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這裏有第二個人的氣息
“那如果人，一開始就在這個公寓裏呢？”
閻烈大概轉了一圈，看著這屋裏東西的擺放，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夜綰綰的瞌睡，這會已經被血腥味完全給熏沒了。
她像個小尾巴一般，跟在閻烈身後轉了一圈，晃了晃腦袋，幽幽的說：“這個家裏，有第二個人的氣息。”
牧奕翰聽之，眸底不禁浮起點點懷疑，轉動目光又將眼睛所及能看到的地方掃了一遍，卻依舊還是什麽都沒有看出來。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下：“我怎麽什麽都沒有看出來？”
閻烈聞言，腳下不由微微一頓，扭頭看向牧奕翰，聲色淡的聽不出任何情緒：“你們沒有發現，這裏又另外一個人生活的痕跡？”
牧奕翰心口一跳，稍稍頓了一下，他抿唇將目光轉向屋內，眼睛所及的地方，他順著看了看，依舊沒有看出太多不一樣的東西。略作思量，他走了進去。
之前閻烈看現場時所走的路線，他記了下來，沿著對方走過的路，又走了一遍。
隻不過，還是沒有發現對方口中所謂的，還有一個人生活的痕跡。
他轉頭，眸中帶著點點疑惑和不好意思：“閻隊，您……”
閻烈抬手，打斷他的話語，接著指了指廚房。
“那，你還沒有看。”
牧奕翰心思一沉，想同對方說，自己剛才也沒有看到他進廚房。
閻烈說完後，便沒有再看他，而是低頭湊到夜綰綰的耳邊，輕聲詢問對方是否能看出，另一個人，是男是女。
夜綰綰側目側首，眉梢微微一挑，低聲道：“沒想到你還是同道中人？”
閻烈眨眨眼，有點不太明白她話中的意思。
夜綰綰見狀，便知是自己想多了。
她努努嘴，用眼神示意對方看臥室。
“你是在考我，還是在問我？”
閻烈輕笑，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頂：“看來，是我班門弄斧了。”
夜綰綰聳聳肩，一臉無辜，表示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她轉身又在屋子裏轉了起來。
這個公寓的裝修，看不出任何特殊地方，隻有那個魚缸，讓她比較在意。
她遛達了一圈後，又走到魚缸麵前，彎腰盯著魚缸看了起來。
而牧奕翰從廚房轉了一圈出來後，臉色變得很不好。
“這裏，確實是兩個人居住。”
閻烈聞言，將目光轉到了他的身上。不等自己開口問，對方就先開口說了：“廚房裏的所有碗筷，都被人收走了，也做了處理，整個廚房像是新的一樣，但是下水道的管道裏，還殘留著些許廚餘垃圾。向來對方做清理的時候，沒有想到那會出現遺留。”
夜綰綰聽著，心頭仍然有點疑惑。
她是在臥室嗅到不一樣的味道的，而閻烈的給她的反應，讓她認為，對方也是在臥室找到異常的。
可為什麽，對方會讓牧奕翰去廚房呢？
閻烈轉眸，正好看到她眼中的疑惑，嘴角牽了牽，輕聲解釋道：“臥室沒有錯。但廚房，也是最快能發現端倪的地方。”
人，活在世上，所需求的東西不過是衣食住行罷了。
衣與住，都可以從臥室裏看出，而食，則是在廚房。
隻要有人生活地方，廚房就一定會有煙火氣。
而那人最大的錯誤，就是在離開前，將廚房裏所有的東西都處理了。看起來就像是沒有人使用過一般。
不得不說，那人做的確實很徹底。“他”連抽油煙機都洗的幹幹淨淨的。
搜證人員來後，看過廚房，都一致以為，這個廚房沒有人用過。
畢竟，房子的主人是當紅小鮮肉，據他的經紀人所說，他在本市有多處房產。
這裏離影視基地比較近，在拍戲的時候，他大多會來這住。
但也隻是暫住而已，不會有太多的時間呆在這。
也是因為有了這個佐證，牧奕翰他們一開始，便確定這裏隻有荊浩麟一個人。
夜綰綰想了想，這也說明了，廚房之說以那麽好處理，也是因為這裏很少住。
“那你們問過被害者的經紀人，他有女朋友了嗎？”
對。
這件公寓裏的另一名居住者，是一名女性。
夜綰綰在臥室裏，感受到了點點未散去的陰氣。
而閻烈，則是衛生間的洗漱台下水道裏找到了一些長發。
牧奕翰搖頭。
“他經紀人說，牧奕翰是當紅的小鮮肉，算是偶像，若是找了女朋友，會掉人氣的。所以，他們所簽的合約裏有一條就是，在五年內，荊浩麟不可以找女朋友，連私下都不可以。”
夜綰綰皺了皺鼻子，輕哼一聲，眸中的嫌棄毫不掩飾：“這個狀態在，隻能用一點說明。被害人早就找了女朋友，不過是礙於合約，連經紀人都一起瞞住了。我覺得，現在的重點，是盡快趕去荊浩麟常住或者是比較隱秘的住所去勘察，說不定還能找出一點關於那個神秘女友的線索。”
牧奕翰一怔，雙眸忽地一亮，耀著一種恍然大悟的神色，急急點頭，轉身快步走出去，吩咐手下人去辦。
而夜綰綰又在公寓裏轉了幾圈，眼中帶著肯定的神色同閻烈說：“我在這裏沒有感覺到一絲怨氣。想來，被害者死的心甘情願。我們來的算快了，我連他的魂魄都沒有見到。”
隻能說明，被害人在死後沒多久，就被鬼差帶走了。
這種情況，一般出現在老死的老人身上。
若是橫死之人，隻有一種情況。
他在死之前，就知道自己會死，甚至可以說，是心甘情願把自己的命交到了凶手手上。
閻烈聽後，目光不自覺的又掃了掃眼前的公寓。
“你知道，我進屋以後，對這個公寓的第一感覺是什麽嗎？”
夜綰綰搖頭，輕聲道：“反正我的感覺是空。這裏根本就不像是有人住過的地方。”
若不是因為時間不長，人氣還沒有散掉，她肯定會覺得這是一間樣板房。
太過幹淨了。
閻烈微怔，眼底拂過一抹淡淡的笑意，點頭道：“嗯。這裏的東西，擺放的都太過公式化，根本不像是有人生活過。而且，屋內出來血腥味外，還有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我想，凶手放學，就是為掩蓋這屋裏消毒水的氣味。”
夜綰綰聽到“消毒水”三個字，眸中浮起點點了然。
她終於明白自己進屋時，聞味的時候，那一點點不太和諧的味道是什麽。
在醫院待久了，她幾乎把消毒水的味道，和平常空氣的味道融在了一起，都沒怎麽注意了。
“所以，你在進門的時候，就已經確定這個公寓裏曾經住著兩個人，是嗎？”
閻烈點頭。
即使是一個暫住的地方，也不可能那麽幹淨。
而且，作為一個知名度很高的明星，他的住所，哪怕是有打掃的阿姨出入，也會有狗仔知道
他在車上看過狗仔的證詞。
這個公寓處理荊浩麟和他的經紀人，再也沒有第三個人出入過。
那麽如此幹淨的房間，又是誰打掃的呢？
答案不言而喻。
夜綰綰沒有他那麽繞繞彎彎的心思，聽後隻是“哦”了一聲，點點頭，又將注意力轉到了魚缸上了。
她這麽明顯的行為，閻烈就算是不想注意都難。
“這個魚缸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嗎？”
“這裏麵沒有魚。”
閻烈也發現。
不過，他認為這裏麵的魚，也是在凶手離開的時候被一起處理了。或者說，這就是一個觀賞魚缸，從一開始就沒有魚。畢竟，這裏隻是一個暫時住所，那人也不會有太多的時間與精力去養魚吧？
夜綰綰搖頭。
“這個魚缸，是整個公寓裏風水的關鍵所在。我剛才搜索了一下荊浩麟的資料。發現，他是在一年半前，因為一部電視劇而突然爆紅的。而這個魚缸的鍛造時間，是在他接拍那部劇的前一個月。而更有趣的是，那部電視劇最開始找的主演，並不是他。後來因為一些原因，才換成他的。”
閻烈心下微沉。
若是以前有人同自己說這些，他肯定會說，不過是一個魚缸罷了，不會有什麽特別的。
但今時不同往日，他現在隻覺得，事情變得又複雜了。
“那你看出這個魚缸，有什麽問題了嗎？”
夜綰綰嘟嘟嘴，有些喪氣的搖搖頭：“我看了半天，什麽東西都沒有看出來。太幹淨了！我甚至都有點懷疑，那個凶手，是職業做保潔的了。”
她猜測，這個魚缸裏麵，應該有一個小型的聚運陣。
她現在還沒有看到荊浩麟的屍體，所以還不能判斷，這個陣法是正是邪。
隻能說，做一切的人，是個高手。不然，就是幕後之人，是個高手。
能把這些玩意，弄的這麽幹淨的，隻有北邊的柳家人了。
不過他們也同白家一樣，很久沒有出世了。
“我想，這次我又要找外援了。”
自從她遇到閻烈以後，身邊的事情越來越多了。她也愈發覺得自己有點沒用了。
她忍不住長歎一聲，抬眸看向閻烈，眸光幽幽：“你說，你是不是柯南附體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