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噩夢開始了
裴馨雅擰了下眉,照片裏中年女人的衣著隻能說是整潔而已,看起來就像個保姆或者鍾點工一樣。裴馨雅糾結了很久,最終按照照片後麵寫的數字撥了出去。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會是什麽,但是憑直覺她覺得不是什麽好事兒。
電話響了幾聲後很快被接通了:“喂……喂……你是囡囡對嗎?”
”什麽?“裴馨雅聽得一頭霧水,覺得自己真是閑得無聊了,連這種亂打電話的事情都做。
裴馨雅剛想掛上電話,隻聽對方又說:“囡囡,你看到媽留給你的照片了對不對?”
裴馨雅的腦袋裏轟隆響了一下,好像有什麽東西倒塌了一般。不過她很快又找回了理智,她的媽媽是方素馨,二十多年前就死了:“不管你是誰,你都認錯人了,我媽媽早就去世了!”
“不是的……囡囡……你聽我說……我才是你的媽媽……真的……”
裴馨雅不等對方說完,馬上掛斷了電話。她甚至不想去管對方說的是不是真的,因為她的媽媽隻能也必須是方素馨。
裴馨雅六神無主地捏著電話,她想把這個電話號碼拉入黑名單……但是對方有辦法把這種照片放到她的包裏,也一定有辦法拿給其他人,她必須要搞清楚這件事。裴馨雅正想著是不是要再打一次那個電話時,她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是剛才那個號碼打過來的。
裴馨雅做了個深呼吸,接起了電話:“喂?”
“囡囡……我真是你的媽媽……”
這時路誌翔推開房門走了進來,他應該是喝了不少酒,走路有些踉踉蹌蹌的。裴馨雅對著電話說:“我現在有些事情要處理,我們再聯係……”然後就掛掉了電話。
路誌翔衝裴馨雅笑了一下,一邊脫衣服一邊往浴室走去:“怎麽?在給小情人打電話?你隨意,我不會管的。你玩兒你的,我玩兒我的……”
“不知道你在亂講什麽,自己是個蒼蠅就以為別人跟你一樣都喜歡吃屎!”裴馨雅將手機扔到一邊。
“別人都是蒼蠅,隻有你最高貴。”路誌翔臉上露出一抹惡趣味的笑容:“你這麽高貴,在他看來還不是像垃圾一樣,連一個出賣自己身體的女人都不如……”
裴馨雅被哽得說不上話來,很明顯兩個人都非常清楚這個‘他’指的是誰。路誌翔旋即哈哈大笑著走進了浴室,很快傳來了水流落在地板上的嘩嘩聲。
裴馨雅氣得渾身發抖,路誌翔很清楚她的死穴在那裏,每次都一擊即中。她咬了咬嘴唇,拿著睡袍去了女兒的房間,她現在不想跟路誌翔待在一個空間裏。
第二天,裴馨雅約了給她打電話的那個人在茶樓見麵。她出門時打扮得很低調,到達茶樓後還把跟著她的保鏢也支開了。服務生將幾樣點心和一壺上好的大紅袍擺上桌子,裴馨雅衝服務生擺擺手:“你出去吧,這裏不用你了。”
“是,路太太。”服務生退出了包間。
裴馨雅看著桌上冒著熱氣的茶杯,白瓷的茶盅裏盛著金色的茶湯,很清新的茶香彌散在空氣裏。她根本不喜歡喝茶,但這裏的包間比較私密適合談事情。幾分鍾後,服務生敲了下門:“路太太,您的朋友到了。”
一個上了年紀的婦人走進包間,裴馨雅的目光很不客氣地像X光一樣在婦人臉上掃視著,她穿著灰撲撲的衣裳,看上去有六十多歲的模樣。她的眼睛眯了一下,這個人應該就是昨天看到的那張照片上的婦人,雖然她已經蒼老得不成樣子,但是臉上還有昔日的影子。
婦人呆呆地站在門口,有些不知所措。裴馨雅皺了下眉:“你究竟是什麽人?找我想做什麽?”
“我……我真是你的媽媽。”婦人有些激動地走上前來。
“別動,有什麽話就站那兒說吧。”裴馨雅有些嫌惡地看著婦人,婦人一開口裴馨雅終於記起來她是見過這個人的,就在昨天……沒錯的,在櫻の雨的洗手間,她是那裏的保潔。
“囡囡,我真是媽媽。”婦人搓著一雙粗糙的手:“26年前,我那時在福利院當保育員,有一天你病得很厲害,我跟你爸帶著你去醫院看病。醫生說是肺炎得住院。家裏當時沒有那麽多錢,根本住不起醫院。我就把你帶去福利院了,那裏保健室裏有醫生,我平時跟那個醫生關係還不錯,想著讓她幫著打點兒針興許就好了。
那天保健室裏還有一個孩子,也是在發燒。保健室的醫生說,那孩子是醫院送過來的,她媽媽好像是發急病死掉了。送過來時還好好的,不一會兒就發起燒了。那孩子跟你差不多大,可是穿的衣服又暖和又漂亮。我也是存著私心,就趁人不注意把你們的衣服給換了。
醫務室有人照看你,我就去工作了。可是等下班時我回來接你的時候,發現你已經被人抱走了。才知道那孩子是有家人的,聽醫生說是很有權勢的。我當時都嚇傻了,想要把實情告訴院長,又怕丟了工作,隻能先把那孩子帶回家養著。後來我也偷偷地查過檔案,接走你的是江城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我本來想去把你換回來的,可你爸說你在有錢人家裏享福,總比跟著我們受罪強……”
裴馨雅聽著著婦人的話,覺得渾身發冷。原來她的命運,就是這樣被改變的嗎?可是她想到了一個更加嚴重的問題,所以用顫抖著聲音問:“那個孩子,你們一直養著嗎?”
“那個孩子本來是打算好好養著的,可是體質太差總是鬧病,我後來偷偷放在福利院門口了。她到福利院沒多久就被領養了,我看那家人也很有錢的……”婦人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伸手想要拉住裴馨雅:“囡囡……”
“你給我講了這麽曲折的一個故事,目的是什麽?”裴馨雅馬上阻止了她的動作:“別跟我耍花招。”
婦人愣了一下,臉色由白變紅:“我也不想打擾你的,是你弟弟交了壞朋友,跟人家賭錢欠了好多錢,債主說再不還錢就把他送到煤窯去挖煤還債。他從小就嬌生慣養的,根本吃不來苦的……”
裴馨雅看婦人的眼神更加冰冷起來:“首先,我姓裴,我的媽媽叫方素馨。其次,我沒有弟弟,他的死活與我無關。”
“囡囡,你真的不能見死不救呀。”婦人拉住裴馨雅的手,順勢跪在地上:“我說的都是真的,你不相信的話,我們可以去做那個什麽鑒定……我真的沒說謊……”
她有沒有說謊對裴馨雅來說根本不重要,裴家現在已經沒人了,是死無對證了。不管以前她是誰,現在她就是裴馨雅。裴馨雅本來不想理這個所謂的母親,可是如果她總是出現,難保不被人發現——比如說路震,又比如說宮淩……當然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給路塵寰或者白玲瓏知道她不是裴馨雅的話,自己真的就會萬劫不複了。
裴馨雅定了定神:“你要多少錢?”
“你弟弟他欠了8萬塊……”婦人本來以為是沒希望了,看到裴馨雅有鬆動,馬上轉憂為喜。
“我可以給你十萬,但是你必須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出現。”裴馨雅眼中閃過一絲陰狠:“如果你不守信用,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的兒子,或者是你們全家,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掉。”
婦人打了個哆嗦:“我懂……我懂了……”
“你把賬號發給我,我會把錢轉給你的。”裴馨雅拿起桌上的包:“記住,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
裴馨雅快步走出了包間,匆匆地離開了。婦人看看桌上精美的糕點,根本都沒動過呢,就讓服務員幫她打包了一下,然後也離開了。
鷹司和彥手裏握著一個吊墜盒,裏麵嵌著一張小小的照片,照片裏女人長得非常漂亮,眉眼間都是清雅的風韻:“媽媽,我一定可以找到妹妹的。”
辦公室的門被敲了敲,鷹司和彥將吊墜盒扣上:“進。”
手下拿著一個檔案袋走進來:“先生,您要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
鷹司和彥打開檔案袋,看著那份鑒定報告——果然不是的,該死的路家,把他的妹妹給弄到哪兒去了!
鷹司和彥閉了下眼睛,腦海裏浮現出月光下與母親極為相似的容顏。或許是冥冥之中的指引吧,讓他在那樣一個血腥的夜晚遇到了那個女孩。不管是不是,他總要去確認一下的。世界這麽大,想要找一個人宛如大海撈針。不過他還是有一些線索,鷹司和彥回憶著那個晚上遇到的男人,他說那個女孩是她的妻子。意大利黑幫的龍頭老大,EE的首領這個目標就比較容易找到了。
鷹司和彥轉身看著窗外如血的斜陽,裴家在遭人滅門之前,也是做了最壞的打算,將他和妹妹分開送了出去。由於妹妹還在哺乳期,由媽媽帶著;他則被送去遠在日本,與裴家是世交的鷹司家族寄養。為了不被仇家繼續追殺,養父給他起了一個日本名字。他接受著最嚴苛的忍者訓練,因為他一刻都沒有忘記自己是裴文淵,背負著裴家的血海深仇。
為了妹妹的生活不被那些人打擾,他一直不敢回來找妹妹。可是,他用十年的時間將所有仇人手刃掉,卻找不到妹妹了。父親是為了保全路家,才被對手捉住的,而路家卻把父親以命相托孩子給弄不見了。鷹司和彥眼中閃著嗜血的光,現實早就教給他一個道理,這個世界上除了至親誰都不可信。他要自己找到妹妹。
至於路家,這個賬他可以慢慢去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