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飛降師?
閻烈這幾年的經曆,比對普通人而言,也隻能用玄幻來形容了。
他不打斷細說,隻說家中出了點事,他離開了五年。
“這次回桐城,本來隻是省親的,事後要回景城,不想,被周局抓到了。加上自己也確實放不下這一行,便留下了。”
龍鍇有些感慨的點點頭:“是啊,都是緣分。一會我們師徒倆一起吃個午飯,好好聊聊。”
“我妻子和孩子也跟著一起來了,要一起的話,可能時間會晚,您介意嗎?”
閻烈本想拒絕的,但自己入門,還有身上一身的本事都是眼前人教的,他開口了,自己拒絕了,不太好。
龍鍇倒沒想到還有這麽一層,驚喜的小聲低呼一聲:“真沒想到,你都結婚了。你看秦子恒,年齡比你還大兩歲,至今連個女朋友都沒有。你這個好,這個好。做我們這行的,找老婆是真的難找,好、好、好!”
閻烈見他激動的樣子,也不禁有些不好意思,抿了抿嘴角,沒有接話。
龍鍇絲毫不介意,隻說晚一點就晚一點,他無所謂的。
兩人稍稍寒暄後,閻烈便把話題轉到了案子上。
“老師,我剛才從案發現場回來,我心裏有了一些不一樣的猜想。所以想問問您,您手上,還有屈未平妻子的資料嗎?”
屈未平的身份,不管留在哪個地區局裏,都是高級機密。
閻烈想,若不是出事了,秦子恒都不可能接觸到屈未平的真是身份。
至於其他更深的資料,可能隻有級別到了的人,才知道。
對於“421”案,閻烈以前也了解過,當時案子的領導人之一,就是龍鍇。
龍鍇有些意外他提的問題,頓了一下,點頭道:“有。屈未平的妻子,叫丁蘭曦,祖籍港城,高中畢業後,便來到申城打工。屈未平退下後,安排的工作,正好在丁蘭曦打工的工廠旁邊。
兩人也是偶然認識的。
是老屈主動追的人,據說還費了不少心思。兩人談了一年後,決定結婚的。
在兩人第一次接觸的時候,我們的人就已經將丁蘭曦的所有背景給摸清了。就是普普通通的女孩,沒有絲毫問題、”
龍鍇一邊說著,一邊打開電腦,進入內部網,將丁蘭曦的資料調了出來。
閻烈道了一聲“抱歉”後,就彎了彎腰,湊到電腦屏幕前仔仔細細看了起來。
“老師,這個我可以拷貝帶走嗎?”
“可以。但是,你要這做什麽?”龍鍇有些好奇
當時秦子恒查案的時候,也隻是在他這把資料看完後,確定沒有問題之後,便放下了。
閻烈搖搖頭,沒有說出原因,隻是在打印的時候,又問了他一個問題:“我了解過,我們內部所有派出去的臥底,為了怕出事,都會再配一個人跟著,俗稱‘牧羊犬’,我想知道,在屈未平出事的時候,他的牧羊犬在哪?”
“421”案雖然結果不錯,但是所有涉案警員都知道,這個案子還有漏網之魚。在案子沒有真正結束之前,牧羊犬是不會離開臥底的。
而現在,案子查到現在,他沒有看到絲毫關於牧羊犬的痕跡。
龍鍇聞言,臉上的表情驀地淡了下來。
他轉身,走到沙發上坐下,聲音很低的長長歎了一口氣:“屈未平的牧羊犬,在最後的追擊戰中,犧牲了。我們本來想給屈未平重新找一人的,被他拒絕了。他說,一群羊一生隻認一隻牧羊犬。不管我們怎麽勸,他都不願意要。
也是因為他牧羊犬的犧牲,他在案子結束以後,才選擇了退出。”
閻烈看著他臉上的悵然,便知這件事對他的打擊也不小。
閻烈抿唇沉默了一會,輕聲說了一句“抱歉。”
龍鍇毫不在意的擺擺手:“做我們這行的嘛,這些情況都很正常。我對這個案子如此重視,也是因老屈是這個案子最後的證人了。我們一個月以前,得知當年逃跑的頭目,都接連暴斃了,原因不明。
我擔心,這個案子裏,還夾雜著別的案子。”
閻烈沉吟,沒有接話。
他在見到天台上那具屍體的時候,就隱約猜到這個案子裏還有其他的隱情。
隻是,他沒有想到的時候,之前案子的漏網之魚,也接連跟著暴斃了。
若這個案子所有的涉案人員,都已經死了,那麽從另一個角度來想,這個案子已經徹徹底底的完結了。
“老師,您放心,我會盡快弄清這個案子是怎麽回事。您也不要太過上火,保重身體。”
龍鍇“哎哎”的點頭應下:“我早就跟局裏說了,這個案子結束以後,我就真的徹底退休了。老了,幹不動了,是時候把接力棒交道你們的手上了。”
閻烈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頭:“您也不老,不要妄自菲薄。”
龍鍇臉上的表情稍稍好轉,同他擺擺手,“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你拿著資料去看吧。等你妻兒醒了,你來找我。我一直在辦公室裏。”
閻烈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便拿著資料出門了。
他出去以後,找了一個比較隱蔽的拐角,將資料上的照片拍到手機上,發給了侯青,連同屈未平的照片一起。
他跟著又給侯青打了一個電話。要對方幫忙查這兩人的資料,不要公安局內部的資料,要更深一點的。並叮囑對方,隻能從照片上的樣貌來查,不要從內部查到名字上來看,可以的話,查一下這兩人在國外的關係網。
侯青聽著,就有些迷糊,不太明白,這兩人究竟是誰,為什麽要用如此迂回的方式來查。
他也問閻烈了,不過對方沒有告訴他,隻說要讓他盡快查,越詳細越好。
侯青應下後,閻烈便掛了電話,拿著資料出了刑偵局的大樓,徑直朝招待所去了。
閻烈不知道的是,簡昱在三樓,看著他離開,並告訴了秦子恒。
“秦隊,您說他是不是查到了什麽?您就不好奇他與龍局在辦公室裏說了什麽嗎?”
秦子恒起身,走到床邊,正好看到閻烈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
“他比我們想象中的更聰明。”
單從一個擱置了三個月的現場,就判斷出所給的線索資料有遺漏,又順道不動聲色的套了一把他的話。
秦子恒不禁對他有了些許期待。
他剛從龍局那接到協查令的時候,對閻烈這個人充滿了好奇。他利用自己的職權,查了一下內部資料,竟然除了生平資料,就再也沒有寫其他了。辦過的重大的案子,一件沒有,更沒有立功的記錄。
這讓他對閻烈這個人的辦案能力產生了懷疑。
他不懷疑龍局的判斷能力,他覺得的是,這人在學校能力出眾,可到了實踐部分,就不那麽盡如人意了。
畢竟,他們這一行,理論與實踐,並不是那麽一回事。
就像他身旁站著的簡昱,同樣是警校第一名畢業的,工作的時候,除了添亂,沒多大作用。
用他們的行話說,這會還沒開竅,多磨練幾次就好了。
這個案子,也是簡昱從學校出來後,遇到的第一個案子。
閻烈並不知道秦子恒在見他之前有這麽多的心理活動。但即使知道了,他也不會多說什麽。
他因五年前那件事,上麵經過他父親的同意,特意將所有的工作履曆都給消除了。所以在複職的時候,他的資料上,辦案經曆是一片空白。
他拿著資料回到了招待所,開門的時候,一眼就看到坐在客廳的夜綰綰。
夜綰綰聽到開門聲,也不由自主的偏頭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
“怎麽起來了?”
夜綰綰歪著腦袋,眼神依舊有點散:“你打電話之後,我怕你有事,就沒起來了。本想再給你打過去的,結果洗把臉出來,就忘記了。然後就一直覺得自己好像忘記做什麽了,就坐在這一直想,直到看到你,才想起來。”
閻烈哭笑不得,走過去輕輕揉了揉她的後頸,柔聲說:“對不起,讓你掛心了。我沒想到你在睡覺,掛了電話,也是想讓你再睡一會。”
夜綰綰懶懶的笑笑,搖搖頭,表示沒事。
“你找我什麽事嗎?”
閻烈看著她軟綿綿、晃來晃去的腦袋,忍不住伸手扶住,就擔心她一個不注意,閃到自己的脖子。
“我剛才看到了一個屍體,看樣子,有點像飛降師,下降失敗的後的樣子。你幫我看看?”
“飛降師?”夜綰綰驀地已經,瞌睡頓時醒了,“國內還會允許這樣的人入境?”
閻烈眸色一沉,輕輕搖頭:“她的身份,暫時還沒有確定。但我所查的案子,有一個死者,同她長得一模一樣。若兩人有關係,那就代表,她是華國籍。”
夜綰綰嘟著嘴,肩頭又垮了下來,從他手上接過手機的同時,心裏忍不住想:“華國人很少有修習降頭術,更何況還是飛降術,真奇怪。”
她低頭看照片,一眼就看到了掉在頭顱下的場子,不禁“咦”了一聲。
“這是你拔的吧?”
閻烈聞言,下意識的回了一句:“你怎麽知道?”
夜綰綰扯著嘴角,給了他一個職業假笑:“他們誰懂這個?誰會沒事在驗屍的時候去扯人家的腦袋?”
閻烈沉默的回以尬笑。
夜綰綰又低頭看照片,問道:“你是怎麽判斷的,要去拔她的脖子?”
“眼睛。瞳孔渙散泛白,但是隱隱可以看到瞳孔中心有一條紅色的豎線。”
這些知識,都是在下麵的時候,夜綰綰同他科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