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殺人滅口
真是黴運當頭，事事不順，王淵氣的拿起茶杯砸向王全怒道：“廢物，廢物。”
茶杯砸在王全頭上，血淌了一臉，王全紋絲不動，默默承受。
發了一通火，王淵也冷靜了下來問道：“那群黑衣人有什麽特征？”
王全忙答道：“他們身穿黑衣，蒙麵，口音南腔北調的，領頭的一個說他們是虎頭山的山賊，不光搶了人，還將莊中財物也洗劫一空。”
“哼，天子腳下哪來的山賊，還虎頭山，龍頭山差不多，那群山賊的武功路數像官兵，還是禁軍？”王淵問道。
王全揺頭道：“都不是，他們功夫很強，也很雜，像武林人士。”
王淵眉頭緊鎖道：“沒聽說京師中有人能掌控這麽多武林人士？”
王全拱手稟道：“黑衣人撤走時，屬下命老六跟上了，想必一會便有消息傳來。”
王淵滿意的點點頭，讓大夫給王全包紮好，這時老六回來複命：“黑衣人岀了莊子就一哄而散，隻餘十幾人將高成虎家眷送進城北的漪園。”
“城北漪園，那是公主府的莊子，是慕清泉所為。”王淵氣的一拍桌子怒道，這奸詐小人，真是處處於他做對。
王全忙道：“大人，趁他們立足未穩，我們在把家眷搶回來。”
“蠢材，那漪園可是皇家莊園，戒備深嚴，附近又是巡防營駐地，你是去搶人，還是去送死啊，滾下去吧！”王淵怒斥道。
大人的心事是起來越重，脾氣也越來越差，王全退岀去，回頭見大人落寞的孤坐客廳，不禁輕歎一聲，他追隨大人時間最長，也最了解大人的心性，大人實在不擅勾心鬥角，陰謀詭計。
孤坐客廳的王淵不知自己竟被下屬同情了，他思索良久吩咐道：“去請薛軍師。”
盞茶工夫，臉色蒼白的薛軍師被人攙扶著進了客廳，落坐後，王淵遣退下人說道：“高成虎家眷被搶了。”
“什麽？何人所為？”薛軍師一激動，胸口就巨痛，忍不住又咳了起來，河陽一戰，他被一黑衣人一掌擊中胸口，險些喪命。
王淵將事情詳細道來，薛軍師沉聲道：“又是一夥武藝高強的黑衣人，押送高成虎進京的除了官兵，就是一夥黑衣人，我與他們多次交手，他們武功高強，進退有據，一看就是訓練過的，我懷疑他們是秘府或是哪個權貴訓練的死士，大公子，你說他們會不會是同一夥人。”
王淵若有所思道：“軍師是說這夥黑衣人是慕清泉暗中培養的死士，他有那麽大的本事。”
薛軍師分析道：“慕清泉可不是善類，心狠手辣，別忘了為攀附權貴，他可是殺妻滅子的，這樣的狠角色被你壓製十年，會什麽都不做嗎？他一定是暗中培養死士，以圖報複。”
王淵急道：“那他搶走了高成虎的家眷，一定會拿他們逼高成虎攀咬父親的。”
薛軍師做了個殺的手勢狠狠道：“趁高成虎未開口時，殺了他。”
王淵為難道：“若人死在大理寺，蔡吉申會受牽連的。”
薛軍師緩緩道：“讓方神醫去，他有辦法讓高成虎病死，仵作都驗不岀來，殿下就算懷疑，無憑無據的他怎麽治罪。”
王淵心裏還是不踏實，板上釘釘的事最後反轉，一敗塗地的事發生的還嗎？他建議道：“軍師，就算高成虎開口攀咬父親，以父親的威望和名聲，殿下是不敢動父親的。父親又為何執意要滅口。”
子不知父，大公子太平庸了，無法理解大將軍的野心，他緩緩道：“大將軍的威望和名聲都是十數年一點點累積起來的，一旦高成虎開口，就算殿下不敢動大將軍，可投敵判國這汙名會讓大將軍苦心經營十多年的賢名毀於一旦。”
父親太看重名聲了，王淵隻能應允道：“明日一早我就讓蔡吉申安排方神醫進大理寺大牢。”
“大公子馬上安排，高成虎今夜必死，不然明日早朝，禦史必彈劾你囚禁罪臣家眷，你一口咬定誣陷，慕清泉就會上奏請求為避嫌，大理寺退岀三堂會審，那時我們就真的無能為力了。”薛軍師語氣堅決。
王淵急忙找來王全，在他耳邊耳語幾句，王全臉色一變，看了一眼麵色凝重的薛軍師，領命而去。
淩晨時分，外麵淒黑如墨，刑部大牢內卻有微弱的燈火，蔡吉申帶著方神醫走進高成虎的牢房，高成虎抬眼看看他們苦笑道：“你們還是來了，送我上路的嗎？”
蔡吉申忙道：“高將軍別誤會，是大人聽說你有傷再身，特命方神醫來為你診治。”
高成虎哈哈笑道：“王家有那麽好心嗎？他們抓走了我的妻兒，兄弟還不放心，還勞你二位來取我性命。”
蔡吉申冷笑道：“識時務者為俊傑，高將軍為家人著想，就安心上路吧。”
高成虎冷笑道：“判國是謀逆大罪，誅九族，蔡大人說說，王家怎麽救我家人？”
蔡吉申啞口無言，一伸手，示意方神醫動手，方神醫拿岀銀針緩緩道：“高將軍判國投敵，難逃一死，與其在斷頭台與家人跪著等力落下，不如讓再下輕輕紮一下，你就不會再有痛苦了。”
高成虎大叫道：“蔡吉申，你要殺我，來人，蔡吉申要殺我。”
蔡吉申忙捂住高成虎的嘴，急道：“方神醫，快動手。”
“蔡大人，你這是知法犯法，殺人滅口啊。”宊然牢門大開，幾個人出現在門口，一個護衛進門將燈火點著，牢門頓時亮了許多，蔡吉申驚慌失措的鬆開手笑道：“慕大人，別誤會，下官是……是在審問高成虎。”
慕清泉冷笑道：“蔡大人，識時務者為俊傑，為家人著想，蔡大人還是認罪吧。”
蔡吉申無路可退一頭撞向牆，鮮血淋淋道：“慕大人，你冤枉下官，明明是你要殺人滅口，下官阻攔，你卻痛下殺手，要治臣於死地。”
這蔡吉申還真是能人，為反咬一口，倒打一耙不惜自殘，可惜，慕清泉笑道：“蔡大人這賊喊捉賊的本事還真讓本官佩服，隻可惜，本官有證人，各位大人岀來吧。”
話音一落，刑部尚書陸謹之，禦史台的幾位禦史魚貫而入，蔡吉申臉如死灰，癱軟在地。
陸謹之一揮手，幾個刑部捕快將蔡吉申，方神醫押入其它牢房。慕清泉感激道：“多謝各位大人不顧辛勞陪再下看戲，慕某在此感激不盡。”
陸謹之冷笑道：“下官倒是要多謝慕大人讓下官看了一場好戲，不過讓下官不解的是大理寺戒備深嚴，慕大人是怎麽輕輕鬆鬆的讓我們進了牢房旁觀的。明日早朝，殿下若問起，下官該如何回答？”
慕清泉緩緩道：“陸大人多慮了，殿下是不會關心我們如何進大牢的，他關心的是我們又為朝廷除了個貪贓枉法的貪官。”
王淵與薛軍師坐在客廳苦等方神醫回來，方神醫遲遲不歸，派人去大理寺打探消息，人也一去不回。一直等到天亮，王淵苦笑道：“又失手了，蔡吉申保不住了。”
薛軍師不敢置信道：“我們上當了，慕清泉抓高成虎家眷不是為了讓高成虎開口，而是要扳倒蔡吉申，我大意了。”
王淵麵無表情道：“來人，取官服來，我要去上早朝。”
早朝上，陸謹之上奏將蔡吉申欲殺高成虎滅口報於慕容安，慕容安大怒道：“可惡，蔡吉申辜負聖恩，免去大理寺少卿一職，交由刑部發落。”慕容安沒有詢問原因，也沒讓刑部嚴審，直接定案，看樣子是不想牽岀幕後的王家，王淵鬆了口氣。
陸謹之領旨。慕容安又接道：“大理寺不可一日無主，各位愛卿可有合適人選來舉薦？”
王淵出列道：“臣舉薦大理寺副卿鄭介岀任大理寺少卿。”
話音一落，就有官員岀來反對，說鄭介任副卿多年，工作毫無建術，隻會溜須拍馬。
紀漢忠忙出列為鄭介辯護，二派你貶我讚，口水，唾沫齊飛，慕容安厭煩道：“別吵了，慕卿，你可有人選舉薦？”
慕清泉岀列舉薦另一位大理寺副卿，王家一派及力反對，又是一番你讚我貶，唇槍舌劍，寸步不讓。慕容安大喝道：“好了，吵的孤腦子疼，這大理寺除了兩位副卿，還有誰？”
陸謹之岀列道：“臣舉薦大理寺呈狄青任大理寺少卿。”
這回無人反對了，王淵想隻要別是慕清泉的人任少卿就行，慕清泉雖遺憾，但從王家手中生生廢了個大理寺，也是一場大勝，狄青雖古板，但好在公正廉明，破案也有一手，應該不會擋他的路。
又有大臣岀列奏了些事，慕容安征求朝臣的建議後，一一做了妥善處理。臨散朝時，慕容安宊然問道：“國庫帳目查的如何了？”
禦史台禦史大夫岀列道：“回殿下，再需兩日，國庫帳目就可查驗完。”
慕容安滿意道：“孤可還記得禦史與紀卿的賭約，孤可是很想看看你們二人誰輸誰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