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追蹤施楚
兩人麵麵相覷，程剛囁嚅道：“那個，李叔，興許他去餐廳吃飯了……”
李陽沉著臉輕輕搖頭道：“不會，我有種直覺，他已經離開基地了，而且根據我的分析，極大的可能是去了映湖之下，那個神秘祭壇。”
“啊？”
程剛猛的瞪大眼驚聲道：“不會吧，他去哪兒做什麽，而且水下二十多米，他怎麽去？”
“施楚很神秘的！”
李陽不鹹不淡的撂下這麽一句話，程剛愣住了，繼而忐忑道。
“李叔……是上次的事情查出什麽了嗎？”
“這個回來再說，我現在需要立刻趕到映湖下麵那個神秘祭壇處，以防出現什麽變故。”
“我跟你一起！”
程剛急忙道。
“你？”李陽猶豫了下，本想拒絕但又不知想起什麽，點頭道：“好，走吧。”
話音落下，兩人快步離開施楚的宿舍，隨手拉上門後，李陽提著他的胳膊，直接從樓道的窗戶口禦空飛了出去，然後猛然騰空而起。
兩個人帶起輕微的風嘯聲，劃過天空在，直奔映湖而去。
在這個過程中，李陽還打開掠影聯係了顧伯衝，讓他查下當初是誰接引的施楚加入角宿，還要詳細的經過和細節。
程剛一直保持沉默，緊緊的抿著嘴，從李陽的一係列行為中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他都快要接受施楚了，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他有些神情恍惚和茫然。
禦空境之上的武者在高空飛行時，因為外層有夢之力的原因，產生一種類似隱形的偽裝，但距離太近的話還是會被發現。
李陽大概保持在距離地麵三百多米的高空急速飛行，照市雖然這幾十年發展速度極快，但還未出現一百多層的高樓，所以也不虞被人發現。
程剛能夠感受到呼嘯的狂風，但因為周身有夢之力外放形成的膜層保護，整個人卻可以毫無阻礙的欣賞高空的風景，不會出現被強風迫於麵部無法睜眼的情況。
不到十分鍾，李陽就飆到了映湖上空，程剛暗自咂舌，如果有限速，估計他會被扣12分。
“如果等會有什麽意外，記住，照顧好自己，不需要擔心我！”
李陽麵色略顯凝重，扭頭看向程剛囑咐道。
程剛怔了怔，下意識張嘴道：“我可以變龍！”
李陽呆了呆，脖頸唰的就紅了，悶哼一聲，“嗯！走！”
心頭暗惱的李陽即便如此也沒有忘記隨後揮出一道夢之力包裹住程剛，兩人快速沒入映湖之中。
似乎有無形的絲線扯著他，緊跟在前麵往湖底急掠的李陽身後。
看到他這個反應，程剛下意識摩挲著下巴，困惑的眨眨眼，似乎我說錯了什麽？
程剛有點迷糊，其實他的意思很簡單，就是如果真有危險，他可以化龍保護兩人。
難道……呃！
程剛苦笑，這才明白自己的話可能戳傷了李陽的強者自尊。
反應過來的他，也沒有解釋什麽，保持沉默，這種事情越解釋越麻煩，對方臉上越難看。
索性裝糊塗的好！
不稍片刻，兩人進入了湖底暗河溶洞，剛剛進入那條空曠的溶洞，深處就隱隱傳來陣陣呼喝嘶吼之聲。
兩人對視一眼，麵色均是變了。
那聲音中透出的熟悉感隱隱似乎就是施楚，可卻又有些嘶啞陰翳。
極有默契的，兩人一句話都沒有說，反而速度更快了幾分，幾個呼吸間，就到了溶洞拐彎進入祭壇區域的位置。
再走不足百米，兩人麵色大變，隻見前麵的紅色迷霧在滾動跌宕，就像裏麵有什麽怪物在在興風作浪一般。
“進去！跟緊我！”
李陽的聲音極其微弱的響在程剛耳邊，循聲望去，程剛看到了他目光中的凝重，重重的點點頭。
當初安子善離開時放置的陣法，隻有兩個作用，阻止祭壇內散溢的紅色迷霧繼續往外擴散。
禁止祭壇區域，陣法外的凶物之類進入紅色迷霧區。
卻沒有阻止夢鎧武者的進出，所以這就給了施楚可趁之機。
兩人略顯謹慎的進入紅色迷霧之中，走在紅霧之中兩人的感受愈加強力，這紅色迷霧就像被什麽東西拉扯一般，以極快的速度往一個方向匯聚。
他們明顯的感受到，邊緣地區的紅霧稀薄和黯淡了不少。
程剛猜測，紅霧匯聚的位置，可能就是施楚所在的方向，可施楚為什麽能夠匯聚紅色迷霧？
他目光愈加陰沉，心頭有一個可怕至極的猜測。
“啊……你回去，你回去啊！”
就在這時，紅霧深處傳出淒厲的哀嚎，這聲音就是施楚。
程剛麵色大變，猛然看向李陽，然而對方卻陡然停下腳步，反而對著他舉起食指，示意不要出聲。
“哈哈哈哈……”一個陰惻惻的笑聲陡然響起，“讓我回去？不可能！”
“今天，就是你徹底消失的時候，你那麽幼稚，怯懦和弱小本就不應該存在……吼哈哈哈！”
這聲音認真聽，似乎還是施楚的聲音，但相比之下，更加陰沉，桀驁，張狂。
程剛瞪大眼，不由得想起自己化身青龍神念掃過施楚時發現的一幕，還有自己的猜測。
難道，這家夥是雙重人格？
“走！”
李陽低喝一聲，目光閃爍著，似乎確定了什麽，身形一閃帶著程剛快速掠出，直奔聲音傳來的方向。
“誰？誰在哪兒？”
那個陰沉嘶啞的聲音猛然大喝，祭壇旁邊，施楚站在那兒，身體仿若黑洞般卷吸著周遭的紅色迷霧。
程剛瞪大驚恐的雙眼死死的盯著祭壇旁那個還有些熟悉的身影，熟悉的麵容顫聲道：“施……施楚，你……”
“哦，原來是你們，我倒是誰，看你們這般模樣，施楚這蠢貨早就引起你們懷疑了吧？”
“哈哈哈……施楚，你看到了嗎，你以為可以性命相交的程剛，這麽快就來到這兒，你先知道自己的幼稚和懦弱了嗎？”
“死心了吧！”
這身體原原本本就是施楚，這臉也沒有絲毫改變，隻是表情猙獰，陰冷，最重要的是，這個施楚身上居然有八塊黑黝黝的魘鎧！
這怎麽可能！
程剛目露震驚之色，王鎧境二段的魘鎧武者？
可施楚明明是兵鎧境二段的夢鎧武者……為什麽夢鎧和魘鎧可以在他身上共存？
李陽麵色凝重，目光冰寒，聲音冷冷道：“果然是這樣，你是施楚的第二人格？他的負麵人格，他究竟經曆了什麽，隱藏了什麽，竟催生出你這麽個玩意？”
“放屁！老子才是主人格，你他娘的才是個玩意，錯！你他娘的不是個玩意！混蛋！！”
麵前身披魘鎧的施楚陡然暴怒的大喝著，程剛瞳孔微縮，這魘鎧施楚手中猛然出現一根黝黑色的長棍，棍身上居然飄蕩著著赭紅色的如同火焰似的東西。
長棍出現的下一秒越過近十米的距離陡然出現在李陽麵前，當頭砸下。
周圍激蕩的紅色迷霧如同綢帶一般跟隨在魘鎧施楚身後，長棍上疑似火焰的東西發出咧咧的聲響，散發刺眼的紅光。
棍身後一道道殘影威勢無雙，李陽麵色平靜冷哼一聲，土黃色的守禦鎧胸鎧上閃過一抹光滑，流沙堅壁出現在麵前，同時雙手中雪月雙刀閃著幽冷的寒光緊隨其後。
“嘭……砰！”
火焰長棍猛然轟擊在流沙堅壁之上發出一聲悶響，堅壁崩裂，流沙四散飛射，“噗噗噗……”一連串的輕響從周圍傳來。
擊破堅壁的長棍跟閃著寒光的雙刀撞擊在一起，隨後一片仿佛冰天雪地的畫麵出現在程剛的眼前，這片冰寒之地快速覆蓋了火焰長棍，同時順著長棍急速蔓延至魘鎧施楚的雙手。
李陽身側幾步遠的程剛陡感一股熾熱和一陣冰寒同時向自己湧來，下意識的他往後急退幾米。
遠處，冰寒之地和火焰之地撞擊在一起，“嘭嘭……嘩嚓……”，一股氣浪從交擊之處掃蕩四周，周圍的紅色迷霧被猛的推開。
數十米範圍內突見清明！
程剛麵色緊張的望著兩人，李陽身形如電快速的繞著魘鎧施楚削出三刀，刀光如寒月，淒冷迷人又讓人沉醉。
若是誰因此而真的沉醉了，那便是死期將至！
然而，李陽預想中劇烈碰撞的一幕並沒有出現，他甚至都做好隨時使用狂暴之心的準備，卻陡然察覺到雪月雙刀擊中的地方渾不著力。
而程剛看到的畫麵卻是，李陽瞬間壓製了魘鎧施楚，並將其擊飛……飛……
他跑了！
魘鎧施楚跑了！
“臥槽，他想逃！”程剛猛然大喝，下意識就喚出了龍骨大劍，意識剛剛勾動龍龍，魘鎧施楚便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幾十米外的紅色迷霧中。
“先別化龍！”
李陽留下一句話，便化作一道土黃色影子追了出去，程剛愣了下麵色沉了下來，目光閃爍兩下，最終還是沒有化龍，緊跟其後腳踩溶洞崎嶇不平的地麵狂追而去。
然後王鎧境禦空的速度確實夠快，完全不是程剛能夠比擬的。
等他衝出紅色迷霧，來到地下暗河的入口之時，兩人早已不見了蹤影，目光略微猶豫了片刻。
龍骨大劍輕輕舞動，一道青龍低吟之後，龍之守護出現在身上。
他咬了咬牙，眼底顫抖著，一個猛子紮入湖水之中，二十米深的水底，白色迷霧籠罩之地，一片漆黑。
程剛依靠著龍之守護上散發的幽幽青光，奮力的往湖麵之上蹬著，龍骨大劍還時不時的朝身後揮去。
嗯，就是蹬著，他不會遊泳，兩腿就跟青蛙一般，下意識的猛蹬，同時因為龍骨大劍往後的揮動，形成了一股反衝的水流推著他往湖麵上衝去。
不得不說，以力破法確實存在的，他雖然不會遊泳，但靠純粹的力量衝擊水流，一樣可以實現遊泳的效果。
唯一的問題，就是姿勢太過難看了點。
“嘩……”寂靜無波的湖麵上陡然傳出一陣水花響動之聲，一個一臉餘悸的腦袋出現在湖麵。
程剛大口的喘息著，雖然龍之守護還有過濾水中空氣的效果，可那種滋味畢竟跟空氣中暢快的呼吸不同。
長喘幾口，程剛抬目四下張望，周圍一片寂靜，湖心島還是一片廢墟的模樣。
沒有看到李陽和逃走的魘鎧施楚，程剛輕歎一聲，不禁有些擔心起李陽來，很明顯那個魘鎧施楚比李陽的修為還要高上一段的。
一邊想著，程剛用龍骨大劍拍擊著湖麵的水流，身形衝向湖心島。
幾百米的距離用了不到五分鍾居然就到了，程剛暗驚，這，咱也成了會遊泳的人了？
“你自己上來的？”
陡然間一個聲音在耳旁響起，駭的程剛一個激靈，猛的扭頭望去，麵色驚魂未定的抱怨道：“李叔，你這麽跟鬼似的沒有聲音，會嚇死人的，施楚呢？”
李陽不知何時出現在半空，緩緩落下後望著程剛，眼底還有一抹奇異，語氣蕭索道：“沒追上，對方有一種奇怪的能力，有點像短距離的瞬移，速度極快。”
程剛似乎早已料到這種局麵，遂好奇道：“他為什麽要逃走，明明修為比你還高一段啊？”
李陽張張嘴，雖然很不想說，但還是苦笑道：“他……應該是擔心你化龍！”
對，追擊中的李陽就是這麽認為的！
施楚的第二人格明顯是極端的負麵成就的，兩個人格共用一具身體，必然知道程剛化龍的事情，化龍的程剛強大到可以隨意虐殺王鎧境巔峰的偽蛟凶物。
魘鎧武者明顯沒有信心對抗，從一開始裝作惱羞成怒的模樣攻擊李陽就做好了逃走的打算。
可惜李陽沒有察覺，被對方鑽了空子。
程剛一臉愕然，隨即麵色苦悶道：“剛才為什麽不讓我化龍啊李叔，我化龍的話他肯定跑不了！”
李陽看了他一眼，搖頭道：“其一，對你來說化龍是保命的能力，你也用不了幾次，施楚的問題雖然牽扯較多，但實際上並不是特別嚴重，不能隨便使用保命的能力。”
“其二，那地下暗河溶洞空間太小，化龍後你的身軀太過龐大，根本施展不開的。”
程剛張大嘴，心底暗歎著，其實我是可以化蛟的……純血蛟龍……！
可這件事，他沒有跟李陽講，而對方不知情的情況下，就造成了現在的局麵。
程剛麵露憂色道：“可是李叔，你聽那魘鎧施楚講，真正的施楚會有危險你的，這種多人格的情況，如果這個魘鎧施楚殺死真正的施楚，會不會……會不會……”
程剛囁嚅著，李陽緩緩頷首道：“會！人格分裂者其實並沒有主次人格之分，但往往我們把第一個覺醒的人格稱為主人格。”
“一旦這個魘鎧人格殺死了施楚的主人格，施楚就是真正的魘鎧武者了！”
“啊！”
程剛瞪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