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劉秋菊聽自家當家的隻是受了輕傷,這忐忑不安又緊張的心立刻鬆了下來。


  但緊隨其後就開始找一起去幹活的人麻煩。


  她又一次大聲的質問道,“為什麽一起去的四個人幹活,隻有我家當家的出了事?是不是你們做了什麽?”


  莫光華一聽,這火氣立刻蹭蹭的上來了,他可不管對方是他的長輩,很是生氣的道,“你有病啊。憑什麽你家的出事,我們就必須要出事!他出事了,是他自己不小心,關我們屁事。”


  “莫光華,住口!”莫春林很是嚴肅的嗬斥道,“你是怎麽跟你劉嬸說話的?對方就算再怎麽不是,你也不能這麽跟長輩講話,還有沒有規矩了!”聽話是在訓斥莫光華,可最後話裏意思,卻是讚同兒子莫光華的話。


  就是啊,憑什麽你家的出事了,我們就必須出事。


  方才與張冬秀和陳三英吵架,吵得麵紅耳赤,現在又被一個是晚輩指著鼻子罵,劉秋菊當即氣得臉色一陣鐵青。


  她嘴唇哆嗦了幾下,隨後就一屁股坐了下來。


  “哎喲,欺負人了啊。看到我家當家的出事了,一個孩子竟然能欺負到我的頭上,還有沒有天理了啊?哎喲……”


  一邊大聲的哭叫,屁股坐在地上,一邊雙手拍在自己腿上,整就是一個耍無賴的潑婦。


  圍觀的所有村民,“……”


  他們眼不瞎,耳不聾,還是能知道誰是誰非。


  他們一直知道劉秋菊就是個不講理的人,可沒有想到,心思竟然也如此惡毒。


  一起做事,她家的人出事,別人家也一定要出事才行。


  以後,他們絕不能跟莫邦春共事,他們怕麻煩,更是怕好心沒好報不說,反而成了一個罪人。


  劉秋菊殊不知,她這個潑婦無賴惡心行徑,讓全村的村民都對他們一家子敬而遠之了。


  以後,她家男人找工事情做,隻能靠自己,靠村裏人介紹,已經成了不可能之事。


  所以,以後村子裏的人跟著莫輕言發家致富,他們家反而成了唯一的貧困戶。


  莫輕言在人群外麵,看到如此行徑的村婦,是大開眼界,同時也感到異常的無語。


  這都是腦思路啊.也真不怕得罪了所有人啊。


  不過,莫輕言耳朵動了動,已經不是真不怕的事,而是已經得罪了所有村民了。


  果然,奇葩哪裏都有啊。


  陳桂花如此,這個劉秋菊也如是。


  莫輕言想到這,頓時唇角微微上揚。


  在這樣的農村,果然還是有趣一些。


  劉秋菊一邊大力拍腿哭喊,卻隻是幹嚎,不見一滴眼淚不說,連眼眶也不曾紅一下,另一邊一雙算計的眼睛咕嚕的到處溜溜轉,不瞧正好瞄到莫輕言微微上揚的嘴角,仿佛頓時有了發泄的出口。


  她指著莫輕言大聲的喝罵道,“你這個死丫頭,在笑什麽?是不是在笑我?”


  說罷,直接坐地爬了起來,雙手抬起朝著莫輕言方向撲去,很顯然是想打莫輕言。


  “你這個死丫頭,不安好心,我要打死你!”劉秋菊惡毒的說道,抬起巴掌就要朝著臉上掃去。


  “啪”一聲響。


  巴掌打在了莫光華的臉上。


  在場所有人都驚愣了一下。


  劉秋菊很顯然是想要打莫輕言,但莫光華動作很快的擋在了莫輕言的前麵,替她擋下了這一巴掌。


  莫光華看著劉秋菊,眼底要噴火,他咬牙切齒說道,“劉嬸,你當真瘋了,無緣無故的想要去打一個孩子?”


  劉秋菊看到莫光華臉上的巴掌印記,臉上顯得略有心虛,但隨後她就梗著脖子說道,“她在笑我,我當然要教訓她了。”


  “她笑你?”莫光華盯著巴掌印,冷笑一聲道,“她一個孩子怎麽笑你?還有,就算她笑你,一個孩子懂什麽,值得你這麽大動幹戈,動手去打一個孩子?劉嬸,你一個當長輩的,到底羞不羞啊?”


  莫光華一說完,他以陳三英立刻很是心疼的問道,“兒啊,你有沒有被打疼啊?”


  隨即陳三英轉過頭怒罵著劉秋菊,“劉秋菊,你這個瘋子,是不是見人就咬啊。如果有瘋病,就趕緊去醫治。”


  劉秋菊伸長脖子,大聲的說道,“我又不是故意打你兒子的。誰讓你兒子多管閑事。”


  莫光華立刻說道,“劉嬸,我告訴你,今天如果不是小言,我們三個和邦春能不能活著回來,還是個未知數。莫輕言,是我們幾個的救命恩人。你打她,可比打我嚴重多了。”


  “什麽?小言是你們的救命恩人?”村民們聽到這樣的事情,表情很是震驚,“光華,這是怎麽回事?”


  莫光華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今天我帶小言去礦地玩,然後提前發現了塌方之前山頂裂縫,然後就通知了大家撤退。別人沒相信小言的話,可我們三個相信了她,然後迅速撤退,這才躲過一劫。而邦春說卻因為沒有聽小言的話,結果在塌方後,被壓了。”


  “這是真的嗎?”有村民聽罷,覺得簡直不可思議。


  “當然是真的。”莫光華沒有一點心虛的說道,“而且在山頂崩坍後,我們還沒有反應過來,小言就立刻讓我們救人,而我們救起的第一個人就是邦春叔。


  即使如此,邦春叔身上還是有點輕傷,醫生說了,必須去醫院徹底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傷到內髒什麽的。”


  說到這裏,莫光華停頓了一下,目光看向劉秋菊,神情嚴肅而認真的說道,“劉嬸,說起來,小言還是邦春叔的救命恩人呐,也是你們一家子的救命恩人。這樣子的話,你又有什麽資格去找小言?”


  莫光華的話音一落下,立刻引起村民們的議論。


  “如果事情真是這樣的話,輕言丫頭可是救了春林四個人啊。這可是救命之恩啊,這樣的恩情大於天。”


  “那劉秋菊以前沒有資格打輕言丫頭,現在更沒有資格打她,否則肯定會遭遇天打雷霹。”


  “劉秋菊簡直是一個瘋婆子,自家當家的去住院,她沒有立馬去醫院看望照顧,反而在這刁難一個孩子,真以為輕言丫頭是她家的孩子,可以隨意打罵的啊。”


  “嗬嗬,她自家的孩子她可心疼了,可不會隨意打罵。相反,輕言丫頭在這裏無父母照顧,自然的就更加好欺負罷了。”


  “真是不要臉,欺負一個孩子!”


  ……


  劉秋菊又被大家說得一陣青一陣紅,她一點都不相信莫光華說的,“哼,這隻是你說的而已,我一點都不相信。這個死丫頭有這樣的本事救人。”


  說到這裏,她停頓了一下,接著又補充道,“哼,就算是她發現了裂縫,那絕對是運氣巧合。她就這麽隨便一個大喊,算什麽救命恩人。”


  圍觀的村民們,“……”


  劉秋菊說這樣的話,簡直讓他們顛覆了三觀。


  嗬嗬,這樣子都不算救恩人,那要怎麽樣才算,難道要犧牲自己來救人,才算救命之恩?

  莫光華簡直被氣笑了,正要反駁時,莫家有臉上浮現憤怒。


  他大喝道,“劉秋菊,這樣都不算救命恩情,那樣怎麽樣才算?是不是真要等莫邦春被壓死了,請全村人去你家吃菜,才算恩情?”


  劉秋菊聽罷,氣得臉色鐵青,嘴唇發紫,她雙目噴火,怒指著莫家有,尖聲大吼道,“莫家有,你這天殺的,安的什麽心啊,竟然詛咒我家當家的,好歹毒的心腸啊!”


  圍觀的村民,“……”頓時無語。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不對,這劉秋菊可不是什麽官。


  莫家有冷笑一聲道,“怎麽說你家當家的,你就憤怒生氣?那你剛才盼望著我們出事的時候,怎麽就不是歹毒心腸了?劉秋菊,不要自以為是,在這裏的人,沒有誰會認為應該讓著你的。”


  劉秋菊氣得根本說不出話來。


  她顫抖著手指著莫家有,嘴唇不斷的哆嗦,眼裏噴著怒火,雙目直瞪著他。


  “還有啊,輕言丫頭是我莫家有的救命恩人。以後輕言丫頭就像我的親生女兒一樣,你們誰要為難她,就等於為難我,如果被我知道了,就別怪我不客氣!”莫家有目光掃向四周圍觀的村民,大聲的說道。


  莫春林也不甘落後的說道,“我也是一樣。輕言丫頭是我們父子倆的救恩人,這個恩情,我莫春林及一家子一輩子不會忘記的。以後,輕言丫頭就是我的親生女兒,你們要是為難她,也就等於為難我莫春林,為難我家,如果被我知道了,那就別怪我們一家子不客氣。”


  莫輕言借錢給他們家,讓他爸(爺爺)得到了及時救治。


  現在在礦地,她又救下他們父子,這樣天大的恩情,就是拿他們的命來賠,也不為過。


  莫春林很是嚴肅的看著劉秋菊,認真的道,“劉秋菊,我們不指望你能把輕言丫頭當救命恩人,但是,隻要有我莫春林在的一天,你就別想為難輕言丫頭。否則,別怪我不客氣,翻臉不認人。”


  劉秋菊看到這麽多人維護莫輕言,臉色又一陣青一陣白,片刻的,她表情訕訕的說道,“我……我也沒為難這丫頭啊。”


  本以為可以拿莫輕言這死丫頭當發泄出氣口,結果一腳踢在了鐵板上,一個兩個的為了這丫頭,給她臉色看。


  “都抬起巴掌要打人了,還說沒有為難輕言丫頭?”張冬秀大聲的說道,“劉秋菊,你自己把自己當成傻子,可別把別人當成傻子啊?輕言丫頭救下你家當家的,你不記這個恩情也就罷了,可別到時候恩情仇就行!”


  莫輕言救了她家男人,就等於挽救了這個家,這樣天大的恩情,即使她男人不說,她也會記住這個恩情的。


  現在劉秋菊欺負莫輕言,她自然出聲維護了。


  “劉秋菊,你不會是欺負輕言丫頭的父母不在這裏吧?你這也太不是東西了吧。”


  “就是啊,太不是東西了。欺負人就算了,竟然欺負一個父母不在身邊的幾歲孩子。”


  “不要臉!”


  劉秋菊一張嘴,根本說不過這麽多人,眼看著快要引起眾怒,立刻就開溜了。


  等劉秋菊離開後,周圍的村民,也漸漸散去。


  先前,聽說礦地出事,這些人都擔心他們幾個,所以村長就組織了一些村民前往礦地查看情況。


  現在他們四個當中,三個安全回來了,另一人輕傷在醫院,他們就沒什麽好擔心的。


  看了一會熱鬧,主角都散場了,自然的觀眾們也跟著散場了。


  莫輕言婉拒了兩家人去家裏的邀請,徑直回到自己的窩裏。


  一回到房間,她就直接躺在闖上,麵色有些蒼白。


  別看她好似輕鬆救人,實際上她卻使了很多的力氣。


  在人前,她沒表現出自己的虛弱,可一回到自己的房間,整個人都顯得疲憊不堪,全身乏力,根本就不想動彈。


  救人,耗費了她所有心神。


  看來,開發礦地,也是一項很是危險的工種啊。


  安全措施沒有做好,那容易出現人命事故。


  汙染環境大,危險性大,看來是否開采礦地,還需要考慮一下


  莫輕言不喜歡麻煩,也怕麻煩,所以,麻煩的事情,她不太願意去做。


  想了許久,莫輕言還是打算先找礦地,至於以後開不開采,看一下情況罷了。


  沒有多久,莫輕言就陷入了沉睡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迷糊之中,她似乎聽到有人喊她的聲音。


  隨即清醒過來。


  “小言你起來了沒有?”外麵是莫光華在喊,“我來叫你吃晚飯的。”


  陳三英得知莫輕言救了他們父子,心裏很是感激,所以,打算請她吃飯,表示感謝一下,再一個慶祝父子劫後餘生,平安歸來,下午就去了鎮上買了三斤五花肉,和一條四五斤的大草魚。


  她是聽陳桂花說莫輕言愛吃,就多買的。


  精心又忙碌的準備了一下下午,晚上一桌子香噴噴的飯菜就出爐了。


  莫光華來叫莫輕言吃飯,可瞧著這孩子太累,在就在外麵站了一會,讓她多躺一會,眼看著天色越來越暗,他不得不把莫輕言叫起來。


  莫輕言起來後,也沒有拒絕,直接去了莫光華家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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