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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賺錢給她花

  盛夏的蟬鳴聲聲不斷,吵吵鬧鬧,讓人煩躁不堪。那猶如火球一般的太陽炙烤著大地,直接造成悶熱的天氣,此情此景仿佛一個巨大的蒸籠嚴絲合縫地罩在五湖四海之上,讓萬物萬靈置身於桑拿之中。


  燥熱的暑氣是這個季節最鮮明的特征,即使達官貴人的府邸裏放著冰來避暑,也無法徹底驅走這猖狂的暑氣,更別說像感業寺雜役這些勞苦大眾,他們哪裏能用得起冰,倘若讓他們在夏天裏見到冰,他們都會當做驚天奇聞。


  他們竟然不知道夏天有冰?哦,他們是生活在最底層的雜役,富人的生活,難怪會不知道呢?貧窮限製了想象,這話說的不假,當真有道理!


  丁瑜洲常常感歎,好在他不是普通的雜役,他是來自未來世界的高材生,萬人大禮堂登台演講、辯論賽舌戰群儒等等,對他而言都是小意思,雖然經曆過群賢畢至的大場麵,但是他最受不了這盛夏炎熱的小氣候,原本他可以花點錢買冰放在屋子裏避暑,畢竟他是個小財主嘛,買點冰對他來說那是禿子頭上抓虱子,輕而易舉的小事,可是當前他不得不勒緊褲腰帶過起苦日子了,不光如此,丁瑜洲最近的整體生活都有點拮據。


  所有與丁瑜洲走得近的雜役都紛紛詫異,但是都不敢詢問,生怕傷了丁瑜洲的自尊。


  ……


  這日傍晚,太陽西垂漸漸隱落在山後,感業寺的香客伴著溫暖的夕陽紛紛下山,隨著繁華落盡,萬籟歸於平靜,一切歸於安然。


  丁瑜洲像往常一樣,收拾好攤位,抱起重重的錢箱,在暮鼓聲的節奏中下班回到自己所居住的房間。


  他吆吆喝喝忙碌一天後,嗓子幹燥得似乎要冒煙了,此刻一點也不想說話,帥氣俊朗的臉上肌肉出現痙攣,一會緊張一會放鬆,好像脫離了他的控製。


  丁瑜洲顧不得這麽多了,因為饑渴難耐,一回到房內就順手拿起桌上一把青釉茶壺,直接嘴巴對著壺嘴,咕嘟咕嘟地將壺中白開水一飲而盡,連水是涼還是熱都沒察覺,隨即大呼:


  “爽,爽!”


  阿元不知什麽時候聽到屋子裏有動靜,從外麵跑了進來,關心地問道:


  “大哥,茶壺中的水不涼吧?喝涼水對嗓子可不好!你說你也真是的,原來花錢大手大腳,現在花錢卻畏首畏尾,苦行僧也不像你這般,連喝個茶葉都不舍得,算計到隻喝白開水。你啊你…”


  阿元見自己敬愛的大哥生活如此節儉,心中不忍,說到最後滿是抱怨。


  丁瑜洲聽著阿元的抱怨,臉上帶著笑意,卻沒有生氣,放下青釉茶壺,用力勾了一下阿元的鼻子,說道:

  “怎麽,我缺你吃,還是短你穿了?聽你小子的口氣,我還得擺譜裝大爺才不丟你的臉啊?!”


  “哪有,我是為你打抱不平,你如此辛辛苦苦賺錢籌錢,沒日沒夜的雕刻,就為能多賣幾個銅板,如此拚命賣力的售賣,就為了多給那人籌集點錢,可你這樣做,她會知道嗎?早知道你這樣,我就不應該告訴你這個消息。”


  阿元氣急敗壞地說,他知道自己人微言輕,他的話,丁瑜洲未必肯聽,跟在丁瑜洲身邊久了,早已知道他的脾氣,隻要他下決心做的事,就是全天下的牛集合起來一起往後拽,也不一定能讓他改變決定,所以自己的勸說對丁瑜洲而言起不到任何效果。


  丁瑜洲自然聽出了阿元對自己的關心和照顧,但是他為了大局,不得不以身犯險,自己苦點累點,隻要能為她排憂解難,心裏非但感覺不到累,而是感到很充實,很高興。沒錢,他不認為這是他的壓力,他反倒認為這是他的動力,用他的話說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丁瑜洲見阿元一臉疑惑,知道阿元一時無法理解的行為,還是耐著性子拍了拍他的頭,說道:

  “我這叫投資,懂吧?那妙真大師可是一支漲勢能一路漲到停的潛力股,我現在給她投錢,我所投的這些錢都是幹股,以後分紅的時候,我能分得很多很多,報你一輩子榮華富貴。”


  阿元一臉傻萌,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不解地問丁瑜洲道:

  “大哥,你沒事吧?我聽說西域有一種專門迷人魂魄的蠱,莫不是妙真師父會養這種蠱,你被她下蠱了?”


  阿元緊張地望著丁瑜洲,從頭到腳打量著他,眸子裏是驚悚和害怕,還有真摯的關心。他那裏知道丁瑜洲口中所說的那些潛力股、幹股等等這些詞,這可都是一千年後的產物,因為誤解了這些詞匯的含義,著實讓他白白擔心許久。


  丁瑜洲聽到阿元誤以為自己被下了蠱,那緊張的表情和神態帶著搞笑的元素,不由得被逗樂了,忙解釋道:


  “哈哈,阿元,妙真師父沒那本事,這些潛力股、幹股都是我自創的詞,我的意思是她前途無量,是我們以後的大貴人,所以我們得提前拉攏好與她的關係,等她日後發達,自然忘不了我們。”


  阿元點點頭,明白過來,道:


  “大哥,我有點不明白,妙真師父的母親患病,家中兄長不給出錢好好治療,那是妙真師父的家事,就算我們有意與她套近乎,也不必在這件事上啊,完全可以通過其他事情啊,畢竟她母親所患的病需要很多錢來買藥,那可不是一筆小錢,得足足兩百兩呢!”


  阿元伸出兩個手指頭,瞪視著丁瑜洲,他覺得丁瑜洲完全沒有必要在這件事上如此拚命如此真心實意。


  丁瑜洲伸手握住阿元的手指頭,低頭俯視著阿元,嚴肅地說道:

  “這是她此時最大的難處,人活在世上,一帆風順是不可能的,難免會遇到磕磕絆絆,在一個人最危急的時刻,你出手幫助她一把,她豈會忘了你的好?假設是你,你覺得是雪中送炭更容易讓人記得住你的好,還是錦上添花更容易讓人記住你?”


  阿元想了一會,天真的眼神真誠而淡然,對著丁瑜洲感恩地說道:


  “那肯定是我最困難的時候,別人給我的幫助,我才會感激他,就比如大哥哥你,那次我生病沒有錢買藥,也沒人願意幫我,隻有你,願意蹲下身子試探我的體溫,給我找大夫,出錢買藥,你對我的恩情,我一輩子也忘不了,以後我就跟著你,你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當牛做馬,我是你的奴仆。”


  丁瑜洲微笑,連連擺手道:


  “別這樣說,你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你在我心中,不是奴仆,是我的親人,是我的弟弟,包括其他人,我們大家雖然都幹著低賤的活計,但是我們都是人,不是牲畜,不是器物,我們一點也不卑微,千萬不要妄自菲薄,自己瞧不起自己。”


  丁瑜洲努力用平白的語言,表達自己內心獨立的現代人格觀,生怕阿元年紀小聽不懂他的意思。現實果真如他所言,即使語言再樸實,阿元原本根深蒂固的思想豈能一下子轉變。


  觀念這種東西,隻能用時間來慢慢潛移默化的轉變。


  ……


  丁瑜洲隻要一想起武媚娘那梨花帶雨的傷心模樣,他就心裏酸酸的,覺得那仿佛是自己在哭泣,他不知自己對武媚娘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感情,反正說不清道不明的。此時,他不忍心見到武媚娘因為家中母親被繼子欺淩而傷心落淚,所以想著盡自己的全力幫助她一把。可一想到要用二百兩去買藥,著實讓他感到壓力山大,光靠每日在山門處擺攤售賣自己製作的工藝品,是很難在短時間內賺到那麽多錢的,必須靠其他辦法才能迅速籌到兩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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