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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霍先生,是你讓我滾的

  “顧庭東呢?”


  江時初聽到他這麽問,心裏一慌張,臉上還是保持著鎮定,“有人說看見他不舒服出去了,我去看看他。”


  霍聿深不置可否,隻是眼底的冷,沉得嚇人。


  和上一次的事情,如出一轍的相似。


  溫淺啊溫淺,人可以犯賤一次,可千萬不能有第二次。


  ……


  當顧庭東打開門的時候,看到的是江時初和霍聿深兩人,他的麵上沒什麽表情。


  “庭東,你哪裏不舒服?我去換了個衣服出來他們就說你不在,是不是喝了酒難受?”江時初抱著他,連著好幾個問題下來。


  “沒事,就來換件衣服而已。”他輕拍著她的後背,坦然自若的樣子,隻是眼角的餘光在觸及到霍聿深之時,帶著些許戒備。


  霍聿深意味深長的地看了他一眼,踱著步子走到套房的洗手間外,若有所思的盯著緊閉的門。


  在他準備推門之時,顧庭東叫住他。


  “霍先生。”


  他回頭,狹長的眼睛劃開危險的弧度,似笑而非,“難不成,這裏麵藏了見不得人的東西?”


  “這倒是沒有,我隻是覺得耽擱的時間長了些,不知道外麵的賓客做何感想。”


  說話間,顧庭東的語氣一片坦然,令人挑不出什麽差錯來。


  江時初絲毫沒意識到這緊張又尷尬的氣氛,她笑著說:“庭東,你怎麽還叫他霍先生,隨我叫一聲表哥就好了。”


  霍聿深斂起眸色,推開衛生間的門——


  空無一人。


  他走進去,忽而視線盯著地上的一個東西,若有所思。


  “下去吧,客人都在等著。”霍聿深率先走到那兩人麵前,也沒等他們有回應,獨自離開。


  宴會廳外麵的沙發上,他看到了溫淺熟悉的身影。


  “霍先生。”她先站起來走到他麵前,唇邊帶著淺淺的弧度。


  “去哪兒了?”


  她搖了搖頭,“沒去哪,就是在裏麵帶著也沒有認識的人怪尷尬的,所以就出來了。”


  男人沉吟著,那雙深邃的眼睛似要看進她心裏似的。


  “是在怪我出去了那麽久沒陪你?”


  “哪裏敢。”


  霍聿深睨著她的臉笑開,隻是那笑意沒有到達眼底。


  走出酒店時雨下的有些大,司機撐著傘走過來,隨後兩人上了車。


  他的眸色很沉,是溫淺永遠看不懂的顏色。


  轉過身,他的手指落在溫淺的脖頸間,狹長的鳳眼微微眯著帶起些許凜然的弧度。


  他指腹上的粗糲劃過她頸間細嫩的皮膚,讓她不由得顫了顫。


  “不喜歡這條項鏈?”


  聞言,溫淺低頭發現自己脖子上原本戴著的珍珠項鏈沒有了,臉色微變。


  她出聲解釋著說:“可能是去洗手間的時候不小心掉了。”


  “這條項鏈可花了不少錢,回去酒店裏讓人幫忙調監控找找,沒準還能找得到掉哪了。”他微眯著眼,語氣平靜。


  溫淺收緊手指,立即說道:“霍先生,左右不過就是一條項鏈,丟了就丟了,何必這麽勞師動眾來找呢?”


  男人的喉間逸出一絲輕蔑的冷笑。


  他的灼灼目光睨著她的眼睛,一路延至她白皙的鎖骨上,隨後收回手。


  “溫淺,想好再說。”


  平靜的聲線,似隨意,似警告。


  溫淺的後背僵直著,出口的話仍然未曾有變化,“不過就是一條項鏈,不過就是配這件衣服的,下回也沒這機會可以穿。”


  霍聿深微挑著眉,忽而跳過這個話題問:“顧庭東有什麽病?”


  “哮喘。”她沒有刻意瞞著。


  “你知道這麽清楚?”


  溫淺揣測著他的陰晴不變的態度,實話實說:“很小的時候,有一次冬天我被同齡的人不小心推到了河裏,是當時和我差不多大的顧庭東跳下來救了我,後來才知道,那時候他自己還生著病,後來就落下了這樣一個病根。”


  “看不出來,你們以前的感情那麽好。”霍聿深慢條斯理地開口,眸色漸漸轉涼。


  這句話,溫淺找不到什麽方式可以接下去。


  “霍先生……”


  她剛想出聲說什麽,就被他冷聲打斷,“我再問一遍,剛剛去了哪?”


  “沒去哪。”


  霍聿深抬頭,直接衝著駕駛座的司機冷著聲音開口,“停車。”


  司機可不敢違背他的意思,,突然的刹車聲響起,車子穩穩地在路邊停下。


  “我不揭穿你,是想給你一個機會好好說。”他忽然按著她的肩膀,手掌撫上她纖細的脖頸,微微收緊,“四十三分鍾,你們在裏麵做了什麽,接吻,還是直接做了?”


  猛然而來的窒息感讓溫淺難受地皺起眉,可更恨的,是他此刻的話。


  “你瞎說什麽……”連說出這幾個字,都異常的艱難。


  男人譏笑,手掌加重力道,全然漠視她的掙紮,“從你進去到出來,要我替你回憶一下全過程?忘了說,今天這酒店是霍家產業。”


  溫淺沉默著不說話,忽然間有東西從他手裏砸到她臉上,她微閉著眼睛偏過臉。


  是她丟失的那串珍珠項鏈,在他手裏斷了線碎開。


  溫淺意識到他這話說得不是沒有證據,心裏的不安也在漸漸放大。


  她不辯解,隻是死咬著說:“我和他什麽都沒有。”


  “既然什麽都沒有,為什麽瞞著?”他顯然不信,深邃的眸底隱有暗火攢動。


  他手掌的力道每加重一分,窒息的滅頂便越是清晰。


  溫淺艱難地試圖掰開他的手掌,卻抵不過他的隱而不發的怒意,“我什麽都沒做……你……還不是和舊情人纏綿不清嗎?”


  許是那‘舊情人’三個字刺激到了霍聿深。


  他一把鬆開她,聲線夾雜著寒冽,“下去。”


  重新呼吸到這新鮮空氣,溫淺捂著自己的喉嚨在一旁劇烈咳嗽,一時間臉頰漲得通紅。


  她稍稍緩過來,看著他冷冽的側臉說:“我和顧庭東清清白白,倒是霍先生你……酒店裏麵任何一個路過的服務生可能都看見了……”


  說完後,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說這些不知死活的話來刺激他。


  果不其然,她聽到了男人沉怒而又帶著譏諷的嗓音在她身側響起——


  “溫淺,你算什麽東西,也配質問我的事情?”他借故分明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滾。”


  明明是這般不堪入耳的話,溫淺忍著心中的憤恨,抬眼對上他深邃的眸子。


  “霍先生,是你讓我滾的。”


  她知道,也許是觸到了他的底線,而那個底線,是他放在心上的那個人。


  打開車門,雨水落在地上濺起的水花砸在她腿上,陣陣涼意。


  她沒猶豫,直接跨入雨幕之中,看著那輛車絕塵而去。


  隻須臾,身上的衣服就被雨水淋得透濕。


  “先生,我們現在回哪裏?”司機在一個紅燈處停下,從後視鏡內看著麵色暗沉的男人,說話間都是小心翼翼的試探。


  “回家。”


  霍聿深眼皮都沒掀起,沉冷的拋下這兩個字。


  氣氛僵硬沉悶。


  他這一路上都在想,溫淺到底算什麽?隻不過是一個主動送上門來的女人罷了,他起初留下她,也不過是因為想證明不是非一人不可。


  若是她乖一些,順從一些,興許還能留更長的時間。


  霍聿深眼角的餘光掃到了後座上的手包,輕瞥了眼,隨即轉開視線不再去看。


  ……


  夜幕深沉,高級度假區的酒店隻有大道上有零星的車輛來來往往,溫淺聽見身後有喇叭聲響起,她也不回頭,隻是往前走尋找著能夠避雨的角落。


  榮竟何把車子開到她麵前,搖下車窗這才算是看清了她的臉。


  他搖下車窗隔著雨幕問她:“溫小姐,你怎麽一個人在這,我送你回去?”


  溫淺認出了他,霍聿深的朋友,有過一麵之緣。


  “抱歉,我不認識你。”她淺淡地出聲,沒再去看他,從他的車子一旁擦身而過。


  榮竟何將她的一身狼狽納入眼中,心想這女人是個什麽性子,好心到了她這裏變成了一句不認識?


  他發動車子欲走,可沒走遠,又折了回來。


  直接打開車門下車,拿起一把傘走到她麵前,“兩個選擇,傘給你,我走。還有就是我帶你走,好心提醒一句,這裏可沒那麽好的運氣能讓你一直遇上熟人。”


  雨水模糊了溫淺的視線,她抬眼看著麵前的男人,眸底深處依舊帶著戒備。


  而最終,她坐進他的車裏。


  “謝謝。”


  榮竟何從後視鏡裏看了眼她,許是因為冷,雙手將自己環抱著,背脊挺的很直,似是不願自己身上的水跡沾染到他的車上。


  他拿起一條毛巾遞過去給她,“你家在哪裏?還是去……小六家裏?”


  刻意沒有說霍聿深,是省了她一些尷尬。


  “不,隨便找個酒店把我放下來吧,我這個樣子不能回家。”霍家肯定不能回,瑜苑,她這幅樣子更是不能回。


  榮竟何卻是失笑,“我不和女人去開\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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