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 故人

  賴雲舟清點了人數，十五人存活，二十四人死亡，一人失蹤。


  “失蹤的是誰？”卿羽晨問道，心裏卻已然有數。


  “是……肖驍。”賴雲舟頓了一下。


  “……”卿羽晨收回了靈力，將一個玉瓶遞給潛棠，對賴雲舟道，“聯係蕭龐安長老，讓他做好戰鬥準備，將我們遇襲一事通告浮雲子。整頓人馬，一刻鍾後全速趕往炎城。”


  “是。”賴雲舟應了一聲，便去統籌安排。


  事實上也沒什麽可安排的，隻是死者的屍身需要收殮，其次就是安排弟子照顧好傷員。


  之前出事，卿羽晨收了飛舟，現在再拿出來，原本不能容納所有人的飛舟，此時卻顯得有點空。


  皎無親自盯著飛舟的防禦，船艙內，卿羽晨坐在塌前，看著潛棠蒼白的麵色，其上隱隱還有魔氣流轉。


  眸色微沉，雙手結印，點在潛棠眉心，將那魔氣引出，手腕一翻，卻是燃起了幽藍色的火焰，將那魔氣焚燒殆盡。


  洛子昂驚疑地看著卿羽晨手中消失的幽藍色火焰，欲言又止。


  “水的結構發生變化之後，能產生可燃燒的物質。”卿羽晨為他解釋了一句，卻沒有深說，對醒轉過來的潛棠道，“上位魔族？”


  魔族中按實力強弱，被分為魔奴、下位魔族、中位魔族、上位魔族、魔士卿、魔王、魔皇、魔尊、魔神。


  在凡界之中，能容納的最強實力的魔族，是上位魔族；上界能容納魔尊；魔神隻有神界才有。


  上位魔族的實力，堪當地仙，即卿羽晨這種有了仙格，卻沒有飛升仙界的。


  潛棠搖了搖頭，道，“是魔修。”


  “……化神期魔修？”卿羽晨皺眉，“煞血宗宗主？”


  “不。”潛棠搖頭，看著卿羽晨的眼神有幾分複雜，“是您一位故人。”


  屋中呼吸輕了幾分，洛子昂眼觀鼻鼻觀心。


  “是……柳維盈？”卿羽晨輕問出聲，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顫。


  潛棠頓了下，點頭。


  卿羽晨猛地磕上雙眼，心中思緒紛呈，放在雙膝上的手，不自覺地攥起，睜開眼帶著點輕笑，道，“你看錯了吧？千萬年都過去了，她怎麽可能還活著？她向來不殺生，而且更不可能對承天宗弟子出手。你肯定看錯了。”


  “祖師叔……”潛棠認真地盯著卿羽晨的眼睛道，“故人已往，她，已經不再是你認識的那個柳維盈了。”


  卿羽晨心中一痛，瞳孔猛地一縮，呼吸急促，一股無名火在心裏亂躥，盯著潛棠的眸，漸漸冰涼。


  “我不信。”她咬牙道。


  潛棠眉頭微皺，看向洛子昂。


  察覺到潛棠的視線，洛子昂自覺地放下藥碗，退了出去，關好門。


  “先喝藥。”潛棠剛要說什麽，卻被卿羽晨打斷，一碗藥就遞到了他麵前。


  潛棠端起藥碗一飲而盡，卿羽晨收了藥碗就想跑。


  “她是靠人命續命，才活到現在的。”潛棠並不給卿羽晨逃避的機會，虛弱的聲音有氣無力，聽在卿羽晨耳中卻如炸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