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逐個擊破 上

  峽谷之下，一條十多米寬的溪流邊，黃秋兒脫下平底運動鞋和襪子，感受著腳底指間鵝卵石那冰涼的觸覺。那觸覺通過皮膚，流入肌腱，隨著血液傳導到全身。生命的綠色波紋，暖暖傍晚余暉的金色波紋，靈氣形成的銀色波紋。在黃秋兒身體的內部向外共振著，隨著心臟跳動起伏。


  “這就是所謂仙道吧，并非僅僅是用來戰斗，攻擊的力量。”


  萬物皆有‘波紋’，‘波紋’是水面的微瀾，是磁波的輻射，是旋律的韻動，甚至是微笑的心情綻放。而現在，黃秋兒感受到的是：周圍自然環境的生命波動。


  腳底細微傳來的震動，是遠處一只小小甲蟲在推動著糞球。右側小溪，數尾魚兒在追逐嬉戲。河底，一只螃蟹向一尾小蝦緩緩移去。周圍一定距離內，任何因為行動而產生的‘波紋’，產生的細微生命波動被黃秋兒察覺，掌握。


  而周圍最大最強的生命波動，就是面前的古怪男子。


  對面，旅團中形象最怪異的男人：剝落裂夫精干身軀上的繃帶早已除下。手臂、掌心、腰腹、甚至是下巴上，都有大小不一的黑色孔洞。剝落裂夫的身軀用一種原始的節奏舞動著，凜冽的谷風吹拂，在他身軀的孔洞發出地聲音，仿佛是戰斗鼓點。


  這是一種自己從未見過的拳術，李譜雖然和自己提過，要注意剝落裂夫的‘舞蹈’，但真正看到后，黃秋兒發現到，對方使用的戰斗技巧，和波紋仙道殊途同歸，都是一種利用‘節奏’‘波動’的技術。


  如果說波紋仙道是感觸‘生命’的波動而產生力量，那，剝落裂夫的戰斗舞蹈，就是利用‘聲音’的波動來增強‘念氣’。


  舞斗士剝落裂夫，通過舞蹈，將風灌入自己身體上的‘孔洞’，來演奏極其異質得戰斗鼓點。他的氣也隨著鼓點增加。


  “女人，挑選我做對手，是你一生最大的錯誤。”怪形怪狀的剝落裂夫一邊扭動身子，一邊接近黃秋兒，在舞動下，渾身念氣仿佛在奏一支原始的戰歌。


  “嗯，其實我也不想挑你的。”黃秋兒撇了撇唇角，像是沒有等待到自己學長的失望少女。“比起你，我更想有機會找那個蠻力大塊頭好好揍回去。真可惜。”


  “窩金？”剝落裂夫冷笑，“他嗎，的確，他和信長的配合很厲害```````”


  “但我！才是從來不需要和別人配合的最完美斗士！”


  剝落裂夫向黃秋兒掃來的這腿上，那些大小不一的‘孔洞’劃過空氣，劇烈的聲音響起。隨之高漲的，是念氣。


  如同鋼鞭般的猛烈踢擊，在那怪異念氣的加強下，威力更加巨大。與腳踵落相反的招數，卻更加刁鉆凌厲的斬首腳，高高抬起的腿，膝蓋向下扭，小腿脛骨仿佛大斧般斜斜向黃秋兒的脖子砍擊。


  黃秋兒仿佛面對眼鏡蛇的貓鼬，腳步一掂。向后縮出半米，正好躲過剝落裂夫的攻擊距離。后腳接著側滑，移動到剝落裂夫踢出右腳的死角。左腳掃向剝落裂夫的支撐腳。


  大在黃秋兒掃中支撐腿的瞬間，剝落裂夫身軀扭動，順著勢子，轉身左臂反手向后猛然一抽。發出刺耳呼嘯聲音的手臂向黃秋兒天靈蓋砸去，在戰歌念氣加強的‘硬’下，威力足以擊穿坦克車的裝甲，試圖一擊將她頭顱砸碎。


  面對這必殺的一擊，黃秋兒反而嘴角微微翹起。也許你的念比我熟練，力量比我強。但和我近身格斗？你還差的遠呢！黃秋兒手臂交差，格擋卸勁，然后雙手扯住剝落裂夫的手腕，牢牢抓住，順著剝落裂夫的拳頭抽勢，身子猛旋，下潛摔出。


  漂亮之極的龍卷旋風摔，一個倒栽蔥將剝落裂夫的腦袋栽在河畔的泥坑中。


  但在黃秋兒實施下一波攻擊前，剝落裂夫雙手撐住地面（只是泥土松軟難以平衡），雙腿用怪異無骨的動作向黃秋兒絞去。


  二條腿猶如蟒蛇般纏繞住黃秋兒的上半身，牢牢夾住她。剝落裂夫像是沒有腰骨一樣，腦袋從泥土中抽了出來。


  “嘿，兇悍的小母豹，在蟒蛇面前，也只是無力的貓咪。”剝落裂夫仿佛蜘蛛捕捉獵物一樣，扎手扎腳地盤住黃秋兒，試圖壓制住她。


  這個女孩的格斗技巧不錯，但只要被自己纏住，那就是毆打的靶子。念氣在剝落裂夫的雙臂集中，只待亂肘砸死對手。


  但面前應該被自己鉗制住的女孩，面上的表情，和自己預期的有些不一樣。


  并非是恐懼害怕，亦不是胸有成竹有把握應對的表情。


  而是皺起秀眉，咬住下唇，一臉的厭惡。


  快要爆炸的厭惡。


  “哇！我最討厭``````抱在一起纏斗呀！”


  在這剎那間，剝落裂夫感覺自己做錯了一件事，非常錯誤的一件事。他胸腔內的器官，好像被什么東西震了一下，心臟仿佛被直接插了興奮劑般，以人體無法接受的瘋狂泵動，幾乎將血管漲爆，朝咽喉涌來。


  黃秋兒的一雙手掌疊加，覆蓋剝落裂夫的胸膛上，將‘氣’和‘波紋’全力放出。波紋與靈氣形成的強烈震擊，擊潰了剝落裂夫的‘堅’，波紋傳導入他的體內。在他體內進行劇烈共振。


  剝落裂夫肉體內部的自然運轉，就像是水面上被更大波紋破壞了的小波紋。身體的運轉方式被惡意的生命波動扭曲破壞。


  黃秋兒之前和李譜格斗對戰，在拳腳技巧上穩贏，可若是近身被擒抱，就會被李譜的蠻力擊敗，然后壓制，一直欺負到她開口認輸。每每如此，這一直是她的心頭陰霾。


  雖然不服氣，但自己在力量角斗上，的確是有所不如（比李譜）。久而久之，想不出什么好辦法的黃秋兒反而養成了一旦被抱住，就集中全力反擊的條件反射。在一瞬間爆發出的力量甚至比平時的全力還強出一截。


  被波紋震擊震到嚴重內傷的剝落裂夫，總算他斗心頑強勉力反擊，又或是黃秋兒本身就不想和他纏斗。二人拉開距離。


  不行，再挨打就要完了。自己輸了不算，還會讓庫洛洛團長那的壓力更大！剝落裂夫渾身孔洞內的念氣陡然膨脹，扭動舞蹈，身子的孔洞發出怪異的鼓點。準備施展自己的絕招，一招殺敵。


  “戰斗圓舞曲：木```````嗚咕咕咕咕嚕咕嚕~~~~”


  正在跳著戰舞，提升念氣的剝落裂夫，被黃秋兒一腳踢中面門，踹入河中。


  “你跳的太難看了，我可沒興趣看你慢慢跳第二次。”黃秋兒偏頭道，跟著落水的剝落裂夫躍入河中，赤裸腳掌貼在水面上行走，形成仿佛花朵綻放般的奇異波紋水花，僅僅是腳踝浸入水中。


  銀色靈氣在她的指間聚集。剝落裂夫才從水中探出身子，她的靈丸就在目標的腦袋上爆開，又將剝落裂夫轟入水中。


  “比起實戰派的窩金，你弱太多了。”黃秋兒偏頭淺笑，“所以，不要再用那無聊的‘舞蹈’，浪費我援助隊友的寶貴時間了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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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個戰場上：


  “火焰！火焰！燃燒吧！”


  嘉莉盯著到處在前方被疤犬叔叔和黃泉姐逼的到處竄的矮小男子，運用自己天生的念力，試圖讓矮小男子自燃。


  事實上她也成功了一回，一開始就用精神念火燒焦了庫畢那亂糟糟的披頭長發。但庫畢警惕起來后，便全力和嘉莉拉開距離，嘉莉的精神念火在足夠的距離內，能毫無聲息的在目標身上點燃，就像人體自燃般詭異，但距離遠了精度就大減。


  雖然她努力吧嗒吧嗒地追著，不過她自己的運動能力，實在可憐的很。


  “應該可以贏吧。”嘉莉并不擔心，因為眼前的戰局非常明顯，那個幻影旅團的成員被被黃泉和疤犬死死壓制住，打的節節后退。


  唯一能夠勉強反抗一下的，是他左手提著‘霜之哀傷’，右手像變戲法一樣不斷變出新的霜之哀傷，將這把巨劍當做飛刀一樣不要錢似的投擲。


  庫畢的念能力，叫做‘神之左手，惡魔之右手’，是一只手摸著某樣東西，另一直手就可以完美復制（維持24小時或自己解除），并非適合戰斗的念能力，腕力也在幻影旅團中墊底。但他作為幻影旅團的成員，念修行怎么也是旅團水準，甚至在某種程度上，比起別的隊員他的念氣量更高。被他用‘周’強化后投擲的‘復制版霜之哀傷’，破壞力相當可觀。


  幾乎就是一把一把扔的‘無限劍制’。


  黃泉的家傳寶刀‘獅子王’不停將投擲過來的‘復制霜之哀傷’格擋開，復制版的霜之哀傷那森寒邪氣的劍鋒居然和真貨一樣。她可不敢被砍中，否則只怕立刻要變喪尸。


  而疤犬則是一手抓著李譜借給他用的圣武士長劍：‘蒼白的正義’，一手拿著自動步槍射擊。身上還穿著超科技裝甲，他本身就是體格粗壯，肌肉糾結，一臉兇相的德行。咋一看簡直就是‘戰錘位面’的兇悍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