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山海界秘聞
處於激動亢奮中的兩人並未失去理智，按照以前約定的，還是由李陽主導所有的交流。
“蠶叢族長，山海界的消息對我們非常重要，但我們本無交情，無功不受祿，所以，若蠶叢族長有什麽條件，還請一並提出來。”
李陽強迫自己冷靜一下，目光真誠的望著蠶叢繼續道：“另外，我為剛才的謊言向您表示誠摯的歉意，初來山海界，實力低微，隻能出此下策。”
“哈哈哈……”
蠶叢大笑，聲若雷鳴，“大可不必歉意，若沒有防備之心，祖地早已滅亡。至於條件……”
蠶叢沉吟一下，輕笑道：“不如便交換消息如何，我告訴你們山海界的消息，你們告訴我祖地的信息怎麽樣？”
李陽怔了怔，眉頭緩緩皺起，這個條件……太簡單了，他覺得又不簡單，沒有那麽容易。
地球人類勢弱，且對山海界一無所知，所以急需山海界的詳細信息。
但這蠶叢氏的族長，幾千年前的古蜀國之主，為什麽想得到地球的消息？
程剛也想不通，他想到了映湖下麵那個神秘祭壇，上麵曾經出現的文字，‘我們終究還是會回來的，這是輪回，也是必然，這次離開，我們會是他們口中的上古遺民嗎？’
‘不！我們或許是另外一個身份！’
想到這句話，程剛心頭一閃，一道光亮閃過，難道？
他們是為再次回到地球做準備？
可是，他們回去做什麽呢？
地球自然存在的能量耗盡，末法時代，發展科技也是無奈之舉，除了土地，生存空間和大量的人口，還有什麽吸引他們的。
程剛想不通，或者地球上還有什麽地球人類根本不知道的秘密？
他在思索的時候，李陽也各種分析和猜測，蠶叢靠坐在寬大的王座之上嘴角掛著輕笑，也不出聲催促，等待著兩人的答複。
似已勝券在握，也確實如此。
幾十秒的緊張思考，李陽做了決定，“可以，蠶叢族長的條件我答應了，既然如此，便由您先問吧！”
他也光棍的很，現在的情況對方的條件也不得不答應，真要撕破臉，兵戎相見，沒有一點好處，既如此，就賣對方一個好印象罷了。
蠶叢笑道：“好，那麽我第一個問題便是兩位的身份和來曆，相信能夠激活我族留下的山海之門鑰匙進入的人，應該不是泛泛之輩吧？”
“而且，祖地界門關閉，能量消失，能修煉到兩位這種程度也實屬不易。”
他話音剛落，李陽便笑著回應道：“蠶叢族長，我叫李陽，華夏人，是地球上超級勢力炎黃殿的角宿宿主，華夏是地球上的一個國家之一，所有的華夏人都以炎黃子孫和龍的傳人為榮，華夏幅員遼闊，占據著……”
他的講述洋洋灑灑，給蠶叢講述了目前地球上的國家分布以及華夏所占據的位置，而且重點講了現在的蜀川地區，以及那兒的曆史演變。
其中講到了蠶叢氏建立古蜀國以及後麵出現的魚鳧和柏灌王，還有傳聞中從天而降的望帝杜宇，努力的打著感情牌，講述中李陽很是注意觀察蠶叢的神色變化，然而其凸出眼眶的縱目雖駭人奇異卻毫無波動。
至於炎黃殿的消息，李陽聊聊幾言帶過，隻是講述了一下炎黃殿為地球上的超級勢力，以及自己的身份，其他的關於炎黃殿規模，組織，一概未講。
在他看來，反正蠶叢問的隻是自己的身份和來曆，自己講了這麽多，也算是夠有誠意了。
而程剛，他更是一句為角宿成員作罷，這春秋語法用的程剛暗戳戳的舉起大拇指。
待李陽講完，蠶叢好奇道：“李宿主，我觀你身旁這叫做程剛的少年與你實力相仿，為何他不是宿主？”
李陽嘴角狠狠的抽動一下，此話傷害性不強，侮辱性極大！
他苦笑一聲解釋道：“蠶叢族長有所不知，我炎黃殿並非實力強者居高位，而是需要同時具備實力和能力，若是能力較強，實力差些也無妨，所以我才會是角宿的宿主。”
蠶叢瞳光微閃，頷首道：“原來如此，那麽，李宿主請問吧！”
李陽笑道：“我很好奇山海界是如何形成的，而且我們地球人稱此界為夢境世界，因為我們那沒有此界充斥在自然中的遊離能量，隻能從夢境中吸收，蠶叢族長可否解惑。”
蠶叢輕笑，“山海界的形成，具體如何，我也不知，因為我蠶叢氏也是被迫潛入山海界的，原因如兩位尊客相同，不過，在山海界生存五千年之久，我族也知道了一些消息，便講與兩位聽吧！”
程剛和李陽目光一斂，目露振奮之色，蠶叢清越的聲音在寬大的殿廳內緩緩響起。
“傳說中，在遙遠的亙古，人神共居，後來爆發了難以想象的災難，爾後，當時的遠古大神利用通天神力將人神相隔，依照當時的環境塑造了一模一樣的一方世界，便是此時的山海界。”
“但神隻有神性，而沒有人性，從生命本質和層次上來講與人已經完全不同，但神靈的子嗣卻很多是普通人類，他們的成長和壯大需要充足的人性。”
“於是，神威浩蕩的神靈們又創造了一片地域為山海界，隨後神靈喚起滔天神威賜予人類夢的種子，自那之後人類開始有了奇妙莫測的夢境，再後來神靈將山海界與人類的夢境相連，利用芸芸眾生的夢境中產生的人性喂養子嗣。”
這番話說的李陽和程剛瞠目結舌，這……這簡直匪夷所思，駭人聽聞！
聽聽，這都說的啥！
完全又是一番創世紀！
而且，怎麽回事，難道最早的人根本就不會做夢？做夢的權力居然還是神靈賜予的！
這番話聽的程剛三觀崩毀，五觀塌方。
而蠶叢的講述還在繼續。
“可那些亙古存在的遠古神靈們也不是全知全能，神靈子嗣生長壯大的問題解決了，然而新的問題出現了，隨著凡界人類社會文明的快速發展，人類夢境中坑髒、汙濁、邪惡的東西越來越多，一些神性不強的神靈和神靈子嗣被凡人們的欲望淹沒。”
“這些人成為了山海界的毒瘤，鑒於很多原因，山海界無法親自動手清除他們，於是被迫忍受著，直至山海界的神靈和子嗣無法忍受……”
蠶叢話音突然頓住，程剛和李陽心頭一跳，心知真相就要揭露了，不由得屏住呼吸便聽到對方幽幽歎道。
“有神靈提出，為何不打開天人界壁，山海之門，讓那些被汙濁的神靈和生命進入人間界，清洗人間界的同時，也借助人間界的力量清洗被汙濁的神靈和山海界生命。”
“隨後發生的事情，你們已經在經曆了，這……就是山海之門如同輪回一般，一次次開啟的原因。”
程剛和李陽大張著嘴巴，目露驚愕之色，過了好一會兒兩人才回過神來，目光複雜到極致。
清洗！
這個詞語如此的刺耳，就好像家裏髒了大掃除一般，嗬！
對這些山海界的神靈和生命來說可能真的如此，他們真的以為人間界就是他們的後花園，說是養豬場也不為過。
畢竟是人間界的人類們不斷生產者各種夢境來滋養他們。
隻是，程剛心底說不出的難受，突然就想到了自己剛覺醒夢鎧那天問程筱的話。
他當時好奇的問夢境世界為什麽會入侵地球，對方的回答是據說是因為我們汙染了夢境世界。
當他好奇汙染這個詞的時候，程筱說了讓他感慨又無奈的那段話。
‘據說夢境世界的生存靠的是現實世界人類五彩斑斕的夢境，然而少部分人掌握著絕大部分的財富，也製造了席卷世界的罪惡，還有一些人瘋狂的追逐金錢、權力、地位，為此不惜做盡喪心病狂的事情。’
‘這樣的人夢境中充斥著暴虐和酒色財權，還有一些人被現實、生活所迫，幸福感越來越差，隻覺時間越過越快，生活越來越難，這些人的夢境中更難有五彩斑斕。’
‘充滿幸福、幻想、希望的夢境越來越少，夢境眾族以此為食之下也逐漸被改變，從愛好和平、開朗樂觀積極的性情演變為暴虐、貪婪的性情。’
‘於是，夢境眾族變成了夢魘眾族，走上了殺戮、入侵現實世界的道路。而夢境世界，也變成了夢魘世界。’
這些內容雖然是大膽瘋狂的猜測，但此時此刻在回憶中浮現後，程剛麵色極其難看，因為竟極其接近真相。
當時聽到程筱如此說的程剛還很是憂國憂民，憤世嫉俗，還在想不管是東方還是西方都在傳言的大洪水滅世說。
傳說中神見人在地上罪惡極大，於是宣布將使用洪水，毀滅天下地上有血肉有氣息的活物，毀滅這些罪惡，然後新誕生淳樸、真摯的新人類。
這……可不就是輪回嘛！
於是，心頭憤懣的程剛從踏入殿廳第一次開口說話了，“地球上確實有很多令人發指的罪惡，但絕大多數還是罪不至死的小錯以及善良求活的平常人啊，山海之門打開，殺戮之下沒有罪惡與善良，死於能量突變之下的平凡人更多，這又如何解釋？”
程剛雙目如噴火，腦海中回憶著不苟言笑的施楚，顧伯衝小隊曾經的隊員石來章，以及角宿英雄塚裏麵那麽多的牌位。
尤其是白色迷霧降臨後，映湖村橫死的村民，那破碎的屍體和驚恐的眼神，至今都無法忘記。
麵對明顯態度無禮的程剛，蠶叢毫無反應，依然聲音平淡清越道：“戰爭，就會存在傷亡，那麽枉死也不尋常。”
“神靈是高高在上的，怎麽會去關心凡人的死活，在他們看來，凡人猶如豬羊，繁衍速度極快，不用百年，便會再次紮根在大地之上，繼續提供純淨的色彩斑斕的人性夢境。”
蠶叢的話說的異常平靜，但聽在程剛和李陽耳中，卻是身體陡然一冷，血液都要被冰凍的森寒徹骨，難道這就是神靈？
失去了人性，隻有神性的神靈？
程剛死死的盯著蠶叢，心頭似有一塊萬鈞巨石壓住，憋悶而壓抑，洶湧的情緒如同烈焰灼燒著滔天的怒海。
程剛還待說什麽，陡然一隻溫熱的手掌壓在自己手上，他心頭一驚扭頭看向李陽，對方輕輕搖頭，程剛低下頭去，背後汗毛倒豎。
他連忙檢查了一下提前釋放的心靈庇護，他確定自己沒有被精神類的心靈攻擊，可自己突然的情緒失控是怎麽回事。
如果說隻是因為蠶叢的話語中神靈的冷漠而憤怒，程剛不相信。
沒找到原因，但他更加謹慎了，緊守靈台清明，不再多想。
看到這一幕的蠶叢眼底閃過一抹失望之色，麵上不顯，唇角依然古井無波。
李陽慨然道：“蠶叢族長講述的真相實在是難以讓人相信，竟是如此驚世駭俗，隻是我不明白，打開山海之門清洗人間，凡人死盡，山海界又哪兒來的夢境滋養神靈子嗣？”
蠶叢輕笑一聲，不由得打趣道：“李宿主不會以為隻有祖地有人類吧？”
“什麽？”
李陽一愣，尚未反應過來，待反應過來後麵色駭然，顫聲道：“蠶叢族長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這山海界連接的是萬界的凡人界夢境，明白嗎？”
“每次打開的山海之門連接的都是不同的凡人界，所以山海界之中的部族和國度才越來越多，還有那許許多多的異獸、珍禽、各色生命。”
兩個又懵了，難道山海經記載的不是山海界的事情嗎？
蠶叢繼續笑道：“山海之門的每一次開啟，目的並不是為了覆滅那一方凡人界，而是清洗山海界之內存在的被汙濁之神和生靈，同時吸納那方凡人界中值得培養的凡人壯大自己。”
“換句話說，一旦山海之門洞開，這方凡人界，除了死去的凡人，都會進入山海界，而此方凡人界進入了下一次輪回。”
“時間的力量是無窮的，生靈會繁衍，曆史也會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