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可怕的猜想
“鬼草……”程剛麵色變幻不定的嘟囔著，同時抬頭看了眼商店界麵裏麵的朱草，除了名字不一樣，外觀跟出來的描述幾乎一致。
如果說這是一樣的東西，程剛絲毫不奇怪，同一個東西不同的叫法，這種現象在現實中比比皆是。
比如豆角，南方也叫缸豆，還有地方叫芸豆。
那麽山海經中把朱草稱為鬼草，也不是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事情。
可，如果真的是同一種東西，這個牛首山又是指的同一個牛首山的話……
程剛心頭不禁猛然攥緊，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假如說，夢境探索係統真的來自夢境世界，那商店裏出現的商品必然也來自於夢境世界，這個大概率是如此的。
而產自夢境世界的東西，卻離奇的跟山海經中記載的內容相符，是不是說，傳自上古，來曆不可考證的山海經所記載的那個光怪陸離，神奇莫測又廣袤無邊的世界，就是夢境世界？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似乎問題就更複雜了！
程剛倒吸一口涼氣，陡然想到映湖底下那個祭壇，自稱上古遺民的那群人，難道是他們撰寫了山海經，想為後人留下什麽，或者……提醒什麽？
可，這也說不通啊……程剛愁的擰起眉頭，如果山海經中記載的世界，就是夢境世界，那夢境世界入侵，不是自曝其短？
本來地球人不熟悉夢境世界，可通過山海經中的記載至少知道個七七八八。
這不是資敵嗎？
或者說……程剛猛的瞪大眼，難道上古遺民離開地球進入夢境世界是無奈之舉？
再次重臨地球，換一個身份變成入侵者，也是有什麽不得已的原因？
這些程剛琢磨了半晌，隻覺得腦子都要炸了，還是不得要領。
沒有進入過夢境世界打探，這些根本無法確認，隻是，山海經這奇經，雖然自己沒有全部看過，但很多內容都知道。
那可是一個非常強大而神秘的世界啊，似乎華夏自古傳說中的一些個神靈都存在於那個山海世界之中。
那麽強大的敵人，如何對抗？
程剛從床沿站起，有些坐立難安的在屋子裏走動起來，他覺得這個消息極其重要，但不知該如何跟李陽開口去講。
這夢境探索係統還有種種，無法解釋，也不方便解釋。
誒？
程剛眼睛亮了起來，想起自己以前跟他們說的嘉果的來曆，這倒是個辦法。
而且，李陽曾經說了，殿主進入過夢境世界，那讓殿主對照一下山海經中的內容，是不是就能確定夢境世界究竟是不是山海經中記載的那個世界了？
心急火燎的程剛三兩下套上衣服，衝出了房間，直奔李陽的辦公室而去。
此時的李陽麵色凝重的坐在辦公桌後盯著電腦屏幕，上麵是南楓發來的部分魘神眾照市分舵成員的詳細資料。
南楓這個人，雖然想問題，做事有些極端，但在這方麵很是靠譜，說三天內全麵搞齊，這一整天都不到，就發來十幾個人的資料了。
何家財的資料，恰好就在其中！
打死何家財都沒想到，他再次回到魘神眾照市分舵，新搬遷了藏匿地址後，以為萬事大吉，不會有任何事情落到自己頭上時。
不曾想，這照市分舵已經改頭換麵，間接被角宿控製了。
而自己的信息資料，就這麽躺在電腦裏被李陽凝目覽閱。
李陽不時的皺起眉頭，瞳孔一縮一縮的，資料上提到何家財就是程剛、參齊星和施楚三人未覺醒前所工作公司的老板。
看到這個信息，李陽不禁想起程剛曾經說的一件事了，他跟參齊星去辭職的時候，突然得知老板解散公司，宣布破產了。
而之前公司的經營一直是順風順水的，沒有理由突然解散，除非……
李陽擰眉，自顧自的嘟囔一句，“除非出現了什麽比經營公司還重要的變故，假如這個何家財就是那時覺醒的魘鎧呢？”
他心頭一動，急忙往下看，果然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雙眼陡然瞪大了起來，對方覺醒魘鎧的時間正是在解散公司的前一夜，而且，好巧不巧的是，何家財的獸靈就是青狼獸靈。
李陽麵色陡然冷了下來，此時他有九成的把握，這個何家財就是當初追殺參齊星，泄露程剛聖識鎧的人。
而且，以此來進行大膽的假設推理，如果何家財就是泄密者，那麽存在於角宿內部的內奸，就有極大的可能是施楚。
李陽心頭一動，猛然站起身，他要去找顧伯衝，詢問施楚加入角宿的過程，還有是如何發現對方的，他相信這裏麵必然有一些線索。
就在這時，咚咚咚的敲門聲陡然響起。
他眉頭輕皺，緩緩坐下，整理心情，麵色恢複平靜後朗聲道：“請進！”
門開，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之內。
“程剛？”
李陽失聲驚訝道：“這急匆匆的，發生什麽事兒了？”
這家夥很明顯是一路飛奔過來的，呼哧呼哧的喘息聲和微紅的麵頰說明了一切。
“李……李叔，我有個……重，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程剛關上門，扶著門框快速的深呼吸兩下，麵色恢複正常，李陽麵色微微凝重，指了指沙發道：“別急，坐下來說，什麽事兒讓你慌成這樣！”
“你現在也是一個戰鬥小隊的隊長了，以後一定要學著沉穩，要有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氣度。”
程剛咧了咧嘴，這話都會說，但他有自己不同的認識。
每個人的經曆總是有個上限的，如果之前見過滄海桑田的變遷，確實能夠做到麵色不變。
可如果他第一次見到星球破滅的偉力呢？
麵不變色就難了吧！
這念頭隻是在腦海中快速的轉了一圈便消失無蹤，程剛咧嘴苦笑道：“李叔，你還記得我有個特別的能力嗎？在夢境中，能夠發現一些特別的物品，然後帶出夢境。”
李陽怔了下，目光閃動間緩緩點頭道：“記得，你說過，怎麽……又得到什麽寶貝了？”
程剛點頭道：“是得到了個寶貝，名字叫櫰果，吃了能增大力氣，我吃了一顆，估計現在的力量比顧大哥都要強，那會兒還不小心把淋浴頭的閥門掰了下來……”
李陽猛的瞪大眼，強化力量的？
又是巔峰奇物啊！
“我看看！”
李陽猛的伸出手，程剛愣了下，隨後裝模作樣的伸進衣服口袋，心頭暗自喚出商店界麵，又兌換一顆櫰果。
“這麽大？”
李陽失聲，這櫰果的樣子有些奇異，拿在手上翻覆不停的觀察了好一會兒，又是問道：“你吃了幾個？”
“一個！但是這個不是重點啊，李叔！”
程剛麵色微急，李陽愣住了，下意識道：“重點是什麽？”
“重點是，這個果子的名字叫櫰果，我是從夢境中得到的，而當我發現這個果子的時候，同時出現的還有一些介紹出現在我腦海中，這些介紹有櫰果的名字，功效和產地。”
“產地？”
李陽聲音陡然高了幾分，顯然是發現了重點。
“對！產地，上麵說的是中曲山！”
程剛沉聲鄭重道。
“中曲山？”李陽下意識嘟囔了一遍，眉頭微皺，陷入思索之中，片刻後搖頭道：“不記得國內有這麽個山，難道是不出名的小山，或者是國外的某個山名？”
“不！李叔，你看……”
程剛麵色凝重，掏出手機，找到百度的搜索記錄，之前他的那些內容再次出現在李陽麵前。
‘山海經西山經記載……’
李陽緩緩念了出來，麵色越來越凝重，直至最後，目中的神色甚至多了幾分驚恐。
程剛暗自苦笑，你說的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呢？
“你的意思是？”
李陽的麵色前所未有的嚴肅，至少程剛是沒有見過這副模樣的他，所以，顯然他是對山海經並不缺少了解的。
“我的意思跟你想的一樣李叔，如果說我們的夢境跟夢境世界相連……那這東西產自夢境，是不是就意味著產自夢境世界？”
“而產自夢境世界的櫰果，竟然在山海經之中有記載，是不是說……”
程剛的聲音陡然緊張起來，猶豫了片刻後繼續道：“是不是意味著，山海經中記載的那個離奇又龐大的世界就是夢境世界？”
李陽沉默不語，十幾息之後才聽到他有些沙啞的聲音緩緩道：“這僅僅是我們的猜測，假如這是巧合呢？”
程剛瞪著他，苦笑出聲，巧合？
這話您自己都不信吧，有這麽巧合的事情？
中曲山，名字一樣，櫰木，櫰果，如果是巧合，這巧合的也太多了吧！
想了想，程剛皺眉道：“李叔，不管是不是巧合，我們要印證一下，您說呢？”
“山海經這本上古奇經，來曆不可考，成書時間也不知道，就像憑空出現在世界上，然後慢慢流傳的，至於那些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來曆，都是杜撰的而已。”
“然後你想想我們在映湖下麵那個祭壇上發現的東西，那些所謂的上古遺民，還有他們留下的奇奇怪怪的信息，如果說這山海經是他們留下的，想對我們傳達什麽，或者是提示什麽，有沒有這種可能？”
“另外，如果我們進入夢境世界探索一下，然後對照著山海經中的記載相互印證，是不是就能確定了呢？”
“假如說山海經中記載的奇詭莫測的世界真的就是夢境世界，那對我們來說，山海經就是敵人的內部信息泄露，與我們而言有百利而無一害，對嗎？”
“……”
聽著程剛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急急說出的這些話，李陽的麵色也快速變幻著，待他停下話頭後方才沉聲道。
“程剛！你說的這些很有道理，現在我們對夢境世界的了解，還基本處於兩眼漆黑的份上，隻是知道了幾個夢境世界存在的種族，然後就是在迷霧區的接觸。”
“如果說真的能確定山海經中記載的龐大世界就是夢境世界，那針對夢境世界的入侵，我們的勝算就更大了。”
“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去找殿主，他曾進去過夢境世界，那還是在一號區剛剛出現的時候，他跟夢境世界入侵的異族強者打鬥中不慎進入。”
“那一次，差點就回不來了，也不知道他是否有一些特別的信息。”
程剛瞪大眼，建議道：“李叔，你可以直接電話聯係殿主，跟他說一下情況，然後有必要的話，再見麵。”
李陽愣了下，陡然失笑，隨即苦笑一聲拍拍程剛的肩膀道：“剛剛我還說你慌慌張張的，看看我自己，嗬……！”
程剛付之一笑，“沒事兒，李叔，我理解的，其實我剛剛有這個猜測的時候，比現在慌張多了，因為我記得咱們華夏一些神話傳說中，那些可怕的異獸、神靈，奇珍異植，似乎都出自山海經中的世界。”
這個李陽當然是知道的，同時輕歎道：“是啊……如果真是這樣，就有些可怕了……”
說到這兒，李陽的思緒突然跳到施楚身上，然後想到對方在映湖之下那個神秘祭壇區域，紅色迷霧中的異常表現突然來了句。
“程剛，施楚呢？”
“啊？”
“什麽意思？”
程剛有點懵，這話題的跳躍緯度有點高，他還沒回過神來。
“我是問你，施楚在基地裏嗎？他現在不也搬到基地住了嗎？”
李陽繼續問著，程剛隨口道：“我不知道啊，我剛起床，想到這個事兒就跑到您這了，我沒去他的房間，路過的時候門是關著的。”
李陽眉頭輕蹙，不知怎的，腦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對這紅色有強烈反應的，除了凶物和魘鎧武者，就隻有夢境異族了。’
而且，安子善曾親口說過，一號區的紅色迷霧與映湖下麵的相比要狂暴不少，映湖下麵的迷霧給他的感覺，更像夢境世界本身存在的能量形式。
而一號區的紅色迷霧似乎是變異的，或者說是多了一些七情六欲的力量在其中。
想到這兒，李陽猛然起身聲音略急道：“走，去看看施楚！”
話落，不待程剛有反應，便當先衝了出去，程剛見狀麵色大變，毫不猶豫的追了上去。
兩人速度快到極致，幾個眨眼的功夫就來到施楚的宿舍門前，李陽給了程剛一個眼神，對方會意。
“咚咚咚！”
“施楚，是我，程剛，開門，找你有點事兒！”
程剛如此喊著，然而門內毫無反應。
他呆了呆，又敲了兩次，還是沒有反應，於是，麵色真的變了，下意識的他轉動了一下門把手，鎖著的。
李陽上前，從乾坤戒中掏出一個卡片樣的東西在門上刷了下，“哢嚓”一聲輕響，門扉洞開，人瞬間衝了進去。
程剛緊隨其後，然而屋內空空，施楚並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