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狹路相逢

  “這個提議不錯，不如我們現在就簽……”路塵寰笑著吻上楚笙歌唇：“那張100年的婚書實在太短，簽個1000年的，好不好？”


  “要簽你自己簽，我可不要！千年什麽萬年龜，比自己想一下吧……”楚笙歌搖搖小腦袋：“我出去工作了……”


  “噗……”路塵寰被楚笙歌逗樂了，握著她的腰不許她走：“這就是你的辦公室，你要去哪裏工作？”


  “不是你的辦公室嗎？”楚笙歌有些驚詫的看著路塵寰。


  “我又不在這裏辦公，要辦公室做什麽？”路塵寰慵懶地靠在大班椅裏，把玩著楚笙歌的頭發。


  “哦……其實沒必要……”楚笙歌大概明白路塵寰怎麽會把辦公室裝修成這個樣子了：“副總的辦公室比總經理的還要華麗麗，夠人嚼舌根的了。”


  “你現在是鼎尊·盛泰最大的股東，用個最大的辦公室有什麽問題？”路塵寰聳聳肩。


  楚笙歌一直都知道路塵寰做事不會落人口實，但是今天才體會到，絕對是滴水不漏。想抓住他的把柄，是不可能的。


  第二天楚笙歌的特別助理過來公司報道，路塵寰說給她找了得力助手，既然路塵寰說是得力的，那必定是千妥萬妥的。楚笙歌坐在大班椅上，看著財務部呈送上來的報告，手邊是一杯冒著熱氣的紅茶。辦公室的門被敲了兩下，楚笙歌應道：“請進。”


  楚笙歌抬頭望向推門而入的來者，有些驚訝：“秦總……”


  秦安正穿著筆挺的西裝，手裏還拎了一隻黑色的公文包：“楚副總，從今天起我是您的特別助理。”


  “啊……”楚笙歌忽然笑了起來，果然是夠得力的，讓秦安正過來當給她當助理，這種事情估計也隻有路塵寰能辦妥：“我……沒想到……會是您……”在寧城時，秦安正真是幫了楚笙歌不少忙。


  “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風水輪流轉，以前我是老板你是助理，現在你是老板我是助理。當時我們配合得不錯，相信這次也能配合好。”秦安正笑著說。


  “那以後還請秦先生多多指教了。”楚笙歌伸手右手。


  秦安正跟楚笙歌握了下手：“合作愉快。”


  有了秦安正從旁協助，楚笙歌這個副總做得順風順水。最近在爭取的項目是華藝開發桃花源度假村的二期工程，企劃部提出兩套競標方案，楚笙歌看了一下，方案雖然是兩個，但是都沒有特色。


  秦安正看完了兩套方案，將文件夾合上，忽然問企劃部總監：“陳總比較傾向於哪個方案？”


  “陳總覺得這兩套方案都沒什麽大問題。而且……陳總說，這個項目已經全權委托給楚副總了，由楚副總來決定即可，不用再去向他請示了。”企劃部總監是泰盛的老人兒，說起話來左右逢源。


  “方案先放在這裏，成本預算細化的工作先停一下。”楚笙歌想了一下說：“設計部提交了3份設計圖，把那份沒有被選上的，給我送上來。”


  “好的，楚副總。”企劃部總監出去了。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秦安正笑了下，果然是路塵寰的太太，“楚副總喜歡那個落選的設計？”


  “嗯……我就是覺得那個設計更漂亮一些。”楚笙歌後來親自去桃花源二期實地考察過，那個落選的設計明顯與周遭的環境更協調，隻不過當時討論會時，很多人覺得不夠華麗，所以才被Pass掉了。


  “桃花源一期已經建造了一座5星級酒店和相配套的設施，二期如果和一期一樣，做二期就沒有意義了。”楚笙歌看著辦公桌上的文件夾：“秦總應該認識靠得住的工程造價師吧，新方案出來後，我們自己也做一份預算。”


  “你懷疑陳康在預算方麵做了手腳？”秦安正饒有興趣地問。


  “不是懷疑是肯定。”楚笙歌聳聳肩：“我、路總還有華藝三者的關係已經很複雜了，陳康會把這個項目交給我做，自然有他的目的。他認為以路總與華藝的關係，即使拿出一套比其他公司高很多的方案，也會中標的。即使沒中，這個案子是由我牽頭的，路總為了麵子也會想辦法運作的，把預算做高是必然的。”楚笙歌心中冷笑，他們根本不知道路塵寰跟路震正在搞冷戰。


  “光憑推理就給陳總定罪，估計陳總不服哦。”秦安正用手指敲了下文件夾。


  “兩套不同的方案，出來的預算結果卻相差無幾，這就很有問題。”楚笙歌也看不出是哪裏虛報了，但肯定是有問題的。


  “重新作出預算後，如果真是差很多，那要怎麽辦？”秦安正繼續問。


  “找到一個使方案利益最大化的平衡點，要讓陳總明白，公司是要賺錢，但是想要賺錢就得先中標……”


  “思路完全正確，加十分！”秦安正由衷地鼓起了掌。


  楚笙歌揉揉額頭，“這完全是理論，究竟這個點在什麽位置，我根本拿不準。”


  “楚副總都拿準了，我不就顯得很多餘了？”秦安正拿著文件起身：“一會兒讓他們直接把圖紙送我辦公室吧，路大少爺有交代，楚副總不能加班。”


  呃……秦安正一說，楚笙歌都有些臉紅了。


  楚笙歌帶著重新做好的方案到華藝參加招標會，站在富麗堂皇的大廳裏，她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她第一次來這裏應聘時，都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以這樣的身份來這裏競標。


  競標會中場休息的時候，楚笙歌去了一下洗手間。她正要返回會議室，卻被裴馨雅堵住了去路：“這是誰呀？楚副總？你不是很清高的嗎？如果不是借著塵寰的東風，你能當上副總？”


  楚笙歌皺了下眉，自從知道自己與裴馨雅之間複雜的關係後，她就覺得真是世事弄人。她現在姓楚，哥哥姓鷹司，兩個真正姓裴的人都不姓裴了，一個與裴家毫無關係的人，不但使用著裴家的姓氏，利用著裴家的人脈，甚至還想將她這個正牌的裴家的人置於死地。


  一絲嘲諷的笑容浮上楚笙歌的唇角，她波瀾不驚地問：“如果你不姓裴的話，你能當上華藝地行政總監嗎？”


  “你……你憑什麽跟我比？”裴馨雅輕蔑的表情要更誇張一些。


  “真正沒有資格的人……是你……”楚笙歌轉身走出洗手間，她懶得跟裴馨雅爭執。鷹司和彥本來想揭穿裴馨雅的冒牌身份，可是楚笙歌覺得根本沒有必要，裴馨雅現在擁有的一切，她一點兒都不羨慕。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讓她和裴馨雅交換了人生，關於這一點，還沒有查清楚。楚笙歌也想過，如果她沒有被裴馨雅頂替的話，是不是與路塵寰的愛情之路會順利一些呢？可是人生沒有‘如果’隻有‘結果’。或許，如果她沒有被頂替，就像裴馨雅現在這樣嫁給了路塵寰的弟弟呢……路塵寰的弟弟她是見過的，雖然沒太多接觸，卻總覺得路誌翔看起來不像是一個正直的人。


  “你給我站住！”裴馨雅此時就像被人踩到尾巴的貓，自從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後，對於姓氏、身份、資格之類詞語就格外敏感，她鑲著鑽的彩繪指甲死死地掐進了自己的掌心裏。


  楚笙歌當然不會站住，剛好有打電話進來。楚笙歌接完電話，折回會議室時，裴馨雅剛好從茶水間出來，一整杯混合了糖漿的滾燙的咖啡，都潑到了楚笙歌身上。裴馨雅的目標本來是胸口的位置，但是楚笙歌下意識地躲了一下，咖啡都落在了楚笙歌左半邊的肩和衣袖上。


  “哎呀，楚副總，你走路怎麽都沒有聲音的！”裴馨雅裝作也被嚇了一跳：“對不起哦。”


  楚笙歌自然知道裴馨雅是故意的，可是她沒有證據。楚笙歌將外套脫下來，搭在手臂上，露出了裏麵淺藍色的襯衫，她優雅地衝裴馨雅笑了一下：“沒關係。”


  秘書處的主管看到這樣，連忙走過來：“楚副總，衣服我幫您處理一下吧。”她是華藝的老員工，就算楚笙歌不是以投標方的代表的身份，也是路家的大少奶奶，肯定不能讓她穿著弄髒了的衣服離開華藝的。


  “謝謝。”楚笙歌將外套遞給秘書處主管，走進了會議室，她今天來華藝的目的是投標，無論出現了怎樣的插曲，都不能擾亂這件事。


  招標會結束後，裴馨雅親自將楚笙歌的外套拿給她：“楚副總，您的外套，真是不好意思哦。”


  “裴總監客氣了。”楚笙歌手裏拿著沒有完全烘幹的外套，麵無表情地走進了電梯。


  秦安正覺得楚笙歌的表情有些不對，但也不知道剛擦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們走出華藝的大門，現在的天氣還很冷，秦安正看看楚笙歌：“外套不穿嗎？”


  “哦。”楚笙歌將潮濕的外套穿在身上，冷風一打覺得更冷了。


  車子開過來時，秦安正打開車門，扶了一下楚笙歌手臂，才發現楚笙歌的外套是濕的：“怎麽搞的？”


  “沒什麽，到前麵的購物中心停一下吧。”楚笙歌想著還是去買件外套是正經。


  “好。”秦安正讓司機把暖風開大了一些。


  楚笙歌讓秦安正先回去，他們的標書進入了第二輪競標，需要繼續完善。


  楚笙歌自己走進購物中心，剛走了幾步，就聽到有人喊她：“笙歌小姐。”


  楚笙歌偏過頭，就看到顧行之站在她身後一米遠的地方。


  她隻好停下來：“顧先生，你好。”


  “笙歌小姐逛街嗎？”顧行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