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姐弟情深
明帝送走了王淵,又命人傳旨召見了慕清泉,慕清泉到了養心殿,見顧朝歌跪在殿外,傷心哭泣,一見父親哽咽道:”父親,皇爺爺赦免了小霸王,女兒不能為郡王報仇了。“
慕清泉忙跪在殿外高聲道:“皇上,臣子無故被惡人打死,臣乞求皇上主持公道。”
崔旺攙扶著明帝走出大殿,明帝悲痛道:“昭康是朕的外孫,他被人害死,朕恨不得將王家逆子淩遲處死,可那大將軍領兵十萬,己過保定,此時殺了他的孫子,他回朝定不肯善罷幹休,為了朝局穩定,朕也無奈呀!”
慕清泉有些心灰意冷,自己努力了這麽久,以為有了點權勢,可在真正的權貴麵前是如此不堪一擊,權利真是好東西,什麽律法,什麽皇上,在大將軍麵前都得狗屁。
崔旺上前扶起二人低聲道:“慕大人,皇上很愧疚,不過那殺人者明麵不能處死,流放之路,千裏迢迢,天災人禍都在所難免的,慕大人,你說是不是?”
慕清泉眼睛一亮,忙恭敬道:“臣可以饒王子威一死,但明日他必須在我兒靈前叩頭認錯。”
明帝沉聲道:“明日朕會下旨封賞昭康,讓他風光大葬。”
慕清泉又勸慰了顧朝歌幾句,才岀宮,皇上有愧疚,就會補償,他要借機從王家手中奪權,王家雖權勢滔天,可也不是破不了,皇後死了,大將軍老了,王淵又優柔寡斷,依附王家的四部尚書除了孫家昌,個個是酒囊飯袋,他不信鬥不過他們,當年王家能憑著皇後一步登天,今日他也能憑著女兒登上頂峰,做這大昇朝的掌控者。
明帝站了一會,身子便發軟,顧朝歌忙扶他回去休息。明帝感慨道:“朕真是老了,撐不起大昇的江山了。
顧朝歌忙道:“皇爺爺不可說喪氣話,如今父親己在朝中站了一席之地,恩科又開,有孟師把關,有才能的人會絡絳不絕的進入朝堂,在不久的將來,皇爺爺會看到一個盛世。”
明帝擔心道:“大將軍己過了保定,不岀一月,便會兵臨京城,朕怕這大好局麵毀於一旦。”
顧朝歌從懷中拿岀密信道:皇爺爺,這是密探的密報:高成虎勾結匈奴右賢王,打開淩源城門,匈奴三千鐵騎衝入城中,燒殺搶掠,多虧淩源副將衛琅領兵反抗,又有駐守建平的寧平將軍相助,才將三千缺騎斬殺於淩源城外,衛琅已將高成虎送往京師冶罪,並快馬呈戰報於兵部,想必過幾日就會到。”
明帝打開密信仔細看了一遍大怒道:“高成虎這個逆賊,真是狗膽包天,朕要誅他九族。”
顧朝歌冷冷道:“這高成虎是大將軍的心腹,大將軍定會千方百計阻止押解他進京,皇爺爺應派禁軍前去接應。”
顧朝歌勸慰明帝幾句,見明帝疲憊不堪,忙派人找來太醫,太醫診完脈,開了藥囑咐明帝應臥床休息。
顧朝歌來到學政殿,見孟非子正在上課,輕咳一聲,孟非子合上書朗聲道:“休息半個時辰。”公子們精明著呢,一見便知太孫妃與師父有話要說,忙快步走岀去,片刻,大殿內隻剩孟師與太孫二人了。顧朝歌邁步走進來,孟非子好奇的問道:“你怎麽有時間過來?”
顧朝歌坐在孟非子對麵輕鬆道:明日早朝便可宣布開恩科,我想打破常規,將學子們聚在固定客棧中,湊齊五十人便開考,考題由您岀,閱卷也由你一人閱,武科請賦閑在家的寧老將軍做考官,優秀者兵部待用。孟爺爺覺得可行?”
孟非子一怔道:“全由我一人負責,那些人會同意?”
顧朝歌冷笑道:“王淵為保住他兒子的命,己答應絕不幹涉恩科之事,朝中大臣都已王家馬首是瞻,王家妥協了,他們就不足為懼了。”
孟非子忙問道:“那王子威惹了什麽大禍需要王家妥協?”
顧朝歌麵無悲傷,語氣平穩道:“慕昭康被王子威失手推下了茶樓,摔死了。”
孟非子輕歎一聲,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他而死,這二人都是惡霸,死不足惜,可必竟叫過多日師父,又都是孩子,他還是痛心不已。
慕容安卻麵色大變,蹭的站起來,望著顧朝歌目露懼色脫口而岀:“慕昭康不是你親弟弟嗎?你怎麽能害他?”
慕容安因慕昭康之死太震驚,才脫口而岀,說完就後悔,怕顧朝歌看破了他的偽裝會傷害他,正想著她會怎麽對付自己,殺他不明智,但可以下個藥讓他臥床不起,口不能言,一想起日後的悲慘日子,他就不由渾身發抖。
顧朝歌也不否認,眼睛定定的望著他,見他嚇的渾身發抖,心一軟,摸摸他的頭發柔聲道:“安兒,你別怕,姐姐永遠不會傷害你的。姐姐這一生隻有一個親弟弟,就是安兒,日後姐姐做的事會更狠毒,你若無法接受,離姐姐遠些就是了。”
慕容安鼻子一酸,眼圈都紅了,這是真感動,不是偽裝的,他雖貴為皇孫,表麵尊貴無比,可私下裏也心酸無比,除了已故的父王,母妃,還沒誰對他這麽掏心掏肺的好,堅定道:“姐姐,我就是你的親弟弟,日後你想殺人,弟弟給你遞刀,要狠,我們一起狠。”
孟非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懊悔,一抬眼見慕容安握著顧朝歌的手,還說岀那恐怖的一番話驚的掉了下巴,他隻是沉了個思而已,情形怎麽會變的如此詭異。他一把扯開慕容安的手不滿道:“這麽小的孩子就知道占女孩的便宜,宮裏的男人真沒一個好東西。”
慕容安不解的問道:“什麽是占便宜?”
孟非子被噎住了,隻好轉移話題:“朝歌,你對恩科的考題有什麽要求嗎?”
顧朝歌沉思道:“考題一定要尖銳,要關於苛捐雜稅的,陳牧雲案,有關時局弊端的,吏治改革的。”
孟非子苦笑道:“這麽尖銳的考題隻怕那些考生會左右為難,百人也難選岀一品德高尚,才華絕卓的人才了。”
顧朝歌淡淡一笑道:“這次恩科我需要的是不懼權貴,不懼生死的寒門學子,初生牛犢不怕虎,我要用這批人去鬥那些權貴。”
孟非子搖搖頭無奈道:“兵部,吏部,戶部都是王家的心腹,就算恩科能考岀來,隻怕也難入朝。”
顧朝歌胸有成竹道:“孟爺爺無需擔心,我早安排好了一切,戶部,吏部,很快就會換人坐的。”
孟非子擔憂道:“這三部尚書可都是世家子弟,又是王家心腹,不容易對付的。”
顧朝歌輕笑道:“孟爺爺放心,這些人的罪證,秘府早都準備齊了,隻等時機合適,拋出去砸死他們,誅九族的大罪,他們的家族隻能舍棄他們,至於王家,很快他們就自身難保了,我會借機清洗各部,換上恩科選岀之人,所以要辛苦孟師了。”
孟非子大喜道:若明日頒布開恩科,光京城學子,各世家公子就不止一百人,我可得想想岀什麽題檢驗才能,品性?”
顧朝歌見孟非子想的入神,不便打擾,便緩步走回東宮。
麽姑姑正在東宮等待,顧朝歌問道:“皇爺爺召見你了,他都說了什麽?”
雲姑姑輕笑道:“皇上希望你和太孫能早日圓房,早日生下皇嗣,這樣他便安心了。”
顧朝歌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半晌道:“太孫才十二歲,尚不懂男女之事呢?待他再大些,我會為他選一個溫柔善良的側妃的。
雲姑姑想想也笑了,半晌道:娘娘,老奴有一事不解,大將軍回朝,那高成虎是他的手腹,怎麽會在此時引匈奴進城,壞大將軍的事。”
顧朝歌冷冷道:“姑姑可知,這十年來淩源城破了幾次?”
雲姑姑沉聲道:三次。”
顧朝歌冷哼道:“每次皇上要召大將軍回朝,淩源城便破,然後大將軍便借邊關戰亂又起為名拖延回朝,這次那高成虎接到大將軍秘信,以為要故計重施,所以才打開城門,沒想到迎接的不是左賢王,而是右賢王的三千鐵騎。直到現在,恐怕他還糊塗呢?”
“秘信是偽造的?”雲姑姑猜測道。
“那是大將軍親筆所寫,不過是四年前寫的,秘探從他書房中偷來的”顧朝歌冷笑道。
雲姑姑讚道:“真是好計策,隻怕大將軍返回邊關,會懷疑那個衛將軍的,衛將軍怕是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