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6章 風暴前夕
見到這根小藤的時候，韓非感受到了煉妖壺的異動，並且，那小藤竟然主動地舞動了起來，似乎知道有人來接它了似的。
韓非看見，那小藤上，掛著一枚果實，紅彤彤的極為誘人。
以韓非對小藤果實的了解，這果實顯然是已經成熟了，這讓他的內心大大地鬆了口氣。成熟了就好，成熟了就意味著這株小藤本身也成熟了。
而且，這可是傳說中的第十根藤，而且是已經長了果實的。煉妖壺的每一根藤總是能給自己驚喜。都說煉妖壺乃是天生鎮壓不祥的絕世異寶，那這枚果實應該相當不凡才是。
韓非當即祭出煉妖壺，並湊近了過去，結果眼中就看見了一片問號。
是的，以八根神藤的煉妖壺，竟然看不穿那枚果實，這不由得讓韓非皺起眉來。
西門凌蘭長鬆了口氣，歷來煉妖壺九藤已經十分強大，而今出現了第十藤，或許真的有拯救星海萬族的可能。
此刻，第十根小藤，開始主動回歸。
然而，隨著第十根小藤的拔起，韓非和西門凌蘭，一下子就感覺此法則河流的流淌速度加劇，比之前快了三成有餘。
而且，那混沌之源的虛無空間，竟然破開了一道裂口，仔細一看，竟是第十根小藤的根須已經滲透到那混沌之源裡面。
透過那道裂口，韓非隱約間看見了一片浩瀚無垠，廣袤無邊的星海，像是一片片閃爍著的各色光澤的迷霧。
可惜，那道裂口消失得太快，只是一恍神的工夫，就消失不見。
韓非：「凌蘭，你看見那裡面是什麼了嗎？」
西門凌蘭有些猶豫道：「不是很真切，好像是一片片星河在流淌，只是那數量實在太多了，似乎有點不真實。」
「無數星河流淌？」
這混沌之源應該藏著隱秘，但現在不是他過多去關注這個的時候。就算藏有隱秘，他現在也沒時間去研究。
只能待解決星海當局困局之後，再去追尋一些混沌之源的信息。
此刻，第十根小藤，已經與煉妖壺合體，只見煉妖壺其餘八根小藤，頓時間流淌著奇異的光澤，就連煉妖壺本身，都神光熠熠，在半空旋轉，足足過了半日光景才停歇。
韓非掃了一眼自己的信息，並沒有什麼變化。他再看向那第十根小藤上掛著的那枚果子時，同樣全是問號，什麼都顯現不出來。
這情況，倒是韓非沒想到的，難道是因為自己實力不夠，還是煉妖壺刻意不向自己展示那枚果子？
如果連自己都看不清這果子的功效，那自己拿到這第十根小藤，也只是提升了煉妖壺對付不祥的能力而已，並沒有多大的實質性的作用。
見韓非眉頭皺起，西門凌蘭知道情況可能並沒有預想中的好，但她還是追問道：「這果子有什麼問題嗎？」
韓非搖頭：「這果子本身沒有問題，但……我現在似乎沒資格使用它。」
「以鎮海神靈級的實力，也無法使用它？」
韓非點頭，他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並非真正的鎮海神靈，所以看不見這果子的信息。但目前來看，這次的期望，依舊是落空了。
西門凌蘭：「會不會是因為還有一根小藤沒有回歸？」
韓非：「有可能！看來，這一戰，終究還是得打了。」
韓非本意是想，如果自己能夠突破主宰，那時候再對付永恆族，會更有把握。如果不能突破主宰，若煉妖壺第十根小藤，能直接結束這次第一戰場的危局的話，那時候再打永恆族也可以。
可現在，自己用了近五百年，至尊術沒能突破不說，期待已久的第十根小藤，也沒有給自己帶來驚喜，的確是讓他有些失望的。
西門凌蘭忽然莫名感嘆了一聲：「好像。」
「嗯？什麼好像？」
卻見西門凌蘭微微一笑：「還記得當年在十萬大山的時候嗎？海妖侵襲，航線被斷，人族強者，十萬大山，全力迎敵。那時候，你才執法境呢，就衝進了這場混戰之中。而今，雖時過境遷，但好像危機總在來臨，從來都沒給我們喘息的機會。」
韓非不禁回憶起那段時光，是啊！那時候的海妖，對他們來說就，就相當於現在的不祥了。
卻見，韓非嘴角微微勾起：「也是，那個時候都不怕，而今我已成長至這個地步，豈會畏懼戰爭。走吧！既然取巧不行，那就打！」
「嗡~」
當韓非和西門凌蘭重現混沌神族舊址，那神藤依舊無恙，不過在他們倆出現時，神藤的周圍直接浮現出了一道結界。
顯然，韓非上一次的出手，強行汲取他的力量，讓神藤本能地抗拒他。
「呵！現在斬不掉你，不代表以後斬不掉。從今往後，六脈的氣運，只能我來拿。」
「火氣真大，看來此行不太順利？」
裘萬仞現身，這些年他一直都看著這裡，所以韓非和西門凌蘭一出現，他就知道了。
韓非笑道：「這世上從來就沒有順利的事兒。裘老，你可知純魂之道有什麼弊端？」
裘萬仞眉頭一揚：「你要對永恆族出手了？」
韓非點頭：「這是最後的辦法了，我需要氣運加持，也需要煉妖壺小藤，更不放心永恆族。所以，這一戰，必須得打，且必須得贏。」
裘萬仞的臉色當即凝重了起來，思慮片刻才道：「純魂之道，過於極端，越往上修行，就越無情。沒有肉身，是他們的優點，但也是缺點。」
「源力的形成，乃是魂力和力量的融合，誕生出來的一種全新力量。沒有肉身，便沒有力量之源。一旦永恆族的強者想要更強，比如想突破鎮海神靈，他們就必須有肉身，否則僅靠魂體本身，是無法誕生源力的。」
「所以，永恆族凡是鎮海神靈以上者，還是得有肉身的。但他們肉身哪裡來？隨手凝聚的肉身是承載不了他們那強大的力量的。所以，永恆族到了神境或者弒神級，就得開始為自己凝聚肉身。」
「而凝聚的方式，有兩種。一種是類似於煉器和養傀，通過漫長的時間去滋養一尊無魂之體，反覆強化，直到能承載他們的魂體。基本上，一旦身體養出來了，弒神級的永恆族便有了進入鎮海神靈的資格。」
韓非聞言，不禁心頭一動：「所以，純魂之道，到弒神級便是一個頂峰？」
裘萬仞點頭：「這些年，老夫也一直在研究永恆族。滄海萬族，殊途同歸，永恆族雖然特殊，但也不可能完全脫離滄海萬族的生命形式。不管是哪個種族，想出一個鎮海神靈都不容易，否則，永恆族早就一統萬族了。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的神靈和弒神級強者定然是不少的。自洪荒時代至今，都多久了？被他們奪了神劫果實的，恐怕數不勝數。之所以沒敢真的對萬族出手，主要還是因為他們的鎮海神靈和主宰級這樣的巔峰戰力不夠。」
韓非：「在真正的強者面前，神靈亦如螻蟻，就算他們神靈再多又如何？」
裘萬仞不禁道：「關鍵是，他們蟄伏的時間太長了，這麼漫長的時間，總是能養成一些鎮海神靈的，甚至主宰境，也絕不可能只有一個。要不然，你們三神殿，還不早把永恆族給掃平了？」
「但也不會太多。」
只聽西門凌蘭開口：「推翻永恆族的呼聲，在我們三神殿內其實一直都有。以前不敢動永恆族，是因為血脈神樹。現在輪迴路既現，如果不是因為不祥侵襲，只需要三神殿合力一次，應該就能解決。」
裘萬仞微微搖頭：「但你們終究沒有試過。而且，如果對方神靈級強者真的很多的話。很難說會不會狗急跳牆，到時候來個霍亂海界，也不是不可能。」
韓非：「放心，我既然出手，就不會在乎他們有多少神靈？」
裘萬仞不禁側目：「我實在難以想象你能打出多少底牌來。」
韓非則笑了笑：「第一戰場，的確困住了很多頂級強者，但這並不意味著困住了所有強者。魔神現在如何？」
裘萬仞看向星海的方向：「應該是準備突破呢吧！此人倒是有些不凡，不知從哪兒搞了一枚遠古道種，若是能融合，成就鎮海神靈應該是板上釘釘的事兒，而且會是很強的那種。」
韓非道不覺得有什麼，這可是一個自己悟出了神魔無相功的存在，硬生生將自己變成了雙靈脈，將一條本應沒法成神的路，都給走通了，自然不會是簡單角色。韓非喊他回來，自然也是對魔神寄予厚望。
別看只是一尊鎮海神靈，這世上鎮海神靈哪有那麼好處？無論是青龍師兄，五師兄，暗影師姐，六神師兄，雷橫師兄，哪一個不是在大帝巔峰磨了很久，才一舉晉級到鎮海神靈的？沒有特殊的機緣和際遇，普通人想成就這一境界，幾乎就是痴人說夢了。
而鎮海神靈，其戰力最低也可鎮壓一片星河，跟主宰或許沒法比。但擊殺神靈和弒神級，那就跟玩似的。
韓非：「裘老，幫我轉告，我等不了太久，百年是我的極限，讓他務必在百年內突破，務必。」
裘萬仞心頭一愣：「你要幹什麼去？」
韓非：「我去見見死神。」
西門凌蘭剛想說話，韓非則看向她道：「知道，帶你一起去。」
「嗯！」
西門凌蘭面露微笑，她要說的就是這個。
「老無。」
「刷~」
無距之門瞬息而至，快的好像就在旁邊似的。
韓非：「去不死神殿。」
……
不死神殿究竟在哪兒韓非也不知道，不過他也不用知道，無距之門知道就行了。
當韓非現身不死神殿所在的死氣迷霧之外，這一次，都不需要自己找上門，一片死氣凝成的傳送陣便出現在眼前。
韓非也沒有猶豫，直接拉著西門凌蘭走了上去。如果死神要對他出手，現在海界的這般格局下，沒人擋得住。
當兩人眼前的死氣迷霧散去，赫然出現在一片修羅煉獄的上空，下方是無間地獄，上方是一座完全由死氣構成的虛無宮殿，和時光神殿的構成方式類似。
宮殿中，有十一道神柱，左右各有五根，最前方還有一根最粗大的。每一根柱子都是完全有死氣構成，此刻十殿閻羅自這死氣之柱中走出，每個人都是黑袍兜帽，看不清他們黑袍下的臉，不過黑袍上卻有不同印記，應該是代表著各自的身份。
最前方，死神沒有如上次那般，以白衣青年的模樣現身，而是同十殿閻羅一樣，也是穿著黑袍出現。自他身下，浮現一張由死氣構成的大椅。
韓非估摸著，這排場估摸著還是擺給西門凌蘭看的。三神殿雖然同心，但彼此間不代表沒有爭鋒。
「見過死神。」
「嗯~」
黑袍之下，死神低沉的聲音傳出：「聽說你去了混沌紀元，怎麼回來還是大帝境？」
韓非心頭也是無語，心說我也不想啊！但是至尊術哪有你想得那麼簡單？
只聽韓非道：「很快就不是了。」
完了，死神似乎扭頭看向西門凌蘭：「時光也端的是好運氣，撿了個大便宜。以你的道，三神殿皆可入得。」
西門凌蘭微微欠身：「謝過死神大人誇獎。」
死神微微晃了晃手，隨即擺正姿態，看向韓非：「說吧，找我何事？」
韓非也是直言不諱：「我要滅永恆族。」
韓非能夠感受到，在自己說出這話的時候，十殿閻羅的目光全都落在了自己身上。
他知道，如果是給旁人，或許並不一定能理解，只會覺得這個時候為什麼要不惜代價去和永恆族開戰？
但眼前這些人，都不是尋常人，韓非既然回來了，那自然已經知道第一戰場那邊的事情了。這種情況下，他還執意要覆滅永恆族，那意味著覆滅永恆族，定然有什麼特殊意義。甚至，這會直接影響到第一戰場那邊的戰局。
死神倒是並不意外，反而說道：「你應該知道，我現在不方便出手。」
韓非扭頭掃了眼十點閻羅：「他們呢？」
「可以。」
韓非不知道死神有多強，或許沒有大師兄強，但是高低也是三神殿的殿主，可以說是當下最強三人之一了。有他一人，鎮守海界，除非再來個第三尊超越主宰級的不祥，否則他實在難以想象，誰能在死神的眼皮子底下，對海界出手？
只聽，死神話鋒一轉：「只是，你知道永恆族有多少神靈，弒神級，鎮海神靈，還有主宰嗎？」
韓非平靜道：「鎮海神靈之下，有多少都無所謂。不過鎮海神靈嘛，有20個嗎？」
「你當鎮海神靈是滄海里的魚群，一撈一大把嗎？」
死神桀桀一笑，不過當那兩聲笑完之後，聲音再度恢復威嚴：「差不多吧！可能會多幾個，但不會超過30個。」
韓非不禁挑眉，他已經足夠高估永恆族了，但是這個數字他也是萬萬沒想到的。
不過，韓非也只是挑了挑眉，便繼續問道：「主宰呢？」
「明面上有兩個，實際上有五個，沒有隱藏的，我說的。」
「呼~」
聽到死神如此明確地回答，韓非竟反而微微鬆了口氣。
卻見，韓非不禁微微一笑：「死神前輩，幫我斬一個主宰如何？」
「我不是說過我不方便出手嗎？」
只見韓非一伸手，隨手掏出一根釣竿，一桿拋入時間長河之中。
過了三息左右，死神微微一笑：「好。」
韓非抱拳：「既如此，晚輩告辭。」
……
片刻后。
「老無。」
無距之門再現，韓非開口：「老無，送我去……無歸之路。」
「嗡~」
當即，無距之門微微顫動了起來，上面直接浮現三個字：「你瘋了？」
西門凌蘭也不禁道：「若大師兄和那真正的不祥在開戰，你怎麼過去？」
韓非：「因為，有大師兄啊！我不至於連數息也無法停留吧？」
無距之門：「那個地方，有些超出我的傳送範圍了。」
韓非：「但是我聽你剛才的口吻，你顯然知道那個地方。所以，你到底能不能去。」
無距之門似乎有些猶豫，過了數息才有文字浮現：「能。」
「果然。」
無距之門號稱在整個混沌海都可瞬息而至，廣義上講，凡混沌遍布之地，皆為混沌海。而今的混沌海，其實是因為不祥的存在，而後劃分的。在混沌海那邊，是第一戰場，而第一戰場往後，恐怕是不祥籠罩的區域。
所以，不是無距之門不能去，而是他不想去。
無距之門：「去那地方，可是在賭命。」
韓非坦然一笑：「我賭了，你呢？你不是特別希望斬滅不祥嗎？」
「嗡~」
只見，無距之門洞開，上面有一字浮現：「賭。」
韓非彷彿感受到了無距之門的決絕，只是輕輕一笑。隨即看向西門凌蘭，只聽後者道：「從我踏入時間長河的那一刻開始，就在賭命了。」
韓非牽起西門凌蘭的手，笑道：「放心吧！此行，不會有危險。」
星海的盡頭，無歸之路，這裡周圍茫茫混沌，早已崩壞不堪，但一切的崩壞都未發生在那無歸之路上。
在能量肆虐，空間崩碎的虛空亂流中，四面八方充斥著不祥之氣的環境里，無距之門硬生生那狂亂的空間里開出了一扇門來。
「刷~」
韓非身上沐浴著燦燦金光，生命法則在噴涌，他的實力已經提升到鎮海神靈級。
而西門凌蘭，此刻戰力超過2000萬，比韓非可是強了許多的。饒是如此，兩人一出現，西門凌蘭身上就出現了一道道裂口。
而在那虛空深處，有持續的轟鳴聲在炸響，至於大師兄，亡靈師兄，還有不祥本尊，韓非和西門凌蘭是一個都沒有看見。
只聽，韓非直接爆吼一聲：「大師兄。」
這話音還沒落下呢，周圍橫跨億萬里的崩壞虛空里，有無邊的不祥之氣，凝聚著一道掌印，已經拍擊而下。
那一刻，無距之門瘋狂地顫抖起來，他很想直接就跑，但他都已經陪著韓非賭命了，他要是跑了，韓非就鐵定玩完了，所以他不能跑。
就連西門凌蘭，都不由得握緊了韓非的手掌，面對如此神威，說不害怕是假的。這一掌之威能，若真的拍下，就他們兩，眨眼間就會被碾碎。
「彭~」
就在那不祥巨手，距離韓非不足百萬里的時候，一具黑色神棺，橫擋於天際，亡靈師兄那偉岸的身影終於浮現。
亡靈師兄同樣拍出的一隻巨大手掌，與那不祥手掌交擊於百萬里之外，頃刻間，那裡的空間都被碾碎，形成了一種空間塵埃。
韓非童孔微微一縮，這等偉力，置身於其中，只怕會頃刻間被那空間塵埃給分解，哪怕他現在這副無敵身，能不能擋住一息，都是個問題。
「小師弟，你攜弟妹而來，所謂何事？」
突然間，大師兄的聲音在韓非和西門凌蘭耳邊響起。兩人連忙側過頭去，只見大師兄一身青衣，背負著雙手，正靜靜地看著那與不祥交手的亡靈師兄。
雖然大師兄看起來風度依舊，但韓非還是看見了他身上的衣服有點兒褶皺。
西門凌蘭連忙欠身行禮：「見過……大師兄。」
大師兄微微點了點頭，然後扭頭看向韓非。
韓非也不敢耽誤時間：「大師兄，我要造化星盤。」
「好。」
只見，大師兄抬手間，造化星盤便出現在他的掌心之中。那造化星盤似乎有些抗拒，微微震動。但大師兄只是屈指一彈，造化星盤便立刻沉寂下來，乖乖地飛到了韓非的面前。
只聽大師兄道：「造化星盤的裂痕補好了，但時間不夠，若遭受特彆強大的力量，還是有可能會裂開的。」
韓非接過造化星盤，拱手道：「知道了！大師兄，等我……」
說完，韓非不敢再逗留，因為大師兄和他說話的功夫，亡靈師兄，一隻黑暗手臂被轟沒了。
或許對亡靈師兄來說，那可能不算什麼，但顯然，亡靈師兄不是那不祥的對手。自己再擱這礙事就不對了。
說罷，韓非和西門凌蘭轉身進了無距之門，韓非最後半隻腳剛剛跨進去的，無距之門就「刷」的一下消失不見了。
韓非沒有看見的是，大師兄的嘴角，竟罕見地勾起一道淺淺的弧度。
此間天地，有聲音狂嘯，似狂風在怒吼：「虛空，這小兒便是煉妖壺的擁有者了吧？可惜了，這麼低的境界。」
大師兄澹澹道：「既然嫌他境界低，你為何出手？」
「一介螻蟻，也敢踏足此間，當誅。」
「你豈不知，螻蟻亦可撼天？」
只見，大師兄抬起手來，一指點出，這片破碎的星河，轉眼之間，從暴亂的空間塵埃，恢復到了平靜而穩固的空間，彷彿剛才破碎的，根本不是此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