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女人心計
能不能拿到更高的薪水，眼下並不是很重要，直覺告訴我這絕對是個坑，而且坑裏麵十有八九還暗藏著“刀槍劍陣”，隻不過不管是刀山火海，也隻能硬著頭皮往裏麵跳。
白雪宣布完對我的“任命”，便讓秋姐組織大家各自幹活了，然後才招呼我過去，看樣子是要帶我到旁邊的隔間，這麽被帶進“小黑屋”，我條件反射地以為又有什麽鬼。
不過這次真是我多心了，白雪隻是給我安排了一個休息和工作的地方，雖然麵積很小，設施簡陋，而且看樣子是一個雜物間，但收拾一下總好過整天和一群女人混在一起，像剛剛的狀況，但凡是正常的男性，誰能壓抑得了。
白雪把我留在隔間，轉身便走掉了，並沒交待要做什麽工作，我剛得了一個虛頭巴腦的頭銜，甚至於聽起來像個玩笑，但確實沒有人再吩咐我做事了。
很快外麵的休息室也安靜了下來，探頭出去已經沒有了人影，大家都各自進入了角色，為了生活奔波著，隻有我一個人無所事事，一時間還真有些不適應。
無奈之下，我隻好把時間全花在了打掃隔間上，騰出了桌椅，甚至還有一張折疊床。總算熬到了下班時間，這一天的薪水拿得很不踏實，像做了虧心事一般，下意識地想要從後門溜回去，還有一方麵是害怕碰上豹哥的人，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從後門出去的一路很順利，隻是在出口的地方和兩個看場子的兄弟打了聲招呼。後門出去的小巷之前很少走，因為要多走冤枉路，上一次還是送葉子回家。
這一天的晚上光線依舊有些昏暗，路燈很少，小巷的門房上隔三差五地亮著霓虹燈，剛剛能夠看清路，避過垃圾和水坑。
就在我放鬆警惕的時候，背後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把我嚇得一陣心驚肉跳，因為在這之前並沒有注意到腳步聲，心說是誰這麽無聊惡作劇？
“於果哥哥，讓我我逮到你了！”還沒等我看清楚搞鬼的人，已經聽到了清脆的聲音，毫無疑問是葉子小姑娘，本來憋了一肚子火要找挑事的人理論，瞬間又沒了脾氣。
“葉子，你怎麽會在這？”打招呼的一瞬間，我的腦海中莫名浮現出，之前在廁所裏的尷尬事，不禁有些心虛。
“我一路尾隨你的啊！隻不過看你心事重重的，沒發現我而已，於大總管！”葉子一副天真爛漫的樣子，突然提到了我“總管”的稱謂，沒想到八卦會擴散得這麽快，一時間也是無言以對。
“你不是在白雪手下做事嗎，怎麽後來沒有見到你啊？”我趕緊叉開了總管的話題，而且這的確是我的一個疑問。
“我一個洗腳小妹，怎麽入得了‘大總管’的法眼！”可惡的葉子是非要跟我作對，又往溝裏帶，大總管的梗有那麽好笑嗎？
估計白雪手下的姑娘們也是有等級或者身份差別的吧，像葉子這樣剛入職的小妹處於最底層，白天難纏的美女姐姐們或許是更高的級別。
我還在琢磨等級的問題，一旁的葉子突然驚叫了一聲，還以為是見了鬼，原來隻是小姑娘不小心踩進了水溝裏，據說這些坑都是拆遷辦搞出來的，真是害人不淺。
葉子驚恐之下攥住了我的手臂，隨後就沒有再放開的意思，我本來還想委婉地表示一下拒絕，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怕傷了小姑娘的自尊，轉念又想反正是黑燈瞎火，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好了，又不會掉一塊肉。
我不由得懷疑“掉水溝”又是什麽套路，心想女人果然都是心機不淺。
此後一路無話，氣氛微妙而尷尬，葉子有幾次為了躲避水坑，還往我身上蹭了蹭，我下意識地也沒有拆穿，總覺得在葉子麵前似乎有什麽虧欠，但其實短短幾天時間，我們雖然有過“生死之交”，又彼此並不怎麽了解。
眼看葉子將要到家了，我不禁長出了一口氣，這下總算解脫了吧，沒有料到的是葉子還要邀請我去她家，我像受到了什麽驚嚇，馬上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
“於果哥哥，我又不會吃了你，就上去喝杯茶嘛！”葉子一臉的真誠，我卻鐵了心要堅持原則，心說“喝茶梗”這麽老的套路，鬼才會上當。
葉子見我態度很堅決，像挨了霜打的茄子，瞬間蔫了下來，過後又突然抬起頭看向我的眼睛，明亮的雙眸讓我內心止不住一陣發毛。
“媽媽一直念叨著想見你，於果哥哥！”眼看著葉子一臉的落寞，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我又感覺心軟了。
我突然記起來葉子家裏麵還有個媽媽，沒有想到葉子媽還會記得我，從上一次拜訪的情況來看，葉子媽好像在養病，也不知道康複了沒有。如果我和葉子算是朋友的話，探望一下生病的長輩，也算是合情合理。
“這樣兩手空空，有些失禮吧？”我下意識地這樣說，葉子大概覺察到了我的態度有所鬆動，進而看到了希望，拽起我的胳膊便往門洞裏紮，我一下措手不及，隻能下意識地跟著上樓。
葉子像是怕我臨陣脫逃一般，把我的手臂攥得死死的，我一再提醒她小心一點，也不管不顧，一直到房間門口，才停下來大喘兩口粗氣。
“媽，你看誰來了，是於果哥哥！”葉子看樣子心情很好，打開房門便喊了出來，等進了房間，又莫名其妙地呆住了。
我下意識地趕緊上前，循著葉子的目光看過去，房間裏唯一的床上被褥已經被掀開，很顯然床上並沒有人。
“媽？媽媽！”葉子大叫了兩聲，轉回身看向我的時候眼圈都紅了，我一時間沒有搞明白狀況，怎麽葉子媽還能丟了不成？
“於果哥哥，媽媽不見了！這可怎麽辦啊！”葉子這樣說著，兩行清淚便流了下來。
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隻能在葉子靠過來的時候，輕輕地抱著安慰她。我想應該不會有什麽意外，至少印象中葉子媽不像是有什麽精神障礙。
哪個媽媽會無緣無故拋下自己心愛的女兒不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