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攤上大事兒了
裴馨雅走進會議室，原本有些嘈雜的會議室馬上安靜下來。裴馨雅黑著一張臉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掃視了一圈會議室裏人：“開始吧。”
會議按照流程進行著，會議的最後裴馨雅冷聲說道：“最後再強調一次，辦公區不許聚眾聊天、不許把零食帶過去……”
裴馨雅還在訓話，會議室的大門卻被人推開了。兩個穿著警官製服的人走進來：“請問哪位是裴馨雅女士？”
裴馨雅愣了一下，目光寒涔涔地掃向門口的兩個警察：“我是裴馨雅，什麽事兒？”
“裴女士，我們是江城公安局經濟犯罪偵查科的警員，請你到警局協助調查。”
裴馨雅有些意外，究竟是什麽事兒，居然需要她去協助調查。不過她並沒驚慌，她要真出事兒了，一定不是因為經濟犯罪：“稍等，我要看一下你們的證件。”
兩個警察都拿了警官證給裴馨雅，裴馨雅看過後，鎮定地合上麵前的文件夾，衝會議室裏的人說：“今天就到這裏，散會！”
大家雖然對裴馨雅究竟攤上什麽事兒了非常感興趣，但是卻沒有人敢繼續留在會議室裏，會議室裏很快就隻剩下裴馨雅和兩個警察。
“裴女士，請吧。”其中一個警察開口。
“我應該可以給我的律師打電話吧？”裴馨雅對警察說。
“當然可以。”
裴馨雅給公司的法律顧問打了電話，他雖然主管公司的法律事務，但是平時路家有什麽私人事務也會讓他去處理的。叫了律師之後，裴馨雅回辦公室穿了大衣才跟著警察去警局。
到了警局後裴馨雅才覺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她確實是攤上了經濟案件，如果警察不來找她，她幾乎要將這件事忘記了。
“裴女士，請你提供在瑞士聯合銀行集團旗下瑞銀瑞士私人銀行以您的身份開戶的賬戶上存在的670萬瑞士法郎資金的來源信息。”警察向她出示了警方通過調查拿到的賬戶流水單。
“我……”裴馨雅張了張嘴，卻無法給出這筆資金的來源，當時她以為隻要把錢存在境外的賬戶上，就是萬無一失的：“這些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這件事情……”
“那我來提醒一下裴女士，這筆錢是由定華保險公司的賬戶上轉到定華保險總經理齊耀宗名下又轉入你的賬戶上的。”警察又拿出一張打印紙：“並且我們這裏有從瑞銀瑞士私人銀行提取的您確認信息時的電子簽名，這樣你應該想起來這筆巨款的具體信息了吧？”
“我……”裴馨雅覺得自己是無法抵賴的，不過她看到公司的法律顧問衝她搖了下頭：“我……不太清楚……”
“咳咳……”公司的法律顧問說道：“我和我的當事人要求對電子簽名做筆跡鑒定。”法律顧問現在還沒有機會跟裴馨雅做私下的溝通，所以隻能先用緩兵之計了。
“可以……”警察回答道。
法律顧問有些奇怪，雖然這是一宗金額比較大的經濟案件，但還處於調查階段，再加上路家在江城的地位，辦保釋應該還是比較容易的。可是警方給出的答案偏偏是由於涉嫌案件金額特別巨大，所以不可以保釋。
這件事情不可能不驚動路震，路震親自到了警局，剛好看到法律顧問走出來，馬上問道：“到底怎麽回事兒？”
“這個……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跟二少奶奶單獨談過，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不過警方已出示的證據是相當詳實的，如果我們沒有更為有利的證據，恐怕少奶奶這次不可能全身而退。”
“先把人弄出來，然後再從長計議。”路震丟下這麽一句。
“我已經申請過保釋了，但是警方以涉案金額特別巨大，不允許保釋。”法律顧問以前作為路家的代理律師也與警方打過不少交道，幾乎都是一路綠燈的，可是這次就是特別的不順：“而且，我現在都見不到二少奶奶的人，勉強預約到明天上午10點的律師會麵時間。”
“蠢材！”路震走到電梯間，親自去見警察局長。
可是局長秘書卻告訴路震，局長去京城開會了。警局裏其它三個副局長，有兩個親自帶隊出任務了，隻有一個分管行政工作的，還沒有權利插手刑事案件的調查工作。
裴馨雅就這樣在警局的拘留室過了一夜，她的內心無比恐懼，以路家勢力如果想要保她出去是絕對沒有問題的，可是卻沒人來保釋她，是不是路震生氣了呢？裴馨雅幾乎一夜沒有合眼，一想到她可能會坐牢，完全就是坐立難安。
“裴馨雅，你的律師要見你，見嗎？”警察忽然打開鐵門走進來。
“啊……見……當然！”裴馨雅馬上從那張硬板床上站起來，由於坐得太久腿都僵了，差點兒栽倒在地上。
警察將裴馨雅帶到一個狹小房間裏，房間裏隻有一張長條桌子和兩把椅子。華藝的法律顧問已經到了，看到裴馨雅後有些意外——裴馨雅此時麵如死灰，眼睛周圍是濃重的黑眼圈，眼袋也格外突出。總之，隻是在這裏待了一夜，裴馨雅的樣子已經與平時光鮮亮麗的樣子完全不同了。
“二少奶奶。”律師衝裴馨雅點點頭：“現在您必須把整件事情跟我說清楚。”
“我……”裴馨雅根本就不敢說，她不知道路震知道這件事情後會怎麽對她，那些錢折成人民幣也就五千萬左右，這筆錢對於路家來說真的不算什麽，她平時去拍賣會，有時候拍下一套古董首飾都不止這個數。可是這筆錢是她從定華保險那裏拿的回扣，從某種意義上說，這筆錢就是她背叛華藝、背叛路家、背叛路震的證據。沒有人喜歡被人背叛的，尤其是像路震這樣心高氣傲的人。
“您隻有說清楚之後，我才知道要怎麽幫您。”律師接著說：“如果您確實對這筆資金不知情，我們有不知情的處理方案。如果這筆錢真是您收的，我們就要製定相對應方案。”律師看到裴馨雅眼中的糾結，最後給了她一顆定心丸：“路老爺說了，無論如何都不會讓您坐牢的。”
裴馨雅的眼睛亮了一下，原本壓抑的心情終於放鬆了一些：“爸爸真是這麽說的？”
“是的。”律師點點頭。
“我……”裴馨雅咬著嘴唇，最後還是點點頭：“我……確實收了定華的錢……”
律師又問了一些相關的細節，最後說：“他們如果再提審您的話，您還是要咬定不知道這件事情。”
“好。”裴馨雅點點頭。
律師行色匆匆的離開了警局，這件事情現在是有些棘手了。想要收取了這麽一大筆回扣，已經構成了經濟犯罪，即使返還全部的贓款，也不可能不坐牢的。想要讓她全身而退，真是要費大力氣的。還好她的背後是路家，否則無論如何也是做不到的。他必須要跟路震好好地商量一下，想要裴馨雅不坐牢，要用一些非常規的手段，而且有很多都是行政上的，恐怕還要偽造文件，這些必須都有路震的授權才行。
雖然是周末，不過楚笙歌平時並沒有睡懶覺的習慣，可是今天她睡到自然醒時，自己的生物鍾卻是失靈的。她看了一眼床頭櫃上的手機，已經1點多了，上麵還有兩條童芊芊發來的兩條信息——
姐姐我快崩潰了，我高度懷疑路文是麵癱，看《港囧》哦，他那表情跟去掃墓似的……
寶貝兒，那個死麵癱居然說咱們喜歡的那家奶茶店的奶茶不衛生，從酒店叫了一杯跟洗咖啡杯水一樣的玩意兒，我想直接潑他臉上，但一想到他的職業，怕自己打不過他……
楚笙歌覺得童芊芊如果去當段子手，那絕對是高級黑。每天看她的信息，時間久了估計可以練出腹肌的。楚笙歌把手機放回床頭櫃上，起床洗漱。可是腳一著地，差點兒坐地上，就因為昨天下班後沒跟路塵寰打招呼，她就跟童芊芊去逛了一下商場，晚上差點兒被路塵寰折騰散架掉。路塵寰還給他的暴力行徑起了個冠冕堂皇的名稱——家庭教育。
楚笙歌這次是給教育得太徹底了，一起來走路還打著飄呢。楚笙歌磨磨牙，先泡了個熱水澡，感覺稍微舒服了一些，換了一套家居服下樓去了。她得先找點兒吃的，都快餓死了。
楚笙歌下樓後，發現房子裏靜悄悄的。這相當不科學，平時小哲總是在客廳裏玩兒，那些玩具隨便開幾個，都是夠吵的。楚笙歌走進餐廳，空氣裏彌散著淡淡的烹調食物的香氣。她走進廚房，看到路塵寰站在灶台前，淺藍色的襯衫外麵套著藏青色的羊毛背心，襯衫的衣袖折到手肘的位置，露出一截精壯的小臂，他應該是正在炒菜呢，頭頂上的吸油煙機發出嗡嗡的響聲。
楚笙歌偏著頭，看了好一會兒。其實在很久以前，久到還沒有交男友之前，她就想過，如果有一個男人，他即使很平凡，沒有什麽錢，相貌也不出眾，可是願意在廚房裏為她煮飯，那應該是世界上最溫馨的情景了，那是她對未來另一半的憧憬。因為在她的記憶裏，從來沒有親人給她煮過飯，爸爸媽媽都沒有煮過。那些在平常人家再普通不過的日常，對於她來說都是遙不可及的溫暖期許。兜兜轉轉，她還是等到了這樣一個人，隻不過路塵寰比她的想象要優秀太多了，出現在廚房裏燒菜，都有些大材小用甚至是暴殄天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