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你還記得他?
夜綰綰點點頭,又同他說了一點需要注意的人群。
她從明月母親那知道了明夜的生辰八字,此時她不單單隻是在想這玩意究竟是什麽。還在考慮,是否要用追魂咒,去找明夜。
隻是,那樣的話,需要至親的血液。
眼下,明月失蹤了,她要找的話,就得去找兩人的母親。
可,那樣,她要怎麽解釋眼下的情況?
她把人帶走了,卻又弄丟了。
這……
舒卓睿處理完自己手頭的事情,讓下屬繼續整理報告,回頭看了一眼夜綰綰。
覺得她好像坐那很久了,而且,一直沒動過。
舒卓睿有些好奇的走了過去,順著她的目光,看了看桌上那玩意。
他隻覺心頭泛過一陣陣惡心。
“我感覺,你這盯著看,就跟孵蛋似的,一動不動的。”
夜綰綰眨眨眼,下意識的扭了扭脖子,有點酸,還有點脹。
她抬手揉了揉後頸,有些無奈的說:“我這不是怕它突然爆炸之類的麽。”
“會爆炸?”舒卓睿一蹦,向後跳著退了一步。
夜綰綰搖頭:“不太清楚。所以就要考慮一切會發生的情況。”
舒卓睿點點頭,小心翼翼的向前走了一步,彎腰湊過去盯著看了一會。
須臾,他眉心不禁蹙起,略帶遲疑的說:“你來看,這裏是不是有什麽東西?”
夜綰綰愣了一下,從椅子上跳了下來,竄過去彎腰,順著對方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一眼就看到了一個凸起的東西。
她心思轉了轉,有一個模糊的念頭從自己腦中閃過,一時沒有抓住。
她思量了一下,同舒卓睿說:“給我一把手術刀吧。”
舒卓睿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桌上的東西:“你要把它剖開了?”
夜綰綰頷首:“我感覺,隻要把它弄開,我就知道裏麵有什麽東西了。”
舒卓睿點頭,轉身去給她拿手術刀。
很快,他將手術刀拿過來遞給夜綰綰。
夜綰綰戴上手套,拿著刀,直接從凸起的地方,一刀切下。
“嘭——”
瞬地,裏麵的血漿炸了出來,好似爆炸一般,噴得到處都是。
幸虧夜綰綰早有準備,在那瞬間向後退了兩步,否則現在肯定弄的全身都是那惡心玩意。
屋裏的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
舒卓睿緩過勁來,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這特麽什麽東西啊?”
夜綰綰沒有回答,而是走過去,撿起了一樣東西。
舒卓睿湊過去,盯著看了一眼,是一個圓柱體的東西,很小,一時看不出是什麽。
夜綰綰動手把它拆開。
是一張紫色的符咒。
她一看到符咒上的圖案,霎時明白這是個什麽玩意了。
舒卓睿湊過去,盯著看了一會,感覺那就是鬼畫符,什麽都沒看出來。
“這是什麽玩意?”
夜綰綰將符咒放在桌上,用手將褶皺抹平,聲音淡淡,幾乎聽不出一點情緒。
“轉移咒。”
“什麽?”
“用這個,可以將人的視線轉移到別的地方,簡單來說,就一個障眼法。不過,我們弄,通常都是用豬或者狗的心髒。他這,用的是人的心髒。”
夜綰綰說到後嗎,聲音不由冷了三分。
舒卓睿聽言,第一是明白了,那位叫明月的姑娘,是如何在鹿鳴眼皮子下消失的,二是有些感慨,這人得多殘忍,才非要用人心布陣。
他想著,也將疑惑問出來了。
夜綰綰搖頭,這樣的事情,她給不了答案。
她知道了這顆心髒的用處,那麽這玩意,就沒有研究的價值了。
“你們當證物收起來吧,案件結束以後,你們想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吧。給我一個火機。”
舒卓睿一邊從兜裏掏火機給她,宜賓疑惑的問:“你要做什麽?”
夜綰綰搖了搖手上的東西:“把這個燒了。我想,他留在這上麵的靈力,也已經消失了吧。”
否則,破咒的時候,還能給對方造成一點傷害。
眼下卻是時間拖太長了。
夜綰綰有點喪氣,都怪自己以前學習的時候,老偷懶,現在才會耽誤這麽多時間。
“你把剩下的東西處理了吧。那些血水,不要讓它沾到你們的肌膚,有腐蝕作用的。”
她交代完需要注意的事情後,便轉身離開了。
她邊走邊打電話給閻烈,告訴對方自己這邊的情況已經處理完了。
閻烈正在辦公室中,看侯青找人。
專業的信息人員,動作速度確實與別人不一樣。
“閻隊,這些是嫌疑人曾經出現過的地方,但從昨天開始,他就完全消失在攝像頭內了,沒有找到任何一絲相似的身影。”
侯青得出這個結論的時候,自己也很懊惱。
他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也會有找不到的人。
閻烈頷首,似乎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
他現在認為,像明夜這樣的人,自然有一套自己躲人的方式。
他接到夜綰綰電話後,便讓對方先來辦公室。交換一下信息。
夜綰綰看到侯青的時候,小小驚訝了一下。
“他怎麽會在這?”
閻烈微微有些驚訝:“你還記得他?”
夜綰綰點頭:“嗯,在虞城時的那個信息員。他幫我了很多忙。”
侯青也沒有想到夜綰綰還會記得自己,聽她說自己幫了她很多,更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
“夜小姐說笑了,我其實沒做什麽。”
夜綰綰淺淺勾了勾唇角,沒有說話,扭頭將那顆心髒的情況告訴了閻烈。
“你的意思是,心髒隻是為了轉移視線?”
夜綰綰頷首:“嗯,一個很簡單的轉移咒,我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做到這個份上。所以一時沒有想起來。”
閻烈的心也跟著沉了沉。
明夜已經滿足了所有最難對付的犯人的特征。
高智商、心狠手辣、不擇手段。
加之,他還屬於特殊人群。
他對著案子是否能圓滿解決,已經開始產生擔憂了。
這是他參加工作這麽多年來,第一次感覺到心慌。
“那你現在,打算怎麽辦?”
他斂了斂心神,幽幽開口。
夜綰綰搖頭:“我回去研究一下蘇清給我的書。他同我說,他的那些叔伯兄弟都已經朝桐城來了,來幫忙解決這件事。不過是要報公帳,還要我去安排,我就拒絕了。”
閻烈疑惑:“難道不應該是人多力量大嗎?”
夜綰綰撅撅嘴,眸中掠過一抹不屑:“你知道為什麽我們整個門派,隻有兩個人嗎?”
閻烈黑眸中閃過一抹暗沉,輕輕搖頭。
“因為人多,就意味著,沒用的人更多。”
五年前,無妄門因為明夜的事情,幾乎滅門。
夜綰綰並不覺得,五年後,被留下的人,會有多少用。
閻烈看著她小臉上略顯嘲諷的笑容,一時沒法說出什麽反駁的話來。
“葉簡說,他要幫忙。”
“我不認識他,你看著辦。你好了嗎?可以走了嗎?”
夜綰綰上次從祖宅回來,搬了很多書回來,她想再查查,看看有沒有什麽有用的東西。
閻烈點頭,眼下的事情,他守著,也幫補上忙。
他偏頭讓侯青多注意一點,自己便同夜綰綰一起離開了。
兩人回家後,夜綰綰一頭紮進了書房,整天泡在裏麵,除了吃飯會出來,連睡覺都在裏麵將就了。
而另一邊,鹿鳴同六月、湛乙一起,在外麵跑了一天,得到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老大,據現在已知的,城西那邊,已經有大概三十多個流浪漢,很久沒有出現了。”
閻烈聞言,心驀地一沉,臉色也變得有陰沉的可怕。
城西,是桐城流浪漢的聚集地,算是一個比較固定的地域,大家都還算互相認識。
單城西,就三十多個,那城中其他地方,未知的、流竄的流浪漢失蹤的有多少,更是不得而知。
閻烈緊抿唇角,轉身去敲響了書房的門。
夜綰綰在裏麵呆了太長的時間,整個人頭昏腦脹的,聽到敲門聲的時候,愣了好一會才晃晃悠悠的爬起來去開門。
“怎麽了?”
她揉了揉脹的有些發疼的腦袋看著眼前人,聲音悶悶的。
閻烈看她一眼,不禁蹙眉。
臉色蠟黃,雙唇發白,臉上幾乎沒有一點血色,像一個將死的人那般。
“你一直沒睡覺?”
夜綰綰怔了一下,偏頭想了想,似乎在計算著什麽。
須臾,幽幽開口道:“唔,睡了一會,怎麽了嗎?”
閻烈看她不在意的樣子,心底升起陣陣無奈感:“案子再重要,你也要注意身體。你要是垮了,這案子要怎麽辦?”
夜綰綰知道他是在關心自己,心底默默劃過一陣暖流,乖巧的點了點頭道:“嗯,我會注意的。你還沒說有什麽事呢。”
閻烈輕歎一聲,將鹿鳴調查得到的消息告訴了她。
夜綰綰頓了頓,眸色瞬地變得陰翳:“我想,我大概能知道,他想要做什麽了。”
閻烈看著她陰駑幾乎可以滴出水來的臉色,沉著的心,又暗了三分。
“他想做什麽?”
夜綰綰扭頭,看了一眼窗外,萬裏無雲的天空,心裏確實烏雲密布,聲音低了幾分。
“提前開鬼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