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所謂女帝
此刻,相府書房。
攝政王爺獨孤修顏坐在首席,眼睛裏有股憂愁,似乎是解不開一般。
葉問天和沈秋陽也是各自鎖眉,不知道心裏麵在想些什麽。
“二位,皇上現在沉迷後宮,已經許久未曾處理朝政了,早上本王去宮,卻看到宮裏麵的那太監李春德居然幫皇上批閱奏折,本王氣急,想一劍斬了那狗奴才,最後還是忍住了,這可如何是好?”獨孤修顏憂心憂國,一心想要輔佐兄長成就一個盛世明朝,奈何如今卻是宦官亂政,就連皇上都是沉迷女色。
“王爺,先皇曾有規矩,宦官不能涉政,我們隻需要殺了那狗奴才不就可以了嗎,到時候我看天下人也沒有誰會反對。”葉戰天心急口快,當下便是殺意畢露。
“你常年征戰,不懂這些個,這狗奴才在後宮裏全是心腹,朝中許多大臣都受過他拉攏賄賂,若本王清君側,這些個人定然乘機造謠本王有意於皇位。”獨孤修顏心裏無奈。
沈秋陽一直未曾說話,此刻卻是慢慢的跪在地上,輕聲道:“王爺,清君側一事,若王爺想堵住悠悠眾口,隻需要一個人的幫助即可。”
“誰?”
“天下第一神算,江左郎。”沈秋陽沉聲道。
江左郎,天下第一神算,世人敬仰,若他能說出李春德涉政不利於大離王朝長久,自然是天下人都不會有別的異議。
“且不說江左郎現在在哪裏,再說,他會幫王爺嗎?”葉戰天眉頭也是皺了起來,雖然覺得這是唯一的辦法,但是還是有點兒疑惑。
“十三年前,江左郎老先生,曾經來過府上,給我留了一個錦囊,說日後若有王爺來府上,就可以打開。”沈秋陽緩緩從袖口拿出來一個錦囊。
二人都是震驚,這江左郎果真是神人,居然能夠猜到十三年後的事情。
錦囊是素色,顯得特別的普通,不過上麵印有一個特別的梅花,這正是江左郎的印記。
獨孤修顏快速的接過去,卻是有些小心的拆開錦囊,上書:
若爾等打開錦囊,大離王朝必有危矣,此危沒有解決的辦法,朝代更迭,已成必然,下一任帝王,不同於古,乃是一位女帝。天命難違,天命難違。
幾人皆是愣住,許久,彼此互相望了望,都輕聲的歎了口氣。
“女帝?”眉頭緊皺,獨孤修顏努力想著這些個有權有勢的各個妃子,各個西域小國的各國公主,卻都是枉然,這.……到底是誰?
“難道我等都要做亡國臣?”獨孤修顏哀歎一聲,不再言語,癱倒在椅子上,望著屋頂,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沈秋陽卻是跪了下來,不緊不慢的說到:“且不論女帝,至少李春德不會有礙於江山,王爺,攝政王府本來就是為了清君側,保衛王朝,若是王爺一心想要保持名聲,這王朝,怕也等不到女帝了,直接毀在李春德身上了。”
獨孤修顏慢慢的站起來,似乎是想明白了什麽,手握在了佩劍上,眼睛裏透過一絲殺伐。
“殺李春德不難,難得是拔出他的黨羽,若這般殺了他,難保會有第二個李春德,王爺不如現在還是找出背後的那些人,一並除了,這樣,才能保王朝永存,至於女帝,或許是我們多慮了,自古女人哪裏當過帝王,切不說天下人的輿論,且說這兵權都不能掌有,稱帝,難啊。”
雖然是天下第一神算的預測,但是沈秋陽卻也是不信的。
獨孤修顏也是點了點頭,眉頭慢慢舒緩下來,道:“的確,隻要本王揪出那些黨羽,殺雞儆猴,然後再規勸皇上專心理政,絕不會給什麽所謂的女帝任何的機會。”
葉戰天默然,心裏麵不知道在想什麽,腦子裏麵隱約浮現一件往事,十八年前,沈煙出生的那一晚,江左郎就曾來過葉府,說葉家將有一位天命之女誕生,當時葉府還沉浸在失去沈煙母親的痛苦中,一直都未曾將此事當過真。
難道……
葉戰天急忙將心中的想法打消,這不可能,沈煙不可能會亂國。
葉家一脈忠誠於皇室,不可能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相府花園。
“沈姑娘,你怎麽了,似乎是不開心?”不知何時,獨孤智已經放緩了速度,似有疑惑的對著一臉平靜的沈煙道。
“世子可曾聽過《百花謠》?”沈煙對著這位溫文爾雅的世子並不排斥,反而是莫名的說起了百花謠。
“原來姑娘是觸景生情了,這花雖美,可卻不及山野中的開的自然,”獨孤智也是默然。
獨孤塵看著自己的二哥,忽的和沈煙聊了起來,忽然不悅起來,急忙拉過獨孤智,輕聲道:“二哥,這丫頭,是我先喜歡的,你不許和我搶。”
“沈姑娘不適合你。”獨孤智話少,僅僅是一句,而後,便隨著沈煙,一起走了。
獨孤智懂得很多,沈煙說起很多東西,二人也是很有共同話題,沈煙對這個世子,也有些興趣,頗有些相見恨晚的意思。
獨孤塵鬱悶的跟在二人身後,也是插不上嘴,什麽詩詞歌賦,天文地理,完全搞不懂他們到底在談什麽,不過看著沈煙不時的笑著,也是看的癡了。
突然有點兒後悔為什麽不跟二哥一樣,多聽老先生講一點兒了。
最讓獨孤塵意外的就是,本來就很淡漠的獨孤智,居然會和初見的沈煙,聊得如此投緣。
“三位世子,王爺就要回府了,請三位世子過去呢。”丫鬟石榴踩著碎步,急匆匆走過來,對著幾位道。
獨孤宇當下便是開心死,終於不用裝樣子了,麵對一個嘰嘰喳喳的姑娘,獨孤宇感覺自己耳朵都要磨出繭子了。
獨孤智對著沈煙拱了拱手,從袖中取出一枚玉佩,道:“美玉配佳人,沈姑娘,希望下次能夠再會。”
玉佩並沒有雕飾什麽特殊的東西,透露著一股自然,沈煙看著獨孤智認真的雙眸,便是收下了,輕聲道:“百花謠其實是我瞎編的,世子還說的那般,就像你看過一樣,原來也是這麽喜歡撒謊。”
“如果我不撒謊,我怕找不到和沈姑娘談論的話題,”臉上未曾有被揭破後的尷尬,獨孤智卻是狡黠的一笑,拂塵而去。
沈煙笑笑,將玉佩放於袖中,便是要回院。
“你給我站住!”身後傳來獨孤塵的聲音。
“世子何事?”
“我會來相府提親的,因為我喜歡你。”
“我心有所屬,世子還是不要多過幹涉的好。”不理會獨孤塵,沈煙緩步離開。
“心有所屬?是二哥嗎?”獨孤塵呆愣片刻,最後望著逝去的佳人,緩聲道:“我不會放棄的,你沈煙,就是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