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2章 兩界存亡之危局

  韓非的猜測，並不是沒有依據。


  在一瞬間，他想明白了一些事。


  其中最主要的一點，便是兩者進入混沌星海的難度相差太大了。


  眼前這位真正的不祥，需要犧牲1203隻主宰級不祥，來為自己開路，而且這應該不是他第一次這麼做了。


  但是鴻蒙道祖的不祥身，似乎最多只需要犧牲一隻巔峰層次的主宰級不祥，就可以構建出一條兩界通道來。這一點是母庸置疑的，畢竟韓非就是被這麼給拖進鴻蒙星海的。


  同為不祥級強者，為什麼眼前這個降臨到混沌星海難度就那麼大？但鴻蒙道祖不祥身卻降臨得那麼容易？

  關鍵是，只要鴻蒙道祖不祥身想的話，他幾乎有無數次機會可以降臨，可他並沒有這麼做。為什麼偏偏要等到現在，他不僅降臨了混沌星海，還打穿了第一戰場？


  他本能地覺得這水太深，自己與真相，彷彿隔著一層迷霧。此時此刻，韓非覺得似曾相識，這不就是老韓給布下的那些棋局的感受嗎？他彷彿看見了真相，但後面總有隱藏的秘密在等著自己。


  「鴻鈞真的可信嗎？」


  韓非不禁們心自問。


  這一刻，韓非眉頭緊皺。雖說鴻鈞和他的不祥身，應該完全算作是兩個不相干的人了。但是，自己此來星海破口，本就是鴻鈞的提議。


  自己也覺得此行有一定的意義，這才採納，孤身前來。


  可誰知道，一路披荊斬棘至此，見識到的卻是不祥被封印的這一幕，他們甚至連走出封印，都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顯然，不到萬不得已，那不祥也不想白白犧牲那麼多主宰級不祥。但是，因為自己的到來，自己的不妥協，自己的強大，這位不祥選擇了降臨混沌星海。


  「等等……」


  一想到這位不祥選擇降臨混沌星海，韓非亦是察覺到了一絲奇怪。


  只聽韓非立刻喝道：「你就不怕一旦你離開，我端了你的老巢？可別忘了，我可以隨意進入這無形結界。」


  然而，這位不祥的目光，卻有些憐憫地看向韓非：「鴻鈞自以為將造化玉碟給你，能增你氣運造化，可笑，他自己執掌造化玉碟這麼久，不過也是瓮中之鱉而已。給你，又有何用？終究，你們兩個，對吾，對這裡，一無所知。」


  韓非懶得理會不祥的嘲諷，而是臉色冰寒道：「你為什麼不在我剛陷落進鴻蒙星海的那一刻，就前往混沌星海，而是要今日？」


  不祥：「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會那麼迫不及待地進入混沌星海？」


  「難道不是嗎？吞掉整個混沌星海的天道，難道不是你一直以來的追求嗎？」


  然而，不祥則嗤笑一聲：「自混沌紀元，到洪荒時代，再到今日，萬族還能掌控的星河，恐怕還不如鴻鈞守護的三千星河。你覺得，萬族強者能撐多久？吾為何要著急？只需要吾再降臨一次，縱然你們能與吾抗衡，但混沌星海卻再也承受不住了長久的征戰了，所以，你為何覺得我需要著急？」


  不祥此話一出，不禁讓韓非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因為他發現，不祥這話說得並沒有問題。


  雖然在混沌星海的歷史上，不祥從未贏過。但不可爭議的是，萬族的在混沌星海中的棲居空間，已經被極度地壓縮。


  從混沌海被分割的那一刻開始，混沌星海其實就在逐漸地淪陷，除了強者的數量，混沌星海的確不比鴻蒙星海好到哪裡去。


  至少，鴻蒙星海有守護神界，可混沌星海只有神樂師姐那一票強者，庇護萬族的唯一手段，就是打。


  韓非冷笑：「聽你的意思，你這一次還是被迫降臨混沌星海的不成？」


  不祥輕蔑一笑：「你看，你不是猜到了嗎。你以為，你為什麼會陷落鴻蒙星海？不過是鴻鈞的不祥身，有意為之而已。你的出現，改變了鴻蒙星海萬古不變的格局，也打破了鴻蒙星海的平靜。你以主宰巔峰的實力，手持煉妖壺，出現在此，唯一的意義就是逼我離開鴻蒙星海。」


  韓非心裡瞬息想了很多，有一點他是可以確定的，鴻鈞的不祥身，和這位不祥並不同心，此刻不祥言中意思，是被迫離開，也就是說，是鴻鈞的不祥身將自己拉入鴻蒙星海，根本目的就是逼迫這位不祥降臨混沌星海。


  可是，鴻鈞的不祥身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不祥的目的，是覆滅萬族，掌控和吞噬混沌星海。鴻鈞的不祥身並不會幫這位真正的不祥，那麼此刻便不該讓真正的不祥得到混沌星海才是。


  忽然，韓非心頭一動，似乎想到了什麼。


  是了，而今的不祥，一直被困在這星海破口之中，那麼覆蓋整個鴻蒙星海的不祥迷霧和不祥生靈，真的是他在掌控嗎？同為超越主宰級的鴻鈞不祥身，會允許真正的不祥掌控這一切嗎？答桉是顯然不會。


  「他要的是鴻蒙星海？」


  韓非精神一震，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鴻鈞的不祥身，一直要的都是鴻蒙星海。他之所以逼迫不祥離開，是因為他已經掌控了除了守護神界和星海破口這兩處地方的全部鴻蒙星海。


  而與鴻蒙星海的格局相反，真正的不祥，才是一直往混沌星海降臨的那一個。所以，真正的不祥才是執掌混沌星海的那一個，他鴻鈞不祥身，就算打下了混沌星海，也吞不了混沌星海的天道。


  所以，此二者在目標並不相同。


  鴻鈞的不祥身，幫真正的不祥征戰了八千多年，甚至打穿了第一戰場。而真正的不祥，需要付出的代價，便是離開，讓出鴻蒙星海的這份蛋糕。


  那不祥見韓非臉上的表情變換，不禁有些嘲弄地說道：「看來你應該是想通了？」


  韓非冷冷道：「在混沌星海中，三神殿還在，神樂師姐此刻與吾同境，你憑什麼覺得自己能打下混沌星海？」


  只聽不祥聲音悠悠：「你有點，小瞧我了……吾該走了，這些事情你早晚會想通，算是吾提前給你提個醒。你現在，不是沒有機會。如果你能留在鴻蒙星海，鴻鈞的不祥身贏不了你，而你也未必不能重掌鴻蒙星海，但混沌星海，吾吃定了。」


  星海破口中，那一千多隻包裹著大繭的主宰級不祥，已經全部炸開，整個星海破口瀰漫著不祥物質構成的漩渦。


  韓非暴喝一聲，全力斬出一刀，結果那一刀在半空便被不祥物質給腐蝕，根本無法直接衝擊那不祥漩渦。


  韓非心頭一狠，再度跨入這星海破口之中。只是，這一次他跨了進來，立刻感受到無邊的吸扯之力，而且此間瀰漫著不祥物質。


  僅僅是跨進一步，韓非便不得不退了回來。犧牲了一千多隻主宰級不祥形成的通道，實在太過恐怖，縱然是他也不可匹敵。


  而那不祥卻桀桀一笑：「你也可以隨我一起降臨混沌星海的。」


  「呸~」


  韓非不傻，他的確可以跟著一起傳送，但是傳送期間，他必然會再度被不祥侵蝕，而且逃無可逃。


  若是再次被侵蝕，他甚至連怎麼化身天道都不知道。


  「該死。」


  韓非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不祥，還有這四大強者，四百餘主宰級不祥，同時鑽入了不祥漩渦之中。


  在那一刻，韓非還看見，自星海破口的極深處，有大量的灰色粉末，也被一併地吸入了漩渦之中，那些灰色粉末，環繞在那位不祥的周身，最終緩緩地被他融進了體內。


  最後，自那極深處，浮現出一雙童孔。


  剛才，韓非便與這雙童對視過了，他看見的是自己的一條神途，預示著無盡的殺戮。


  這一刻，他再度與其對視，但看見的是無窮的黑暗。


  韓非本以為，這是不祥的某種力量。然而，卻見那幾乎欲踏著不祥漩渦離去的不祥，竟對著韓非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人皇，此乃天道之童，代表著這片鴻蒙星海的天道。你且不妨看看，或許你還有重掌鴻蒙星海的機會。否則，鴻鈞的不祥身執掌此間，你便再也看不到它了。」


  「天道之童？」


  這不是不祥的東西？


  韓非當然知道這不祥的用意，對方就是想借自己之手，牽制鴻鈞的不祥身，而且說得很坦白。可他若真和鴻鈞的不祥身糾纏在鴻蒙星海，這便正合了不祥的意。


  但是，不祥並不知曉，自己的確能從天道之童里看出一些不同。


  韓非的心神，在那一刻沉寂。彷彿陷入了一片黑暗的混沌中，於那黑暗中，突然閃爍出一抹奇光。下一刻，他彷彿看見了萬物生靈，似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爆髮式成長。於那星辰瀚宇之中，有神胎降生……


  韓非沉浸在一種莫名的感受中，他感覺自己似乎化作了一道神胎，前一刻還是胎兒，下一刻已凌駕諸天，再下一刻，身體越過無窮黑暗，走上一條黑水河流。


  「嗡~」


  韓非勐然回神，在他清醒的那一刻，天道之童已經在虛化，似乎在給自己展現了這些之後，已經衰竭。


  「這是，第二條神途？」


  韓非神途有三，他本以為，三條神途，分別對應著他的本體，韓松分身，以及章大千分身。


  然而，直至此刻，他才意識到，好像不是這樣的。三條神途，都只對應著自己。而近日，這天道之童，一下子便給自己演示了兩條神途，可是，自己沒看懂啊！

  那誕生的萬物生靈，那凌駕諸天的神胎，到底是什麼意思？

  可惜，天道之童終究是天道，不是人，他無法告訴自己這些，只能給自己一些莫名的啟示。


  那一刻，韓非彷彿看見這雙童在流淌出黑水的河流。


  「天也會流淚嗎？」


  韓非抬首，看向星海破口處那已經漸漸平息的不祥風暴。不祥已經離去，或許已經降臨了混沌星海。


  當一切平息，韓非一時間有些迷茫，自己趕得上嗎？

  愣了足足十餘息，韓非深吸了口氣，目光逐漸變得銳利了起來，他再度進入這星海破口之中。


  但此刻，這裡已經沒有了不祥生靈。他一步來到了星海破口的最深處，看見了這裡被不祥物質腐蝕的那條通道。


  但是，此時此刻，這條通道，竟然在癒合。


  是的，韓非沒有看錯，這條鴻鈞口中存在了無盡歲月的通道，不祥的誕生之地，竟然在癒合。


  「狗屁的通道。」


  鴻鈞的兩種猜測，算是印證了一個。


  既然不祥並不是通過星海破口過來的，那就意味著，所謂的不祥，從始至終，從來都只有一個。而且，極可能就是那不祥物質，這一點似乎沒什麼爭議，畢竟那些不祥物質是在他的眼前聚合成為一尊不祥的。但這也就意味著，以前看見的或是征戰的所謂不祥，都只是他塑造出來的如同傀儡般的分身而已。


  而鴻鈞的不祥身，為什麼會成為獨立的存在的一個不祥級生靈，韓非心中似有一些猜測，但這需要自己先回到守護神界，見到鴻鈞才能印證自己的猜想。


  此行的結果，其實完全不在韓非預料之內，他本以為這星海破口，只有封印和不封印兩種情況。可現在，星海破口沒了，不祥也走了，那面神秘的鏡子所化的結界，此刻也完全失去了意義。


  破鏡無法重圓，韓非甚至完全感受不到這面鏡子的存在，更找不到這面鏡子的碎片。


  此刻，韓非需要考慮的是，怎麼回到守護神界。


  自己從守護神界前來，用了18年之久。雖然沿途障礙都被自己清掃，但此刻恐怕又再次被不祥迷霧覆蓋。


  關鍵的問題，不是這條來路被不祥迷霧覆蓋的問題，而是他無法如混沌星海那邊，在星河源力的世界進行快速穿行。


  這也就意味著，他想要回到守護神界，也至少需要十餘年。


  可是，當韓非此刻看向造化玉碟的時候，感受到了神藤的氣運環境，一下子就暗澹了下來，這意味著海界，近期必遭變故，所以他不一定有數十年的時間。


  甚至，就算自己回到了守護神界。但可以預見的是，鴻鈞的不祥身，幾乎一定會在泥濘之海的那處兩界通道外等著自己。


  鴻鈞的不祥身，目的是拿下鴻蒙星海，此刻星海破口的問題已經不存在了，他只需要拿下守護神界，就成功了。


  而兩界通道一開，一旦給他入守護神界的機會，就憑現在鴻蒙星海的那三千星河，恐怕都不夠鴻鈞的不祥身一天打的。


  所以，雖然此刻混沌星海的情況，可以說是十萬火急，但韓非此刻並沒有爭分奪秒地往回趕。因為他知道，正常走，肯定來不及。


  「不對，肯定是來得及的，我定是有什麼地方遺漏了。」


  韓非之所以如此肯定，因為他知道，鴻鈞的不祥身，肯定不願意看到真正的不祥，比他掌握鴻蒙星海之前，更早掌握混沌星海。


  試問，以不祥的貪婪和胃口，如果讓他們其中一個，率先執掌一片星海。他們會放棄另一片星海嗎？


  韓非不知道當他們掌握一片星海后，是突破到更高的層次，還是怎樣。但他知道，鴻鈞的不祥身和真正的不祥，既不一心，就必會爭鋒。


  所以，自己來到這星海破口，鴻鈞的不祥身是肯定知道的。來此需要花費長達十幾年的時間，他同樣肯定也是知道的。真正的不祥一旦去到混沌星海，會以最快的速度發動攻勢，他同樣是知道的。


  既然如此，他難道還能眼看著真正的不祥拿下混沌星海？


  答桉是絕對不可能。


  所以，他必然給自己留了一條回去的路。


  韓非當即試圖進入星河源力的世界，可惜無效，這鴻蒙星海的天道早已被侵蝕，鴻鈞的不祥身也並未在此給自己留下後路。


  「除了這個，難道是造化玉碟？」


  韓非研究了好一會兒，依舊沒發現造化玉碟有這功能。


  韓非遂又掏出航海萬象儀來，當指針轉動的那一刻，韓非頓時大喜。


  「果然不出所料，我就知道這老狐狸絕不會讓真正的不祥先得手的。」


  然而，下一刻，韓非便眉頭緊皺起來，因為那指針，指向的竟然是自己。


  「我？」


  指我幹什麼？

  難道回去的路在自己身上？

  韓非心頭一動，自己身上的寶貝，總歸是數得過來的。他當即將最可能的造化玉碟祭了出來，然後是煉妖壺，但煉妖壺從來就沒有傳送之能，韓非並不抱太大的希望。


  血天刃是兵器，不可能。


  造化神獄，不可能。


  隱神印，有點可能，第五重效果斂痕，需要散去諸法，藏於天地，並由隱神印牽引離開。但隱神印終究只是個造化至寶，就算能牽引自己，能一跨無窮遠？


  希望之刃，有可能。但是當他試圖斬出一條傳送通道的時候，卻根本無效。


  洪荒八凶劍，造化玄黃塔，主攻防，還是沒用。


  輪迴路，這是生死輪迴用的，難不成要自殺不成？

  「等等~」


  忽然，韓非眼睛一亮，自己可是有兩條輪迴路來著。


  碧玉石橋是混沌星海的輪迴路，可鴻蒙星海的六道輪迴路，也在自己身上。而碧玉石橋，是可以通往混沌之源的。那六道輪迴路呢？能不能通往鴻蒙之源？


  一旦自己能進入鴻蒙之源，其中也包含鴻蒙星海的所有星河，其實也是可以一念間抵達守護神界的。


  「刷刷刷~」


  只見，六扇紫門出現，韓非並不糾結從哪扇門進去，因為六扇門的目的是輪迴，而當下的鴻蒙星海，能輪迴的地方，只有守護神界。所以，不論走那扇門，結果都是一樣。


  這一次，韓非沒有猶豫，隨即選了一扇門走了進去。


  這是韓非第一次進入鴻蒙紫門，也就是六道輪迴路。


  當他一跨入此間，洶湧的鴻蒙之氣便籠罩而來。這一刻，韓非愈發確定自己的判斷，在鴻蒙之氣幾乎枯竭的今日，還能有如此濃郁的鴻蒙之氣，只可能來自於鴻蒙之源。


  門后的路，只有一條，廣闊無邊，韓非感受到鴻蒙之氣的來源，迅速前行。僅走數步，他便感覺有一種強大的力量，想要強行剝奪他的肉身和神魂，散去他的法則。


  這種力量很強，自己僅跨出幾步而已，便感受到這種力量強大到了能分解神靈的地步。


  待到韓非繼續往前，這種力量幾乎提升到了可撼動鎮海神靈的層次。


  「看來，輪迴路的效果很類似啊！」


  不同的是，碧玉石橋下的法則之河，不會傷到韓非。而這六道輪迴路更霸道，連韓非想要分解。


  不過，這種力量也僅限於此，到了主宰境，他便再也無法撼動，不知道是主宰竟已經超過了輪迴的上限，還是當下的鴻蒙星海已經被不祥侵蝕的緣故。


  總之，此行頗為順利，當韓非順著這條路一直走到盡頭，他終於看見了那億萬星河。只是，這些星河大多暗澹，唯有一片星河領域，還在散發神輝，那自然便是守護神界內的三千星河。


  這條路的盡頭，通往鴻蒙之源處，有一片懸空的平台，台上有古老的石碑矗立，其上有道紋凝聚而成的三幅圖桉。


  只要是道紋，便可解。韓非一眼掃過，無窮道紋在其眼中分解，最終匯聚成三個大字——「轉生台」。


  「咦！難道這輪迴路，並非天作，乃是人創？」


  可惜，現在並不是韓非研究這個的時候，只見他一步跨入，腳尖自轉生台下一點，便踏入了鴻蒙之源。


  下一刻，韓非便感受到了無數的召喚。那是一道道極其微弱的生命氣息。


  「想要轉生我？」


  韓非並未理會這其中任何一道召喚，而是以肉身直接衝破了了鴻蒙之源的洗禮，直接降臨在守護神界的三千星河之中。


  「嗡~」


  當韓非突兀地降臨，出現在守護神界之中時，終於緩緩出了口氣。所以，只要夠強，就可以打破規則，無視天道。


  便在此刻，鴻鈞的聲音忽然響起：「方才吾感受到了有絕世生靈將降生，便猜到是你，不惜通過六道輪迴路歸來，你似乎很趕時間？可是混沌星海出事了？」


  韓非平靜說道：「確實趕時間，我需要立刻前往混沌星海。但在此之前，我還有幾個問題，希望前輩如實回答，很重要。」


  鴻鈞沉寂了數息，終於回應：「好！」


  韓非：「第一個問題，以前輩現在的狀態，能夠開啟兩界通道嗎？」


  這個問題，直接將鴻鈞問得沉默了數息時間。


  終於，鴻鈞緩緩開口：「不能。」


  韓非童孔微縮：「前輩，你當初帶回的造化玉碟，其中是不是存有不祥物質？」


  鴻鈞再次沉默了數息，然後微微一嘆，開口道：「是。」


  韓非繼續道：「所以，前輩你其實沾染了不祥對嗎？」


  「不錯。」


  韓非：「所以，前輩的不祥身，並非前輩化天時心有不甘，造化出來的，而是前輩被不祥沾染后，自斬出去的吧？」


  「是。」


  韓非似乎早有預料，所以並不意外，只聽他道：「前輩，如你推測那般，那條通道后什麼都沒有，現在已經閉合，但不祥卻並非從來只有一隻，而是……兩隻。」


  鴻鈞也並未感到意外，而是平靜地說道：「煉妖壺和造化玉碟中各封鎖著一隻嗎？」


  韓非點頭：「不錯，而且前輩的不祥身，此刻應該就在泥濘之海的通道外，等待兩界通道開啟。」


  至此，鴻鈞終於提出自己的疑惑：「在星海破口處，發生了什麼？」


  韓非此刻也平靜地說道：「發生什麼都不重要了。前輩只需要知道，星海破口沒了，不祥降臨混沌星海了。而您的不祥身，在等待兩界通道開啟。而此路一旦開啟，則鴻蒙滅，您的不祥身將真正地掌控鴻蒙星海，完成他萬古未能達成的目的……」


  頓了頓，韓非聲音透著陣陣殺意：「若兩界通道不開，則混沌亡。所以，前輩可有第三條路？」


  這一次，鴻鈞沉默了許久，終於緩緩開口：「有。」


  韓非聞聽此言，頓時長長鬆了口氣，這才放下心來。只聽他笑道：「若您回答沒有，我恐怕就要對您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