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喵
喬陸離呆了不到一秒,目光追隨小黑矯健的身形移動,心中異樣的感覺愈重。
小黑跑出幾步,發覺那傻子沒有跟上,藍金色的瞳子忍不住朝上一翻,停下腳步,回頭不虞的衝他叫了幾聲。
“喵——”
跟上!
尖利的聲音,好似一爪子撓在他的心口一般,不由一個激靈,猛地回神。
“等等我!”
他仰眸,對上樹上黑貓藍金色的瞳子,總感覺有幾分睥睨的意味,令他心生怯意。
小黑嫌棄的抖了抖胡須,轉身跑走。
一貓一人,一前一後在校園中狂奔。
“哇,那貓跑的好快,那人追不到的吧?”
“這看著怎麽像是那貓在耍人玩啊?速度閾值卡的剛剛好。讓人追不上,又不會跟丟。”
“對哦,你這一說,還真像,快拍快拍!這麽有趣的事情可不能錯過。”
……
喬陸離全身心跟著小黑,生怕一個錯眼對方就會不見,根本沒有注意到路人的詫異的目光。
小黑聽見了,卻沒放在心上。它這會隻惦記早餐。
目的地達到,小黑縱身從樹上躍下,落在喬陸離的肩頭,肉乎乎的爪子拍了拍,指了指眼前的早餐店。
喬陸離順了順呼吸,順著小黑爪子所指的方向看去,一排的小店,熙熙攘攘。
小黑見他目光轉過,便又撓了一下,指著自己想吃的東西,叫了兩聲。
喬陸離心領神會,轉頭看去,小小驚了一下。
“那是油酥吧?貓能吃!?”
話剛說完,他腦袋就被拍了一下。
“喵——”
你別管,給我買!
肉墊下尖利的爪子讓喬陸離後頸一涼,不敢多言,急急點頭,快步走到店門口,按照小黑的指示埋下它要吃的東西。
買完早餐離開時,喬陸離心裏隻有一個感覺。
這貓,就是個祖宗。
相較於來時,回程安靜了許多,宿舍更是清冷無一人。
“這……”
喬陸離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早餐,又看了看小黑。
“冥主不在,這早餐……”
小黑拍了拍他的肩頭,尾巴搖的歡快。
它就要自己的食物就好,至於閻白,不在它的管理範圍內。
喬陸離無奈的長歎一聲,認命的先伺候小黑吃早餐。
……
“這樣真的可以嗎?”
薑恒在閻白的指示下,聯係了兩家相熟的媒體,也準備好了局裏的專屬號,等采訪過後,直接聯合兩家媒體,將案件結果公布。
“你若信不過,就自己上?”
閻白頓住腳步,回頭淡淡的睨著他。
清冽的眸子藏著一抹不耐。
薑恒心口一抖,心知自己將人惹到了,急忙擺手,幹笑著搖頭,表示自己沒有任何意見。
閻白嘴角輕輕一瞥,不再理會,轉身離開。
薑恒愣愣,幽幽回神,忍不住長吸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再與閻白合作兩次,他恐怕連自己的整個人格都會改變。
聯係的媒體都是公知力比較高的媒體,口碑、公信力都很好。
應邀而來的記者,看到閻白時,不由愣住,心下湧起濃濃的疑惑。
薑恒簡短做了一下介紹,對於閻白的身份,說的是新來的外接人員。
“閻先生看起來很年輕。”
香江報的記者,在寒暄後,還是沒有忍住開口感慨了一句。
閻白禮貌而淡漠的牽了牽嘴角,輕點頭顱,算作回應。
太過冷淡的態度,讓對方小小變了一下臉色。
“不如我們直接入正題?”
正澤報的記者,敏感察覺到兩人之間的暗湧,急忙開口轉了話題。
如香江人所想的一樣,他也能看出閻白過分年輕。但人是薑恒帶來的,而且,從薑恒的一些小動作、眼神中,他發覺,這兩人的關係,薑恒處於下風。主事的人,恐怕還是眼前這不苟言笑的少年人身上。
他就是來要個一手心訊息的,可不想觸人神經,到時候給自己一個難看。
閻白揚了揚頭,示意對方可以提問。
正澤的人,急忙將自己準備的問題拿出開口詢問。
“您看了網上關於藏屍案的報道了吧?您說破案了,可以說說是怎麽回事嗎?”
閻白微微挑眉。
“我以為,你們會對死者比較感興趣。”
“哈哈。”
正澤的記者幹巴巴的笑了笑。
誰對那個感興趣,之前都說死亡死意外。
現在網絡上熱度最高的就是藏屍案。之前一點信息都沒有,這會好不容易可以接到獨家了,怎麽可能去問那些已經有答案事情。
閻白無聲冷笑,也不是真的想要答案,便自己轉了話題。
他將藏屍案的情況說了一下。
兩名記者都很訝然。
“您的意思是,那是一個殉情案?”
閻白頷首。
“可是,外麵的牆,又是怎麽修複的?難道房東看到自己房間破了那麽大一塊皮,都不在意的嗎?”
一般人遇到這事,怎麽也得報警找到租客,然後讓人賠償損失吧?
“注意案發時間、地點。房東的房子是違建的,你覺得,他會為了一塊牆皮而報警,然後讓警察報告給城建局,直接拆房子嗎?”
淡淡的話語,聽不出一絲多餘的情緒起伏,卻讓人莫名聽出了一分譏諷。
兩人皆是一愣,忍不住轉頭看對方一眼。
相同的程度的尷尬,讓兩人眼角一跳,話堵在喉頭,半天說不出來。
閻白卻沒有多少心情看他們的默劇。
“還有問題嗎?若沒有,我等二位撰稿?”
正澤的記者回神,略顯頹然的點點頭,表示自己沒問題了。
香江的記者眸中卻藏了幾分不甘,他有心想要發難,卻更清楚自己心底捏著的問題,再眼下的情況,就是在無理取鬧。
閻白的闡述,將他們想要了解的事情,說的一清二楚。
一場轟轟烈烈的討要真相的“起義”,在此刻看來,更像是鬧劇。
有再多的不忿,他此時也隻能壓住,同正澤報的記者一同起身,禮貌的道謝,然後安靜的離開。
閻白見兩人點頭說無事後,便起身微微頷首,轉身離開。
一點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留給他們。
待兩人回神,耳邊隻能下關門聲的餘韻。
薑恒看著兩人突變的臉色,心情莫名也跟著好上了幾分。
誰讓這些“無冕之王”天天來找他麻煩,這會好了,有人治他們了。
“別介意,年輕人,脾氣是大了點。”
“嗬——”香江報的記者冷笑一聲:“薑隊還真是好脾氣,就是不知道這新人王有什麽特別的地方?讓您這麽禮讓。”
薑恒笑嗬嗬的擺擺手:“什麽好脾氣,咱們都是老合作了,你還能不知道我的脾氣?至於我們的新人王的過人之處,就需要你們來慢慢發掘了,一次說完,多沒意思。”
他的回答,讓對方不由抽了抽嘴角。
就如他說一般,大家都合作了很多次了,薑恒耍脾氣的次數,沒有十次,也有八次。但每一次都被局長給強製壓下來了。今天這麽笑眯眯的樣子,還真讓人有點摸不準。
正澤的記者向來想的比較多。
他這會就想把眼下的情況報告給社長,看看能不能摸到一點新人王的資料。
單新人王的容貌,就是一個不小的熱點了。
“薑隊,您忙,我現在就回去寫稿子了。寫完我們再談。”
薑恒小小鬆了一口氣,點頭道別。
香江的人一看正澤跑了,也不敢再耽誤。
新聞講究的就是時效性,這要是讓對方先自己一步把消息給公布,他就沒得玩了。
顧不上寒暄,他匆匆告別。
薑恒目送兩人離開,背影消失時,不由長長舒了一口氣,急忙轉身回辦公室去找閻白。
“閻先生閻先生,您是不是早就算到他們不會問其他三起案子?”
閻白手上放著受害者三人的資料,生辰八字換算後,他總覺得有什麽地方被自己忽略了。
薑恒衝進來,打斷了他的思路,指尖微微一頓。
他抬眸,麵無表情的淡淡掃了他一眼。
“呃……”薑恒莫名脖子有點冷,默默的站直了身子,向後縮了一步:“您這是……”
他的行為讓辦公室裏下屬驚掉了眼。
三三兩兩忍不住對眼。
“老大這是怎麽了?被奇怪的東西上身了?”
“不想,感覺像是被換魂了?最近的案子,不都是神神怪怪的嗎?會不會走錯地方了?”
“唔,不知道……”
……
一群人眼中滿是驚悚,但更多是看戲的光芒。
閻白微微蹙眉,眸中的神色有點像在看神經病。
“薑隊,你最近沒有去什麽奇怪的地方吧?”
薑恒茫然的眨眨眼,搖頭:“怎麽了?”
閻白歪頭盯著他看一會。
薑恒被看著莫名有些心虛,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下一瞬就見對方朝自己勾了勾手。
他猶豫了一下,彎腰湊近了一點:“什麽……”
“啪——”
話還未說完,額頭就被眼前人拍了一下。
他一愣,再回神,就見眼前掛著一張紙。
“這是什麽?”
隨手一扯。
黃色的符紙,朱砂畫著一個笑臉。大約好像看出了幾分嘲諷
薑恒手一頓。
“閻先生,您這……”
“薑隊不要多心,我不過是奇怪,您的行為,為什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還說,您心裏又住了一個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