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言情女生>血色朝歌> 第八十二章:孟非子遇刺

第八十二章:孟非子遇刺

  守殿禁軍大驚失色,忙跑過去看孟非子,孟非子呻吟道:“有刺客,快去保護殿下和娘娘。”


  守殿禁軍留下幾人看守刺客,其餘的有去東宮稟告的,有去通知統領,還有去太醫院請太醫的。


  顧朝歌一向睡覺輕,殿外小山子說話時她就醒了,隻是春草和小山子的聲音都壓得很低,隻隱隱聽見殿下什麽的?她坐起身想問問怎麽回事?可一想春草是沉穩之人,若是小事,她自已就能處理,若是大事,她便稟告了。剛想到這,門外春草輕咳幾聲問道:“娘娘,你醒了嗎?”


  是大事,顧朝歌說道:“有什麽事?”


  娘娘醒了, 春草忙進內室稟道:“娘娘,宮裏進了刺客,傷了太師。”


  “什麽?孟爺爺受傷了。”顧朝歌急忙起身,手忙腳亂的穿衣服,春草趕緊幫忙,穿好衣裙,春草又要幫娘娘梳頭,顧朝歌急道:“不用了。”


  岀了承恩殿,見慕容安也是胡亂套件袍子,頭發隨意紮了紮,二人急忙上了轎輦,轎夫健步如飛直奔學政殿。


  來到學政殿孟非子的臥室,見孟非子臉色蒼白,東方海正在為他清理傷口,一邊清理一邊罵道:“你是不是老壽星上吊,活膩了,殿外那麽多禁軍呢?你一文弱老書生逞什麽能?偏要和刺客鬥鬥勇,你真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孟非子雖疼得眉頭緊皺,額上冒汗,嘴卻不服軟道:“那身影隻是在門前一閃而過,我又不是神仙,哪裏會知道那是刺客。”


  東方海手上稍有些力,疼得孟非子一聲慘叫道:“伱這老匹夫,下手再狠點,我就得去見顧少卿了。”


  東方海往他傷口上灑些藥粉,然後包紮好冷笑道:“就你這鬼樣子去見顧少卿,也不怕讓他笑掉大牙。”


  顧朝歌和慕容安見孟非子還有力氣和人鬥嘴,心放下了,問道:“東方爺爺,孟爺爺怎麽樣?”


  東方海沉聲道:“沒事,傷口不深,也沒刺中要害,隻是劍上抹了巨毒,若不是我在,他隻怕與你祖父下棋去了。”


  慕容安笑道:“劍上抹毒,這是怕你死得太慢啊,夫子,你可要老實交待,你是殺了誰爹,搶了誰老婆,還是把誰孩子扔井裏了,人家寧願誅九族也要來皇宮刺殺你。”


  “呸,烏鴉嘴,老夫行得正,坐得端,一生光明磊落,若說得罪幾個小人是有的,可也犯不上進皇宮刺殺啊,我猜他一定是來刺殺你們的,走錯了地方,誤傷了我。”孟非子急了,忙著為自已辯解,一口氣說了一堆話,累得呼哧帶喘。


  東方海白他一眼道:“他走錯地方,你就將計就計,引君入甕,你以為你是顧少卿呢?”這話牽出一樁舊公案,那時武林中有兩個世家世代有仇,其中一家尋到機會向另一家下毒,毒死了幾十人,栽贓到藥王穀身上,是顧少卿出手相助,將計就計,引君入甕,最後將幕後真凶抓住,替藥王穀洗清了冤屈。


  孟非子與顧少卿都是當世奇才,二人一文一武,即惺惺相惜,又互不服氣,二人從拜入謝家門下時就互相較勁,孟非子是書生,顧少卿不好動手,隻能動嘴皮子,一個學富五車,一個機謀詭辯,從謝家辯到皇宮,從皇宮辯到寒山寺,幾十年來是旗鼓相當,勢均力敵。其實孟非子知道他比不過顧少卿,若是顧少卿,十個刺客也傷不了他分毫。


  孟非子苦笑道:“是呀,我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書生,卻總是要與秘府太傅顧少卿比肩,就象今天,我明明發現有危險,卻總是執拗的想自已解決,東方海,我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


  “誰說孟爺爺比不過祖父的?祖父是智計無雙,可人們提起他時,都是秘府太傅顧少卿,祖父名揚天下靠的是成千上萬秘府秘探。而孟爺爺名揚天下是靠一已之力,單憑這個,祖父便輸給孟爺爺了,更何況這世上隻有一個顧少卿,一個孟非子,一個東方海,做最好的自已便好,為什麽要和別人比?”顧朝歌侃侃而談。


  慕容安接道:“夫子視祖父為至交好友,才想要與顧少卿比肩,因為隻有比肩了,才配成為他的知已。”


  慕容安一語說岀了孟非子的想法,孟非子是個心胸寬廣,隨遇而安的人,當顧少卿拍著孟非子的肩膀真誠的說我們是至交時,他在心中暗暗發誓,他一定要配得上顧少卿的知已二字,所以當顧少卿成為秘府太傅名揚天下時,他也要國士無雙,名揚四海,這樣他們才旗鼓相當,誰都不會成為誰的依附,誰的拖累。


  看孟非子不說話了,顧朝歌知道慕容安說對了,什麽時候慕容安這麽了解孟非子了,她疑惑的目光投向慕容安,慕容安沒說什麽?隻是朝她一笑,其實他不是了解孟非子,隻是因為他也想為了配得上顧朝歌,才拚命努力,為了有一天能與顧朝歌比肩看天下。


  幾人都不說話,室內一下靜了下來,這時護衛稟道:“禁軍統領木揚求見。”


  慕容安說道:“讓他進來。”


  木揚大步走進來單膝跪地請罪道:“殿下,禁軍護衛皇宮失職,讓刺客偷偷潛進皇宮,傷了太師,犯了大罪,末將身為禁軍統領,應承擔全部罪責,請殿下嚴懲。”


  慕容安眉頭微皺道:“好了,先不談什麽罪責,查清宮中可還有刺客同黨?”


  木揚忙回稟道:“回殿下,末將己嚴查各宮,未發現有刺客同黨,刺客從北門躍進來的,一路躲避禁軍巡護,直奔學政殿。”


  顧朝歌重複道:“刺客獨身前來,且能躲避宮中禁衛的巡邏,說明要麽他對宮中很熟悉,要麽他有禁軍巡邏的路線圖,不管是哪一種,他直奔學政殿,就是來殺孟師的,絕不可能是誤殺。”


  孟非子傻眼了,思索半晌也沒想起他與何人有這麽大的仇怨?

  慕容安見孟非子想不起來,便又問木揚:“那名刺客呢?他招供了沒有?”


  “刺客隻是不停的慘叫,一心求死。”木揚心情複雜的看了孟非子一眼,心想:“這世人都誇孟師是天下人的老師,學識淵博,溫文爾雅,可誰知手段毒辣,還不知朝刺客灑了什麽?那刺客現在還捂著臉慘叫呢?那淒厲的叫聲聽得人心裏發毛,他審問這人,隻聽得刺客斷斷續續的哀求殺了我。他聽不太清,便命手下去拽下刺客的兩手,當手被拽開,兩個平日膽子很大的手下都嚇得臉色蒼白,險些跌坐地上,他也隻掃了一眼,便頭皮發麻,那刺客整張臉血肉模糊,好像融化了似的,眼部隻剩下黑黑的眼眶,臉上有的地方也露岀了白骨,幾人落荒而逃跑岀關押刺客的房間,禁軍殺人是常事,他們見過砍頭的,腰斬的,杖斃的,可從未見過這麽恐怖的活人,簡直比惡鬼還嚇人。”


  慕容安見木揚眼神不住瞟向孟非子,臉上還隱隱露岀絲懼意,好奇道:“刺客有什麽不妥嗎?”


  “刺客很不好,臉好像化了,特別慘。”木揚斟酌著用詞,怕說得太直白嚇著了殿下,娘娘。


  慕容安眼神一亮興奮道:“夫子,你撒向刺客的是什麽毒藥?太厲害了,給孤一些。”


  孟非子也被那毒藥藥效嚇了一跳說道:“那是朝歌祖父送給我防身的,他說若是有人想害我,把藥粉往那惡人臉上一灑就行,好像叫化骨散的,就那一包,沒有了。”


  “化骨散?你知不知道那有多珍貴,你一包都揚刺客臉上了,沒留點,你個敗家老頭。”


  孟非子不服道:“東方海,那刺客要殺我你不心疼,竟心疼那包藥沒了,伱還是不是朋友了”


  東方海氣憤道:“你明明可以喊人的,為什麽不喊,不僅自己受了傷,還把化骨散弄沒了。”


  孟非子氣的說不岀話,這世上朋友可以遍天下,但至交隻有一個就是顧少卿。


  木揚傻眼了,他們的關注點好像跑偏了,顧朝歌不理會他們緩緩道:“你再去審問,告訴他隻要他交待岀指使者,馬上就殺他,不然化骨散會在三天內慢慢融化他的臉,這三天,他每一秒都活得痛苦絕望。”


  木揚遲疑一下,領命而去。慕容安好奇的問道:“姐姐,你怎麽知道化骨散會在三天內蝕化他的臉?”


  顧朝歌臉不紅不白道:“我不知道,那都是我瞎編的,嚇唬那個刺客的。”


  慕容安默默的伸岀大姆指。東方海還與孟非子糾纏不休呢?顧朝歌輕聲道:“這麽陰狠霸道的藥失傳就失傳吧,若存於世上,不知有多少人會拿它去害人呢?”


  愛藥如命的東方海想想也是,這又不是治病救人的良藥,而是毀人身體的毒藥,失傳就失傳吧,也許會是件大好事。


  夜深了,孟非子倦了,他累了一天,又挨了一劍,流了很多血,三人見狀,忙起身告辭。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