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春和景暖篇 膩在一起
他剛要去別的房間找,房門忽然打開,顧暖走了進來,她手裏還拿著一套男式睡衣。
周景泗的眸子眯了眯,“這是給我的?”
“嗯,你跟我哥身材差不多,這套是全新的,你穿吧。”
周景泗靠近她,伸手拿過睡衣扔在了地上。
顧暖氣的皺起眉頭,“周景泗,你鬧什麽?”
他一手攬住了她的腰不讓她逃跑,胸膛緊緊貼上了她的。
那的聲音壓的很低,幾乎是氣音,“顧暖,你確定我跟他的身材差不多?哪裏都一樣嗎?”
顧暖開始沒懂,可是在他挺腰的動作裏忽然就明白了,頓時一張俏臉通紅,是氣的。
她低吼,“周景泗你變態嗎?他是我哥,我怎麽會……我說你們身高差不多。”
真是太氣人了,顧暖眼淚都要出來了。
其實周景泗想要說那雖然是你哥但也不能阻止你們做兄妹不能做的事情,可是他自己都覺得惡心,沒有說出來。
推開顧暖,抬腳踏過了睡衣,他說:“我不用穿,反正穿了也要脫。”
顧暖沒能明白他的意思,低頭把衣服撿起扔到一邊,不穿就不穿。
周景泗伸手脫下毛衣,跟著要解褲子。
顧暖忙轉過身去,“你幹什麽?”
“睡覺呀,難道你睡覺穿著衣服?別裝了,你又不是沒看過,那晚不是玩的挺好嗎?”
顧暖不知道該說什麽,她也覺得自己反應過度了,要在一起睡,這不是必然的嗎?
“浴室裏有新的洗漱用品,你先去洗澡吧。”
周景泗看著她邪氣一笑,去了浴室。
顧暖有種被餓虎盯上的感覺,她咬咬唇,去了別的房間的浴室。
洗澡洗頭吹頭發抹身體乳做麵膜,她大約折騰了快倆個小時,她覺得周景泗一定睡了。
她也曾想過要隨便找個房間湊合一晚上,可一想到周景泗臉上那邪惡的笑容,她真怕他會在外公麵前作妖。
輕輕推開門進去,臥室裏隻開著台燈,光暈淺淺,倒是很溫馨。
她去看周景泗,他平躺著,被子蓋到下巴,看樣子是睡著了。
她鬆了一口氣,輕輕抖開被子爬上床,在靠著床沿的地方躺下。
可她剛躺好,一隻有力的膀臂就伸過來,把她的被子給扔到了床下去。
顧暖驚呼,“你幹什麽?”
他翻身把她給壓住,邪肆的眸子看著她,“你說呢?”
“你……”顧暖語結,周景泗他竟然沒穿衣服,一件也沒穿!
“你太變態了,為什麽不穿衣服。”
他的手挑開她睡衣的結,咬著她的耳朵說:“穿了還得脫,我這樣多方便。顧暖,你是不是早就想我了,自己不好意思開口才拿著你外公作伐。都躺在一張床上了,我又怎能不滿足你?”
顧暖不讓,“你別碰我。”
他有些惱怒,重重咬了她一口,在她的呼痛聲中說:“裝什麽裝,又不是沒睡過。”
顧暖知道跟他來硬的不行,就哀求著,“這裏沒有套兒,求求你別做了。”
“為什麽要用?反正我們要結婚了,生個孩子不好嗎?”
她苦笑,“你想要我們的孩子嗎?”
周景泗皺皺眉,他跟顧家遲早有一搏的那一天,多個孩子……
因為孩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沒再問下去,更不知道顧暖不想他用碰過別的女人的,來碰她。
周景泗下床從大衣口袋裏拿出錢包,從裏麵掏出了幾個三個DLS。
這個無恥的男人,竟然隨身攜帶這東西,簡直不能再惡心。
可是顧暖已經沒有說不的機會,他用牙齒撕開包裝,然後就……
北方嗚嗚的刮了一夜,有時候分不清是在刮風還是顧暖在哭。
第二天出現在早餐桌上的周景泗神清氣爽,顧暖卻有些萎靡不振。
老人家覺少,外公很早就起來了,他坐在一邊,樂嗬嗬的看著他們吃完了一大羊肉泡饃。
“外公,您也吃呀。”
外公笑的胡子都翹起來,“外公老了,吃不動羊肉了,你要多補補,你們倆個早點給我添個小重外孫。”
周景泗臉上依然陽春白雪般的清朗,“外公您放心,我會和暖暖努力的。暖暖你說,是不是?”
顧暖真想把一碗羊肉湯潑到他臉上,徹底讓他那礙眼的笑容消失,不過也就是想象而已,她說了一聲是。
外公的手放進了口袋,顫抖著摸出一個黑色雕花的小首飾盒子。
他推給周景泗,“這個,你們一人一個。”
顧暖在看到盒子的時候不由得大驚,“外公,這是您和外婆的東西,我媽媽都都沒舍得給她,我不要。”
“傻孩子,外公還能有幾天,送給你們就是為了討個好彩頭,希望你們白頭偕老。”
周景泗打開了盒子,裏麵是兩塊古玉。
確切的說,應該叫玉玲瓏。
倆塊玉都是晶瑩的半透明羊脂玉,雕刻成了非常複雜的圖案,但是兩塊玉在一起,就是一個完整的圓。
他一手一塊拿起來,就聽到發出了類似風鈴的清越聲音。
“好神奇。”
外公解釋說:“你左手的叫玲。諧音鈴,是能發出聲音的,另外一塊是瓏,玲遇到瓏才會發聲,否則沉寂一輩子。”
說道了這裏,外公的左眼竟然流淌下眼淚。
周景泗和顧暖一起出去,因為顧暖沒開車,就上了周景泗的車子。
周景泗把黑盒子遞給她,“給你的東西。”
顧暖伸手接了,她低聲說:“這是外婆的陪嫁,她的祖上是前清的王侯世家,這玉穿了幾百年,都是女子成婚時候的嫁妝,希望夫妻琴瑟和鳴婚姻圓滿。外婆和外公幼年相識,少年相戀中年卻分開,外公孤寂了一生,唯獨這玉陪伴左右寥解寂寞,現在給了我們,他也許覺得自己很快就能見到外婆了。”
這樣傷感的話題,就是周景泗想要出言譏諷也說不出口。
他沉默著,想起那玉上厚厚的包漿,定是經常被人拿在手裏把玩,寄托的是深深的思念。
顧暖看著盒子上的花紋,她鼓足了勇氣,握住了周景泗抓著方向盤的手。
周景泗手背一麻,差點把車開上隔離帶。
他停下車,去看顧暖。
顧暖咬著紅唇,眼眸濕潤,可是外公卻給了她勇氣,她一定要把心裏的話說出來。
“周景泗,我們的婚事既然已經不能改變,那我們就好好過,行嗎?”
周景泗點了一根煙,就在她說話前一直看著外麵的積雪抽,聽到她的話後才轉過臉。
叼在嘴巴上的煙卷顫了顫,瞳眸也跟著眯起來。
顧暖固執的看著他,想要從他的臉上得到一個答案。
許久,她都沒聽他說隻言片語。
她很失望,有些倉皇的低下頭,眼淚漫過了睫毛,滴落在手背上。
她吸吸鼻子,胡亂抹去了臉上的眼淚,“就當我沒說。”
他忽然捏著她的下巴,湊近了她的臉。
濃鬱的煙草味道熏得她眯起眼睛,想要看清他更難了。
他的薄唇靠近,嘴裏煙惡意的吐在她唇上,聽到她咳嗽的時候才邪惡的笑起來。
“哈哈。”
顧暖有些惱,“你笑什麽?”
他低頭堵在她唇上,吻夠了才揉著她的腰說:“什麽叫當你沒說,話說了能收回去嗎?”
顧暖想要擺脫他那隻作惡的手,“那你讓我怎麽做?”
“你說的,好好過,我有聽進去。”
顧暖不可置信的看著他,被吻腫了的小嘴兒微張,嫣紅的沁出血絲,更像是一種無聲的邀請。
周景泗罵了一聲妖精,低頭又吻住了她。
顧暖的手無法掙紮,隻好抱住了他的脖子。
這種行為更是一種催化,周景泗幾乎要發出狼吼。
昨晚一晚,他根本沒要夠她。
他自己都覺得奇怪,他又不是缺女人,為什麽對顧暖就這麽稀罕。
開始可以解釋為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可現在得到了,他卻更想把她揉到骨子裏。
親了好久,他才鬆開她,還是不舍的咬了她的唇一下,“好好過,從現在開始。”
顧暖有一大會兒是懵圈的,她沒想到他如此輕鬆的就答應下來,就覺得不真實。
周景泗卻不解釋太多,問她要回家還是去畫廊。
畫廊生意本就冷清,這種天氣不開門也是可以的。
可是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說了句去畫廊。
到了畫廊,周景泗把她放下就驅車離開了。
顧暖心頭微微有些失望,卻又說不清楚原因。
她有些嘲諷自己,就不過是跟他睡了一晚,就從不情願到戀戀不舍了。
果然,一上午都沒什麽人來,顧暖發了一上午的呆。
中午的時候,她忽然接到了周景泗的電話。
他說:“你出來。”
顧暖放下手裏的東西,披上羽絨服一夥的走到了外麵。
畫廊門口,堆了一個大雪人,鼻子上還插著一根胡蘿卜。
周景泗正慢條斯理的拍打著手套上的雪,看到她後瀟灑一笑。
顧暖跑到雪人跟前,她紅著眼眶輕輕抱了一下。
昨晚才說的她喜歡雪人,他今天就堆了一個,他們這算是和解了嗎?
也可以說,他是拿出足夠的誠意來應對她那就好好過嗎?
“謝謝你。”她說,鼻音很重。
周景泗有些別扭過頭點上一支煙,然後插到了雪人的嘴裏。
那根香煙在嫋嫋的冒著白煙,看起來還真像雪人抽的。
顧暖哈哈大笑,雪白的麵龐仿佛生了光。
周景泗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麽開懷的笑,不得不承認,她真的太美。
顧暖跟雪人自拍,幾次都覺得角度不好。
周景泗皺起眉頭,“冷死了。”
顧暖有些尷尬,想要他進屋卻聽到他說:“站好了,我給你拍。”
他用自己的手機給顧暖拍了好幾張,每一張都特別美。
等進到屋裏,她讓他發給她。
周景泗脫了外套對她說:“給我倒杯水。”
顧暖忙說:“我煮的咖啡,要來一杯嗎?”
周景泗點點頭,顧暖給他端上一杯香濃的咖啡,還陪著一小碟曲奇餅幹。
“你通過一下,我加你微信。”
顧暖這才想起他們倆個連微信都沒加,忙去通過了。
他把照片發了過來,顧暖想要說他把原版的刪除,又怕自己多管閑事,估計他早就刪除了。
“有吃的嗎?這些甜膩膩的東西誰吃。”
顧暖搖搖頭,這裏哪來的煙火氣。
周景泗把大衣又拿起來,“走,帶你去吃好吃的。”
顧暖也覺得餓了,她摸著肚子問:“可以吃火鍋嗎?”
周景泗皺皺眉,在顧暖以為他不會答應的時候竟然點了頭。
他們去的火鍋店是一位明星開的,裝修的相當有川渝特色,因為周景泗是熟人,所以給讓進了平日裏預留的貴賓包間。
倆個人麵對一個大九宮格,顧暖真覺得奢侈了。
不過她什麽都沒說,麵對周景泗的時候,總是有各種壓力。
吃飯的時候,她觀察了一下,周景泗隻吃牛羊肉,對蔬菜什麽的都不敢興趣。
顧暖卻亂七八糟什麽都吃,越是周景泗皺眉的鴨腸她吃的越歡。
不過,再吃的多也沒周景泗的飯量大,他看著一桌子菜皺眉,“你就吃這麽點嗎?”
她點點頭,“是呀,飽了。”
“你就是這樣瘦下來的?靠節食?”
顧暖點頭,“嗯,不過還要運動。”
他用濕巾擦著手,毫不留情的嘲諷她,“你那個時候確實夠胖的,得200多斤吧。”
顧暖氣的眼圈兒都紅了,“哪裏有。”
“那多少?”
顧暖沉默,她不想說。
那個時候她身高到162了,體重也是162,肥嘟嘟的一身肉,因為是吃藥的關係,看著特別鬆弛。
周景泗點了一根煙,他身體向後懶懶的靠在椅背上,“對了,我好像有點印象,你那個時候是不是特別笨,總學不會騎自行車。”
他提到這個,顧暖剛才被熱氣熏紅的臉一點點白了。
“有嗎?我不記得了。”
見她不想要回答,周景泗也懶得去想,他站起來,“走吧。”
離開火鍋店,他在外麵站著了一會兒,吹去身上的味道。
顧暖對他說:“你是要去上班嗎?這裏離著你們公司近,你直接去吧。”
“那你呢?”
“我回家去,不去畫廊了。”
“也就是說你下午沒事了?”
顧暖點頭,“嗯。”
“那回家做什麽?”
“睡覺。”顧暖說出來又後悔了,可剛吃飽了真犯困,她昨晚根本沒睡好。
周景泗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他勾起唇笑著說:“昨晚沒睡好,嗯?”
他的尾音勾起,輕輕撩撥著她的耳朵,就像在對著她的耳朵嗬氣一樣。
顧暖有些受不了,耳朵立刻就紅了。
他把她給拉到車上,“既然沒事,跟我去公司。”
顧暖在車上的時候還是懵的,這一天都要在一起,算是談戀愛嗎?
周景泗帶她去公司,真是引起了大轟動。
雖然他風流成性,卻絕對不是那種紈絝。周景泗向來公私分明,從來不帶不相幹的女人來公司。
就算是林曉白,也沒有這樣的待遇。
因為他的婚事已經公開,即便沒有見過顧暖的真容,大家也才這是顧家那位畫家大小姐。
很快的,從前台到公司大廳再到總裁辦公室,大家都見到了未來的總裁夫人。
於是茶水間洗手間,甚至公司內部網絡上,都在悄悄的談論顧暖。
現在大家終於知道為什麽他們的周大總裁要跟顧家大小姐偷情了,任誰有這麽好看的女朋友,也忍不住。
不過美女他們也見過了,圍繞著總裁的女明星女模特甚至女網紅那都是美人,可誰都沒有顧暖那種天生的貴氣,又幹淨的不食人間煙火。
即便她隻穿了一件黑色大被子羽絨服,即便她一頭黑發隨便紮起,即便她隻抹了淡淡的唇膏,已經美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再看看周總裁,拉著人家的小手生怕走丟了,那股子甜蜜的味道簡直把整個公司大樓都要甜化了。
當然,這些隻是員工們的主觀臆測,作為當事人,顧暖可是要多別扭就有多別扭。
她幾次提出要離開,可是周景泗就是不放人。
周景泗進了辦公室後跟外麵的懶散不正經判若倆人,他先是處理了幾個文件,又打開電腦看郵件,把秘書叫進來問了幾個問題,問的秘書張口結舌,紅著臉連連道歉。
顧暖不懂這些,但是她能感覺出周景泗多犀利多敏銳,怪不得從不誇人的哥哥說他是個商業奇才。
坐了一會兒,周景泗好像完全忘了她的存在,她覺得很無聊。
站了起來,她說:“我回去了。”
“不行。”他抬起頭,強橫的拒絕。
顧暖翻了個白眼兒,“你讓我在這裏幹什麽?陪著你嗎?”
他笑著對她招招手,“紅袖添香夜讀書,我讓你陪著我工作不行嗎?”
剛還誇他工作狀態的時候正經呢,帥不過三秒,他又恢複成了混蛋的樣子。
顧暖冷笑,“那周總裁每天工作都要找個女人在旁邊陪著嗎?這次是我,上次是誰?”
他狹長的眸子含著笑意看她,“你這是在吃醋。”
顧暖冷哼,“誰吃醋,不跟你廢話,我走了。”
周景泗忽然站起來,拉住了她的手腕,跟著一個用力,把她給拉到了懷裏。
“想睡覺就去我的休息室,等我一起下班,嗯?”
他的鼻子貼著她的鼻子,曖昧的氣流搔的她臉都癢了。
顧暖抿抿唇,她搖頭,“我不去,在這裏坐著好了。”
周景泗抱著她,把她拉到了自己大腿上。
“那就坐在這裏,我陪著你,省的你悶。”
顧暖掙紮了幾下,“你快放開,像什麽樣子。”
“別動。”他嗓音緊繃,眸色也暗下來。
顧暖又不是無知少女,她自然感覺到了,不由得紅了臉,“周景泗,你是不是吃藥了?”
他哈哈大笑,響亮的在顧暖臉上親了一口,“寶貝兒,要是我吃藥的話你仙子啊還能下得了床嗎?不過我可以當成你對我能力的肯定,讓你很滿意吧。”
顧暖羞得耳朵都紅了,她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去看他麵前的文件。
這是關於跟京都相鄰的安定市郊區的土地批文,整整一千畝。
顧暖咋舌,在這寸土寸金的時代,他怎麽能拿下這麽多?
見她在看,他就笑著問她,“這裏我要建一個新的小城區,你這個大藝術家也幫我規劃規劃。”
顧暖知道他在拿她打趣,她不過是個畫畫的又不是設計師建築師,而且就算她能設計出來,估計也是中看不中用的。
“別的不說,綠化搞的好點,看看我們現在,每天都呼吸的什麽空氣。”
周景泗去看她的臉,“是呀,怪不得我看你比剛回國那會兒黑了呢。”
是女人都在意自己的容貌,顧暖不由得去摸臉,“真的黑了嗎?我也沒換化妝品呀,一直用的國貨RY的產品。是不是我沒睡好的原因,都怪你。”
周景泗見的都是四平八穩的顧暖,雖然氣質好但是少了女孩的可愛,這次他可是如願以償。
她舉著小爪子摸臉的樣子特別像隻小奶貓,可愛的想要揉揉她的頭,把她給踹在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