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觀音禪院
以觀音禪院為界，禪院以西，為少林寺管轄，禪院以東，則是妖魔橫行。
多數弟子，都沒能越過這條界限，去看看嵩山外的世界。
王澄趕路到半夜，露宿山林，次日用野鳥蛋充饑。
在中午左右，抵達觀音禪院外。
再往前走，就是邪惡和黑暗主宰的嵩山邊緣。
山麓人跡罕至，嗅不到活人氣味。
灌木叢、苔蘚、毒蟲和骨頭在毒障霧霾裏，少室山佛光普照的慈悲也不存在了，連天空都愁雲慘淡起來
“般若堂要派人來調查，至少需要兩天。我必須在他們之前收獲這裏的功德點。”王澄要打時間差，不敢耽誤時間。
鬼魅似的身影在山穀裏飛逝，沿路有狼蟲虎豹和攔路的土匪，都被他遠遠甩在身後。
兩裏路後，在一個岔路口，王澄停下腳步，
因為兩個狼頭兵正在像人那樣站崗，一邊吃喝聊天:
“你說少林寺的人會來嗎？”左邊的狼兵自問自答：“依我看不會，少林沒有更強的高手了，我等跟著大哥占據觀音禪院，這裏就是進攻少林的第一基地。等九陽幫的人來，咱們看他們如何進攻少林。”
另一個狼兵搖了搖狼耳朵，用狼爪抓起酒葫蘆塞到嗓子裏，粗著嗓子怪叫：“那是，大哥說了，這叫驅虎吞狼，啊呸，是驅狼吞虎！”
“可惜好東西都是大人物的，落到咱們嘴裏的沒幾口。我還想捉兩隻白白嫩嫩的和尚享受一番呢。但偏偏大哥、二哥和三姐都聽那一位的話，要修行佛法、慈悲為懷.……”
“別說了，要是讓大哥聽到，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
王澄在暗處，心想：“聽語氣，這些妖背後有幕後主使，那所謂的大哥、二哥、三姐，又是什麽人?哪個是殺死玄悲的主使？”
他想了想，直接從草裏跳出來，
“什麽人！”兩個狼兵剛舉起狼牙棒，王澄砰砰兩拳淩空打出，兩隻小妖就仿佛被攻城錘擊中，飛了出去，撞到身後的石壁，骨裂筋斷，掉在地上當場斃命。
“殺死狼兵*2，獲得功德2.”
王澄頓覺無趣，“我還沒用力，你們卻倒下了！”
他本來想留下一兩個活口審問，結果稍微一用力，竟然當場把兩隻小妖打死了。
掰了掰拳頭，又看向前方，距離禪院已經不遠。
繼續往前，不到百步，兩隊攔路的妖族小妖，正在拿人頭骨當木魚敲著玩，兩個更小的正抱著一條人大腿搶的不亦樂乎，看到王澄，假和尚真妖精都跳起來大叫：“不好啦，有個黑皮小和尚闖進來啦！”
這些都是兔子精、蛇精和猴子精。
王澄沒工夫和低等小妖糾纏，隨手甩出兩記燃木刀法，熱浪如刀，火星墜地，一片妖孽都被砍成兩半，硝煙散盡，王澄已經衝出去百步。
終於，在觀音禪院門前小徑上，看到第一個貌似高手的人：那是一個頭陀，長著一顆雪白的狼頭，正端坐在木棚下禪定打坐。
令人嘖嘖稱奇的是，這白狼頭陀嘴裏竟在哼唱“波羅蜜心經”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白狼語調平穩，明明一臉兄相，努力裝出慈悲的模樣。
“怪怪，現當妖怪都要學念經了？”王澄略尷尬，他入少林多年，一篇幾百字的心經他到現在都沒記熟，堂堂少林弟子，還不如一個妖怪。
“這年頭，念個經都要內卷？？”
白狼妖耳朵一豎，發現了王澄蹤跡。
“來者何人，竟然打擾我清修.……哦，又是個小和尚？”
“你是少林弟子，少林寺調查觀音禪院，就派了你一個？”蒼狼頭陀身穿羊皮白袍，緩緩睜開雙眼，橙黃色的眼眸竟有幾分慈悲的波平浪靜。
王澄忍住笑：“小僧王澄，乃少林三代弟子，今天一個人來，是為了取回玄悲大師遺物，調查玄悲大師死因，順便取你們狗命。”
“原來是少林弟子，是來報仇的。”
蒼狼頭陀語重心長：“小小年紀，不要總是打打殺殺，不如放下屠刀，跟貧僧學點佛法，如何？”
“佛法？”王澄樂了：妖精要教育他學佛法？妖都這麽特立獨行嗎。
“你們的老大到底是誰，你是大哥還是二哥？”
“大哥、二哥、三姐都另有其人。金蟬為二哥，三姐不在家，鄙人隻是個清秀的居士，一心向佛，阿彌陀佛。”白狼兩隻爪子合十，念兩句佛，吃一口人肉，像模像樣。
“嗬嗬嗬，是金蟬讓你們改讀佛經？”
“不是二哥。”白狼頭陀緩緩搖了搖頭，“二哥就是年紀大點，其實是個老色痞，佛法修為連我都不如。讓我們修行佛法的是大哥，大哥是西域和尚，他雖不是少林弟子，但少林絕技他都會，長得也好看，真是天下少有的奇才。”
“那是誰？”
“大哥不在嵩山，但他早晚會親自去少林。”
“是那番僧會用大韋陀杵，是他殺了玄悲？他是何人，在九陽幫中擔任何職！”
“.……”白狼卻不回答了，哼哼唧唧繼續念經，把心經最後兩句念完。
王澄基本確定，這些妖怪都被一個西域僧人收服了，而且這個會少林絕技番僧和九陽幫一路，特地遠道前來，攻下觀音禪院做前哨站。
“必須要搞清楚此人身份，天底下怎麽會有少林以外的人，精通少林絕技？”王澄心想，心中殺意強盛。
白狼頭陀緩緩說：“你要是不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就隻能領教領教你的少林武功，然後咱們再談佛法。”
王澄舉起兩個拳頭，獰笑道：“打死你，就是最好的佛法。”
話音未落，兩拳一前一後，轟向白狼頭陀。
砰砰兩聲，白狼打坐的木棚摧枯拉朽，飛向天空，頭陀正麵中拳，向後退出去十步遠近，兩隻毛茸茸的腳在泥土你劃出兩條溝壑。
“洛鍾東應，大金剛拳？好功夫！”
白狼頭陀澄黃雙目猛然睜開，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把月牙鏟，頭部月牙在內力催逼下灼熱滾燙，燃燒赤紅一片。
“伏魔鏟法！”
呼呼風嘯，夾雜三兩聲狼嚎。
“伏魔鏟法是般若堂專研的七十二絕技，我曾見惠輪師叔當眾演示，這頭白狼也學了個架子。”看到白狼的武功套路，王澄更覺得九陽幫的可怕，也更想知道，把少林絕技傳授給妖的和尚，到底是什麽人物。
白狼鏟法潑水不進，繼續步步緊逼。
“小狗狗，讓你看看什麽是少林正宗！”
王澄身體團團旋轉，旋風般移動，以少林絕技發起暴風驟雨的猛攻。
他猛地裏雙掌齊舞，立時向白狼頭陀連續擊出十八掌，左掌尚未收轉，右掌已然擊出，快速無倫，全都招呼在月牙鏟上，到第十六掌，鋼融鐵化，被他一掌重擊切斷。兵器脫手，白狼頭陀被逼得不斷倒退，
等王澄擊出了一十八掌，白狼頭陀便退了一十八步。緊接著，王澄雙腿鴛鴦連環，又迅捷無比的踢出了五六腿，腿影飄飄，直瞧不清他踢出的到底是左腿還是右腿。
白狼頭陀空手應敵，展動身形，忽速閃避，這幾腿堪堪避過，卻聽得拍拍兩聲，肩頭已中了兩拳，白狼頭陀叫道：“好厲害！”身子晃了兩晃。
“小狗狗，這才哪到哪——”
王澄嘿嘿冷笑，雙拳再次推出，這次雙手分別以小無相功為根基，發出兩種內勁，兩拳灼熱之風威逼強悍，兩拳所到，白狼頭陀雙臂齊齊骨折，凶狠的力量直搗黃龍，前後都正中胸口要害。
哢擦一聲，白狼口吐鮮血，撞翻了原先木棚下兩壇好酒。
“好佛法……你的佛法水平，在我之上！”
王澄知道這廝強悍，就算問也問不出什麽情報，上去一手刀，白狼頭陀就地分屍。
“殺死白狼頭陀，獲得功德.……”
衝到觀音禪院外，
黃昏日光下，牆壁昏暗，樹影婆娑。
踢翻禪院大門，大門剛開，院內黑風衝天，一聲震天動地的狗吠，掀起大量沙塵。
他抬頭一看，一隻比大象還要大上的金色巨犬，在後院的房屋上來回跳躍，並發出仇恨的狗叫。
“這，就是蕭楓派來的，金毛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