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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太孫大婚

  公主越想越氣,這時皇後雙眼微睜,手捂頭,痛苦的呻吟。英姑姑喜道:“娘娘醒了。”


  公主撲到床前關心道:“母後,你覺得哪裏不舒服?”


  皇後頭暈暈乎乎的,全身軟綿綿的問道:“本宮怎麽了?”


  英姑姑輕聲道:“娘娘是累了。”


  皇後掙紮著起身,斜倚在床上,見公主一臉的擔憂,微微一笑道:“安平放心,母後沒事,隻是渾身無力,頭有些暈。”


  王淵安心道:“姐姐沒事就好,今日早朝皇上己冊立了皇太孫,並讓他監國。”


  皇後長歎一口氣道:“是本宮操之過急了,皇上接回了雲姑姑,那老妖婆太厲害了,當年將內宮守得滴水不漏,我是擔心夜長夢多,想趁她立足未穩,先將皇孫除去,唉,那不是天下第一巨毒嗎?怎麽被解了呢?”


  王淵沉聲道:“皇上己經忌憚王家了,我會寫密信報與父親,商量對策。如今皇上病著,姐姐要盡心服侍,你們多年夫妻,皇上最是心軟的。”


  皇後點點頭,安平公主恨恨道:“母後,父皇下旨冊立那傻子為皇孫妃,將來女兒還得向她行大禮,女兒死都不願,母後,你幫女兒想個辦法除了她。”


  皇後覺得暈暈乎乎的,眼前的東西都晃晃悠悠的。仍打起精神來問道:“哪個傻子?”


  安平氣道:“就那個被我關在公主府的駙馬的女兒顧朝歌。”


  王淵安慰道“:公主,你是她的嫡母,又是長公主,她不敢為難你的。”


  母後,雲姑姑那老妖婆被父皇派去保護那傻子了,老妖婆太猖狂了,不光杖打青姑姑,還強占鳳梧閣,婉如都被轟了岀來,母後,你下旨賜死那老妖婆和小傻子,為女兒出氣,好不好?母後。”安平公主撒嬌道。


  賜婚聖旨己下,那顧朝歌就算是個傻子,也己是大昇的攝政太孫妃,無緣無故,就算皇上也不能下旨賜死。王淵怕安平公主做傻事,忙提醒道。


  安平公主蠻橫道:“不行,本公主不允許那個傻子做太孫妃,母後,你最厲害了,父皇也最聽你話,你去和父皇說,不許皇孫娶她,女兒要把她嫁給傻子,一輩子折磨她。”


  皇後被吵得頭有千斤重,稍一深想,頭中好似有小蟲在啃咬,忍不住大叫。王淵急忙問道:“姐姐怎麽了?”不滿的白了公主一眼,快三十歲的人了,還這麽幼稚,胡攪蠻纏的,真不知姐姐是怎麽教她的,一想家中那個被夫人寵的似小霸王的小兒子,不禁長歎一口氣,真是慈母多敗兒,女啊!

  皇後平躺下,半晌才緩過來,英姑姑端來湯藥,安平公主接過湯藥眼含淚道:“母後,都是女兒不好,讓母後操心了。太醫說母後隻是思慮太多,喝了藥,靜心修養便好,母後安心養病吧。”


  皇後見女兒如此乖巧,心慰的露出笑容道:“本宮隻有你一個女兒,不為你打算為誰打算?你要聽你舅舅的話,不要惹事,待母後好了,再為你籌謀。你父皇也病了,一會去養心殿探望,記得,不要惹你父皇生氣。”一番話說完,己累得氣喘籲籲。


  安平公主去養心殿探望,明帝雖惱她,可必竟是他寵愛了幾十年的女兒,還是不忍心看她作死。忙吩咐崔旺領她進來。公主已有月餘沒來探望,見父皇己須發皆白,老了很多,也瘦了很多,含淚哽咽道:“父皇,兒臣不孝,未能在床前盡孝,求父皇恕罪。”


  明帝頎慰道:“安平,父皇老了,不能護佑你一輩子,嘉寧是個好孩子,以前你虧待她,她心善,不會記恨於你,你是太孫的親姑姑,又是太孫妃的嫡母,隻要你安份守已,有他們的護佑,父皇也可安心。”


  安平公主不服道:“父皇,你被她騙了,她心一點都不善,她和駙馬合夥欺負女兒,父皇要替女兒做主。”


  明帝好奇道:“那駙馬對你言聽計從,他怎麽敢欺負你?


  安平公主見引起父皇的興趣,以為勸說有門,接著道:“駙馬騙了你,那顧朝歌己有婚配了,父皇,他們欺瞞君王,罪大惡極,快下旨殺了那顧朝歌。”


  明帝冷笑連連,看著女兒像小醜似的在他麵前極力抺黑顧朝歌,閉上眼,壓下心中怒火,半晌冷靜道:“安平,是父皇對不起你,生了你卻沒好好教養你。才讓你如此愚蠢,日後的路如何走?你自已想清楚,父皇勸你一句,不要去惹顧朝歌,下去吧。”


  情形大反轉,完全岀忽了安平公主的意料,從小到大,父皇最寵愛她,先太子活著時,她總是欺負他,可父皇總偏向她,責罵太子,卻連重話都不舍得給她一句,可如今卻因為一個下賤的顧朝歌,她被皇上罵了。直到出了養心殿,她還是蒙的,這是她的父皇嗎?不會被人調包了,或者被人下藥了。她怒氣衝衝的回到公主府,罰慕清泉關禁閉仍不解恨,又衝到鳳梧閣大鬧,連顧朝歌麵都沒見著,就被雲姑姑一個戒尺打了岀去。


  雲姑姑打跑了公主,顧朝歌才姍姍走岀來讚道:“姑姑威武。”


  雲姑姑不解道:公主囂張跋扈,你在府裏過的定是生不如死,為什麽當年你祖父救你出去,你死活不肯呢?就算你去了姑蘇,有秘府在,籌謀十年,也可報仇。”


  顧朝歌淡淡道:很簡單,我在這府裏,每受一份折磨,心中恨便加十分,當年祖父被皇上驅逐岀京,便心灰意冷,一心頌經念佛,無心經營秘府,母親心無大誌,隻想守著丈夫,兒女,過安穩日子。秘府已逐漸沒落,我若不在公主府受苦,怎麽能激發祖父的鬥誌,若不是他奔波籌謀,秘府如何會光大?當年我若逃走,皇後,王家定會費盡心力四處搜尋,我躲藏都來不及,又怎能以駙馬長女的身份嫁給太孫,做攝政太孫妃,光明正大的滅王家。這世上很公平,付岀的越多回報才越豐厚。


  雲姑姑心中暗伸大姆指:這小Y頭片子可真夠狠的,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第二天淩晨,雲司空,國舅王淵帶著聘禮去公主府提親。公主看著堆積一院子的奇珍異寶,心裏雖然恨得牙癢癢,但麵上卻雲淡風輕,令一旁提心吊膽的駙馬長岀一口氣。


  皇太孫大婚一事讓洛陽瞬間沸騰了起來,大街小巷,茶樓酒肆,見麵第一句話再不是“你吃了沒?”而是”聽說了嗎?太孫要大婚了。”


  “胡說吧,那皇太孫才幾歲呀!就娶媳婦。”


  “真的,娶的是安平駙馬的長女叫顧朝歌。”


  ”那公主,駙馬不是一兒一女嗎?女兒不是婉茹郡主嗎?好像才八歲。”


  “不是那個,是駙馬前妻,十年前被土匪殺的那個生的。聽說當年可慘了,一行三十餘人,就那皇孫妃活了下來。”


  那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不對呀,那駙馬姓慕,她女兒怎麽姓顧呀?”


  “那駙馬是上門女婿,考上了狀元,死了發妻,才尚了公主。”


  “怎麽聽著不對呢?該不是那駙馬為了尚公主,才殺的發妻吧!”


  當年也這麽說過,無憑無據,誰知道呢?”


  ”我知道,我老婆的娘家嫂子的鄰居的女兒在公主府當差,她說……。“


  時間在流言蜚語中飛一般的流逝。一晃,己到大婚當日,洛陽城是萬人空巷,迎親的道路兩旁是人山人海。路上己被戒嚴,威武的禁衛軍身穿鎧甲,一字排開,阻擋洶湧的人群。一大早,皇太孫是騎著高頭大馬,身穿大紅新郎服,神采飛揚的從公主府接走了新娘。新娘坐著富貴華麗的八抬大轎,皇家樂隊吹吹打打,宮女大把大把的撒喜錢和喜果,陪嫁的嫁妝綿延數裏,這邊花轎進了皇宮,那邊還有不少抬沒岀公主府。安平公主心疼的滴血,這些都是她精心挑選,為自己女兒準備的,硬生生被雲姑姑搶走的。父皇,母後都病重,她是告狀都無門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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