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奇怪的補償條款
夜綰綰一離開,閻烈臉上的表情驀地又墜回了原地。
“霸覇,你這變臉的技術都可以去演戲了。”
奶聲奶氣吐槽,令人失笑。
閻烈轉眸,驀然對上閻白的雙眼,眸中寫著毫不掩飾的嫌棄。
“怎麽,不服氣?”
男人好似沒有看懂一般,冷沉的眸子內浮著一抹淡淡的傲氣。
閻白癟癟嘴,忍不住輕哼。
“服氣、服氣!怎麽可能不服氣!?你可是我霸覇呢。”
閻烈眼角一抽,不由失笑,衝他勾了勾手指。
閻白眸光一閃,透著一份警戒,狠狠的盯著他:“你想做什麽?”
“你覺得呢?”閻烈嘴角的笑意,隱約帶著一抹壞意。
閻白心口一跳,刷地一下側身捂住了自己的小pigu,睜大了眼,滿眼不可思議的瞪著眼前人:“你又想打我!”
嚎叫聲中充滿了控訴。
閻烈挑眉,心中疑惑。
自己什麽時候給他塑造了這樣的形象?
閻烈搖頭,又勾了勾手指:“你覺得我這手,還能打你?”
閻白歪著頭,小心翼翼的盯著他的手臂看了一會,似是想到了什麽一般,小臉驀地一變,紅嘟嘟的嘴巴動了動,滿是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我忘記了。”
閻烈不在意的牽了牽的嘴角,“有什麽想對我說的嗎?”
閻白肉乎乎的手指無意識的扣著被角,盯著他看一會,慢慢低下頭,有些掙紮的說:“我答應麻麻,不能告訴你的。”
“你不用告訴我,你隻是在對著空氣訴說心中的不明罷了。”
閻白抬眸,看著他眨巴眨眼,大大的眼中寫著——這都可以?
閻烈溫柔含笑點頭,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目光。
閻白歪著頭,大眼忍不住又閃了閃,想了一會,突的下了決心,點點頭,扭了一下身子,背對著閻烈的目光,嘀嘀咕咕的把之前家裏出現過一次這樣的情況說了一遍。
最後一個話音落下的同時,兩人一起聽到了門鎖扭動的聲音。
“哢嗒”的一聲,像是某種開關一般。
閻白刷地一下從床上蹦了下來,一溜煙跑到了窗簾後麵躲著。
用生動的形象描述了四個字——做賊心虛。
夜綰綰進門時,正好看到他如風一般的身影,愣的頓住了腳步。
“他這是怎麽了?”
夜綰綰轉眸,看著閻烈的目光中,除了疑惑,還藏著一抹譴責,仿佛在質問“你是不是又欺負他了”。
閻烈無奈又無語。
誰能想到,閻白在這一分鍾會突然來這麽一手。
他搖頭,無辜的眨眨眼,表示這一切都與自己無關。
夜綰綰輕哼,眼中寫滿了不相信。
閻烈輕歎,隻覺自己冤枉不已,略作沉吟開口道:“也許,他是想和你玩躲貓貓?”
躲貓貓?
夜綰綰輕嗤。
“這話留給你自己吧。”
她說著,走到窗戶前,一把拉開窗簾。
閻白正拽著窗簾呢,努力的把自己塞到所剩不多的窗簾布後麵,露出一雙bulingbuling閃的大眼,可憐巴巴的看著自己,猶如在樹下發生流浪小貓崽,下一秒就會“喵嗚”叫出來一般。
夜綰綰腦中思緒一轉,不由想到了現在還寄樣在鹿鳴處的小黑貓,心尖兒一顫,幾乎軟成水,彎腰輕輕摸摸他的小腦袋:“怎麽了?”
溫柔的聲音,明明該如暖陽一般,卻讓閻白莫名打了一個哆嗦。
他不自覺的向後縮了縮身子,試圖壓縮自己的存在感。若是可以,他甚至想推開眼前人逃跑。
夜綰綰絲毫不知自己溫婉如水的行為,在閻白宛若洪水猛獸。
她還以為閻白是被什麽別的東西嚇到了,想要伸手將人抱起。
不想,閻白又向後一縮,躲開了她的手。
夜綰綰一怔,不由眨眨眼,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又回神看閻烈,有眼神詢問閻烈這是怎麽了。
閻烈好笑的看著兩人互動,搖著頭,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夜綰綰皺了皺鼻頭,小嘴不自覺微微一撅,扭頭問閻白:“你這是怎麽了?”
閻白一哆嗦,急急搖頭,表示自己什麽事都沒有。
夜綰綰卻總覺得有事情。她意味深長的盯著閻白看了一會,還是沒看出苗頭,便覺得暫時放下。她伸手點了點頭閻白頭,轉身走回病床,拿出閻烈的衣服,伸手將閻烈扶起,小心翼翼I的幫他換衣服。
幸而天氣還算暖,穿的不多。
饒是如此,夜綰綰折騰著幫他穿好上衣,背後也出了一層薄汗,忍不住長長吐了一口氣。
“真累呀。”
閻烈失笑,從她手中主動拿過自己的褲子,表示自己可以,“麻煩你幫我收拾一下其他地方咯。”
夜綰綰猶豫的站在一旁看了一會,確定他真的沒有問題後,才轉身去收拾病房裏的其他地方。
收拾到最後,她就差用消毒液把病房重新擦一遍才收手。
閻烈收拾好,對著閻白勾了勾手指頭。
閻白大眼刷地亮了一下,一溜小跑的衝到他的身邊,勾住了他的手指。
夜綰綰見狀,有些吃味的癟癟嘴:“這救命之恩,就是不一樣呀。”
閻白勾著閻烈的手,向旁邊蹭了一下,衝她傻乎乎的笑了笑,就低下頭,躲開了她略帶審視的目光。
夜綰綰挑眉,疑惑的看向閻烈。
你們有事!
閻烈急急搖頭,一臉正直。
你想多了。
夜綰綰暗瞪。
我不信!
閻烈抿唇,目光堅定的搖頭。
我們真沒有!
兩人目光你來我往。
閻白躲在閻烈身後偷看,連呼吸都不自覺輕了。
夜綰綰瞪眼盯著閻烈的眼睛看了好一會,沒有看出一絲問題,終是無可奈何的冷哼一聲,仰頭轉身離開了。
閻烈微微屏住的呼吸,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後,這才打開,長長舒了一口氣。下一瞬,耳邊響起一抹相似的舒氣聲,不由低頭,一眼就看到閻白一臉仿佛劫後餘生那般,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閻烈心間不由想到:“這兩人瞞我的時候,可沒有絲毫的心理負擔,怎麽反過來,反應會這麽大?”
問題自然沒有答案。
閻烈斂了斂心神,輕輕動了動手指,在閻白看過來的時候,稍稍拉起嘴角,沉聲道:“走吧。”
閻白不自覺咽了一口口水,深呼吸,微微凝住了麵色,鄭重其事的點點頭,抓著閻烈的手指,昂首闊步走了出去。
夜綰綰出門後,在門口等了一會才見兩人出來,心中的疑惑又多了一層。不過這次,她選擇了沉默。
三人離開醫院後,直接回家了。
閻烈領著夜綰綰,在房間裏的暗藏的保險櫃裏找出了當初簽訂的拆遷合同。
他們從合同上知道了負責拆遷的公司,竟然是蔣氏。不過這個答案,也不算意外。
閻烈這套房子的所在的位置,當年屬於桐城的市中心,是舊城改造開發的首發地。當初城建的設想就是以中心為起點向周圍發散,誰想到,開發一開始,就碰了一個釘子。以至於計劃被擱置,幾年前才重啟,不過換了個地方,這裏依舊沒有動。
“不如去問問,他們當初究竟是為什麽放棄了開發?”
夜綰綰手上正好留了蔣晗之的聯係方式,沒想到會有用的上一天。
閻烈點頭同意了。這是一個調查的開發點。
兩人研究合同的時候發現,拆遷補償款的數目,較於當年的情況來看,有點偏高。
“難道是為了可以更好的勸說人們搬離?”
夜綰綰算了一下,以眼下他們居住的這套老式小洋樓來說,按照合同上所說的補償比例,不僅可以按照一比一的補到兩套差不多的平方數的別墅,還包了裝修款。
這樣的補償比例,放在任何時候,都算的是超級的補償款了。
閻烈眉心微蹙,很顯然也發現了這個問題。腦中思緒一閃,他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眼下還有一點,這樣的補償條例,是隻有幾家,還是每一家都一樣?”
他更偏向於這樣的情況是特殊的。
商人重利,若所有人的補償條款都是如此,那這塊的開發,盈利將會銳減,這樣的情況,沒有一個開發商願意承擔,更何況是蔣氏。
作為桐城的老牌豪門世家,他們不可能是靠做慈善一般的事業來維係他們的家族。
他一提點,夜綰綰也想到了同樣的問題。
“可是眼下周圍住著的老住戶已經不多了,我們想要去查證,隻有通過蔣晗之那邊了。若這個開發案涉及的情況比較特殊的話,我怕他也不會知道太多了。”
即使老住戶在,一戶一戶調查,也需要一定的時間才會有答案。眼下最快的方式,就是直接去蔣氏找文件檔案。但他們並不知道,這個案子的方案是否還完整的保存的。這是十八年前的開發案子了。
閻烈稍作思量,開口道:“直接找蔣晗之吧。”
夜綰綰低頭又看了一眼鋪在在桌上的合同,點了點頭。她拿出手機給蔣晗之發了一條信息,約對方中午見麵。
對方幾乎是秒回,雖然是高冷的四字“時間地點”。
夜綰綰查了一下地圖,將地點約到了蔣氏的辦公大廈附近的咖啡廳,走前把合同收拾了帶上。
閻烈則是在她離開沒多久,就帶著閻白去了閻白去了刑偵局。
舒卓睿那邊的化驗報告出來了。
血液是人血、牛血,還有狗血的混合物。至於骷髏頭,根據骨頭表麵釉質化驗,卻隻有五年左右的曆史。
“五年?”
閻烈看到這數字時,驚訝不已。
國家在嚴明徑直土葬以後,所有登記在案的死亡人員,都要經過火花後再下葬。
這樣的情況,他偏向於殺人拋屍。
“做了DNA化驗嗎?”
舒卓睿撅撅嘴,示意他向後看。
“結果絕對讓你大吃一驚。”
閻烈蹙眉,冷眼瞅了他一眼,翻動資料的速度明顯快了幾分。
當他如對方所言,看到結果時,眸光一閃,不由愕然睜大了眼:“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