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錦鯉?
夜綰綰帶著閻白去幼兒園,發現幼兒園竟然沒有開門。
門口貼著一張通知單,說開學時間改到了九月一號,向所有暑假班報名的小朋友和家長表示抱歉。
夜綰綰有些驚訝。
這才過了不到一周,幼兒園就又放假了。
她畢竟是沒有上過幼兒園的人,一時也不知道是為什麽。
閻白雖然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麽,但看著大門上的門鎖,頓時明白了,自己不用上學。
“麻麻,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他輕輕拽了拽夜綰綰的手,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會帶上那一點失落。
夜綰綰低眸,對上他盈盈閃爍的眸子,忍不住默默翻了一個白眼,抬手捏了一下他的鼻子。
“好了,在九月一號之前,你都不用上幼兒園了。”
閻白忍了忍,還是沒忍住,裂開嘴“嘿嘿”笑了兩聲,撒嬌的搖了搖的她的手:“麻麻,那我們現在去幹嘛吖?”
夜綰綰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她本來是打算把小家夥送到幼兒園以後,就去做一件事的。
這會幼兒園不開學,計劃被打亂了,她一時也想不到該去做什麽。
“不如,我們去周圍轉轉?”
閻白想了想,奶聲奶氣的提議道。
他這幾天一直被關著,都快無聊壞了。雖然這附近也沒什麽可玩的、可逛的,但也比回家幹瞪眼好。
夜綰綰思考了一下,點頭同意了他的建議。
回家也確實沒什麽事可做。
隻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夜綰綰本想帶著閻白去附近的老公園轉轉的,不想,離開公園沒一會,就接到了師韶玨的電話,對方告訴她,可能找到了她需要的東西,但是不確定真假,希望她可以過去幫忙掌掌眼。
她想著沒事,也就應下了。
掛斷電話後,她蹲下身平時閻白的眼睛,與他商量道:“我這會呢,接到了一個工作,你要同我去,還是回家玩?”
閻白一聽,想也不想,就表示自己要和她一起去。
他才不要又回家自己呆著呢。除了小黑,就剩一堆玩膩的玩具了。還不如跟著夜綰綰呢,有趣的東西多了去了。
夜綰綰沒有意見的點點頭,帶著他轉了一個方向,隨便拿出手機打車。
這次約的地方,依舊是桃花苑。
夜綰綰隱約覺得師韶玨想把這件事徹底壓下。
她聽閻烈說了一嘴。
案子結束以後,警局內連夜聯係了所有可查的受害者家屬。到今天早上,隻有師家沒有派人來認屍。
閻烈心裏多了一份隱憂。他擔心師韶玨會生出一些多餘的想法來。
其實在師韶玨打電話前,夜綰綰也想過要去找對方。
她之前想做的事情,就是去找師韶玨,同對方談一談。
上一次兩人交談時,她就發現了師韶玨對師雅淳的執著,不僅是閻烈,她自己對對方也有一點擔心。
隻是沒想到,她還沒打電話,對方就主動聯係她了。
她帶著閻白到了桃花苑,還未下車就看到了立在門口的師韶玨。
陽光下,男人臉上的表情卻像覆著層層寒冰,令人心怯意。
師韶玨看到夜綰綰下車,主動走向前迎了上去。
“夜小姐……”他話還未出口,驀地看到她身後蹦下一個小豆丁,不由愣了一下,將要出口的話,就這麽卡在喉頭。
夜綰綰淺淺的笑了笑,將閻白牽到他的眼前,介紹了一下。
師韶玨低頭看了看還沒有自己腿高的小家夥,又不自覺看了看夜綰綰,不由自主的將兩人的樣貌做了一個比對,發現兩人的眼睛是整張臉最像的。另外,不禁有點小小的意味。
在他看來,夜綰綰最多就像一個剛畢業參加工作的小女孩,萬萬沒想到……
夜綰綰耐心極好的等他回神,沒有出聲。
須臾。
師韶玨眸光一閃,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禮貌伸手同閻白打招呼,做了一個自我介紹。
閻白有些害羞的握住他伸過來的手,很有禮貌的叫了一聲“叔叔”,便鬆手,真像一個孩子那般,躲到了夜綰綰的伸手,扒著夜綰綰的腿,小心翼翼的偷看著對方。
師韶玨眸底的笑意不自覺深了一分,語氣中多了一份真誠:“您兒子真可愛。”
夜綰綰笑著點點頭,轉了話題。
“東西在哪?我們先看東西吧。”
師韶玨抿抿唇,收回自己的目光和思緒,點了點頭,指著離兩人不遠處的一個箱子說:“就是那個。我父親托一個道觀的觀主幫忙找的,據說問了供奉的神像,很有用。”
夜綰綰眼角輕輕一抽,小小驚訝了一下,“不知道觀裏,供奉的是什麽神像?”
師韶玨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沒有想到她會開口問這個問題。略略沉默了一下,搖頭道:“這個,我並不清楚。”
夜綰綰也不在意。
她隻是沒有想到,現在出世的人,還有人可以請神。
那次大戰後,一些門派都慘遭滅門,留下的門派,大多選擇了隱世,以保全自己最後的傳承。
像龍虎山、全真教、天一門一類的門派,已經幾乎沒有門人了。
她也隻認識幾個龍虎山張家的後人,不過他們也很少在世間活動了。
三人走近後,師韶玨示意手下的人將木箱打開。
箱中放著的是一堆錦鯉石像,雕刻的十分精致,活靈活現。乍一眼看上去,還覺得它們是活著的。
夜綰綰頓了頓,眉心不由一蹙,低頭小聲交代了閻白一聲,這才抬腳走了過去。
師韶玨見狀,也跟了上去。
不料,他剛走了一步,就感覺腿被人抱住了。
他一怔,下意識的低頭看去,就見肉乎乎的小家夥緊緊扒在自己身上。
隔著褲子,他也能清晰感覺到對方身上軟綿綿的肉肉,加上對方這會正睜著濕漉漉的大眼,可憐巴巴的看著自己。他的心,頓時化成了水,幾乎沒有猶豫的彎腰將人抱了起來。
“小朋友,你怎麽了?”
閻白十分自覺的伸手摟住了眼前人的脖頸,呼嚕呼嚕的搖搖頭。
師韶玨已經很久沒有與小朋友接觸了,一時不太明白他這表情的意思,略作思量,有些遲疑的問:“你沒事?”
閻白沒有出聲,依舊搖了搖頭。
師韶玨有點傻眼:“那是沒事?”
閻白見他傻乎乎的樣子,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長長歎了一口氣。
師韶玨看他忽而變了臉色,不禁又是一愣,挑了挑眉,無聲失笑:“小朋友,你這是在鬧我玩?”
閻白搖頭,脆生生的說:“我沒有。我隻是不想讓你過去。”
過去?
師韶玨下意識的轉頭看了一眼夜綰綰所在的地方,有些不明的說:“為什麽不讓你過去?”
“那不是什麽好東西,你過去,容易衝煞。”
閻白的聲音,在師韶玨聽來,奶味很重,隻是話語中的內容,讓人驚訝。
師韶玨心底忍不住想:“這些東西,難道是家族傳承,從娃娃時期就得學?”
他這一走神,夜綰綰已經看完東西走了回來。
閻白一見她過來,就小小掙紮了一下表示自己要下地。
師韶玨回神,順著他的動作,將人放了下來,回頭看向夜綰綰:“夜小姐,那東西……”
夜綰綰搖頭:“不是我要的。而且,這東西,渠道不正。”
東西,確實是老物件,但,是染了血的物件。
她不知師家是從哪找來的這東西,被人下了咒,用了,就是替別人擋煞的,輕則,影響家族運道,破財滅災,重則,傾家蕩產,家破人亡。
很顯然,閻白也發現了,所以不讓師韶玨過來。
而現在師韶玨還沒事,就是在運來以後,沒有自己動手打開木箱。
夜綰綰剛才也看過木箱了,有人將符畫,畫在木箱之上,應該是為了保證在所學之人出現之前,不會被旁人沾了去。
師韶玨看她麵色凝沉,心頭一沉,有些不自覺的舔了舔唇瓣,稍稍頓了一下說:“那東西,是衝誰來的?”
“它為誰來,自然就是衝誰來的。”
夜綰綰毫不猶豫的回了一句。
師韶玨身子微微一僵。
這物件,是他父親托老友尋來的。一般會將家中事交底的老友,基本可以說的上是生死之交了。
他想不通,對方為什麽會這麽做!
夜綰綰看他的表情,大概也猜出他心中所想,忍不住出聲說道:“也許不是幫忙那人的問題。我隻問,你們有沒有將家中的生辰八字告訴什麽人。”
師韶玨眼神有些直愣轉過來看著她,低沉的聲音微微發顫。
“道觀的大師說,物件開光的時候,需要生辰八字問神仙,所以……”
他話未說完,夜綰綰也知道是個什麽情況了,不由歎了一口氣:“我之前就已經告訴過你了,不論是誰,都不可說自己的生辰八字,沒想到你忘的這麽快。”
一個人的生辰八字,基本就等於是一個命脈,不論是借命還是害命,有了它,都可以很簡單的做到。
現下,師家,竟然將一家人的生辰八字給了他人,還是修道之人。
夜綰綰即使解決了這件事,以後也不知還會生出多少事端。
她無奈的搖搖頭:“我先把這個東西處理了。你聯係你那邊的朋友,一會完事了以後,帶我去開光的道觀看看。”
師韶玨已經徹底傻眼了,這會除了點頭,腦子已是一片空白。
夜綰綰也不管他什麽反應,偏頭同閻白說:“看好他,我去看看那玩意裏麵究竟放了什麽。”
閻白“嗯嗯”的點了點頭,給她比了一“OK”的手勢,大聲道:“保證完成任務。”
夜綰綰笑笑,揉了揉他的腦袋,轉身朝石雕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