看電影,聽到開門聲兩人同時回頭望過來,兩雙眼裏都含著淚水,鼻尖都哭紅了。


  君佑瑤笑了笑,“看什麽感動成這副模樣?不怕明天醒來變成核桃眼?”


  “劉天王的《童夢Q緣》,太催淚了,差點把本姑娘給哭死。”海若月一邊說著還用紙巾狠狠抿了一把鼻涕,聲效驚人。


  葉紅果這時扔掉了手裏的紙巾跳下了床,一臉好奇的湊到君佑瑤眼前,“佑佑,你今天是不是跟池老師去警局了?是不是幫著一起調查女藝人被殺那件案子?”


  君佑瑤聞言有些意外,她之前可沒跟她們提起過這件事,“你怎麽知道?”


  “不就是她那個桃哥哥嗎?下午打電話過來說在局裏見到你和池老師了,還誇你特別牛。”搶著回答的是海若月。


  君佑瑤動了動眉角,看向滿臉羨慕的葉紅果:“你的桃哥哥就在帝都市警局?叫什麽名字?怎麽從來沒聽你提起過?”


  她們經常從葉紅果嘴裏聽到桃哥哥這三個字,但他具體叫什麽,在哪裏工作,年齡……她甚至以為這個神秘的桃哥哥並不在帝都,而是在她們的老家,所以才從來沒見他出現過。


  但原來他在帝都嗎?


  “他叫廖博濤,前幾天才回帝都的,今天剛好去警局找他哥哥的。”每次提到她的桃哥哥,葉紅果總會忍不住臉紅,真是個純情的小姑娘。


  聽到這個名字君佑瑤再次意外,廖博濤?


  “你的桃哥哥不會就是廖博彥的弟弟吧?”這麽相近的兩個名字,不是兄弟總不能是基友吧?

  葉紅果點了點頭,“是啊,我和彥大哥不太熟,隻在很小的時候見過他一次,倒是聽桃哥哥說他現在是刑警大隊隊長,可真了不起。”


  “……廖家是警察世家?”


  “對啊,廖爺爺、廖叔叔以前都是警察,不過伯母是法官。”


  君佑瑤了然,看來如她所料,廖博彥確實還是有後台的,當然他可能同時也很優秀。


  “你的桃哥哥也準備當警察?”君佑瑤一邊收拾自己的衣物準備洗澡,一邊和兩人閑聊。


  “本來是的,但廖伯母好像不同意,她似乎已經給他安排了另外的工作。”


  “檢察官?法官?書記官?”


  “可能是檢察官。”


  “挺不錯的,年輕人前途不可限量。”警察、法官、檢察官,不愧是警察世家,這都快形成一條完美產業鏈了。


  “佑佑,那案子怎麽樣?聽說被害者都是女藝人?都有誰啊?沒聽說最近有什麽藝人失蹤啊?她們的死因是什麽?嫌疑人鎖定了嗎?”葉紅果顯然更好奇君佑瑤參與的那起案子,小臉興奮連珠炮似的發問。


  她雖然到現在還不能完全接受屍體,但這絲毫不影響她對破案的熱情。


  君佑瑤拿起自己的衣服,遺憾的對她搖了搖頭,“果果,你應該清楚的,我是簽了保密協議的。”


  連環凶殺案的社會影響不可估量,所以國家的做法一般都是……能隱瞞多久就隱瞞多久,這樣便於控製輿論,和避免引起民眾恐慌。


  雖然這案子涉及到娛樂圈,按理說已經死了三人早就該被媒體曝光了,但這三名受害者恰恰好都是剛入行的新人,不會有狗仔好奇她們的行蹤。


  何況華國的媒體,從很大程度上來說是國家機器的媒體,他們有報道真相的權利,但同時也被體製製衡。


  這大約才是華國新聞業的悲哀,大眾失去了真正的知情權。


  本案的第一名受害者蔡麗死亡已超過半個月,但至今有關此案的報道都被壓了下來。


  葉紅果惋惜的歎了口氣,她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過分了。


  “對不起,佑佑。”


  君佑瑤笑著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撫。


  趕在熄燈前,她分別又和顧礪寒和聶致遠打了通電話,神通廣大的顧礪寒也知道了她參與女藝人連環凶殺案的事,短短十分鍾時間多次囑咐她要注意安全,就好像下一個遇害對象會是她一樣。


  然而,她不是女藝人好嗎?


  和聶致遠的談話主題就簡單許多了。


  君佑瑤問:“你和沈千星當初究竟是為了什麽打了起來的?”


  聶致遠正疑惑她大晚上打他電話呢,一般情況下君佑瑤就隻會在工作時間騷擾他,這一次顯然是特列。


  但沒想到這難得的特列卻是為了沈千星那人渣。


  “大小姐,你這麽晚打電話來就是為了跟我討論沈千星?”他表示很憤怒,很暴躁,很想幹翻麵前這碗酸辣湯!

  聶致遠把手機開成免提,一邊開始大力吸溜起他的酸辣湯。


  君佑瑤聽到那奮力吸溜的聲音忍不住皺了皺眉,這貴公子大晚上在吃什麽鬼東西,能正常點嗎?


  “我今天見到他了,看著挺……恩……討喜的,所以我不太明白你那時候是怎麽和他起衝突的,居然還打斷了他的腿。你知道,他看上去真的不太像是一個……衝動又弱雞的年輕人。”君佑瑤盡量把話說得婉轉。


  雖然她接觸沈千星不到半天,但從他今天的言談舉止可以看出他冷靜、克製並且聰明,慣於隱藏本性和自己的情緒,所以她實在有些想象不出他跟人打架的畫麵。


  “你見到他了?在哪見到的?不是聽說出國了嗎?”聶致遠很是震驚,連麵都顧不上吃了。


  “顯然你的信息落後了,他回國了,剛被受聘為帝都市警局的特別顧問。”


  “……容我先去撒泡尿冷靜一下。”


  君佑瑤冷淡的回:“我不介意你邊尿邊開始你的故事。”


  “小佑佑,你真是一點也不美少女。”聶致遠說的一臉嫌棄,但也沒繼續跟她貧嘴下去,把自己和沈千星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粗略說了一遍。


  兩個已經不是年少輕狂的大男人之所以會一言不合就打架,原因很簡單很狗血很沒有邏輯。


  他們打架隻是因為一場公路賽車。


  “……你別看沈千星那小子人模人樣,一副很精英很正人君子的模樣,其實他玩起賽車來比我還瘋,為了跑得最快那小子什麽都做得出來,你要是看過他在帝都幾處豪宅裏的車庫,就會知道我是多麽勤儉持家的一個好青年。”


  沈千星愛車,更愛公路賽車。


  他優雅矜冷的外表下有一顆追求速度的狂野心髒,經常會參加一些所謂的‘賽車手的聚會’,聶致遠和他發生衝突的那一天就是在這種聚會時。


  “碰到車沈千星就像有雙重人格一樣,十分爭強好勝且有攻擊性,和平時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模樣截然不同。”


  “那天他們挑戰一種新玩法,叫極限穿越,就是在公路上設置各種路障,包括木箱、水桶,還有……女人……通常會接受這種玩法的女人意圖也就那樣,不過那天他們卻強迫了一個並不情願的女孩,把那個女孩困在一個油桶裏,在油桶下墊了塊石頭,她隻要稍微動一下油桶就會翻到,她就有可能被車撞死……”


  “很誇張吧!隻因為那些傻叉覺得這樣更刺激……”


  “所以你英雄救美,幹倒了沈千星,還打斷了他的腿?”聽到這裏,後續的情況她已經能自行想象出來了。


  “怎麽樣?是不是覺得哥哥我的形象瞬間高大了許多?要不要試著拋棄顧機器人投入哥哥我的懷抱?我敢保證要是那天換成他肯定會置之不理當沒看見,他就是這樣一個冷血無情的機器人。”


  說完正事,聶致遠又開始不正經起來。


  君佑瑤回答他的是快很準地掛上電話,結束了這段難得的深夜對話。


  恩,誰也不能離間她和她家笨笨之間‘純潔’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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