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一空到底
蕭楓站在山門外，伸手遙遙一指，黑火射出，快如電光，玄慈等人所在閣樓被擊中爆炸。
魔神一般，雙手手刀虛空直劈，火焰跟投石機一樣，少林頃刻遍地狼煙。
這等魔法般的攻擊，比起任何少林絕技，都強悍不止十倍！
這個時候的寺外，第一批數萬大軍，對少林寺展開第一輪衝鋒，最外圈武僧拚死抵抗，潮水撞上河堤，首次撞擊，雙方就產生了上百人死亡。
蕭楓一步步走入少林寺內，大聲道：“擊敗金剛鷙的小子在哪？給我滾出來！”
“你不是很厲害能擊敗金剛鷙嗎，來跟我過兩招！”
金剛鷙單挑少林，是蕭楓親自擬定的妙計，讓金剛鷙先消耗少林的實力，最好讓少林高手喪失信心，未戰先敗，可就沒想到半路會殺出個小和尚。
不僅精通真正的七十二絕技，而且戰鬥技巧極強，
不但擊敗金剛鷙，還震動武林，敢於反抗他的遊俠不但沒變少，還多了起來。
蕭楓十分憤怒，下定決心，一定要抓住王澄
這種潛力無限的奇才，蕭楓既不會收為己用，也不會讓他活命。
所以他糾集所有兵力，馬不停蹄殺到少室山，並早就派處各路小妖封鎖少林下山通道，
既然確認這幾天少林沒人逃走，那少年就必然還在寺中。
蕭楓行走在刀槍劍戟中，在數百人圍攻下，如閑庭信步，他抓了十幾個年紀差不多的年輕人，都是普通三代弟子，一抓就死，蕭楓非常失望。
散發出魔王的氣勢，蕭楓原地消失。一時間，烏雲漫卷，黑雲壓城，無數鬼哭狼嚎在奔騰長嘯，骷髏、惡鬼、妖精、魑魅在雲中浮沉，少室山上簡直是一場萬魔盛宴的末世畫卷！
等他再度出現
已在大雄寶殿之下。
守衛在大雄寶殿前的，是一個一百零八羅漢大陣。
這種陣法共由一百零八的武僧組成，按照固定方式排列，有縱有橫，機樞巧妙，整齊之中，又覺得十分從容，此陣暗蘊一種極為強勁之力，犯者必死。
看到蕭楓，大陣裏眾僧伺聲誦一聲佛號，滿院勁風排空激蕩，僧衣亂飄，蕭楓覺眼前一花，跟著全身都感受到無數股無可形容的潛力壓迫。宛如驀地投身在極大極急的漩渦中，身不由己地要旋轉著沉浸下去.
“羅漢大陣，有點意思。”蕭楓見大陣厲害，並不進入陣中，隨手揪過兩個僧人，當武器揮舞。
群僧驚愕，都不忍心殺害同門，步驟一慢，就有了可趁之機。蕭楓手臂一振，兩僧化為血霧亂飛，整個陣型被血雨覆蓋，登時陷入混亂。
“百鬼同哭！”
抓住機會，蕭楓隨手一切，直接從外部破陣，凶狠血腥的力量破牆穿甲，一百零八人刀槍棍棒立時折斷，一百零八人死傷過半，大雄寶殿前，到處都是死屍，被擊碎的殘肢、人頭滿地亂跳。
堂堂莊嚴宏偉的大雄寶殿，竟成了個修羅場。
他輕輕抬起指尖，陰森一笑，向殿中一點，
轟！
大雄寶殿供奉的黃金佛陀像轟然爆炸，隻剩下一地金色殘骸。
剛爆炸的閣樓上，數道黃影秋葉般落了下來，
十位黃衣老僧落地，在大雄寶殿前，將蕭楓團團包圍。
“蕭楓，你胡作非為，言而無信，你這等畜生，該斃命於此！”羅漢堂玄檳舉起狼牙棒，大聲怒斥。
蕭楓哈哈一笑，隨手一揮，玄檳被氣刀砍中，當場人首分離。
玄寂、玄滅同時出掌，左右夾擊，沒等兩人掌力攻到，蕭楓手心一抬，粘稠的黑雲將他包裹起來，如同一片來回舞動的蟲群，又像一條惡魔的化身毒龍，瞬間衝破十個玄字輩老僧的包圍，在少林寺裏飛速亂竄，一棟棟古建築轟然倒塌，數百弟子死於非命。
而他所到之處，寒氣逼人，寒冰刺骨，天王殿、千佛殿、羅漢堂從裏到外，都凝固上一層帶血的寒霜。
寒霜下，流動的紅色液體如人眼球上的血絲，在整個少林寺裏流動、哭泣，看上去恐怖無比。
“萬魔吞天功，竟這般恐怖？”
玄寂一咬牙，飛身趕上去，一掌般若掌裏的“無聲無色”擊向那團黑雲所在，受他掌力波及，兩側竹造鍾樓瞬間崩塌，但半空中的蕭楓卻隻是哈哈一笑，隨後向回，輕描淡寫的一掌還擊，掌心兩道厲鬼猙獰盤旋，
“二鬼升天！”
這招又是從金剛鷙那裏，把少林旋龍掌，和萬魔吞天功結合，創出更新穎和狠毒的新招！實力較最原本的萬魔吞天功提升了一大截。
般若堂後堂長老玄鳴生怕玄寂抵擋不住，衝刺在玄寂身前，兩人聯手，抗下這一掌。
輕柔一笑，蕭楓化作黑雲繼續肆虐，而玄寂、玄鳴留在原地，咳出一團黑血，蕭楓一掌，竟讓兩大高手同時身負重傷！
玄慈站在鍾樓上，攔在蕭楓去路，迎麵向下，左手大金剛拳法，右手大金剛掌力，齊壓而下。
就算是一條真龍，在這等絕命攻擊下，都要魂飛魄散。
“方丈老兒有兩下子，真是名不虛傳，不過和我的萬魔吞天功比，差遠了！”
留下一句譏諷，蕭楓原地一轉，小手指輕輕易一旋，就將玄慈的大金剛掌、大金剛拳化解牽引到一邊，十步外一麵圍牆，被他卸開的內力撞擊，登時青磚亂飛。
甩開玄慈，蕭楓速度奇快，眨眼就把少林轉了兩圈，但都沒找到他想找的人。
“殺敗金剛鷙的小和尚呢？我真想親手挖出他的腸子，難道被我嚇的逃走了嗎？”隨手一下掌道，偌大一個千佛殿從中劈成兩半。
吳昊此時正守在千佛殿外，咋呼咋呼，舉劍刺向蕭楓，卻被一腳飛踢，直接腦袋向裏，踢進了爛泥坑裏。
玄慈在高塔上，臉色無比難看，玄淨、玄垢、玄因、玄果等七人組成小羅漢陣，把蕭楓困在中間，但也堅持不了多久。而少室山裏裏外外，嵩山南北，全是戰火硝煙。
蒼天之下，陰雲密布。萬魔吞天功所到之處，鬼哭狼嚎，佛門塗炭。
玄慈長歎一口氣：
“.……難道我少林，今日真的要亡嗎.……”
——
少林塔林外，方丈禪堂。
因為周圍冷清，蕭楓根本沒注意到這裏
禪堂一盞明燈。
王澄安安靜靜坐在蒲團上，周圍全是書。
金剛不壞體、千手如來掌、金剛伏魔圈，他都已用小無相功模仿成功。
上次在藏經閣沒學會的少數功法，也是一點就通。
現在還剩下般若掌最後一招：一空到底！
隻有學會一空到底，他才算真正學會少林絕技裏的所有武功，才能開啟把七十二絕技合而為一的驚天神技
法相天地！
但這一空到底，何其困難。
般若佛法講究空無，使到最後一招‘一空到底’之時，既不是空，也不是非空，掌力化於無形，沒有了色，色是空，掌力是空，空即是掌力。
這層套娃一般的境界，不單需要領悟，還需要無所畏懼的雄厚內力。
否則，一空到底沒有招式，沒有前人經驗，小無相功無法模仿。
王澄摸了摸光頭，
“這不是鬧麽。”
般若掌是少林至高掌法，共有十招：
臥虎藏龍，
懾服外道，
峽穀天風，
無聲無色，
天衣無縫，
鏡花水月，
萬象空花，
諸法空相，
空空如也，
一空到底——
最後一招一空到底，連玄寂都沒學會。
十招依次由實轉虛
到第九招空空如也算是到了極端，最後一招，必須另辟蹊徑。
王澄一遍遍慣看掌譜，腦海陷入昏沉的靈感枯竭狀態。
正在這時，禪堂門被人輕輕推開。
“玄生太師叔？”王澄不用回頭，聽腳步聲，就能辨認來者的武功和境界。
玄生站在禪堂外，身上的血嘀嗒嘀嗒流到地上。
王澄緩緩回頭，看到一個狼狽的老僧形象，雪白僧袍被血染得像地圖，好在受的都是皮外傷，就問了一個問題：“玄慈還活著嗎？”
“方丈還沒死。”玄生一愣，然後神情淒然，“不過蕭楓武功太高，簡直根本不是人類。方丈讓我護送你先離開少林。”
“走？我才不走。再說，走能去哪兒呢？”王澄低下頭繼續看書。
玄生道：“我們先出去福建南少林避一避。至少能保存住少林的一份血脈，不至於讓少林神功失傳。”
搖了搖頭，王澄的態度更堅決：“如果少林神功和三千弟子，今天都死在蕭楓手下，說明所謂的少林神功也沒有保存下去的必要。要麽贏，要麽死，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少林隻有贏了，才有資格活下去。”
聽了這話，玄生忙問：“七十二絕技，你都學成了？
“沒有。”王澄頭都不抬，繼續看書。
眼眸裏的希望之火隨之破滅，這意味著少林最後的底牌也沒用了。玄空認命一般歎了口氣，把臉上沾的血擦幹淨，緩步走進禪堂：“上有天命，人豈可強爭？在普通人眼裏，咱們是少林神僧，可在蕭楓眼裏，咱們都是苟活的螻蟻呢。”
“在更強的人眼裏，他蕭楓也是螻蟻。”王澄話很少，手裏又翻過般若掌一頁。
禪堂裏燈燭搖曳，安靜地有些讓人不適應。
玄生進來後沒有坐下，反而向王澄那裏漸漸靠近。
“你在研究哪一招，說與我聽聽，說不定能給你點幫助。”玄生說。
“罷了，是般若掌的一空到底，我看了八十多遍，總覺得是騙人的。”
玄生嗬嗬一笑，慢慢彎下腰，大袍袖伸向般若掌譜：“我說也是，好多年前，我還記得那些老和尚看到一空到底，也是愁眉苦.……”
他似是過度疲憊聲音微弱，但低到一個極限，忽然間，袍袖下寒光略過。
慈悲、破戒雙刀，在短短咫尺距離內，突然劃向王澄胸口。
這麽短距離，王澄根本沒想到玄生突然發難，
胸口先中一慈悲刀，緊接著
肋下就砰砰中了兩指。
“什麽！”
因為沒完全沒有防備，王澄的金剛不壞體也沒啟用，三次重擊後，他已身負重傷！
而且玄生的指頭裏含有毒素，王澄吐了口血，翻身退到牆角。
眼前，玄生已經不再是剛才的玄生，他眼神陰狠毒辣，跟哪個低調的長者判若兩人。
更恐怖的是，他手指甲尖銳烏黑，袖口上全是褶皺和白毛，尤其是兩個臉腮，像掛了兩塊老肉，肉下是剛硬猿猴似的黑毛。
“你是妖！”
“錯，我是神！”玄生一聲尖嘯，如猿猴縱躍跳起，淩空一抓，正常的手臂驟然拉長，直接拍到王澄胸口。
雙方**接觸的瞬間，王澄體內真氣開始沸騰，並江河不斷被玄生吸入體內。
“想不到吧，哈哈哈，我能吸人真氣。這就是猿魔吮吸術的神效！”
“這是為什麽，你到底是誰！”王澄真氣外泄，渾身乏力，臉色蒼白無比。
“我當然是蕭幫主的人，我乃通天猿神孟奇是也，今日殺汝、滅少林，明日少林方丈就是我的！”玄生怒吼道。
“你……你這個叛徒！”
玄生哈哈一笑，一張老臉猙獰無比，以吸神**持續吸收王澄真氣，說道：“我本想趁亂幹掉玄慈，也是大功一件。但誰讓你愛出風頭，我雖不知道你練的什麽內功，但既然能兼容七十二絕技，就說明歸了我，我也能同時使用七十二絕技。”
“七十二種內功，加上我的本來功力，還有猿魔吮吸術，到時候能取蕭楓而代之也說不定！”
手上加裏，吸神**的吸收速度更快，而玄生臉上的猴毛也越來越多，他把臉湊過去，毛發紮在王澄雪白的臉上
“所以我還要多謝謝你，你的饋贈我永遠不會忘記。等我成為天下第一，人、妖共主，或許能給你在少林裏建一座大大的塔林。哈哈哈，這不是你們這群沙和尚念一輩子經夢寐以求的嗎，來啊，謝謝我啊——”
王澄被玄生按在禪堂牆壁上，堂內唯一的燈燭，震動下搖曳混亂的火光。
不過，玄生狂妄的笑聲，在短短幾秒中後，戛然而止。
因為他發現，猿魔吮吸術，什麽也吸不出來了。
“吸，吸，吸啊！”
然後，王澄眼皮睜開，陰森恐怖笑道：“你再吸，也一滴都沒有了。”
“這，怎麽可能，你明明內力超強的，這才多少……”
王澄笑道：“誰告訴你我的真氣，到你身上能用呢？誰告訴你，我跟你們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呢？我，我王澄才是神！”
小無相功內力，是屬於王澄自己，玄生就算把他吸成相片，一口有用的氣都吸不到。
剛才猿魔吮吸術所吸的，不過是王澄體內這些天逐步培育起來的稀薄內力，
就算損失光了，也隻不過讓他短時間渾身乏力
而真正的小無相功，隻存在於他的靈魂之內！
“這這這怎麽可能！”
玄生驚慌失措，氣急敗壞一刀破戒刀法劈了過去。王澄向下一竄，讓他隻砍到牆壁。
而王澄，貼靠在另一端的牆角，雖然豆大的虛汗刷刷像傾盆大雨，雖然他暫時的**力量，遠不夠他巔峰時的一半。但他還是開心的笑了。
“你……你笑什麽？”
“歸根結底，還是我要謝謝你。因為我突然想到一件事：這沒有真氣的時刻，不正是一空到底要的境界嗎？”王澄緩緩直起腰，虛弱的臂膀帶動雙手，般若掌起手式在空氣裏劃出一片微弱漣漪。
“一……一空到底？”
“這.……這不可能。”
“蕭……幫主救命！”
“晚啦。”王澄神色平淡，如他掌法一樣波瀾不驚。
一空到底，既不是空，也不是非空，沒有了色，色是空，掌力是空，空即是掌力。
到最後，連自己都是空。
真氣在將生未生，若實若虛的瞬間，王澄掌力化為無形，歪歪斜斜，看似漫不經心，隨心拍出一掌出去。
“般若掌，一空到底！”
驚恐的玄生連逃走的可能都沒有了，因為空靈的掌力範圍，已將他的靈魂覆蓋，
禪堂掌風掠過，無色無味
風過後去留無痕，玄生剛才還站的地方，空無一人。
隻有一片鮮豔的袈裟殘片，悠悠落下。
“殺死通天猿神，功德增18.8，小無相功可升級，六龍之力。”
隨著一陣抽搐，世間的一切快樂索然無味。
六龍之力，小無相功內力快速增長，體量讓王澄自己都感到震驚，到最後，靈台意向裏，新增力量填滿身體每一寸充盈得幾乎是要溢出來。
那不可捉摸的清虛之力無色無相，飄渺深邃，舍去色受想行識，充沛了靈台裏的北冥之海，六條猛龍縱橫於浩瀚，升騰於無垠，最終萬宗歸一。
這份力量，知雄守雌，也超脫凡俗。
知黑守白，也淩駕眾生！
因內力猛增的緣故，絕對力量衝破艱難險阻。剛摸到門徑的般若掌最後一掌“一空到底”，徹底破了武學障，如打開堤壩的河堤，大破阻礙，浩湯大江，一往無前。過往內心疑惑，出掌時內心滯澀，還有繁雜細碎的種種難題，都因絕對力量太強，全部迎刃而解。
少林至高神掌，到此刻方才到無窮之力。
那七十二項絕技，也終於被他盡數收入囊中。
“果然，力量才是斷開繩結的最快途徑。”
但事情沒有這麽簡單。
因為僅僅是精通所有絕技，他還未必是蕭楓的對手。
閉關前，玄慈曾經未卜先知地跟他說過一句話：
“不要因為煉成了所有絕技高興。多門絕技強強難以兼容，拚湊起來，也不過是普通殺人技的加法。在武功之上，還有另一個境界。這種境界，你以學到的七十二絕技為基礎，才能衝破有相，進入真正的無相！”
王澄心想：“衝破有相，進入無相？那不就是.……”
明燈金盞，王澄從所坐蒲團下，取出最後一本經文。
法相天地.
玄慈告訴過他，法相天地，是少林武功真元大成的象征。
所謂真元大成，是超越一般武功的存在，是更接近神一步的境界。
“武功隻不過是人自相殘殺的殺人技，因為人的血肉之軀，終究有限。”
“更高的境界，要是以妖魔甚至金仙為戰鬥對象，將本體強化，直到產生種種強悍的變化。”
“這種境界，曆代先祖稱之為真元大成。”
但是要達成這種境界，真是何其高難。
經過千萬年和妖魔鬥法，許多大門派裏都有類似真元大成後的絕招，但修煉成的少之又少。
少林的法相天地，在各門派中難度中等，
但即使時如此，也許上一個有幸達成境界的人，骨頭都爛了上百年了呢。
根據玄慈推測，蕭楓或許已經超宇了真元大成的境界，隻有學會了法相天地，才有可能與他一戰。
數千少林僧拚死作戰，幾十位高手輪番作戰，都是為了王澄在爭取時間。但即使如此，王澄在那之後，也僅僅有五成勝算而已。
玄慈還說過，“觸及真元大成，你才能把七十二絕技融合為一，達到新的境界，和妖魔以血肉之軀完全抗衡。而你研習真元大成的極限，和七十二絕技的威力密切相關，如果掌握不全這七十二門，就難以發揮真正威力。掌握全部後，還需要數十年、上百年的淬煉和磨礪，法相天地每層境界之間，就又是天壤之別了。”
煉骨化神，身如玄鐵。金剛菩提，翻江攪海。超凡入聖，婆娑三界。
顯然，法相天地，就是對**的徹底改造和強化，超越**凡胎，鑄造神軀，比肩神魔法術，使之適應和妖魔的激烈戰鬥。
玄慈方丈跟王澄說過的話，就好像佛經裏描述的仙魔世界，既讓人不太信，又有點不得不信。
可是，王澄心裏還是犯嘀咕：“這老頭，為什麽對法相天地這麽清楚，如數家妻.……可是玄慈老兒明明沒有真元大成啊。”
玄慈在內的所有老僧，肯定都離這層境界很遠。換句話說，如果玄慈真能真元大成，就不必孤擲一注到他身上，靠他自己，能把蕭楓那小子收拾到死。
唯一的選擇，就是必須盡快出去。隻要能大戰一場，把少林從覆滅中拯救出來，他就能解開少林、玄慈更多的謎題。
“小無相功，準備好了吧。”
王澄冷笑一下，打開法相天地秘籍的第一頁。
上麵有八個字，是法相天地的總綱：
諸法一相，所謂無相。
意思大概是，法相天地再多變化、技巧和武功，都死源自內力的表象。但隻有將表象徹底掌握熟練，融入本能，才能進入無相。
就地打坐，經書無風自動，在王澄眼皮底下快速翻頁。
而小無相功，在腦海快速讀取、思考和摘取時，將法相天地的種種奧妙、運氣法門實行模仿和複製。
在他體內，本已經有些紊亂的七十二絕技內力，瞬間如決堤洪水、相互碰撞撕咬，猶如一園吃人猛獸。
絕技的每一項，都是震古爍今的格殺術，如果七十二項在體內以最霸道的力量折騰，想要不死，除非是鐵打的五髒六腑。
所以，他的血肉骨骼，在這些碰撞中斷裂、愈合，眨眼數百次。
還有內髒經絡，在失控撕裂下分解、重組，瞬間千萬遍！
到這一步，王澄體內的少林絕技，也應運而生出種種奇妙幻相。
曾經他殺過的妖精，都顯現出虛像，金環蛇美女畫皮、浪底肥魚翻騰、觀音禪院金毛妖魔、白毛巨猿咆哮狂怒.……但是，這些掙紮的死魂靈，都在萬相交替中消泯，
瘦弱的身體時而膨脹如豬，漲開成一個大球，血管近乎爆裂，恐怖萬分
時而血肉凋零，皮肉緊縮，縮成一具皮包骨坐姿木乃伊。
膨脹和枯骨交替輪回七八十次，大時漲如巨人，細時就剩皮包骨。
七十二種內功在彈指間，經曆了萬種演變！不同法相，也在走馬燈一樣，改造他的身軀：
一會精光乍現，皮肉堅硬如鐵，金光燦燦像是堅不可摧的九天羅漢
一會兒火焰叢生，燃木刀法火龍烈火焚軀，足以把生鐵燃為灰燼……
經曆了千百萬次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變化；鬼相，魔相，地獄相，如來相輪回。
最終九九歸一。那安靜的美男子，王澄睜開了眼睛。
恢複了原來模樣，他看上去還是那麽弱小。
諸法一相，所謂無相。
他已經掌握了“諸法”和“無相。”
一道流星火炸開禪堂一角，禪堂外傳處尖銳的笑聲。
“兄弟們快來啊，這兒還有一個！”
王澄剛才氣息波動，九陽幫不發現他才有鬼了。
破壁空餘，一角天空。有個手持八角金剛錘，長著雷公嘴的怪物，展開雙翼，飛在空中懷裏抱了個僧人大腿，指著禪堂裏打坐的男子大笑，招呼同伴一起享用。
孤獨燈火，明堂一隅。
室外黑域，萬鬼並行。
諾大一個少室山，隻剩王澄這一方淨土。
“少林全軍覆沒了嗎？”
王澄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