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兄弟反目
不過畢竟事情來得突然，就算是沈煙，也下不了決斷，隻是說話間那妖豔書生已經是被官差便得七葷八素，畫作也是被毀於一旦。
畢竟他們可不是什麽文人雅士，不知道這些畫作對於這些個窮弱書生來說，是度日的行當。
不過沈煙看著鼻青臉腫的書生，卻是搖了搖頭，這斷然不可能是那個人，按照那個人的傲氣，斷然做不到如此的委曲求全。
沈煙權當自己是看錯了，而且現在時間也是不早了，所以沈煙也是疾步回到了相府。
望著院中依舊亮著燈，心中不由一暖，走進屋子，卻看到墨竹眼睛含著淚水，兀自趴在那桌子上，輕輕的啜泣。
平日裏未曾見過這丫頭這般，沈煙倒是有些懵了，墨竹陪自己的日子不短，以前遭受府裏的委屈也不少，但是這丫頭性格跟自己一樣，從未有過任何的屈服。
也未曾看到過她這般梨花帶雨的哭泣。
墨竹聞得門被打開，忽的抬頭看去，發現是沈煙，也不知道是欣喜還是失望，噙著淚水的眼眸閃爍片刻後，卻是站起來，準備伺候沈煙就寢。
也未曾如同往日嘰嘰喳喳一般，問沈煙去了哪裏。
“墨竹，怎麽了？”沈煙渾身不自在，當下便是輕聲的問道。
墨竹不言語，沈煙也不急，默默的盯著她，許久，便看到墨竹一臉委屈的擁進了自己的懷裏麵，更加傷心的哭了起來。
“小姐，修武說不要奴婢了，還打碎了我們之間定情信物，”墨竹哭的淒慘，沈煙已經感覺到自己衣衫已經有些濕了。
修武，正是自己的二哥，平日裏雖然也喜歡嬉鬧，不過也不是薄情寡義之人，怎麽會突然行這種不仁義的事情。
當下便是輕問：“發生什麽事情了？”
便將白日裏的事情說了，原來是葉修武看到墨竹與獨孤塵拉拉扯扯，一時便是煩了迷糊，像個婦人一般的吃了醋，一氣之下，做出了碎玉毀約的事情。
“放心，二哥絕對是因為在氣頭上才會這樣做的，聽我的，這些日子裏就安分的在府裏麵做些女紅，我看啊，二哥那麽在乎你，不消許久，就來府上賠罪了。”沈煙笑著安慰。
墨竹半推半就之下，也隻能如此了，迷迷糊糊的趴在床上睡著了。
沈煙瞧得墨竹睡得那麽熟，也就不忍心打擾，反正深夜無眠，便是坐在靠窗戶旁邊的座椅上，靜靜的望著漆黑的天幕。
白日裏的種種一一劃過自己的心頭，心裏麵卻又突然間蹦出來那個妖豔的書生，長相俊美的讓女人都嫉妒，真的是他嗎？
可是種種行為，都表現的極不相稱，難道他和自己一樣，也在慢慢適應嗎？
沈煙陷入了深思，不過許久，便是覺得有點兒冷了，回頭望去，才發現，已經是深夜，那爐裏的炭火早就熄滅了。
便是披了一件大氅，兀自趴在桌子上睡了。
一夜無夢，暫且不提。
且說獨孤智回了攝政王府，勸說無果，也隻能無奈的回到自己的地方，想起白日裏佳人桃園中的曖昧，嘴角便掛起一抹迷人的弧度，輕笑間，仿佛看到沈煙那如同小家碧玉般的羞澀。
愣神間，卻聽得府上一陣喧鬧，微微皺眉，披了間衣服，略微驅寒，便是去了前門。
府裏的幾個丫鬟正手忙腳亂的扶著獨孤塵，這樣的情況看來沒少發生，所以也是特別的熟練，幾個守門的家丁臉上嚴肅，心裏麵卻是鄙夷的很。
獨孤塵則是滿臉不覺，借著酒勁，隨意的發著酒瘋，不時高歌，唱幾個葷段子，也讓周圍的丫鬟婆婆們麵紅耳赤。
獨孤智到前門，便看到獨孤塵正欲將一雙手伸入一個嚇得臉色有點兒蒼白的新來的丫鬟的雙峰之間，頓時感覺到一股的怒意。
又聽見獨孤塵那嘴裏不老實，帶著淫穢之語。
頓時便是上前，幾個巴掌便是招呼了上去，直叫周圍的丫鬟婆婆們感到驚異，這樣的事情不少，二世子很多時候都是不理會的。
隻是今天不知道哪裏不對勁，竟然是觀上了。
獨孤智氣的不是別的，若是平日裏，自己的確能夠忍，隻是當自己下了決心，要去行刺的時候，將玉佩交給父王，讓他再轉交給獨孤塵，幫忙照顧沈煙的時候，獨孤塵偏偏又是這幅樣子，自己如何不氣？
這幾巴掌，瞬間將肆意的獨孤塵打的有點兒懵了，難以置信的望著獨孤智，連道三聲好，卻是再度吼了起來：“二哥，你搶我女人，到現在還打我？”
周圍的家丁頓時也是一陣的愣神，忽而卻是交頭接耳起來，說的芸芸種種，都是一些個猜測的話，知道些內情的人，則是已經知道這女人便是相府嫡女，沈大小姐。
“閉嘴。”獨孤智感覺到自己心一跳，像被觸到了逆鱗一般，又是一個耳光，恨恨的說：“我與沈姑娘是情投意合，哪裏爭你了？你若是再玷汙沈姑娘的名譽，我不會放過你。”
看著平日裏溫文儒雅的二世子發了怒，幾個家丁當下便是不敢再傳訛，快步去了。
隻留下兩兄弟在這冬日的庭院裏，彼此怒視。
許久，獨孤智饒是不忍了，自己從小雖然身子虛，但是為了鍛煉意誌，便是冬日裏也可以不穿衣服，隻是獨孤塵不同，他紈絝慣了，也是金貴著。
此刻已經是打著牙戰了，不過完全不合自己這個二哥屈服，倔強的瞪著。
獨孤智便是無奈，上前扶住了極為不願的獨孤塵，感覺到獨孤塵身子片刻的僵硬後又恢複了平常，獨孤智嘴角露出一抹淺笑，畢竟是兄弟，沒有隔夜的仇。
便是扶了獨孤塵回去睡了，發現已經是子時，也是有些乏了，兀自回到自己的屋子裏麵，蒙頭睡了。
今日，當真是有些累了，大悲大喜，從無奈道欣喜，到最後聽到獨孤修顏仍舊一意孤行後的失望，若非獨孤智心智比較堅，怕是早些日子就瘋了，不過現在，距離瘋，怕是也沒有多少距離了吧。
看著弟弟這幅樣子，獨孤智就算是睡夢裏也是一陣陣的發著噩夢，看的到的是死去的娘親對於自己的埋怨，畢竟自己是他的哥哥。
而且按照道理，也是獨孤塵先認識的沈煙，心中作痛之下，獨孤智還是坐了起來，看著地上睡熟的丫鬟婆子，輕歎一聲。
隻是自己讓了獨孤塵那麽多，這一次，真的還要讓嗎？
兄弟和女人之間，真的非得需要來一個決斷嗎？
獨孤智不知道，兩個人，對他都很重要，若是錯過了沈煙，他不知道一聲能否再遇到一個打動自己的人，而弟弟，則是娘臨死之前，哀聲囑托自己需要照顧的人。
獨孤智心中抑鬱，便是再睡了，不過至黎明，都未曾睡著，不過也是翻身而起，朝著大廳而去。
自己一定要勸阻父王，而二者之間，自己必須要盡快的做出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