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對月表達情思(繼續更新)
自從從王寬那裏得到了武媚娘此時的處境,也知道了後宮所發生的事情,丁瑜洲使勁地回憶著史書的記載,對於曆朝曆代尤其唐朝的史書每一年間發生的事情,他都仔仔細細地回憶了一遍。
雖然對於唐史熟記於心,但是現在所發生的事,史書當中的記載並不具體和詳細,尤其此階段關於武媚娘的記載並不多。
雖然這一年也發生了不少大事,但與武媚娘相關的事情,能夠見諸於史書的記載寥寥無幾。
丁瑜洲原本以為這一年對於武媚娘而言,將會是極其順暢的一年,卻不料終究還是出現了差錯。
現在的皇後武媚娘猶如一隻困獸,被囚禁在後宮這個巨大的牢籠之中,還猶如一隻柔弱的金絲雀,被囚禁於金絲籠中而不得自由。
要是這樣倒也罷了,關鍵武媚娘還有一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賀蘭靜樂在外麵虎視眈眈,窺視著武媚娘的一舉一動,切斷了她與外界的所有聯絡。
丁瑜洲深思熟慮此番境況,他知道武媚娘處境危險,好在皇帝終究是沒有相信武媚娘會殺害韓國夫人的指控,所以才遲遲沒有對皇後采取實質性的措施,隻是將她軟禁於甘露殿,還保持著待遇依舊。
丁瑜洲多多少少是擔心武媚娘的,因為他此時此刻已經放鬆了對武媚娘在禮儀上和法度上的束縛,那一根根牢固的枷鎖,在一點點的鬆開,不再禁錮他心底深處的那火熱的奔放的感情。
原本他以為他與武媚娘之間是有著萬丈鴻溝和深不見底的洪流,但是隨著她知道了後宮的真相,他知道了武媚娘與李治之間那真實的處境,所以他對於武媚娘又再度燃起了熱情的火焰。
一聽到武媚娘有難,丁瑜洲本能的反應就是營救武媚娘於危難之中。
他穿越來大唐,覺得最大的榮幸便是遇到了這曆史上獨一無二的女皇,最幸運的事情是他助推著武媚娘一步一步走上權力的巔峰,坐上皇帝的寶座,成為武則天。
為了營救武媚娘,丁瑜洲也是拚了。
丁瑜洲除了每日上早朝,除了每日皇帝召見,其他時間他便將自己幽閉書房,翻閱古籍,回憶史書,隻為想方設法營救皇後。
再說說武媚娘,她的甘露殿不再是昔日的繁華場麵,原先是門庭若市,比東西兩市還要繁榮,而今已然是美可羅雀。
昔日那些誥命夫人和內宮嬪妃見風使舵,全都轉移了陣營,投向賀蘭靜樂的陣營。
人走茶涼人去樓空,說得便就是這人間最真實的淒涼。
甘露殿伺候的宮人全都被換成了陌生人,有些人還是賀蘭靜月的眼線,暗地裏還會對武媚娘采取一些非人的舉動。
武媚娘此時已是落架的鳳凰不如雞,虎落平陽遭犬欺,好在皇帝李治偶爾還會來甘露殿外看一看,宮人們才不敢過分苛待她。
武媚娘因為之前的經曆,是能夠接受這種平靜的日子,沒有大開大合的場麵,沒有山呼萬歲的氣勢,隻有平淡的生活,他能夠靜靜地享受這夜晚的安靜,能夠去淡淡地品嚐生活的苦滋味,這些都是她曾經體驗過的味道。
麵對如此困境,她依舊保持著她內心的淡定和從容,保持著她容顏的煥發,非但沒有消沉,而是在這種艱苦的環境中實現著蓄積著內心的力量。
昔日感業寺的時光已經造就了她,不為浮華改變初心,不為艱險動搖信念,所以她能夠一直保持昂揚向上的狀態。
曾經青燈黃卷的時光,已經練就了她百毒不侵的強大心理,已經讓她可以為之勇敢地麵對所有的坎坷和紛爭,所以當下的變局,對武媚娘而言,並沒有造成致命的打擊。
困境是暫時的,寶珠蒙塵,釵在匣中,隻待渡過難關,鳳凰涅盤,可以再度一鳴驚人、光芒萬丈。
尤其在月圓之夜,那皎潔的月光垂落下來,幽閉深宮的武媚娘望著那一縷又一縷的白月光,仿佛眼前能夠浮現出丁瑜洲那英俊的模樣。
他的言笑舉止,一顰一笑,一言一行,哪怕一個眼神,一個皺眉,都能在她內心中激起漣漪蕩漾。
丁瑜洲的存在,有時候已然成了武媚娘調節平淡枯燥乏味生活的調味劑,隻要能夠想起他的麵容,想起他那端雅挺拔的身影,她的內心就澎湃不已,就感覺未來充滿了活力和希望,所以她每天依舊早起,每日依舊早睡,迎接著朝露,送走晚霞。
她不怕困境,不怕經曆艱難險阻,怕得是失去生活的信念,所以她每天都在鼓勵自己,自我奮進,心理暗示自己一定要保持希望。
隻要有希望在,便可以所向披靡,隻要有希望在,便能勇往直前,隻要有希望在,一切都將成為可能。
丁瑜洲在宮外,夜深人靜時候,也會借著一輪圓月抒發他的思念。
二人對月亮表達離愁別恨,雖然不能相見,但是一輪圓月卻寄托著他們各自的情懷和內心跌宕起伏的情誼。
他們的感情是純淨的,也是純潔的,是純淨的山泉水,是純潔的白玫瑰。
就這樣,他們雖然相隔天涯,卻也能夠一直彼此體味彼此,武媚娘不曉得丁瑜洲已然知道了她的處境,也不曉得丁瑜洲是否遭到牽連。
二人雖然不了解彼此時,但是無形之中卻又是彼此心意相通,能夠知道對方肯定放不下彼此,彼此救贖彼此。
一連好幾天,丁瑜洲一直將自己關在書房裏。
他在籌謀著一場巨大的變革,他在思考穩妥的辦法,同時也在做著深思熟慮,結合著即將到來的事情以及即將要發生的一些大事。
丁瑜洲如此一反常態的狀態,讓他的家人們感到格外的擔心。
長孫浩然、阿元以及許菁雯都不知道丁瑜洲到底是受了何種刺激,更不知道丁瑜洲心中的所思所想,想替他分憂,卻不知從何處下手。
許菁雯作為家裏的女主人,自從她發現了丁瑜洲與皇後之間的這份特殊感情,也深知自己對於丁瑜洲的虧欠,也知終究是自己束縛了丁瑜洲,讓他受製於家庭,自感有罪於丁瑜洲,所以近些年來,她一直篤信佛教,每日每夜誦經贖罪。
現在的許菁雯渾身上下帶著一種與她年紀完全不相仿的老氣橫秋。
雖然如此,但他對丁瑜洲的照顧和幫襯依舊不減,她始終在丁瑜洲的背後默默地支持著他,履行著她作為丁瑜洲夫人的職責和義務,把他的這個大家庭打理得井井有條,以便讓丁瑜洲沒有後顧之憂。
許菁雯見丁瑜洲如此,看在眼中,疼在心裏,想幫丁瑜洲排憂解難,紓困解乏,卻無從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