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夜市
夜色漸濃，家家戶戶點亮了門口的燈籠，透著紅紙的燈籠發出的光線格外好看，打在兩個手拉著手的孩子的臉上，天真動人。
……
“吃不吃糖葫蘆？”慕青拉著江遠的小手走在路上，看到來回吆喝的小販，想起自己小時候都是在對同齡人的各種羨慕中度過的，扭頭問江遠。
“阿青想吃了？”江遠微抬頭，不答反問。
慕青比他高半個頭，殼子畢竟還是個稚嫩的小姑娘，頭發隻簡單挽了個雙平髻，剩下的都隨意披著，俏皮而不失可愛，嫻靜而不失溫柔，在這個角度看她正好看到身後掛滿燈籠的柳樹，光暈從她發散的頭發絲兒裏透進來，還沒長開的小臉卻美得動人心弦。
慕青的視線隨著拿糖葫蘆的小販移動，嘴上說道：“逛街手上沒個小零嘴，心裏不自在。”
江遠不理解為什麽不自在，隻說道：“現在不比從前，阿青想吃什麽買了就是。”
說的好像錢是你丫賺來似的……
特麽的是勞資養你啊！為何你比勞資還大方！
不過慕青轉念一想也對，一串糖葫蘆才多少錢，一顆內丹能買滿滿一屋子糖葫蘆了。
“大叔大叔，我要兩串糖葫蘆。”慕青攔住來回吆喝的小販，鬆開拽著江遠的手小跑到他身邊。
身後的江遠默默跟上。
“喲，這小姑娘長的真可愛，愛吃糖葫蘆？來，大叔給你倆大的！”小販見慕青這番賣萌的樣子眉開眼笑，從架子上拔下兩串顆顆飽滿豐潤、均勻裹著糖漿的糖葫蘆遞到慕青手上。
慕青往他手上一看，其實自己也分不出大小，這大叔好生實在，每串糖葫蘆都像是用秤量過一般，看起來個個圓滾滾地好可愛，體積竟是相差無幾。
“拿好嘍！”大叔的一聲吆喝把慕青喚回了神。
“哎！謝謝這位大叔。”慕青一臉乖巧的笑容，伸出小手接下，接著問道，“大叔你可知道這有什麽好玩的地方麽？”
遞給江遠一串，他無聲地接過。
若不是手上的糖葫蘆被人接走了，慕青真要懷疑自己是在對空氣做動作。
糖葫蘆大叔看了在一邊默不吭聲的小男孩一眼，也不覺奇怪，笑嗬嗬對慕青道：“看你這麽問就知道定是隻有你二人來的，嗬嗬，偷跑出來的吧？這夜市啊，好玩的東西可多了去嘍！”
慕青興奮道：“都有哪些呢？”
糖葫蘆大叔努努嘴，“瞧見那邊的套圈兒了麽，隻要你有本事，一文錢拿走一百兩的東西不是什麽大事，這事也就圖個樂子，但看著別人套自己也忍不住上場，不過他既然做這個生意就必然有自己掙錢的門道，你兩個孩子還是不要嚐試了，看看熱鬧就行。還有那猜燈謎，也淨是文人才子的遊戲，都是看熱鬧也能看得歡喜的。”
“啊……”慕青聽完略失落，馬上就表現在臉上了，怏怏道：“怎麽說的都是叫我別去玩的，我們是來玩的，光看熱鬧有什麽意思。”
糖葫蘆大叔哈哈笑道：“誰來這夜市不是看個熱鬧的，你們若真想玩，那邊還有些麵具藤球，布偶搖鼓什麽的，小吃小菜的，這一邊走一邊看，包你玩到不想回去！”
慕青聽到這裏才高興起來，攬住江遠的小肩膀，說道：“這麽一說，大叔在這裏賣糖葫蘆，豈不是每日都玩得很開心？”
誰料糖葫蘆大叔這次不哈哈笑了，搖搖頭道：“我們家這做糖葫蘆的手藝是祖傳的，我打小就在這地方轉悠，這麽多年了，早看膩味了，倒是你們這群小娃娃，每次每次都一臉新鮮，尤其是穿著華貴的，更是好奇得不得了，瞧瞧這摸摸那的，就算隻是看著你們啊，我也覺得和你們一樣高興。”
慕青咧開嘴道：“大叔真該到處走走，去別的地方賣上幾次，自己高興了不說，還能掙到家用。糖葫蘆可是在哪裏都吃香的！”
說完還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
這話說的極為中聽，不僅誇讚了大叔的手藝，更加肯定了糖葫蘆的地位，還順便提出一個可行性建議，實在是妙。
大叔開心道：“哈哈果然剛吃的糖葫蘆嘴巴就變甜了。”
慕青認真道：“我是說真的，糖葫蘆真的無論在哪裏都賣得出去的。”
大叔看她小小年紀卻一臉認真的樣子更加歡樂，想笑又覺得會打擊這女娃子的自信心，憋了一會兒道：“可我若是去了別的地方，以後再有像你們一樣的小孩子來此地玩耍，不就吃不到我家祖傳的糖葫蘆了麽？我啊，還是留在這裏，繼承祖祖輩輩的手藝吧。”
唔，這確實是個難題。
慕青托著下巴想了一會，突然眼珠轉了兩下，靈機一動道：“那大叔你仔細收個接班人不就好了！等他學好了手藝，便留他在此地營生，既給了手藝又給了營生的好地方，定會有許多人上趕著來呢。”
“哈哈，你瞞你說，”大叔自豪道，“原本這夜市並非隻有我一家糖葫蘆的，給山楂裹上糖漿就能賣出去的，誰不會做？”
“那怎……”
“你別看這來來往往許多人，其實大部分人都來過許多次了，時間一長自然能嚐出糖葫蘆的好壞，漸漸比較下來，就會有不少人寧願多走幾步路也要吃上我家的一口糖葫蘆，沒幾個月，這街上的其他糖葫蘆小販就銷聲匿跡了。”
慕青聽他說完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隻好賣萌地撓撓頭道：“我忘了您這是祖傳的秘方了，剛才隨口說的幾句意見，您還是別放在心上了。”
大叔和藹的笑了，沒拿糖葫蘆的那隻手拍拍慕青的頭頂，說道：“你這建議確實是好，隻是短期還培養不出一個手藝跟我差不多的人，等徒弟學出師了，我就帶著兒子換個地方賣。”
慕青還是有點不好意思：“不……不是的，祖傳的秘方哪能隨便傳給別人……”
沒想到大叔沒有一點的惺惺作態與小家子氣，豪爽道：“我自己帶出來的徒弟害怕他搶我生意不成，不過我倒希望他有本事來搶我的生意，那我李家的糖葫蘆事業，也算是後繼有人咯！”
慕青奇怪道：“您不是有個兒子麽？”
大叔笑得憨厚，老實巴交的模樣讓人忍不住親近：“我兒子從小喜歡讀書，他可是要當文書的人，對我的手藝沒興趣，我也不好強逼。可我們李家的手藝總不能斷在我的頭上，我原本打算遲些年再收個徒弟的，你這雅圖一開口，我竟是恨不得現在就去街上拉個人，問他想不想學我祖傳的手藝了。”
慕青咯咯笑了，“大叔真是通情達理。”
大叔開心道：“哈哈，還是你這小丫頭機靈！若是有一門手藝，自是走在哪裏都吃香。罷了，你們莫要再和我白話浪費時間了，都去玩吧！”
慕青也正有離開去玩的意思，畢竟小遠默默站在一邊不說話，無緣由地叫人擔心，不過和這大叔聊天她也覺得開心，再次放出一抹大大的微笑，擺手道：“那大叔再見！”
“哎，再見！”
大叔也擺擺手。
心裏卻想著，怕是再難相見了。
他在這夜市見過的人雖多，但大多都無緣再見第二麵。
亦或是再見了，也因為沒有什麽交情擦肩而過。
他待了這麽些年，跟這麽多人說過話，卻沒有交到一個一直保持聯係的朋友，真不知該說世人無情，還是他要求太高。
……
再見為什麽要揮手？？
……
慕青和江遠離開糖葫蘆大叔後，去找那大叔方才指點的賣麵具藤球的地方，一路上兩人肩並肩走著，誰也沒有說一句話。
過了一會兒，慕青突然開口道：“小遠，我發現一個問題，你為何一有陌生人便不愛說話了？”
不應該啊！
話說原著裏就算慕江遠性子多麽偏執都會主動去結交各種勢力，給自己鋪路，怎麽現在一見到陌生人便成了十成十的悶油瓶子了！
不說話還怎麽招攬人才收小弟收妹子啊真是讓勞資操碎了心！
江遠抿了抿唇道：“我以為不說話話題可以早點結束。”
正想著該如果解決江遠不愛說話的問題的慕青一愣，脫口而出道:“你不喜歡方才那大叔？”
摸著你手裏剛咬了一口的糖葫蘆說話！
江遠大喇喇地握住手裏的糖葫蘆杆，他也不知怎麽回事，就是不想看到阿青和別人聊天聊到不顧自己罷了。
“嗯，不喜歡。”這是實話。
慕青低頭，仿佛看到小遠手裏糖葫蘆幽怨的眼光和剛才那大叔爽朗的笑容，問道：“為何不喜歡？”
江遠扭頭，手裏的糖葫蘆握緊了些，道，“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哪有什麽理由。”
慕青點頭，“噢。”
可勞資記得原著裏的你就算不喜歡也不會表現出來！
加重剝削什麽的，才不是陰險狡詐呢╮（￣▽￣）╭
不過拒絕了與人打交道是不是意味著小遠已經朝著白蓮花的方向發展了呢？
啊潔白而美好的白蓮花……
慕青暢想了一會，又問道:“那你喜歡什麽樣的？”
江遠不想話題還在那大叔身上，好一會沒說話，抬頭一看正好到了麵具攤子前，於是（→指）:“賣麵具的到了。”
“唔，”慕青抬頭一看，還真是，各款各式的麵具掛在高高的攤子上，像一張張人臉（→囧）似的，風一吹就輕輕搖晃，離得近的就相互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顫動聲，馬上忘了剛才的話題，整個身體向前傾，似乎立即就要衝上去，道，“走，去看看！”
明明是江遠主動挪開話題，此時卻突然伸手拉住她，一臉我有話要說的樣子。
慕青用眼神詢問。
江遠麵無表情問道:“阿青不會又要和這麵具老板聊起來吧？”
好煩啊！他為什麽要答應出來！
隻待在家裏就再沒有人能分去阿青的注意力了！
慕青愣了一秒後微微一笑，說道:“無非是聊幾句罷了，不聊聊怎麽知道哪種麵具好呢。”
而且聊天長見識啊小砸！
學著點吧小砸！
江遠果然不高興了，還是很明顯的那種，控訴道:“阿青分明是說帶我出來玩，結果卻一直在同別人聊天，全然不理會我的感受。”
慕青摸摸自己腦袋，不明白地問:“有什麽聯係麽？我現在不是在同你聊天？”
小砸你今天腫麽了！勞資是不是戳中你敏感的神經了你酷愛說！
江遠撂撅子道:“我想回去了。”
嘴上說著要回去，手上卻絲毫不肯鬆開，顯然是想要跟慕青一起回去。
慕青看了看衣服上的小手，此時突然福至心靈，隱隱約約間仿佛明白了他別扭的原因，試探著問道:“要不我們就看看麵具，不跟老板聊天？”
江遠依舊不滿意，接著控訴道:“以阿青的性子定是忍不住。”
噢~
問題果然出在聊天上啊。
“那我們打賭，一會我若是說話了，就罰我說一晚上的話，不準停那種。”
媽呀好狠毒的賭注！
別答應！別答應！
江遠偏頭想了想，覺得阿青若是說一晚上的話必然就隻能跟自己說，雖然這是她輸了的賭注有點不爽，但是能跟自己聊天就足以叫他開心許久。
總之贏了還是輸了對他似乎都有好處。
於是點頭道:“阿青要說話算話。”
證實了自己的猜想後，慕青眼神略怪異，總覺得這小孩對自己的占有欲好像有點奇怪。
有誰會希望自己的姐姐隻看著自己一個人，連日常和人打交道都寧肯自己出麵？
總覺得是大男子主義者對他媳婦才有的特征。
算了算了無父無母的小孩兒都缺愛，尤其主角，好不容易抓到個真心對自己好的，不肯放手也是正常的。
她加了個條件:“不過可要說好了，一會我不能和老板說話，小遠就要負責交流。”
都這時候了姐姐還在想著鍛煉你，你可趕緊謝主隆恩吧！
……
這有什麽不能答應的，江遠想都不用想，馬上點頭應了。
慕青原本以為以小遠現在的性子必然不會和老板多說些什麽，結果沒想到這小子交流的還挺溜，時不時跟自己說說話，竟是做到了兩邊都不誤，狠狠的刷了一把存在感。
甚至到最後付錢的時候老板還給他們便宜了將近一半的價錢，買一送一啊簡直！
慕青欣賞地看著他，有種我家有兒初長成的滿足感。
拿著麵具走在路上，慕青問道:“和麵具老板交流的感覺如何？”
江遠想起剛才和慕青說的話還有她信任的眼神，點頭道:“不錯。”
慕青自豪道:“我就說買東西要和老板聊天的吧，日後也要多聊聊。”
江遠這才體會到代替慕青跟外人交流的好處，這樣一來阿青的注意力不僅全在自己身上，還會對自己表現出全部的信任，狠狠地撫慰了他被李越山分去注意力的傷痕。
江遠點頭:“知道了。”
說完這句話又主動道：“以後也由我來和外人交談吧，阿青看著我就好。”
慕青揚起唇角笑了，一把搭在他的肩上，揶揄道:“有趣到上癮了吧。”
“……”
“去那邊看看。”江遠沒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心裏默默暗爽著。
啊啊啊他發現了曲線救國的方法！
(??????)??
逛了一個晚上，江遠頭一次覺得隻是看著路邊的攤子都能這麽有意思。
回來的時候兩人手上都拿了不少東西，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兒與大包小包的小吃，除了要給江遠帶去學院的東西放進了戒指，其他東西慕青都要求自己手上拿著。非說逛街就是要把買的東西都拿在手上才爽，放進鐲子就沒什麽意思了。
江遠當然依她，還很貼心的分擔了不少物品，兩人一路提回家，直接繞過大廳就往臥室衝。
回到臥室把東西一甩就倒在床上，慕青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從頭發絲兒到腳趾頭都放鬆了。
他媽的太累了有沒有！
一路上提了這麽一大堆東西，尤其那些吃的，比任何東西還重！
江遠武力本來就比慕青好些，如此一來體力也自然好上一些，看見床上累得半死不活的慕青和滿床的物品，輕笑道:“阿青好強的戰鬥力。”
慕青哀怨地看他一眼:別說的好像那麽多東西都是勞資一個人買的似的……
江遠似乎看懂了她眼神裏的情緒，頓時無辜道:“我並非是說同我相比。”
慕青默默把腦袋扭回去:好吧勞資不跟你計較。
江遠手上的東西也早就放下，學著慕青的樣子猛地往床上一倒，舒服的滾到她身邊，一邊賣萌清空慕青的血槽一邊張口問道:“阿青明日想如何過？”
他突然變得好期待了。
慕青怏怏地在腦海中數著自己每天的活動，說道:“吃飯，睡覺，練功，打怪。”
江遠挑了個重點問道:“阿青總說打怪打怪，究竟是在哪裏打的怪？”
慕青聞言覺得很奇怪，反問道:“城外山脈妖獸眾多你不知道？”
這可是主角大放光彩的地方啊！
江遠搖頭，道，“不知。”
得，他們家小遠要變成一隻武癡了。
也對，這小子可是被關在學院一年沒出門了呢。
“我晚飯前說的掙錢法子也是從這裏而來，你還記得我們在路上打的那些有內丹的妖獸麽？”慕青幹脆從頭說起了。
江遠點頭，道:“記得。”
然後還沒等慕青接著解釋，他就突然想起這個買房的銀兩從何而來，再聯係先前阿青所說的什麽賺錢的法子，終於想明白阿青是以什麽賺錢的了。
這時候慕青便已經開口解釋了:“我賺錢的法子也是從此而來，內丹在這個城裏非常值錢，我又愛好刷怪，刷完怪順便把內丹挖出來賣掉，日積月累的，沒多久就能腰纏萬貫了。”
尤其城外那連綿不絕殺不盡的山脈小怪，簡直就是一顆死不了的搖錢樹。
江遠點頭，果然和他所想無異，佩服道:“怪不得一年來阿青的實戰能力突飛猛進。”
慕青被誇讚了一個開心，說道:“實戰能力自然不隻是打怪而得，平日裏我遇到的那些妖獸都是中低級的，沒什麽智商和實力，初期還能提升些能力，到後期便形同雞肋了。”
江遠擔憂道:“隻是有中低級妖獸便已足夠，我聽說高級妖獸與武人無異，阿青一個人時千萬不要去招惹它們。”
慕青假意瞪了他一眼，道:“我看起來像傻子麽？”
江遠被問得一個奇怪，誠實道:“不像啊……阿青為何……”
慕青不待他說完話搶過話頭道:“那你為何覺得我會去招惹那些打不過的高級妖獸？”
居然被小看智商了，伐開森，哼。
江遠歎了一口氣，知道阿青沒有真和他計較的意思，偏偏開口解釋道:“我隻是怕阿青無意中撞見罷了。”
慕青果然沒有興致繼續這個話題，像個鬆手掌櫃道:“明日想去哪裏玩，你說吧，都聽你的。”
江遠想了想，提議道:“既然都提到了這個地方，不如明天我們就去城外山脈吧，我正好也想看看阿青每日都會去的地方是什麽樣子。”
“能是什麽樣子，”慕青反駁了一句，心裏還是很開心，“那今日好好休息，別到了明天沒了力氣。”
“阿青也是。”江遠乖巧道。
“唔真乖，”慕青捏捏他賣萌的小臉，說道，“睡吧。”
“啊？”江遠看了看滿床的物品，猶豫道，“現在？”
衣服沒換？鞋子沒脫？滿床戰利品？？
慕青順著他的眼光看了一圈，好奇道:“怎麽了麽？想收拾？”
為什麽她會突然有種想笑的衝動……
“阿青會睡得不舒服的。”江遠還是把她的感覺放在第一位。
慕青小胳膊在床上摩擦兩圈，說道:“這麽大的床，沒什麽打緊的，還是先睡一覺再說罷。”
“可是……”江遠還是猶豫。
“誒呀――”慕青一把把他摟在懷裏，輕輕拍撫著後背，像小時候奶奶對自己做的那樣，溫柔道:“總之，先睡覺。”
“不……”
“從現在開始，誰先說話誰就是小狗！”
“……”
汪！
最後二人還是把鞋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