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自殺
閻烈擺擺手,表示自己不在意,帶著自己人坐了下來。
他一側眸,就看到了身邊坐沒坐相的牧奕翰,眉心微微一蹙,伸手用力摁住了他的腿,一把將人帶了地球:“坐好!”
牧奕翰嘟嘟嘴,略帶委屈的嗔了他一眼。
閻烈見狀,眉心的褶皺又深了一分,冷眼瞪了他一眼。他這才乖乖把腳放平,坐直了身子。
簡昱被吼懵了,好一會才回神,下意識的偏頭看向身邊人。
秦子恒白著一張臉,見她過來,動作微小的點點頭,目光透著點點安撫。
簡昱不明所以,有些不高興的嘟起嘴,扶著他坐下。
閻烈見人都坐好了,低聲對坐在身邊的閻白說:“乖,去把門關了。”
閻白斜眼瞅了一眼,晃了晃自己的小短腿從椅子上蹦了下去,不情不願的慢搖搖的去關門,一邊走著,還一邊忍不住小聲嘀咕:“就欺負我小是吧?哼,你別等我長大!”
聲音雖小,但對於閻烈和夜綰綰而言,是剛好可以聽到的聲音。
兩人不由對視一眼,忍俊不禁。
閻烈轉頭看著他的小身影,等人搖晃回來坐好,才收回目光對在坐的人說:“你們有什麽疑惑,現在問吧。一次性把眼下的問題解決了以後,繼續後麵的的工作。”
話音一落,秦子恒就抬起手來。動作有點急,忍不住低咳了兩聲。
夜綰綰看他虛弱的樣子,有點怕他下一秒就回倒下,心想一會還是給他把個脈吧。
秦子恒緩了一會後,才開口問道:“我想知道,我這是怎麽了。”
他說話時,把目光轉向了夜綰綰。
其實,之前事情發生的太快,他感覺自己還未反應過來,一切就已經結束了。在事後,更讓他驚訝的是夜綰綰的身份。
千算萬算都沒有想過,所謂的高人,就是夜綰綰。
夜綰綰見他看過來,就伸手從包裏拿出剛才封好的密封瓶。
除了她自己,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她的動作,落在她手上的眼光慢慢轉到了被她放在桌上的瓶子上。
杜暢一眼就認出那是驗屍房裏裝證物的封口瓶。
透明的玻璃瓶裏,懸空漂浮著一條銀色的鏈子,樣式看起來簡單,大概有十厘米長左右,這一看,像是一條女士的手鏈。瓶口處貼了一張符紙。
秦子恒看後,眸中閃過一抹悚然的神色:“這不會是從我身體裏抽出來的吧?”
他一看到這,身體就不自覺起了反應,當時背心的劇痛感,仿佛又一次穿過身體,情不自禁打了一個冷噤。
夜綰綰搖頭,給了他一個“想多了”的眼神。
“銀鏈是我的。這裏麵還鎖了一樣東西。那才是從你身體裏取出的。”
她想了一下,低頭翻了一下包包,沒有翻到自己想要的。有些遺憾的聳了聳肩說道:“我的牛眼淚沒帶來,不然可以讓你看看這裏麵鎖著的東西。”
“牛眼淚!?”
秦子恒還沒出聲,簡昱先他一步驚聲叫了出來。
夜綰綰偏頭瞟了她一眼,麵無表情的點點頭。
簡昱覺得她剛才瞥自己的那一眼含了森森的寒意,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哆嗦,喉頭像是被人掐住一般,忽而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來。
秦子恒輕輕拐了她一下,有些抱歉的朝夜綰綰笑笑,略帶感慨的說:“真沒想到,我也會有機會見到牛眼淚的一天。”
夜綰綰牽了牽嘴角,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淡淡的說:“你去屠宰場,可以看到更多。”
不冷不熱的話語,像一隻無形的手掐住了秦子恒的喉頭。他一噎,尷尬的朝對方笑笑,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
夜綰綰不知,她此時的行為,踩到了簡昱的“貓尾巴”。
她話音剛落,簡昱又不服氣的蹦了起來,“你憑什麽用這樣的口氣同我們秦隊說話!?你說這些,誰知道是真是假?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了,還整這些封建迷信的東西!
我看你們是沒東西拿出來,就在這忽悠人了!”
口氣又衝又厲。
夜綰綰略感驚訝,挑了挑眉,抬眸看著她。
簡昱對上她的大眼,不由自主又睜大了一下眼,忿忿不平的瞪著她。本想從氣勢壓住對方的,不想,過了一會後,自己莫名覺得心虛,先敗下陣來。
夜綰綰低聲嗤笑,皮笑肉不笑的看著眼前人。
簡昱不自覺的鼓起了臉頰,目光躲閃的,忍著想要收回目光的yuwang與之對視。
“一個不聰明不怕,最可怕的是自作聰明。”
“你說誰呢!?”
“誰應我說誰。”
夜綰綰雙手慢悠悠環在胸前,眸光淡淡的看著她。
簡昱張嘴想要反駁,卻感覺她的目光像是繩索一般,驀地捆住了自己的脖子,頓時發不出一點聲音。
夜綰綰明眸微微一眯,淡淡睨了他一聲,輕哼一聲,偏開頭去不再理會她。
簡昱有心想要再爆一下,卻被秦子恒抓住了手臂。
男人手上沒多少力氣,但她一低頭,就看到暴起的青筋。
簡昱明了,秦子恒已經生氣了,而且是十分生氣了。
她瞬地慫了,默默的低頭,不發出一點聲響的坐了下來。
閻烈則是握住了夜綰綰的手,輕輕捏了捏她的手心,無聲安慰她,不要在意。
夜綰綰勾唇,回了他一個淡淡笑容,表示自己沒事,反手抓起他的手玩了起來。
氣氛頓然冷了下來,縈繞著濃濃的尷尬。
過了一會,牧奕翰突然輕聲噓了一下:“你們是要誰先說話誰是小狗的遊戲嗎?”
夜綰綰側眸瞅了他一眼沒有接話。
牧奕翰也不在意,齜著牙朝她“嘿嘿”一笑,又接著說;“既然都開始,就把案情說清楚吧。眼下,我是案子的負責人,你們有什麽需要說的,湖城這邊的人,先把案子的情況同我介紹一下吧。”
隨著他的話,氣氛漸漸活了過來。
秦子恒偏頭看了一眼簡昱,輕聲示意對方做一下簡報。
簡昱嘟了嘟嘴,心不甘情不願的站起身,拖過辦公室的移動黑板,將案子的情況說了一遍。
結束後,牧奕翰冷淡的點點頭,說了一聲“知道了”後,便示意可以散會了。
秦子恒一愣,有些著急的開口:“那剩下的事情呢?”
“剩下的呢,就不屬於你們的該管的範疇了。這個案子現在在我手上,後麵所查的線索和資料,我會酌情告訴你們。工作的時候,希望你們配合一些,不要給相互增添不必要的麻煩。”
他冷然的聲音,猶如巨石,壓在秦子恒等人心上。
夜綰綰忍不住湊到閻烈的耳邊低語:“這才是真正的仗勢欺人啊!”
她說完,轉眸就看牧奕翰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她一愣,莫名有種被抓包的感覺,偏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衝他笑笑,又急忙回頭,把頭埋入了閻烈的頸邊。
秦子恒這時回神,有些急切的問:“關於其他的線索,就一點都不告訴我們了嗎?”
牧奕翰絲毫沒有負擔的點點頭:“你們不是都不相信嗎?既然不信,說了也沒有意義。”
“我信!”
“我信!”
杜暢聲音疊在秦子恒聲音之上,反應有點過大。
簡昱聽著,隻覺自己今天好像走錯了片場。若是可以,她真的很想揪住他們的衣領,大力的晃一晃,問問他們究竟怎麽了!
牧奕翰鼓鼓臉,將目光轉向閻烈,用眼神詢問他接下來該怎麽辦?
閻烈輕歎一聲,將靠在自己肩頭扶了起來:“綰綰,你把事情說一下吧。”
夜綰綰嘴角撇了撇,雖然不願,也沒有拂他的意,坐直了身子,把自己的發現說了說。
秦子恒和杜暢接觸過了一點,從字麵判斷了一些意思,大概也弄清了一些問題。
閻烈在她說完後,接過了話茬:“眼下,你們需要做的是,深挖丁蘭曦的身份。我們必須弄清楚丁蘭曦究竟是誰。另外,我還發現了一個點,希望你們注意一點。”
他在夜綰綰動手劃丁蘭曦屍體前,拍下了照片,發給了顧琅,而剛才在醫院的時候,顧琅的研究結果回來了。
“丁蘭曦,是自殺的。”
“自殺!?”杜暢驚的蹭的站了起來:“不可能!雖然她的傷口比較與其他人不太平整,但是切口的方向和力道與其他人是幾乎是一致,都是一刀斃命。我更傾向於自己的檢驗結果。”
丁蘭曦是第一個被害者,凶手在下手的時候,猶豫了一下,所有才會造成傷口不如其他傷口平整,有一點的阻塞感。
“我知道你是專業的,但是同樣的情況下,我更相信我的同事。”
閻烈拿出手機,調出顧琅發過來的分析報告,遞給了他。
杜暢嘴角緊抿,略微有些不悅的接過他的手機,低頭看了看。
他看完後,手腕微微一垂,弄內心深處依舊有疑問。
“他的報告,隻是通過照片推敲出來的,算不得特別準確。”
閻烈點頭,認同他這一觀點。
“那麽,我就說說我的看法吧。其實,昨天,我勘察完現場後,才拿到丁蘭曦的屍檢報告,我晚上看後,隱約覺得丁蘭曦應該是自殺的。”
第一,家中環境。若有人拜訪,應該會有人倒茶招待。但茶幾上並無杯子,甚至連煙灰缸裏都沒有煙灰。
第二,屈未平的位置。他隻坐在沙發上,被人從後攻擊的,沒有防禦傷,一刀斃命。證明他與凶手很熟悉,而且,沒有戒心。凶手將手放在了他的脖頸上,他都沒有反抗。
第三,若情況如杜暢所說,先收到攻擊的是丁蘭曦,那為何屈未平沒有反抗?是什麽情況下,讓他心甘情願的赴死。
還有一點,丁蘭曦的位置。現場勘察報告上,明明白白寫著,丁蘭曦的示屍體是在臥室發現的。這與第三點相悖。
“所以,我認為,符合這些條件的人,就隻有丁蘭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