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你瘋了嗎
溫淺並沒有多想,可當她剛走出兩步,不然就頓住了步子。
問工作人員:“請問,是有什麽問題嗎?”
那人依舊保持著公式化的笑容,“不好意思,隻是我們工作上的失誤,麻煩你您在休息室內稍等片刻,很快就解決好了。”
言罷,示意自己身邊的同事,帶領她去休息室。
溫淺本來沒多想,可這會兒心裏隱隱生出了些許不好的預感,她會相信這話才怪。
“片刻是多久?今天還能讓我上飛機走嗎?”
她僵持著不走,後麵人儼然已經開始催了起來,“前麵的,到底做什麽,這麽慢?還讓不讓人上飛機了?”
工作人員依舊微笑,“很快就好,您這邊請。”
這氛圍莫名其妙的僵硬。
溫淺心想這事情肯定有蹊蹺。
“抱歉,這趟航班我不坐了。”抱緊了自己隨身的包轉身便離開。
就像有人在後麵追她似的,拿起自己的東西就往快步走出候機大廳,剛剛觸到外麵的陽光,她就蹲下了身子劇烈喘息,到底是病了好幾天,臉色又一次的蒼白了起來。
倏然間,頭頂的陽光被擋住,她的身子被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下。
溫淺警覺地抬起頭,心下一沉。
周衍正麵上沒什麽表情,不過是客客氣氣開口:“溫小姐,準備去哪裏?如果是回青城,正好能和霍先生一道。”
她迅速起身,聽到這‘霍先生’三個字,就像被踩到了尾巴的貓,瞬間張開自己的防備。
“我不回青城,過來找朋友玩兩天,等過段時間再回去。”
她的態度強硬,可周衍正又豈會放她離開?
男人微笑,“溫小姐,霍先生找了你兩天。”
溫淺心裏又沉又涼。
她現在最不願意聽到的,就是有關霍聿深的一切。
“霍先生說了,要麽和他一快回去,要麽就在雲城一直待著。”周衍正淡淡的開口,就隻是單純的轉述,絲毫不帶半點個人情緒似的。
溫淺抬眸眸色溫溫涼涼,唇畔劃出些許譏諷,“威脅我嗎?這年頭難道還有非法拘禁?”
周衍正亦是淡笑,不置可否。
機場外來往的人不少,可接下去的一切,卻是出乎了溫淺的意料。
有兩個黑西服的男子從不遠處的車上下來,擋住了溫淺的去路。
“溫小姐,您是想要自願一點,還是我冒犯?”
聞言,溫淺抿緊了唇往後退開步子,轉身就打算跑開。
周衍正沒和她多廢話,做了個手勢示意身邊的兩人追上去。
而後來,溫淺被迫上了那輛車子,至於駛向什麽地方,她一點也不想知道。
她幹脆閉上了眼睛,從頭至尾都沒再說一個字。
車子一路上了高速,雲城離著青城並不遠,看樣子是直接帶她回去了。
周衍正試圖打破此時的沉默,清淡的說道:“溫小姐,霍先生在青城有些事情,所以讓我來這邊找您。霍先生還說,他名下有一處房產,處於隨時能夠修整的狀態。”
他說的,是瑜苑。
溫淺怎麽能聽不出這話裏的意思呢?
可這突然之間,她覺得毫無意義。
“你跟在霍聿深身邊多久了?”溫淺莫名其妙的來了這麽有一句,直接連名帶姓喊出那人的名字,語氣平淡卻又隱忍。
周衍正微挑了下眉,思量下後回答:“很多年,霍先生還在錦城的時候我就在他身邊做事。”
她的視線轉向窗外,看著路邊上疾馳而過的樹木,心底卻是越來越沉。
“霍先生五年前來過青城嗎?”她又問。
這次周衍正沒有及時回答。
繞了個彎子說:“江老是霍先生的外公,再往上追究,霍家的老宅也在青城,基本上每件都會來的。”
良久,溫淺輕輕淡淡應了一聲。
車子在高速公路上疾馳,她知道,再過不久又會把她帶回那座熟悉的城市。
見到那一個熟悉的人。
兩個小時的車程,再回到半山別墅,天邊暮色沉沉。
周衍正把她送到這裏才算是結束了。
正廳裏燈火通明,溫淺每往前走的那一步,都是一寸寸的煎熬。
“溫小姐。”管家對著她點了點頭,看著她的時候目光有些意味深長。
沒多說話,就退了出去。
周圍太安靜,偌大的客廳內冷清的隻有她自己,反常的不像話。
耳畔有腳步聲響起,溫淺抬頭,就見霍聿深從旋轉樓梯上走下來。
溫淺斂起自己所有的思緒,故作平靜。
霍聿深靜靜地站著,頎長的身子在燈光的映襯下影子顯得格外修長,英俊冷雋的麵容上,平靜無瀾。
溫淺跟在他身邊的時間不短,也知道,他真正怒極之時,就是像現在這樣……
那雙深沉的眸子裏,蘊藏著別人所看不真切的情緒。
他一步步向她走來。
而他每走上一步,溫淺便不自覺的往後退。不管是因為什麽,她都不願意和他單獨相處。
男人的氣息驀然靠近,在她想要逃離之前反扣住她的手腕。
“說說,去哪了?”霍聿深菲薄的唇線擦過她的臉頰,低沉的嗓音落在她耳畔。
溫淺渾身僵硬,從沒哪一次,她這樣抗拒他,被他緊扣住的手攥緊。
霍聿深不悅她的出神,手下的力道遽然加重,一下子她疼的皺起了眉。
“嗯?”他上揚的尾音聽著似有一股子寵溺。
可溫淺知道,這是錯覺。
“和朋友出去了兩三天。”溫淺出聲,嗓音裏亦是平靜的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霍聿深狹長的眸子危險的輕眯,那深邃似海的眼底藏著山雨欲來。
他鬆開她,一疊照片被用力地甩到了她臉上。
紙張擦過她臉頰時,一陣輕微的刺痛。
溫淺垂下眸子,照片上的畫麵不算清晰,更像是從監控錄像上截取下來的,可那畫麵上的每一張,都是她和顧庭東。
她緊攥著五指,在霍聿深麵前揚起下巴,唇邊亦是勾勒起些許嘲諷的弧度。
“這上麵的人是我,沒錯,我和顧庭東走了。我跟著他去了雲城,我們獨處了好幾天。”
男人平淡幽深的眼底像是燃起了星火,他甚至沒聽她任何一句解釋,驀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的似要將她捏碎。
強行拖著她就往二樓走去。
“你不愛聽謊話,我就和你說實話,惱羞成怒了嗎?這樣也好,直接趕我走……”溫淺抓著樓梯邊的欄杆,明知自己的單薄抵不過他的強勢,卻依舊在此時此刻說著些不知死活的話。
“閉嘴。”他平靜地吐出這兩個字。
而與他麵上的平靜相悖的是,他強勢地掰開她的手指,拖著她繼續上了二樓。
砰的一聲房門被他大力的甩上。
溫淺的手腕像是被折斷了一般火辣辣的疼,他卻不鬆一毫,直接將她帶進了浴室內。
他的力道很大,反手關上浴室的門,狠狠將她甩在了堅硬的牆壁上。
後背驀地撞上去,疼得她臉色白了又白。
隨之而來的是頭頂灑下的冰涼的水。
“霍聿深……”她往後躲避著,然而下一瞬身子被他打橫抱起,隨後被按進一旁的按摩浴缸內。
男人麵無表情的看著她掙紮,躲避,菲薄的唇輕掀開:“溫淺,我不喜歡髒的女人。”
他低淡的嗓音被水聲所掩蓋,溫淺隻聽到了那一個‘髒’字。
她被水迷得睜不開眼睛,看不清他的臉,看不清他的表情,唇邊的冷笑卻是不曾消失。
他說……
她髒?
很快,溫淺的身上盡數濕透,本就隻有薄薄的襯衣,此時將她的纖細姣好的身形勾勒的近乎完美。
而男人眼底的戾氣,卻是越來越重。
周遭冰冷的水近乎將她淹沒,從四麵八方而來的冷浸透入她心底。
尤其是在看到霍聿深眼底的寒涼和冷冽,她不知是覺得嘲諷,還是覺得難受,不由自主的渾身輕顫。
男人和女人的差別,在很多時候都能體現出。
霍聿深居高臨下睨著她,雙手撐在她兩側,看著她被她嬌弱的按在水下,任憑如何掙紮也掙脫不出,不過是垂死掙紮。
“霍聿深!你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