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班長麵具
“爹爹，做人還請不要兩麵三刀，若是你忠實於皇室，便不要靠著我的關係，而去王府那邊假裝效忠。”沈煙絲毫沒有給沈秋陽臉麵。
沈秋陽仿佛是被踩了尾巴一樣，臉色更加的陰沉，揮手讓那些個幕僚下去。
屋裏麵頓時有些寒冷了下來，兩人就這樣瞪著，彼此仿佛麵臨的都是世仇一般。
“你不過是個女兒家，裏麵的東西你不會懂，這場內鬥，必定是皇室勝利，而你爹，作為丞相，為了保護這個國家，也是沒有錯的。”
“你錯沒錯我不想知道，但是我知道，你在憑著我的關係，一方麵對著攝政王府，一方麵緊靠著皇室，你分明就是想要背叛王府，為的就是讓你成像的位置，越發的鞏固。”沈煙冷麵而對，絲毫沒有客氣。
看著自己的把戲被揭穿，沈秋陽臉上的怒氣已經是沒辦法遏製了，他沒想到，沈煙居然是如此的不給麵子，對著自己，如此大呼小叫。
“你要明白，你是丞相府的千金，而且你是一個女兒家，這是男人的事情，你最好不要牽扯進來，而且，你想要讓我以後不想丟一個女兒，你最好斷絕和王府的來往，否則以後，我定然不會放了你。”沈秋陽拂袖而去。
沈煙看著遠去的身影，感覺那個爹爹，似乎完全沒有屬於自己的感覺，像是麵對一個陌生人一樣。
而此時，墨竹方才跟上，看著小姐失神的站在那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當下便是十分擔心的走了過來，剛要說些安慰的話，卻看到沈煙暮然抬起了臉。
墨竹從來沒有見過大小姐哭過，但是此刻，看著沈煙眼框裏麵打轉的淚水，就算是墨竹，也知道沈煙此刻真的是有些痛苦了。
她不知道大小姐和老爺之間到底說了些什麽，但是此刻，隻能夠抱住沈煙，給她唯一能給的安慰。
“大小姐，沒事的，你若是真心喜歡二世子，我可以幫你去攝政王府，到時候出了事情，也是我承擔，求你別哭了，好嗎？”墨竹略帶請求的說，此刻，自己也是掛上了淚水。
二人便是這般依偎著，隻是時間在慢慢的過去，一晃幾個時辰，緩過來的沈煙，恢複了往日的平靜，但是此刻的她知道，不管是幫助沈秋陽還是幫助獨孤智，自己隻能夠選擇一方。
一個是自己的爹爹，雖然沒有太多的感情，但是自己的娘親，在臨死前，都深愛著這個男人，而沈秋陽，雖然有了劉氏，以及後來的幾個妾室，但是一直都未曾忘記過亡妻。
一個是自己所愛的人，二人相處的日子真的不多，很多東西都不是特別的了解，但是沈煙知道，自己是很難愛上別人的一個人，可能一輩子，也就這麽一回。
然而麵臨這樣的選擇，沈煙卻是發現，自己真的沒有勇氣選擇任何的一方。
索性，便是不管不顧，自己回了院子，閉門不出，就算是墨竹，也隻能夠靠著窗戶送食物進去。
沈煙將自己蒙蔽在一處黑暗之中，為的就是讓自己能夠去放下這些個東西，不要想那麽多，讓自己能夠真正的去麵對，這無聲的硝煙最後的勝者。
不過她也知道，不管是誰勝利，都會是讓她一輩子都會痛恨的人。
日子匆匆而去，一晃一月，沈煙一直在屋子裏麵，墨竹也是許久未曾見過沈煙一麵，隻是每日送去三餐，不過多數日子裏，都是原封不動的放在那裏。
沈秋陽沒有來過，獨孤智來過一回，隻留下一封書信，也是走了。
那個煩人的無名，也是未曾出現過。
仿佛整個世界都拋棄了沈煙，每天生活在沒有光線的小屋內，沈煙就那樣做著，沒有做任何的時間去打發時間。
就想瘋了一樣，時間過得實在是太慢太慢。
外麵似乎是發生了許多的事情，整個相府裏麵重兵把守，一個月的日子裏，本來有些平靜的相府裏麵，絡繹不絕的人都是來到相府裏麵。
對於外麵的一切，墨竹都是在沈煙的窗口說給沈煙聽，她也不知道沈煙到底有沒有在聽，不過她知道小姐很無聊，不管聽不聽，權當是給小姐解悶了。
一個月後的一日，冬日快要過去了，就算是雪，也在暖洋洋的陽光下消退著，許多個草叢裏麵，已經開始冒出了一些個綠芽。
一副生機盎然的景象，整個京城仿佛，又開始了以往的熱鬧。
墨竹剛給小姐煮完湯，剛給小姐以後遞進去，卻是發現忽然間便是開了，當下便是有些不適應，呆愣在了原地。
依舊是那個人，似乎都未曾變過，不過那雙眼睛，似乎經曆過多少夜的哭泣，變得有些幹澀，不過卻是依舊讓人容易迷失在裏麵。
青絲因為許多日的不加理會，已經及腰，麵色卻蒼白的可憐，沒有了以前的紅潤。
“小姐.……”墨竹有些失聲的喊道。
沈煙有些歉意的看了一眼墨竹，仿佛放下了一切，略有些責備的說到：“修武怎麽不會照顧你，你看看這些日子裏麵，你都瘦了好多。”
“他一直都在軍隊裏麵，也就前些日子裏麵匆匆來過一麵，還是打聽你消息的，跟我也就說了一會兒話，等我下次見到他，一定好好修理他。”墨竹抱住沈煙。
望著墨竹略有些顯瘦的樣子，沈煙也是有些自責，自己一進去便是兩個月，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連新年也是過去了，不過院子太過偏僻，或者還是因為城裏麵不同尋常的危險氣息，這個年，仿佛是無聲無息，就是過去了。
抹去了墨竹的眼淚，沈煙便是道：“外麵發生了什麽嗎？”
“小姐，這兩個月裏，出氣的平靜，但是城裏麵好多商店卻都是關了門，仿佛是有什麽事情要發生的。”墨竹將心裏麵的疑惑說了出來：“我想去街上的錦繡坊去給小姐尋一套好布匹的，結果去了以後才發現，暫停營業。”
沈煙也是不奇怪，這些個商家都是朝中有關係的，很多事情，從這上麵就可以表露出來，可能自己並沒有錯過這場戰爭。
不過再小黑屋的這些時間，自己想明白了很多的事情，所以現在，不管是沈秋陽還是獨孤智，自己都可以坦然去接受。
放下了，也就可以接受了，這些小黑屋裏麵的東西，讓自己想清了太多。
“小姐，對了，這是二世子給你的信，我想要給你送進去的，不過你那些日子，就連窗戶都不給我開，所以就沒辦法給你。”墨竹說話間，從貼身的衣服裏，掏出來一封書信。
“沈姑娘輕啟。”沒有署名，不過那略帶不羈的字體，沈煙卻是看的出來，隻有他獨孤智才能寫得出來。
緩緩打開，僅僅有一張紙，不過卻是密密麻麻，寫滿了東西。
墨竹知道自己不適合站在這裏，便是離開了。
沈煙沒有注意到，全心都是投入到了這些個文字裏麵。
他走了？
沈煙心裏麵仿佛被一根刺紮了一樣。
獨孤智百般勸阻自己的父王，但是未果，然而他卻是沒有卷入這紛爭，他如同一個懦夫一樣的走了。
沈煙心裏麵不知道該是高興還是覺得屈辱，自己想了兩個月的事情，居然因為他走了，仿佛就沒有了任何的意義。
當下便是更加的恍惚，坐在院子裏麵的石凳上，有些悵然的看著天空。
“沈煙。”前麵不知道何時，已經坐了一個人。
沈煙習慣性的抬頭，卻是一下子愣住了。
半張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