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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5章 兩方對峙

  閻烈微怔,在夜綰綰唇剛剛離開時,反手勾住她的柳腰,一把將人帶入懷中,又穩又準的銜住了她的唇。沒有一點點預兆,吻若狂風暴雨般降臨。


  夜綰綰沒有一點點防備,被他拖入他的世界中。


  雨點隨著時間一點點減少。


  就在夜綰綰感覺自己快要不能呼吸時,閻烈緩緩鬆開了她。


  夜綰綰微微有些失神的靠在閻烈的心口之上,薄唇顏色殷虹,嬌豔欲滴。


  她微微喘著些許粗氣,雙頰有些發燙的輕輕笑出聲來。


  閻烈的手緩緩爬上她的後頸,輕輕幫她捏了捏,舒緩著她的肌肉。


  “小哥哥真不經逗。”


  戲謔的話語,令閻烈臉色小小一變,有些無奈的搖頭笑了笑,手上的力道稍稍加了一點。


  “嗯,是呀,小哥哥的定力一點也不行。”


  “那會不會不行呀?”


  閻烈眸底的無奈又深了三分。真沒想到,她會突然耍起俏皮來。


  “不如,你試試?”


  閻烈低頭,湊到她的耳邊細語,還壞心的伸出舌頭,舔了她耳郭一下。


  夜綰綰不由輕吟一聲,不由自主抖了一下,有些驚訝的反手,拍了一下他的pigu。


  “啪”的一聲,在寂靜的環境裏,顯得格外刺耳。


  “行,回去以後,小哥哥若還有力氣,我就你的台。”


  夜綰綰說罷,從他的懷中退出,一臉霸氣的牽起他的手,拉著人轉身,雄糾糾氣昂昂的朝小洋樓走去。


  兩人相諧,行如流星,很快就走到小洋樓前。


  兩人靠近,一眼就看到了已經站在門口的齊景佑。


  男人黑中泛白的瞳孔中,覆滿了森森的寒意,臉色蒼白,仿佛剛從地獄中爬出。


  夜綰綰在與他目光對上時,就停住了腳步,直直的看著對方。


  兩方誰也沒動,無聲的對峙著,空氣漸漸凝固。


  良久。


  齊景佑終究先按耐不住,幽幽開口,低沉的聲音中滲著刺骨的恨意。


  “我沒想到,你居然會這麽快找來。”


  誰也沒有注意到,齊景佑瞳仁深處,飛快閃過一抹沉痛。


  夜綰綰沒有說話,先仰頭給了身邊男人一個安撫的眼神後鬆開了他的手。


  閻烈反應極快,在她鬆手的瞬間,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輕輕搖頭。


  夜綰綰淺淺笑著,手上動作卻很堅決,一點一點從他手心中抽出。


  閻烈不願,也固執不願放鬆。


  可他終究還是拗不過夜綰綰。


  夜綰綰抽出的手的時候,指節都有一些泛白。


  她有些委屈,抬手在閻烈眼前晃了晃,輕聲道:“在這等我。就當還你差點傷我的手。”


  閻烈眼眸一鼓,十分不服氣的說:“你不掙紮,就不會差點傷到你,而且,我也隻是差點。”


  夜綰綰笑著沒有回答,隻是又晃了晃手,在他還沒有反應的時候,虛影一閃,以迅雷之勢跑到了齊景佑麵前。


  “綰綰!”


  閻烈隻來得及幾哦短促的喚了她名字一聲。剛想衝過的時候,耳邊忽而響起“轟隆”一聲,虛空中,好似有什麽東西落了下來,帶起巨大的衝擊力,把他推的向後退了幾步。


  他堪堪站穩,又立刻向前衝了過去。


  不想,他一跑近,就像撞到什麽東西上麵,“砰”的一下被撞開了。


  閻烈一愣,不信邪的又猛地衝了幾次,又一次次的被彈開。


  剛才的震動,在兩人之間隔下了結界,讓他根本無法靠近。


  閻烈臉色驚變,瘋了一般不斷敲打著結界,不住的大聲呼喚夜綰綰的名字。


  “這就是你選的男人?一個平凡,又愚蠢的人類?”


  齊景佑諷刺的看著她。


  夜綰綰卻回了他一個得意的笑容。


  “他的好,你永遠不會懂。”


  轉身跑會閻烈身前。


  結界將她與閻烈分隔成了兩個世界,她根本聽不到一點外界的聲音,自己說話,對方也聽不見。


  夜綰綰手機,在備忘錄上寫了四個字,翻轉給閻烈看。


  “保重,等我!”


  閻烈手上一頓,張著嘴大聲嘶吼著什麽,腦袋如撥浪鼓一般不停搖著。


  夜綰綰雖然聽不見他的聲音,但也可以從口型猜出他說什麽。


  “你出來,我們一起麵對,說好的,我要保護你的。”


  夜綰綰笑著擺手。


  “你等我!”


  她無聲用口型將這三個字告訴對方。


  閻烈搖頭,還想再說點什麽。但夜綰綰卻依舊在一起轉身走開。


  她大步流星的走到齊景佑麵前,手腕一轉,召喚出鎖魂鏈,握在手中。


  “來吧,我們速戰速決。唔,我還想回家吃晚飯呢。”


  齊景佑嘴角瞅了瞅,麵上的表情裂開,憤憤然吼了出來。


  “小魚兒,你不要太過分!”


  夜綰綰嘟嘴,一臉無辜的聳聳肩:“不好意思,我不是小魚兒。”


  音落,她縱身,一躍而起,直直的朝著齊景佑的臉揮鞭。


  齊景佑臉色一遍,急忙後退。


  鎖魂鏈雖然殺不死他,但若被抽到,還是會傷到,傷口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愈合,最關鍵是疼!


  夜綰綰在他退後時,手腕一轉,在空中扭轉了鞭子的方向,依舊對著他的臉揮去。


  隻是兩鞭,齊景佑就敏感的察覺,夜綰綰對自己臉十分執著,大約有種不抽到他的臉不甘心一般。


  夜綰綰見他眸光閃動,似乎有些走神,眸底耀起一抹精光,驀地彎腰,鞭子如蛇一般,彎轉抽向齊景佑的小腿。


  驀地,齊景佑隻覺小腿像起火一般,他急忙一個鷂子轉身,試圖用轉身掙脫白娘子。


  鎖魂鏈已經開了靈智,即使夜綰綰鬆手,它都會如捕到獵物的野獸,死咬的不會鬆口。


  齊景佑感覺到腿上的灼燒感愈發濃烈,多年沒有過的刺痛感,一下又一下的刺激著他的神經,令他冷汗直冒。


  一時間,他也想不出辦法將其掙脫。


  火上澆油的是,夜綰綰又拿出符紙,輕念咒語,以咒法攻擊自己。


  他看到夜綰綰手上的金色符紙時,他就知道,對方這次是打算徹底不讓自己離開了。


  齊景佑一邊用道術應付夜綰綰的道法,一邊還要想辦法近掙脫腿上的鎖魂鏈。


  夜綰綰卻是知道,自己手頭所有的道法,最多隻能將齊景佑製服,之後,她還要想辦法將其封印起來。


  但是,因五年前的受傷,她現在的能力,於齊景佑而言,就強弩之末,若不是有鎖魂鏈支撐著,她早就敗下陣來。此時,也不過是在她憋著一口氣,用盡全力的情況下,堪堪打了一個平手。


  就在二人焦灼不下的時候,夜綰綰突然嗅到了一股異樣的味道,還未來得及反應,眼前閃過一道影子。


  下一瞬,一聲撕心揪肺的嘶吼聲,穿破她的耳膜,不由一怔。待她回神看去,就見傀儡不知從什麽地方冒出,用自己的手,生生將繞在齊景佑身上的鎖魂鏈給扯了下來。


  鎖魂鏈的靈智,最多隻是兩歲的孩子,做事靠的是本能。


  它在感覺到了另一個邪祟的時,就又纏了上去,也不管纏的是誰。


  而鎖魂鏈威力,對於傀儡而言,幾乎等於核彈了。


  夜綰綰看著鎖魂鏈纏上傀儡的身體,在一瞬間,抽幹了她的皮囊,變得幹癟可怖,崩塌到底。


  在她落地的瞬間,夜綰綰仿佛聽到骨頭碎掉的聲音,目光一暗,滑過一抹淡淡的黯然。


  可未等她回神,驀地句聽齊景佑悲慟的吼了一句“小魚兒”,她的臉色驀地又變裏,胃裏一陣翻騰,隻覺惡心。


  她揚手收回鎖魂鏈,沒有一絲停頓的反手又狠狠衝著他的臉抽去。


  是的,齊景佑之前的感覺不是錯覺,夜綰綰確實每一下都很直接的對著他臉去的。想法很簡單,殺不死他,毀了這張令人反感的臉也好。


  鎖魂鏈與他們而言,就如王水一般,一旦沾上,就會將他們保養多年的東西,毀的幹幹淨淨。


  她恨不得此時手上有一瓶化屍水,直接潑在他們身上,將其變成一灘屍水。


  隻是她不知道,那玩意,對於僵屍有沒有用。


  齊景佑在小魚兒的幫助下,多了一絲喘息的機會,在夜綰綰在攻來時,他已有了防備,一個燕子飛,躲開了對方的攻擊。


  兩人一人攻擊,一人靈活躲避,又纏鬥在了一起。


  看起來,好像勢均力敵。


  隻有被隔絕在外的閻烈可以看出,夜綰綰的體力已經快要跟不上了。


  她現在的身體,還在處於修養階段,隻是看起來很強,其實有點外強中幹的味道。


  閻烈從她偶爾虛晃的背影看出,她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


  男人心中焦急,卻又不會使用道法,隻得用笨辦法,不停的打踹自己麵前的結界,試圖將其打破,衝進去幫她。


  可不論他怎麽用力,眼前的結界依舊紋絲不動,反而是他的手腳,在反作用力下,已經開始發顫。


  “嘖嘖嘖,你還是如之前一樣,一樣的沒用。”


  熟悉的男聲,帶著濃濃的嘲諷,在他的耳邊響起。


  閻烈動作驀地一停,回身朝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


  罌玨敲在二郎腿,空懸著坐在空中,一臉譏諷的看著他。


  閻烈眉心一蹙,沉了沉眸光,站直了身子:“你來著做什麽?你怎麽出的來?”


  罌玨不屑的哼了一聲。


  “你以為我想來,我要再不來,綰綰可就保不住了!至於這,齊景佑一口氣殺了那麽多人,還將這些人的困在了死地,魂魄無法轉生,怨氣肆意,已經影響到了陰陽兩界的秩序了。這裏,大概已經能算作是半個陰間了。”


  閻烈完全沒有想到會這樣。加之他現在是凡骨人生,根本看不到周圍磁場的改變。


  這一刻,不用罌玨開口,他也明白自己很沒用。


  他冷下心思,麵上閃過一抹黯然。


  罌玨沒有錯過這一秒變化,臉上的譏誚淡了點,又“嘖”了一聲:“算了,看在你對綰綰有心的份上,我就再幫你一次。不過,這次我們要說好,在閻白長大以後,你要放他回地府,接下閻王的職位,否則我就不管你們了!”


  當初他明明隻是答應夜綰綰在暫代一段時間的閻王,可不料閻烈為了救夜綰綰,竟直接抽了自己的仙骨,加上樹心重塑夜綰綰的靈魂。導致閻烈直接變成了一個凡人,徹底結束了他作為閻王的使命,以後甚至還要入輪回。


  地府那五年,若不是有罌玨護著,他都不可能在地府呆著。


  他們所在的真正的位置,其實黃泉邊界,與鬼市相連的地方,是最接近人世間的地方。


  但這件事,夜綰綰不知道,在她休養和生崽崽期間,幾乎不出院門,加上罌玨做了一點障眼法。誰能想到,她在醒來後的日子裏,竟然一點沒起疑。


  她一直以為閻烈隻是將樹心給她養魂,在她魂魄養好後,就可以把樹心還給閻烈。她以為自己現在就是一個普通的修道人,在百年後,她入輪回,閻烈會回去繼續做閻王。


  殊不知,樹心已經變成了她的靈魂,根本不可以抽離。不過有一點她相對了,她現在就是一個普通的修道人,死後確實要去輪回。


  閻烈十分珍惜他們的這一世。因為他知道,他們很有可能就沒有下一世了。在他抽掉自己的仙骨的那一刻起,輪回盤上,他們的命數就已經改寫了。誰也不知道,那變成了什麽樣。


  至於閻白。


  罌玨在他出生的時候就算過了,百年難得一遇的天破日出生的孩子,天生會調令眾鬼,哪怕再凶狠的厲鬼,見了他都要敬三分。天生注定要做鬼王之王的料,加之之前罌玨使計,讓他收服了九幽,更像是注定了一般。


  但。


  閻烈卻不允許。他隻想讓閻白做一個普通的孩子,像人世間所有的孩童一般,簡簡單單、快快樂樂的長大就好,至於未來要走什麽路,由閻白自己來選。他在之前,甚至不允許閻白接觸道法。


  可誰曾想,小家夥天生就是學這塊的料,連夜綰綰都說,閻白的停服,比自己還要高。


  罌玨一看,就知道他是想要把地府的責任全部丟給自己。


  他才不願意呢!


  他在陰司內被鎖了數千年,好不容易被放出來,也在逃亡。好不容易解了他的枷鎖,結果,自己為了一個承諾,又傻不拉唧的,自己把自己給套了回去。


  他渴望自由,想要真正的活一次。


  眼下,隻有閻白接下自己的位置,他才能活到自己想活的日子。


  眼下,其實閻烈即使不答應他這件事,他也是要救夜綰綰的,但有的利用,他為何不用呢?


  罌玨眸底精光暗閃,麵上一片冷然,一瞬不瞬的看著閻烈。


  “怎麽樣?你考慮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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