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三昧煉體丹
“逸晨,你可別阻擾君師妹的宏圖霸業,她可是說了不要人幫忙走到營地的。”伍靜好在他身後說著風涼話,話裏的嘲諷讓人想聽不懂都難。
君佑瑤隻是冷淡的瞥了她一眼,什麽話也沒有說,她相信這種諷刺在她的堅持麵前不堪一擊,她更相信自己可以做到。
“走。”她對身邊的葉紅果和師胤然說了一聲,抬腿跟上了隊伍,徹底將身後兩人晾在了一邊。
前路依舊漫漫,少年仍需努力。
夜間行走越發艱難,集團軍駐地在眾人眼前顯得遙不可及。
有人不斷問祝凡凱:“咱們還得走多久?”
祝凡凱都拍著胸膛笑嘻嘻地告訴眾人:“就快到了。”
這一‘快’依舊是遙遙無期。
腳下的每一步對這些沒有經過時光打磨曆練的學生們來說成為了一道很難跨越的溝壑,從晚上九點開始,終於出現了第一個暈厥倒下的人,是和孫芸同寢室的姑娘。
祝凡凱掐指一算:“沒事,平時缺少鍛煉,累趴了而已!”
沒多久來了一輛軍用車把人載走了。
大家好像從中看到了希望,沒多久,一個兩個都體力不支開始暈過去,真暈還是假暈有待商榷,不過祝凡凱庸醫都是大手一揮豪邁的叫車來把人拉走。
晚十點時,原本五十五人的隊伍隻剩下了三十一人,短短一個小時暈倒了二十四人,傻子都不會信,但沒人對此發出質疑。
這段路走到到最後,考驗的不是一個人的體力,而是意誌。執著的人堅持,懦弱的人放棄,這是每個人的選擇。
君佑瑤依舊背著她比其他人重了數倍的包走在人群的最後方,葉紅果和師胤然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旁,看著少女被汗打濕的衣服,看著她艱難卻堅定的腳步,他們似乎已經看懂了她的堅持。
今夜的月色迷人,卻也不如她明亮如火的眼睛,她眼裏有璀璨灼人的光,像在追逐新生的蝴蝶,等待破繭而出的霎那。
毀滅,然後重生。
祝凡凱時不時會跑到後麵來看看她,神情再也沒有之前的戲謔搞笑,而是一臉的嚴肅冷峻,小眼睛都顯得格外精神銳利,可以說是很軍人了。
他也沒再和君佑瑤說話,隻是看向她的眼裏更多了讚賞與佩服。
剩餘的水其實早就已經喝光了,伍靜好卻鐵了心堅持不動用君佑瑤背包裏的水,君佑瑤越是堅持,伍靜好就越不放過她。
其他人雖然腦袋昏昏沉沉的,但心裏卻門兒清,早就把伍靜好鄙視到天上去了,這麽欺負一個新生,算什麽東西!
君佑瑤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了,背上的包猶如千斤巨石,沉重地讓她想成為五指山的孫猴子,身體裏有兩個小人在打架。
一個拉出一張柔軟的大床:“趕緊放棄吧,溫暖舒適的床在等著你。”
另一個揮舞著皮鞭惡狠狠一甩:“敢放棄就滅了你!”
難得這時候的她還能苦中作樂的想:“床和皮鞭,真是極好的搭配啊。”
握緊口袋裏的神器手機,一步一步蝸牛爬。
淩晨一點二十一分,全長十五公裏曆時十七個小時的軍訓首戰拉練正式結束,君佑瑤在跨進軍營大門的下一秒倒下了。
古子煜一直站在軍營門口等他們到來,看著倒在地上臉色慘白的瘦小女孩,“君同學?”
他實在也是嚇了一跳,因為君佑瑤是真正的進門倒,就好像運行中的機器人突然被關閉了電源一樣。
“古老師,你班上這學生實在是了不起,負重十幾公斤徒步十五公裏,我們營裏大多數新兵都做不到!”祝凡凱蹲在君佑瑤身邊,幫她拆除背上的背包,他也被她這種頑強不服輸的精神所折服,她的身體並不強壯,所以做到這一點比普通人難了數倍。
“負重十幾公斤?怎麽回事?”
祝凡凱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一聲不吭一臉陰沉的伍靜好,“當師姐的考驗師妹呢,嗬嗬。”
古子煜也是從校園裏走出來的,瞬間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伍靜好的情況他多少也聽說過。
“古老師你帶學生們去他們的營帳,我先帶她去醫務室休息,她脫水比較嚴重,今晚暫時先住醫務室那邊。”祝凡凱和古子煜交代完,就抱起地上的君佑瑤往軍營醫務室走去。
所以君佑瑤是被針紮醒的,睜開眼對上的是女護士溫柔的問候:“你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君佑瑤茫然的點頭又搖頭,掃了一眼周圍陌生的環境,感受到自己酸脹的身體和昏沉的腦袋,慢慢回想起自己現下的情況。
對了,她得立刻服用那顆【三昧煉體丹】才行。
“有事按鈴。”護士小姐為她擦完身就出去了。
這是一間獨立病房,倒是方便了她。
她自行拔掉手背上的注射器針頭,搖搖晃晃跳下床從自己那套梅幹菜一樣的軍裝裏找出神器手機,果斷領取了那枚坑蒙拐騙過來的【三昧煉體丹】。
這枚丹藥與常見的藥丸不同,也不像麥麗素,而是呈流光璀璨的白紅藍三色,如美玉交融,一看就知絕非凡品。
她吞了吞口水,將丹藥丟進了自己嘴裏。
藥效發揮作用的過程並不十分痛苦,隻是身體各處開始漸漸堆疊出一種奇異的飽脹感,有一種神秘的力量正在不斷改造著她的身體。
身體像倘佯在溫泉裏,一點一點消除著她身上的疲勞,她沉沉地睡了過去,期間能感覺到護士回來過,大概是發現她自行取下了點滴注射器,低聲嘮叨了幾句。
***
第六步兵師宿舍區。
祝凡凱在晨起鈴響之前就已經神清氣爽的跳下了床,也不管其他人醒沒醒,光著膀子叉著大長腿,清了清嗓子,就開始對著剛升起的朝陽大聲歌唱。
“……我憂鬱的白襯衫,青春口袋裏麵的第一支香煙,情竇初開的我,哦哦哦哦哦……從不敢和你說……”
“凱子,你發什麽神經病!難聽死了!”
同寢的兵痞子都被他的破鑼嗓子驚醒了,一雙雙拖鞋化為暗器齊齊往他後腦勺上招呼。
祝凡凱麻利的躲開,對著眾人笑得蕩漾,“no、no、no,我不是發神經,是發~春~呀~”最後那三個說的纏綿悱惻,整個寢室的人都被他這副表情惡心到了,抱著赤條條的胳膊顫抖哆嗦抖雞皮疙瘩。
“草,你病得不輕啊,你昨天不是去接帝大新生了嗎?別告訴老子你對小妹妹一見鍾情了?”同寢的兄弟搭上他的肩膀。
祝凡凱嘿嘿一笑,笑得得意又囂張,他這副模樣引得一群兵痞子狼嚎。
“不是吧,凱子你玩真的啊?”
“什麽真的假的?哥哥一直追求的是真愛!你們這些俗人不懂愛……”
“呸!”
祝凡凱不理他們,推開圍在身旁的人,“滾滾滾,別擋哥哥的道,哥還要去接美女呢。”
“嘚瑟!祝~你早日失戀!”
祝凡凱到軍區醫務大樓時,君佑瑤也已經收拾好自己站在窗邊看朝陽升起,她的身影包裹在金輝之下,乍一眼看過去像有一雙淡金色的翅膀在徐徐展開,唯美得不可思議。
聽到房門被打開的聲音,君佑瑤轉過頭來,“祝教官早。”
祝凡凱對她眨了眨眼,摸著光潔的下巴,“君同學,我怎麽覺得你和昨天有些不同了?”他上上下下一臉猥瑣的掃視著麵前的少女,仿佛要把她瞧出個洞來。
“是嗎?可能昨天激烈運動後排出了體內毒素吧。”君佑瑤笑著一語帶過,提起一旁的背包走向他:“麻煩教官帶我去新生參訓營。”
新生參訓營位於軍隊駐地北部,原先應該是士兵們的訓練場之一,臨時改建成了新生的訓練營,整齊的帳篷鱗次櫛比的排在寬敞的操場上,有種蒙古草原恢弘壯闊的厚重感。
這時間大多數學生還沒起床,隻有三兩幾人在好奇的四下走動。
君佑瑤由祝凡凱領著來到了他們班級所在的營帳區。
他們班所有女生加上伍靜好一共十四人,住在2005116號營帳,她在祝凡凱指引下順利找到了地方。
掀開簾子走進去時正好撞上端著臉盤走出來的伍靜好。
“喲,君師妹回來了,你看上去氣色真好,必須厲害啊。”伍靜好的聲音有些陰陽怪氣,故意挑釁的意味明顯。
君佑瑤卻沒有理她,微微避開她走進了營帳內。
“佑佑,這裏這裏!”
因為伍靜好的聲音並不小,所以很多人被吵醒了,葉紅果看到君佑瑤連忙舉著手朝她揮動,一邊頂著亂蓬蓬的頭發跳下床,高興地迎接君佑瑤的歸來。
“佑佑,你還好吧?腿酸不酸?腰痛不痛?你快躺下,俺再幫你好好捶捶捏捏?俺昨晚想去找你來著,班導非不讓。”葉紅果拉著她坐到自己的床鋪上,緊張的東瞧西望,停不下來。
君佑瑤忙拉住她的手:“你別擔心,我精神著呢,一身輕鬆,再拉練個三四十公裏都沒問題。”
“吹牛也不打草稿,也不知道是誰一踏進軍營大門就暈倒的!我說君師妹,做人必須要務實,別吹噓一些自己根本做不到的事,你可是堂堂大公司的董事長,徒惹笑柄就不好看了!”
經過昨天的爭鋒相對,伍靜好是準備徹底跟君佑瑤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