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李淑芬
蔣晗駿看著夜綰綰失落的樣子，總感覺有點違和，稍稍猶豫，開口安慰了幾句。
夜綰綰收起合同，朝對方淡笑說了句謝謝，便要告辭。
蔣晗之提出要送她離開，也被拒絕了。最後隻是將人送上了電梯，思緒還未抽回，又被蔣晗駿叫了回去，問了一點事情。
不外乎就是一些關於夜綰綰的問題。
蔣晗之說的不多，他知道的也不多。
“跟警察有合作？”
蔣晗駿聽後，有些意外的詢問。
蔣晗之懶懶的靠在沙發上，手上無意識的把玩著對方留給自己的護身符。
“嗯。前段時間鬧的沸沸揚揚的無頭女屍案，就是在她的幫助下破獲下。”
蔣晗駿麵色驀地一沉。
“若我沒有記錯。犯人就是陳青吧。”
蔣晗之頷首。
陳青不單單是安廈那邊的設計師，和蔣氏也有很多合作，眼下他們所在蔣氏大樓，對方也參與了設計。
他能明白對方變臉的原因。
“我覺得，她這次想要查的開發案，並沒有她自己說的那麽簡單。”
音落，他還眸光深沉的瞟了一眼身旁的人。
蔣晗之恍若未知一般，始終低著頭，看不出多餘的情緒。
“這我不知道了。我就是幫朋友。”他說著，慢慢悠悠的站起了身：“哥，這個給你，隨身帶著。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蔣晗駿下意識的抬手接住他扔過來的東西，沒顧得上看，他就已經轉身離開了。
“砰”的關門聲，拉回蔣晗駿思緒，低頭看向手中捏著的東西，他猜想，到該是護身符一類的吧。
他轉眸看向窗外泛黃的陽光，眸光輕輕閃爍，反手收起了護身符，起身離開。
窗外吹進的微風，帶著窗簾清醒搖晃，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搖晃那般。
……
夜綰綰出了大樓，直接給閻烈打了一個電話，不想，對方沒有接。連續打了三個之後，都沒有接。
她的心不由沉了沉。
她從家離開時，閻烈說過自己回去刑偵局看化驗結果，現在沒接電話，是出什麽事了嗎？
她抿唇，壓下心中的忐忑與不安，打車去了刑偵局。
辦公室。
鹿鳴看到夜綰綰突然出現，驚了一下。
“綰綰，你怎麽會突然過來？”
“你們閻隊呢？我打他電話沒有接。”
夜綰綰進門，掃視了一眼。
鹿鳴麵前的桌上堆了一摞資料，看樣子應該是在整理資料，侯青依舊在電腦前埋頭苦幹。
鹿鳴聽言，想了一下，說：“閻隊和舒哥出去了。具體去哪不知道，不如你問問侯青。”
夜綰綰轉眸，正好抓到侯青偷看的目光。
侯青意外，怔愣了一下，刷地站起身，有些局促的同她笑笑：“綰綰姐。”
夜綰綰頷首，沉聲道：“你知道他們去哪了？”
侯青麵色呆呆的點點頭，有些緊張的開口道：“他們讓我查了一個叫李淑芬人的資料，這是最近一次可查的地址。”
他說著，轉了一下電腦屏幕。
夜綰綰看他的樣子，有些意外於他的外表與智商差距，還分神想了一下“李淑芬”這個名字，很耳熟。
她走到電腦前，用手機記下了地址，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你查了什麽嗎？”
“東西不多。這人似乎在有意的掩藏自己的行蹤。公共交通，從五年前就沒有了她名字的出現。而銀行那般，隻有一家銀行，有半年一次的取款記錄。”
夜綰綰挑眉，不經意掃了一眼他調出的照片，驀地怔住。
怎麽會是她！？
她反應浮於麵上太過明顯，讓人一下就注意到了。
侯青沒忍住，開口問了一句。
“綰綰姐，認識她嗎？”
夜綰綰沒有回應。
她怎麽虎不認識！？又怎麽會忘的掉！？五年前，刑偵局走廊上聲聲如泣血一般的哭泣，至今回憶起，都覺宛若好似在耳邊一般。
“他怎麽會讓你查這個？”
侯青愣愣的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閻烈每次讓他查東西，都是直接說需要查什麽，從來不多少為什麽。
夜綰綰不自覺的磨磨牙，好像抓到了一點什麽。她沉了沉眸光，將心中翻滾的思緒壓下，點頭輕聲道了一句“知道了”，便準備離開。
轉身時，她被鹿鳴叫住。
“我送你過去吧？”
夜綰綰幾乎沒做多少猶豫點頭同意了。
兩人相諧快步離開。
侯青目送他們離開，又低頭看了看自己屏幕上的資料，心裏不禁浮上一點擔憂。
自己不會闖禍了吧？
無人能給他答案。
車內不大的空間裏，鹿鳴很明顯的能感覺到夜綰綰緊繃的神經。對方一上車，就拿出手機不停撥號，隻是應該始終無人接聽。
隨著時間的推移，夜綰綰臉上的神色愈發冷沉，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鹿鳴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到了地址上所寫的地方時，他的心思才稍稍被分走了一點。
呈現在眼前的景象實在太過荒涼，破敗的建築物在風中搖搖欲墜。
這是一處荒廢的平房，牆上大大寫著紅色的“拆”字，看樣子大概是開發到一半停滯的工程。
鳴走在夜綰綰的身後，不自覺抬手虛扶在她，目光警戒的看著四周，擔心四周看起來搖搖晃晃的建築物，會突然坍塌。
他不明白，閻烈來這做什麽。
夜綰綰在看到照片後，就認出那是明月的母親，之前對於名字的熟悉，也一下有了答案。
她不知道，為什麽閻烈會突然尋找對方的行蹤？
難道家中的事情，與對方有關？
她能想到，就是那個突然出現的骷髏頭。她思考著，猜想大概有什麽地方被自己給忽略了。
兩人腳下小心翼翼的慢慢前進，走了大概五分鍾也沒見過一個人影。但腳下雜亂的垃圾，說明這有人居住，就如老城邊，還未拆遷完的建築物，會成為拾荒者暫時的住所。
“哢——”
驀地，一聲清脆而細小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夜綰綰幾乎是下意識的轉身，迅速衝了過去，幾個躍身之間，一個慌亂逃跑的身形出現在自己眼前。
有了目標，夜綰綰腳下的步伐變得更快了，幾乎是在轉瞬之間一把抓住了對方的後領。
“啊啊啊！”
手下人驚慌失措，嚇的“哇哇”直叫。
夜綰綰略顯煩惡的皺了皺眉心，冷聲嗬斥：“閉嘴！”
“嘎——”
冷沉的聲音，宛若一隻大手猛地掐住了他的喉嚨，聲音驀地收住，控製的不是很好，卡出了一聲怪叫。
夜綰綰眸底的煩躁又深了一分，偏開頭去。
鹿鳴這會也跟了上來，急忙伸手鎖住了被抓住人的雙手。
夜綰綰見狀，鬆開了手退開一步。這才看清，自己抓的人，是個流浪漢。
“你跟著我做什麽？”
對方縮頭縮腦，怯生生的看著夜綰綰，宛若一隻受驚的小雞崽，幹涸氣皮的唇瓣喏喏的動了動，卻沒說出一個字來。
鹿鳴看他的樣子，猜想是住在附近的流浪漢，“他可能隻是看到有人來了好奇。”
夜綰綰搖頭否定了。
“他從我們走進這片廢墟，就一直跟著我們了。”
夜綰綰從一開始，就聽到了對方淺的幾乎沒有的呼吸聲，隻是最初難以確定位置，知道她踩到東西，弄出了聲響。
鹿鳴微驚。
他是真的一點感覺沒有，就連按所謂的踩到了東西發出的聲音，他都沒有聽到。
“我不會其實是個聾子吧？”
他忍不住在心底自我懷疑。
夜綰綰不知，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他身旁的人。
“之前來的人，你見過嗎？”
音落，她就見對方又哆嗦了一下。
夜綰綰心沉了，臉上的神色又冷了三分，眸光凜凜：“你看到了。他們在那！？”
厲聲的質問，猶如冷風，狠狠刮在眼前人的臉上。
流浪漢身體不受控的哆嗦著，他不停的搖頭，頭始終沒有抬起。
夜綰綰咬唇，向前走了一步，靠近他，歪頭，湊到他的臉前。
流浪漢卻隨著她的動作，轉動了她的頭，始終躲避著她的目光。
怪異的行為，讓夜綰綰心中戒備與煩躁又濃了幾分。
“你見過他們！回答我，他們在哪！？”
對方的反應，讓她心生出一抹不好的預感——閻烈可能出事了。
她麵色漸漸沉下，心跳不斷加速，周身的氣勢不斷增壓。
巨大的威壓，讓鹿鳴隱約有種不敢呼吸的感覺，心口一緊。
夜綰綰始終轉著目光，想要看清對方的臉。
流浪漢的動作十分敏捷，她始終不能抓到對方的臉。
在一瞬，她覺得自己快要抓住的時候，對方突然暴起，一下掙脫了鹿鳴的手。
她心口一跳，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
對方猛地向前朝自己懟了一下。
夜綰綰呼吸一凝。
再回神，對方已經趁機轉身跑走了，動作迅速，幾乎是在一息之間，背影就已經移動到了一個拐角，下一瞬驀地消失在兩人麵前。
鹿鳴驚訝的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麽快！
夜綰綰卻是沒有太多的意外。
在發現對方幾乎可以完美控製自己的呼吸時，她就猜到對方不是普通人。
她斂下心神，沒有目標的轉頭掃視了周圍，忽而，不遠處一個猶如鏡麵的反光吸引了她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