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9章 尊者之戰（二合一）
妖植的領地，遍布整個十萬大山。
但是，若要說妖植領地，幾乎佔據了十萬大山南方的三千峰。
十萬大山，四大尊者如果以地盤的大小論，那就是妖植第一，天空一族第二，獸族第三，戰爭巨人族最小。
天擎沒有送韓非倆人，而他們倆人自己來到妖植森林的時候，只覺得頭皮發麻。
特別是西門凌蘭，拽著韓非，就沒有鬆開過手。她上一次，是被水中仙直接帶進妖植森林深處的，沒有遇見過這麼多生靈。
這一次，她看見了大量從未見過的妖植，以及蟲子。
倆人來的方向，先是經過了一片布滿了荊棘利刺的藤蔓之地。緊跟著，出現了大量的蘑菇、食人花、爆裂果實……
出現的生靈，多以蜈蚣，蜘蛛、蟻群，大蛾等等組成。若論種類，那就實在太多了。人臉瓢蟲，雙頭蝽等，也是一眼一大片。
當然，這些蟲子，其實都不算什麼。
當韓非他們路過靈果園的時候，許多長得奇形怪狀的果子，竟然張開了大嘴，露出滿嘴的利齒。
有些果子和蟲子一樣，看起來極為瘮人。
韓非心中，不知為何浮現了一個胖子，是自己夢裡經常出現的胖子。那胖子，正在和自己說話：「非，我在被果子追……」
韓非撓了撓腦袋，可惜什麼都沒想起來。
好在，所有的妖植和蟲群，都沒有對韓非他們發動攻擊。
一路上，倆人路過蜘蛛領地，走過蝴蝶谷，穿越蠕蟲窟。最終，才走到了正常的妖植森林之中。
首當其衝的，就是一株天紅槿。
這株天紅槿，比韓非在遠荒叢林幹掉的那一株要大的多。似乎，是早已收到了指示，所以天紅槿連花粉都沒有釋放，一動不動地任由韓非倆人路過。
緊跟著，韓非就看見了九頭蛇草、巨大的向日葵、通天紫竹、天藤這些，亂七八糟的巨無霸妖植。
最後，似乎是到了西門凌蘭熟悉的地方。韓非就被西門凌蘭拉著，往一處大河邊上跑。
西門凌蘭：「前輩，我們來了。」
等了大概數十息工夫，平靜的湖面鼓起。一朵巨大的白蓮從水中冒出、綻放。
水中仙的身姿窈窕，赤足踏空，一步步朝著岸邊走來。
西門凌蘭很是羨慕水中仙的這種優雅。
曾幾何時，在她年幼的時候，也曾學過。只是，自打跟韓非離開了大荒村，那個曾經的大族天驕就變成了山野之女，與野獸爭食，早已不復當年。
水中仙看了韓非一眼，微微一笑，唇齒微開：「再有一年，應該就到初級執法巔峰了啊！」
西門凌蘭內心幽幽一嘆：自己也沒懈怠！而今，不過潛釣者巔峰。就這，還是在四尊培養之下，速度已經奇快無比了。
但是，她自認：比之韓非，還是差了太遠。
水中仙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笑道：「一路走來，你們應該見過無數生靈。在十萬大山中，乃至整個世界上，妖植是生命力最頑強的。即便十萬大山被滄海傾覆，我妖植一族，也不會全滅。」
韓非在認真聽講，而西門凌蘭卻疑惑。既然如此，妖植為什麼也要和海妖作戰？
水中仙走在滿是嫩葉的草地上，繼續道：「只是，陸地妖植和海妖妖植，畢竟是不同的。每個人選擇的路不同！既然已經選了，那就得走下去。」
說著，水中仙收起了感慨，直言道：「王寒，我倒是沒有什麼可以教給你的。但是，我可以給你講一些道理，認一些妖植。」
「上課？」
韓非下意識地說出口。
這不就是上課么？看來，不管在什麼地方，都需要上課啊！
水中仙微微一笑：「不錯！這第一課，你必須要知道的就是，妖植是這世上最具生命力的生靈之一。若說尋常人類尊者，5000年便已是暮年。那妖植，這個時間，可能會延長十倍。甚至，不同的妖植，衰老的速度也會有不同。在諸神時代，曾有妖植，曾歷經洪荒上古，百萬載而不隕。這，便是妖植。」
「百萬年？」
西門凌蘭暗暗咽了口唾沫，心說：活那麼久，豈不也沒意思了？
而韓非的反應，就淡定多了，就嗯了一聲。
水中仙的指尖，凝出一朵白蓮，清新脫俗，純凈無暇。她將白蓮遞給韓非，韓非不明所以地接過。
下一刻，白蓮驟然散開。
韓非神色一緊，瞬息間，手掌之上布滿血痕。有些地方，深可見骨。
西門凌蘭忙道：「治療術。」
韓非給自己丟了一道神愈術，不解地看著水中仙。
卻見後者正靜靜地看著自己：「不要小瞧妖植的力量。從某種意義上說，想真正擊殺一株強大的妖植，是很難的。但是，它們卻可以輕鬆將你擊殺。」
韓非這才遲鈍地點頭：「知道了。」
……
一年後。
巨人王城。
水中仙帶著韓非和西門凌蘭，再次登上這座巨城的時候，三尊皆在。
之所以每次聚會都在這裡，主要是不管是獸王還是天擎，亦或是水中仙，都沒地方去招待人。
只有人，才會蓋房子。戰爭巨人族雖然是巨人，但也屬於人。
巨人王大手一拍，哈哈一笑：「王寒小子，這幾年長進啊，來看該學的都學全了？」
獸王昂著腦袋道：「反正我獸王谷，那邊教的很好。」
巨人王嗡嗡道：「你是說我教的不好？」
天擎插嘴：「學的還不錯。」
水中仙單手一點，將韓非和西門凌蘭隔離在水牢中，這才淺淺一笑：「讓他突破吧！」
巨人王皺眉：「不是說壓著的么？」
天擎淡淡道：「壓不了多久，最多不超過50年，就壓不住了。不僅他的靈識壓不住，神魂之傷，也會修復。」
水中仙點頭：「這幾年，你們交給他的東西太多了。就算他沒想過提升，但靈脈太強，會自主淬體修鍊，實力境界當然會提升。而今，他已經初級執法巔峰。如果不在意他自行突破中級執法者的話，也可以繼續壓著。」
天擎：「不妥，自行突破，靈識必開。他是要離開的，到時候誰去給他封閉靈識？」
獸王嘟囔道：「其實不封也行，難道就為了讓他多在這個時代留幾年？他要找的答案已經找不到了吧？」
水中仙笑道：「不一定。其實，就算不封他靈識，他神魂也有損，只會在夢境和現實中反覆。此刻，臨近關口，不如幫他突破了，助他到中級執法者。屆時，他再覺醒靈識，就看他自己了。而且，現在助其突破，他的自保之力，也更強一分。」
水中仙頓了一下：「另外，找人族和海妖戰爭的答案，不一定就是他此來的目的。否則，他早該有回去的契機了。他來自人族，卻並未怎樣接觸人族，反而在我十萬大山逗留了這麼久，你們不疑惑么？」
天擎點頭：「也是，相比十萬大山，人族那邊的日子，好像更不好過。」
巨人王嗡嗡道：「那就突破唄！我沒意見，反正遲早是要走的。」
四人一合計，達成共識。
撤掉了水牢，水中仙翻手間，便遞過一枚靈果。
水中仙：「西門凌蘭，你出去。王寒，吃了它。」
西門凌蘭早就習慣了，哼哧地跑出宮殿。韓非看了她一眼，然後接過那枚靈果。
約莫一個時辰后。
韓非身上的靈氣大潮歸於平靜，雙目張開。
那一瞬間，大量的畫面在交織。待到畫面平息，韓非的眸中，靈識歸來。
卻見韓非苦笑了一下，起身拱手：「晚輩韓非，見過四位尊師。」
巨人王嗡嗡道，臉色大喜：「嚯，你小子記起來了？」
獸王激動道：「都記起來了什麼？」
韓非無奈一笑：「這個，記起來的不多。除了名字，我大致已知我的來歷。」
天擎道：「誰送你來的？」
見四大尊者看向自己，韓非苦笑道：「這，我似乎只記得了我前半段的記憶。」
眾人一嘆：就知道，他的記憶沒完全恢復呢。
水中仙道：「你說說後世如何？」
韓非習慣性地撓了撓頭：「後世，有浮空大島，懸居於天空之上。常人乘坐飛舟出海，以捕魚為生。有人類強者，在海域中劃出試煉之地，名為漁場。沿用了現今的等級體系……呃……好像達到了懸釣者級別，就要去一處名為不可知之地的地方征戰。這處我忘了……」
天擎訝異道：「居於天上？一整座島懸浮於天？怎麼做到的？」
韓非搖頭：「總感覺我能記起來，可偏偏記不起來。」
水中仙：「他能和我們正常對話就不錯了。此事必然設計隱秘，大道規則只怕根本不會讓他說出，否則恐會直接影響後世。」
巨人王嗡嗡道：「不在意這些。我就問你，我戰爭巨人族，可還在？」
韓非微微搖頭：「沒見過。」
獸王吼道：「我獸族呢？」
韓非微微搖頭：「好像，總感覺在哪兒遇見過。」
獸王鬆了口氣：「還能遇見，就行。」
韓非又道：「天空一族我記得，但是數量稀少。我沒記起來的部分有沒有，就不知道了。至於妖植一脈，多是海洋妖植。不過，我總覺得自己遺漏了什麼。哦，對了，幾位尊師，我所在那方天地，應該很小，只佔據滄海蠻荒一隅。更遠處，我還未曾去過。」
天擎道：「後世王者多嗎？」
韓非斬釘截鐵道：「我所在那一域，無人可成王。」
這一點，韓非記得，因為烙印在他腦海深處了。
「這麼嚴重？」
四大尊者面面相覷：雖然王者難成，但也不至於一域之地，億萬人族，卻無一個可成王之人吧？
獸王嘟囔道：「怪不得。明白了！怕是這小子，是來尋成王之機的吧？」
眾人沉默，似乎在思考這末法時代，還有啥成王之機？
其實，韓非記起來的東西，已經很多了。模糊中，他甚至能記起，自己被什麼東西扎了一下，然後才導致神魂錯亂的。
他幾乎可以確認：只需要實力再破一境，神魂至少可以恢復到八成。
對於浮空石的遺忘，韓非總覺得疑惑。明明它的名稱，似乎就在嘴邊，可每當想說出來的時候，就忘了。
忽然，韓非精神一震，只聽他連忙道：「四位尊師，這裡是真實世界不？」
四人：「……」
韓非有了一個猜測：自己是不是在某種幻境裡面？
獸王將棍子往地上一砸：「特娘的，老子教了你這麼久，你竟然問這是不是真實的世界？不是真實的世界，難道是假的不成？你覺得，我們幾個是虛幻的？」
韓非尷尬一笑：好像也對。至少，自己記憶中，在這個世界發生的一切，都無比的真實。每一幕，皆歷歷在目。
但如果這是真實的世界，那難道是因為某種力量，在限制自己去改變這個世界？
韓非不確定。
他神色複雜地看了門口一眼，悠悠一嘆。看來，只能等自己下次突破的時候，看能記起多少了？
巨人王嗡嗡道：「你小子，還要不要封閉靈識？」
韓非猶豫了一下，這次和上次不同，上次恢復靈識，自己記起來的東西少的可憐。
但現在不一樣，自己已經記起來很多了。
韓非猶豫之際，只聽水中仙道：「從你言談，你應該是個自主性極強的人。你若帶著記憶，可能未來一段時間，就變成了你領導西門凌蘭在外闖蕩。若你繼續封閉靈識，那就只能還是西門凌蘭領著你。你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幹嘛去嗎？」
韓非微微搖頭，忽然又是一愣，看向門外：「應該是幫她復仇。」
忽的，有一道聲音在殿內響起：「繼續封。此子乃此間過客，且看且聽且行即可，十萬大山和他有緣，所以他來了。那人類女子和他也有緣，其中定還有牽扯。他只能順應和推動這段歷史，卻不能自主去干涉，否則大道必查，此子必有生死大劫。」
「神子？」
韓非神色一愣，還有這說法么？
巨人王嗡嗡道：「好像也對，他對後世了解太多，萬一弄出什麼亂子來，那會很糟。」
獸王嗷了一聲：「那倒也行，你小子還可以偷懶。以懵懂的狀態修行，其實會更加地專註。」
水中仙淡淡道：「其實，韓非透露出來的消息，作用已經極大。浮空之島，或許可以成為我們的突破口。」
天擎微微點頭：「不錯，只是如何浮空？這是個問題。此事交給我，人族和黑石城那邊我去。」
韓非目瞪口呆，韓非琢磨自己的出現，是不是已經改變了許多事情？
巨人王嗡嗡了幾聲：「小子，我給你封閉靈識。」
片刻后，韓非眼中，再次變得獃滯。
獸王皺眉道：「我去找神子。」
水中仙：「我去世間走一走。不管如何，恐怕我們和海族還有一戰。若陸地上沒有那浮空之秘，就只能在海里了。」
「刷刷刷！」
就看天擎、獸王、水中仙紛紛消失。
留下一個巨人王，嗷嗷道：「唉！那這倆小子咋辦？」
水中仙的聲音在宮殿里蕩漾：「且等我們回來再說。」
巨人王嘟囔了一句，然後眼睛一眨巴，忽然手指一點，直接將韓非給點暈了。
見四下無人，巨人王悄悄摸摸掏出了一個小瓶子，嘀嘀咕咕：「這世間隱秘，哪有那麼好找？不論如何，我戰神血脈，都要保持下去。」
只見巨人王分出一縷神魂，包裹住這小瓶子，直接沒入了韓非身體之內。
巨人王的聲音，在韓非耳邊響起：「若你成尊，自然會發現。屆時，若尚有我族人存在，一定要幫為師，將戰神血脈傳承下去。」
只見巨人王嘿嘿一笑。
說到底，四個人當中，還是自己最為機智。他驕傲地覺得：自己好歹也是人，智商肯定不能比一隻猴，一隻鳥，一朵花低了。
韓非吧唧了一下嘴巴，估計是沒聽見，睡得還挺香。
……
半個月後。
西門凌蘭拉著韓非，在之前的戰場，也就是海邊狩獵。
因為沒有海族攻擊，所以這附近，就只剩下了日常狩獵的戰爭巨人和天空一族。
西門凌蘭拽著一隻大烏賊，從海里走了上來：「笨蛋，中午我們吃這個。」
韓非撓了撓頭，嘿嘿一笑：「好！」
午時，韓非正在做著鐵板魷魚，專註而認真。
西門凌蘭忽然道：「笨蛋，你說我什麼時候，破執法呢？」
韓非抬頭看了西門凌蘭一眼，憨笑了一下：「快的。」
西門凌蘭悠悠一嘆：「傻樣。其實，我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路的。從我被西門家攆出來的那一天，我就知道。」
韓非抬頭，看向西門凌蘭，似乎覺得這個時候應該去聆聽。
西門凌蘭淡淡道：「以前，我沒跟你講過，那是你聽不懂。雖然現在你也聽不懂，但我總覺得，這樣安逸的日子太古怪了。從我們進入遠荒叢林，就沒過過這麼安逸的生活！我總覺得，它不真實，我怕它隨時都會破滅了。」
見韓非看著自己，西門凌蘭淺淺一笑：「其實，我偷偷告訴你，我真實的靈脈其實很高的。八級上品，是不是很高？」
韓非連連點頭。
西門凌蘭的眼中，閃過一絲仇恨：「只是被他們給搶走了。我娘把她自己的靈脈剝離給了我，否則啊，我就會死。結果就是，我沒死，她死了……」
似乎感受到西門凌蘭的悲傷，韓非伸出手，摸了摸西門凌蘭的腦袋。
西門凌蘭破涕為笑，抓起一根魷魚須，就塞進了韓非嘴裡。
卻聽她道：「算了，不跟你講這個。如果天天這樣，也挺好的，搞得我都不想報仇了。」
晚上。
星空之中，繁星閃爍。
韓非和西門凌蘭倆人，眼睛瞪得滾圓，在看著星空。
記得，上一次閉上眼睡覺，應該還是在戰爭巨人族裡。一旦身在外界，倆人是沒有睡意的。
本來，每天白日里狩獵，晚間仰望星空，這樣的生活也挺好。
然而……
「嗡嗡嗡~」
豁然間，韓非整個身體，都崩緊了起來。他感知到：海面上，爆發出來了滔天的巨浪。
「吼！」
遠處，有戰爭巨人吼道：「怎麼回事？」
有人拎起狼牙棒：「又要打仗了嗎？快，通知族人。」
「啾啾~」
天空中，百鳥騰飛，狂飆入十萬大山之中。
有警戒在海岸邊的戰爭巨人族強者吼道：「所有人，準備戰鬥。」
只是，當海嘯近海500里的時候，韓非和那強者都訝異地發現：並沒有海族攻島啊！
只聽有強者臉色微變，暗罵一聲：「不好，尊者之戰。」
海嘯的出現，其實多半是因為地殼運動和強大的動能引起的。當一重海嘯撲過來時，第二重緊隨其後。
緊跟著的，天空被烏雲遮蔽，天穹上雷聲轟隆。
這樣的場面，一直從半夜，持續到了第二天中午。
此時的海岸線，戰爭巨人矗立，天空一族盤旋，妖植重新布起了妖植海洋。
「轟隆！」
天空上，紅光瀰漫，大雨犀利。
有探索者級彆強者，聲音有些顫抖道：「有尊者隕落了。」
「轟隆！」
「轟隆！」
一連三道紅光裂開天穹，雨水從紅隱隱變成了深紅色，如有鮮血滴落。
所有人都在震動，短短數息時間，三尊隕落。可見，深海之中的戰局，激烈到了何等程度？
韓非的身體緊繃。他還是很喜歡巨人王他們的，此刻心中十分擔憂。
西門凌蘭知道韓非在想什麼，抓著他的手安慰道：「放心，老師他們那麼強，肯定沒事的。」
這種戰鬥，根本不是常人能夠觸及的。到了第二天傍晚之時，雨勢更猛，天空中出現的鮮紅裂痕已經多達八道，代表著已經有八尊隕落。
忽然間，就聽見那天穹中傳出無邊怒吼：「神子，你會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
「斬！」
冷酷無情的聲音，在虛空震蕩。
下一刻，再有一尊隕落。
短短一天時間，九大尊者隕落。這是千萬年，都不曾出現過的事情。
西門凌蘭看向韓非，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這件事不平凡，似乎和韓非有著莫大關係。下意識的，她抓著韓非的手，握的更緊了。
「轟隆！」
就看見遠方，有一雙遮天大羽，橫越天際，直直向十萬大山這邊撞來。
「啾啾~」
那一刻，萬鳥騰空，化流光衝出。
「王！」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天擎。在天擎的背上，還馱著一人，不是巨人王是誰？
只是，這一刻的倆人，慘不忍睹。
天擎半個翅膀被斬，身上大羽凋零，只剩下一半左右。
巨人王更慘，一臂一腿沒了。此刻，被天空一族萬鳥扛起，緩緩落下。
「王！王！」
「王……」
無數人在怒吼著，往那兒狂奔。
韓非和西門凌蘭已經狂掠了過去。人還未到，韓非的神愈術，就開始瘋狂往這倆人身上丟去。
「特娘的，廢了，廢了。」
巨人王往地上一躺，口中還噴著血沫，聲音嗡嗡的。
天擎也化作人形，臉上依舊冷酷。只是，看上去像是隨時要暈過去。
韓非焦急地已經丟出了好幾十道神愈術了。但是，這倆人身上的傷口，卻沒有一點好轉。
下一刻，一道人影忽然就出現在倆人的身前，正是韓非曾有過一面之緣的羊首人身狐尾的神子。
這會兒，神子身上金光燦燦，單手一抓，虛空中無盡能量湧入巨人王和天擎體內。
卻見他淡淡地看了韓非一眼：「收起你的治癒之術。尊者可滴血重生！這種傷勢，有大道規則，你是治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