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章 周圍的一切

  侖脈塾院的正門，院長惱怒的聲音響徹整個塾院，引得出門或入門的學子頻頻回頭“看戲”。


  “死丫頭，竟然去這麽晚才回來，你還有沒有點規矩了？啊，今晚不許吃飯！”


  “你這麽大聲，誰都聽到了。”


  “……這麽，還是我的錯了？”


  院長有指桑罵槐和略略警告的意思，式微微笑著，並不在意，但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他還是解釋了一句。


  “院長。”


  “什麽，嗯？誰，你是誰？”


  陌生的聲音，陌生的人，院長將目光看過去，但緊接著就反應過來，然後捏著自己的下巴，不斷上下打量著式，同時又不斷點頭。


  最後道：“我原以為你最起碼有三十歲，這也稱得上年輕，卻實在沒想到……很厲害，著實狠狠震了我一把。”


  式還是眉眼淡淡的模樣，沒接口這話，隻道：“路上發生了點事，在地十二閣和鬧市，鬥了兩架，詳細一會找個地方再吧。”


  曲嵐猛然醒悟，才發現這麽重要的事，自己竟然忘了，可這在以往是不可能的，所以是為什麽呢？


  不過現在暫且管不了這些，她就要開口這些事，但突然被父親伸手打斷了。


  院長眯眼盯著式——這人心中有非常堅定的目標，不太會在乎外界對他的榮辱，但是這些東西，是我，乃至於帝國大多數一生都無法做到的。可這樣一來，一旦不是對他心誠折服的人，就會通通產生敵意，莫名不爽，少有無視，特別還是他這個年紀。


  式淡淡一笑，“都跟我有關。”


  “今開學，人多嘴雜，塾院今還來了個新的師導，我懷疑是對手派來的。”院長完又補充一句，“去吃飯吧，不用等我了嵐，我有事和式先生談。”


  完，他拍拍式的肩膀，式也會意，然後兩人並著肩，向內院走去。


  曲嵐在後麵一邊追一邊大聲道：“我也要去聽！”


  院長扭過頭，揮著手，“孩子家家的，聽什麽聽，吃好飯趕緊修煉。”


  “憑什麽我不能聽？憑什麽……”


  位於內院最大樓房，最頂層的辦公室，兩人如同上次，相對而坐。


  院長拉下臉來，沉聲道：“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會跟人爭鬥？我希望你能詳細道來！”


  式沉吟了一下，“鬧市的事情基本已經解決了，沒什麽好的。至於地十二閣的爭鬥，它的起因很無聊，我也不想什麽原因，那無意義，還是商量商量解決的辦法吧。


  對方有三個人，其他兩個不知道是誰，隻知道其中一個，他的來頭也應該是他們之中最大的，莫蘭城城主的二子。”


  “什麽？你什麽？莫蘭城城主的人，你們為什麽會惹上他？他可是際一的兒子，唉，麻煩了！”院長頭疼地揉揉眉心。


  “不用擔心，對方沒受什麽傷，曲嵐隻是將他們打倒在地而已，唯一傷得重的是他們帶來的仆人，被我用龍牙擊碎了肩膀。”


  一邊著，式一邊將龍牙取出來，放到桌上。


  “竟然是嵐打倒的？我還以為是你出手呢！”院長驚訝道，隨後又自言自語，“沒想到啊，嵐這個丫頭竟然還給我爭了口氣！”


  “我一般不對非敵人出手，不這個……”


  “哦哦，際一的二子不得勢，自身又不努力，紈絝子弟一個，原因我現在也大概猜得到了，他怕不是看上了……唉，我應該親自陪你去一趟的，怪我怪我。”


  式對莫蘭城的情況不了解，不過多少也推測的出來，而且另外陪同的兩人，估計都是類似的貨色。


  院長這時才打開布條，定睛一看，頓時驚訝道：“魔龍的牙齒？這就是你先前掛在背上的東西？”他又看了片刻，“你去鬧市就是為了鍛造龍牙，然後才惹上了爭鬥吧？”


  式伸手把龍牙收回，“嗯，除此之外還有另一樣，以後的致富之路，不過這些待會再，還是先解決莫蘭城的情況吧。”


  “唉，還能怎麽解決？對方可是莫蘭城最大的巨頭，隻能賠禮道歉了！”


  式沒想到他竟然這麽軟弱，涉及到自己的女兒，而且還是在猜到對方欺負了他女兒的前提下，仍然會如此做法。


  院長苦笑著繼續道：“我知道你心裏看不起我，但我又有什麽辦法呢？”


  “你沒發現麽？在聽到對方的來頭後，你已經被嚇得不理智了？”式淡淡道：“現在是人文時代，不是戰爭時代。侖脈塾院對上莫蘭城巨頭，最壞的結果就是灰飛煙滅，可如果貿然死太多人，傳到雲州主府乃至帝都，莫蘭城城主肯定也要得個灰飛煙滅。”


  院長苦惱道：“這些我都明白，所以我倒是不擔心會落個灰飛煙滅。”


  “既然知道最壞的結果不會發生，那你還擔心什麽？”式已經猜到一些。


  “不知道，我就是擔心，唉……”院長連連歎氣，今已經不知道是他幾次歎氣了。


  式沉默了一會，忽然道：“其實無非就是個人安危和塾院地位，是嗎？”


  不等他話，式繼續道：“塾院地位即使被降到下等層次，隻要塾院總實力還在，那麽就不用怕，就是資源的分發會少很多，不過以塾院的資產，就算是買資源也能撐很久，況且還有我的產品支撐。


  至於個人安危，我也有辦法，就是很危險，若操作得不好，塾院就真的會灰飛煙滅……”


  院長在式危險的目光下，打了個寒顫，不由自主地問：


  “什麽辦法？”


  式點起一根煙，吞雲吐霧般道：“院長，你得學會利用，利用周圍一切能用的資源。我們談好後，你馬上下調令，派人前往匯東總院，告訴他們，未來一段時間，將連續不斷有人襲擊侖脈塾院。”


  “等等。”院長打斷道：“匯東總院不可能因為一麵之詞而派人來保護我們的，他們可能還認識都不定。”


  式搖搖頭，“不是可能，是肯定，像這樣的巨頭，怎麽會不認識？這個消息一旦發出，匯東總院肯定會先行私下詢問。


  地十二閣的打鬥終究沒人傷亡，那個仆人的傷在他們眼裏不值一提，所以事情其實並不算大，匯東總院知道前因後果後，覺得隻是事一件，就隨手替我們擺平了。”


  院長定定入神般著，“可這樣做了，匯東總院不論怎麽解釋，莫蘭城都會覺得是匯東總院替我們撐腰了。”


  “是的，即使解釋清楚了，匯東總院也不會讓它們太放肆，然後就會阻攔和勸解，而莫蘭城仍然決定要報複，一來二去……”。


  “一來二去，莫蘭城和匯東總院的關係就會出現破裂！”院長一拍桌子，大聲道：“不行，這樣做會把兩城的巨頭徹底得罪死的！”


  “從你決定要衝上匯東城頂端開始，就已經無形中得罪很多人了，這其中本來就包括匯東總院。”式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