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審訊
兩人到家後，夜綰綰將閻烈哄去午睡後，自己又回了書房繼續查資料。
隻是，這些資料，也是她以前用過留下了，自己早就翻的差不多，沒有太多的驚喜了。
她翻看的同時，也在網上找了一些鬼怪傳說的記錄，希望可以找到一點不一樣的東西。夜幕在悄然中降臨。
警局內氣氛透著些許凝重，來往的人們麵上的神色都不太好。
刑偵局內部的氣氛，更是壓抑，雖然有人說話，卻莫名的讓人感到一種死寂感。
齊戈從現場回來後，在內部浴室洗了七八遍，都依舊還覺得自己身上有味道。
他從浴室出來，孟影就急忙迎了上來，將自己從一隊那邊拿回來的資料報告遞給他看，一邊走一邊說著眼下有的證據。
齊戈用最快的速度翻看了一遍，驀地抓住了一個點。
“他們查了那個高跟鞋嗎？”
“高跟鞋？”孟影疑惑了愣了一下，想了一下說：“舒哥驗了，除了覺得很貴，但是質量不是很好以外，什麽都發現。”
齊戈眼角抽了抽，“嗬嗬”冷笑一聲：“這些直男。你去找舒卓睿要那高跟鞋的貨號編碼，去奢侈品店裏查。那鞋是香奈兒今年的秋季限定，不僅貴而且少，隻要購買過的人，在他們的官方數據網上就會有資料。而且是全球通的。”
孟影聽言，雙眼刷地亮了。
“齊隊，你真厲害！我現在就去！”
孟影說罷，轉身風風火火的跑走了。
齊戈得意的冷笑兩聲，低頭繼續看資料。可是他一低頭，就感覺聞到了自己身上的臭味，臉色驀地變了變，煩躁的走回自己的辦公室。
他看完所有的調查報告後，也不得不承認，閻烈已經將搜查做到了極致。
他們甚至找到了目擊證人。自己比他們早去兩個小時，除了屍體，什麽都沒有得到。
他有些不甘的長長歎了一口氣，靠在了自己的椅子上，閉上眼，久久沒有回神。
……
閻烈與宋又秋分為了兩邊，一人重新詢問拾荒者的口供，另一人則問那個住戶。
閻烈那邊，是他自己找到的那個住戶。
“你有什麽想對我說的嗎？”
住戶從進到警局後，就處於一個高度緊張的狀態，冷汗幾乎將他的衣物浸濕，這會對方一開口，他就情不自禁打了一個哆嗦。
“警察大人，我真的什麽也不知道那！那天晚上早早就睡著了。我老婆知道的啊，我一睡著就跟死了一樣，天塌下來都不會醒。”
閻烈低頭動作隨意的翻了一下手中的記錄本，語色淡淡的說：“可我的同事問過你的老婆，說你昨天晚上看電視，差不多看到了十一二點才回房間，而且，中間好像還起來過。最重要的一點是，她起來的時候，她發現昨夜明明被關上的窗戶，卻被打開了。
你們家中，隻有你們兩人，你可以同我解釋一下，你們兩人完全不同的口供，和那個無緣無故的打開的窗戶嗎？”
“那肯定是我老婆記錯了啊！我老婆他這有點問題，總是神神叨叨，什麽都不知道的！”
他反駁的飛快，幾乎不帶一絲猶豫，聽上去，就好像真正就如他說的那般。
閻烈抬眸，淡淡瞥了他一眼。
明明目光中什麽神色都沒有，他卻覺得心口一緊，像是被人看穿了一般，莫名的感覺恐懼，下意識的想要跑。
“我去你家看過了，單元樓正好在垃圾堆旁邊，而且你的臥室窗戶又正好對著垃圾堆。若是睡覺不管窗戶的話，那味道就會整夜整夜的縈繞在你們的鼻間。我還是很懷疑，那麽刺鼻的味道之下，你真的可以安睡嗎？
而且，我與同事做了實驗，就那個位置，若是過大的尖叫聲的話，是完全可以聽清的。你們家那個位置，獨獨剩下了你們一家，你是否認為我找不到我的對照的口供，就會相信你所說的？
可你要知道，若你做假口供的話，可是會麵臨刑罰的。你可是在妨礙司法公正。
還是說，殺人的就是你？”
聲色淡淡，卻猶如鐵鏈一般，緊緊繞在他的脖頸之上，一聲一收，一點一點，幾欲要將他勒死了。
“不不不，不是我，不說我殺！我怎麽可能殺得了！我連殺雞都不敢，怎麽敢殺人！？那女孩不是人殺的，那不是人，那是魔鬼，是魔鬼！”
住戶滿臉的恐懼的直接蹦了起來，身體抖如篩糠，瞳孔瞪大如牛，瞳色中深深的驚懼，好似見了鬼一般。
或許與他而言，比見了鬼還恐怖。
閻烈看著他脖頸與手背上暴起的青筋，心中滑過一抹了然，聲音雖又沉了幾分，卻帶了一抹安撫的意味。
“你可以告訴我，昨天晚上，你究竟看到了什麽嗎？”
住戶身體又是一哆嗦：“我不敢說，我不能說，我說了他肯定會知道是我說的，肯定會找我的！不，他現在肯定知道我來警局了，肯會會來殺我的，你要救我，救我！”
他大吼大叫的跳了起來，伸手一把拽住了閻烈的手腕，惶恐不安的不停的求情，眼珠飛快的左右轉動著，眼中寫滿了驚懼與警戒。
閻烈從手腕上的疼痛，感覺到了眼前的不安與驚恐，一抹不安從心底飛快滑過。
他微微一頓，劍眉緊擰，不等他將感覺摸清，就急忙起身，反手握住了對方的手：“你不要怕，這是在警局，那人不會來這的，他傷害不到你的。你冷靜一點！不要怕！”
“不不不，他會來的，會來的，我感覺……感覺……嗝……”
閻烈腕上一鬆，他的心也跟著沉了下來，急忙一個翻身，躍到桌子那邊，將人扶住，對著身後的監控室說：“快叫醫生！”
說著，他動作快而小心的將人放倒在了地上，低頭感受了一下他的鼻息，麵色一變，又急急的轉手摸了摸他的頸動脈，微弱的幾乎沒有反應。
他不敢遲疑，直起身，手腕一轉，給對方做起了急救。
顧琅來的很快，進門的時候，看到躺在地上那人的臉色心就沉了下來。
他不敢多想，急忙跑到閻烈身邊，接過對方手上的工作。
隻是，他沒有按兩下，就停了下來。
他手停下的瞬間，屋內的口氣也在同時冷凝下來，所有人心底皆是一寒，怔住了一時不該如何應對。
顧琅怔愣不到一秒，抬起手腕，聲音冷靜如冰。
“死亡時間，20XX年8月7號21點37分42秒左右。死亡原因，大約是過度恐懼引發的心髒驟停，具體原因，需要檢驗後才知道。”
閻烈略感煩躁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點點頭。
“去查一下他的既往病史，通知家屬。我想，若無意外，他應是被嚇死的。”
顧琅點頭，猶豫了一下，輕聲開口道：“這是審訊事故吧？你想好怎麽同家屬和上麵的人交代嗎？”
閻烈麵無表情的點點頭：“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好的。”
顧琅抿抿唇，依舊有些不安的看了他一會，這才叫來同事將人抬去驗屍房。
閻烈這邊的混亂，早就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首當其衝跑進來質問的人，自然在外等結果的齊戈。
“閻先生，你可真的好大的本事。您真的是第一個將人審死的人！您現在沒有公職在身，你現在的行為，就是故意殺人。我有權將你扣押！”
閻烈蹙眉，偏頭掃了一眼，目光凜凜，卻一點也沒落在齊戈身上。
他完全把這個人給無視了。
齊戈自然感覺到了。
“閻烈，你不要太猖狂了，現在做錯事的人是你！你怎麽可以如此無動於衷！？”
閻烈依舊沒有理會，他深呼吸，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給夜綰綰打了一個電話。
夜綰綰這會剛把閻白給哄睡了，正想打個電話給他，不想，對方先自己一步打了過來。
“你今天不能回家了嗎？”
電話一接通，她率先開口。
閻烈沒有回答，而是沉默了一會後，幽幽道：“綰綰，出事了。”
冷沉的聲音中透著一抹深深的疲憊。
夜綰綰心口一縮，平靜的臉上浮上一抹擔憂。
“需要我過來嗎？”
“嗯。”閻烈給她打電話，便是為了這事：“你過來吧。幫我。”
這是閻烈極少出現的狀態，夜綰綰心中的不安愈甚，根本沒有思考，便應下了。
“你等我，我馬上過來。”
她掛斷電話後，就回房間以最快的速度換了一身衣服，拿上自己的包準備出門了。
她走到門口時，驀地想起，閻白一個在家，又急忙念咒，想要將小黑召喚過來。卻不想，這次來的，是小白。
她不由疑惑：“小白，小黑呢？”
“無救說他發現了一點問題，現在正在查證，脫不開身，便讓我過來。大小姐，有事嗎？”
“嗯，我這會有事要出去。白白在睡覺，你幫我守著他。若他醒來我還沒回來，你就帶他去刑偵局找我，我在床頭櫃裏，留了錢。”
小白點頭，隻是看她的臉色，不由有些擔心。
“大小姐，您那邊沒事嗎？”
“沒事。我能處理，你幫我看好白白就好。”
夜綰綰同他說完，便匆匆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