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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很多忘了

  從那城市出來後,兩人一起找了間兩室一廳的套房開始了合居生活。隨後不久,任米雪以優異的畢業成績順利被一家知名的裝飾公司聘請,實習了半年後便正式成為了室內設計師。由於她天賦異稟的才能和獨到的品味眼光,再加上這四年來的勤懇努力,年紀輕輕便擠掉了不少前輩成為這個行業裏炙手可熱的新星人物。然而相對而言,喬巧卻是要忙碌粱多,她跟在一位國內頂尖的服裝設計師身邊,一邊當助理一邊學習,還抽空做了平麵模特,再加上她天生的一副美人胚子,甘願為她臣服的男人比比皆是,每天周旋在不同的約會場合中,也不嫌累,反倒是樂在其中。


  “怎麽樣?昨晚約會還順利嗎?有沒有什麽進展?”喬巧將凳子挪近任米雪,一臉諂媚地笑。


  任米雪從容地撕了片麵包放進嘴裏,不緊不慢地解釋道:“什麽進展?你又想哪去了,我們隻不過是普通朋友一起去看了一場普通的演唱會而已。”


  “米雪,你也真是的,人家杭理全這麽好的男人,在這個魚肉橫飛的時代可以說是所剩無幾了,該出手時就趕緊出手吧,不然你會後悔的。”


  喬巧愁眉搖頭,滿臉的可惜。


  “你還好意思說我,你怎麽不想想魏敏哲,人家這麽多年過去了仍是癡心不改的圍著你轉,就巴不得所有的時間都是你一個人的,你還偏不待見人家,我都替他抱不平。”


  魏敏哲是比喬巧小一屆的學弟,也是喬巧大學時代眾多追求者的其中之一。魏敏哲家境不好,但人老實勤奮,性格溫厚,長著一張奶油小生的娃娃臉,雖不是第一眼就能夠吸引人的類型,但也是越看越中看的主。大二的時候與喬巧交往了三個月便無果而終。喬巧是個開朗多動的女生,偏偏魏敏哲是個節儉又好學的樸實男,總是被喬巧說成是“書呆子”,這樣天差地別的性格自然是無法相處得來的。不過魏敏哲是個固執的人,隻要認定了一件事就一定會頑強到底,所以這麽多年來他一直默默地呆在喬巧身邊做個隨傳隨到的小跟班,經常會買些東西到家裏來,周末的時候更是會給喬巧買早餐,主動上門做飯,典型的三好男人。時間長了,任米雪跟魏敏哲也就自然而然地成為了好朋友。如今,魏敏哲已是一家知名房地產公司的建築設計師,潛力備受看好,可惜仍就入不了喬巧的法眼,說白了,就是隻能把他當成弟弟看待。


  喬巧撅嘴抱怨,“他好是好,但就是太小家子氣了,適合結婚,但不適合談戀愛。”


  任米雪戳了一下喬巧的額頭,“女人終究是要結婚安定下來的,你看你那些富家公子男朋友們有哪一個是靠得住的?”


  喬巧不以為然地說:“切,靠不靠得住有什麽所謂,隻要靠得住錢就行。”


  出社會工作的這些年,喬巧從以前的單純開朗演變成了如今的愛慕虛榮。任米雪不了解喬巧的生活圈子,也不明白究竟是什麽改變了她的人生觀,她隻知道,喬巧雖是拜金主義者,但人很精明,深知自己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所以兩人都默契地不幹涉對方的生活,隻是各自充當著觀眾和知己的角色,這是她們兩個一貫的相處模式。


  “你就得瑟吧,到時等你後悔想要回頭的時候,說不定人家已經找到自己的幸福了,你就哭去吧。”任米雪給她甩了個譏諷的白眼。


  喬巧把手搭在任米雪的肩上,一臉媚笑,“看你這麽喜歡,我就勉為其難的把他讓給你?”


  “得了吧,我可是打定主意要孤獨終老的。”


  “你哦,把一個人放在心裏這麽多年,而且還是個已經不存在這個世界的人,難道就不累嗎?我情願將一顆心分成好幾份,也不會隻專屬一個人。”喬巧剛一說完就看到任米雪的臉色逐漸變得深沉,瞳孔也逐漸變得暗淡,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又連忙解釋道:“米雪,我不是那個意思,那個,我是說……我是說……哎喲,我也不曉得我該說什麽了。”


  一向溫柔的任米雪並沒有去安撫喬巧的不安,隻是淡淡地說:“喬巧,張茂學回來了。”


  喬巧美麗的大眼閃現出一絲光芒,如同流星劃過,轉瞬即逝。


  “你怎麽知道?他找過你了?”


  “沒有,他到我家裏去過,我義父剛打電話過來說的。”任米雪一臉鎮定,仿佛他的出現跟她沒有葉何關係。


  “這小子還有臉回來?當初一聲不響的離開,現在又一聲不響的回來,把我們當成無關緊要的路人甲了嗎,要是讓我看到他,絕對給他好看。”


  任米雪什麽都沒說,隻是平靜地微笑。


  這座江南小城,到處都是滿樹的枯黃,放眼望去,盡顯落寞與寂寥。這是張茂學兩年來第一次回到這裝滿無限愁緒的故鄉。這裏是他年少輕狂的見證者。他重複走著學生時代時就和任米雪走過無數遍的街道,一遍又一遍地環顧記憶裏曾出現過無數次的場景,就連家中、房間裏都無法停止尋找那過往的曾經。可惜如今一切都已物是人非了,泊油路麵被修得更加的寬敞,學校在幾年前擴大整修,房間裏也隻有粱久未開啟過的塵封氣味。


  回到家的第一天,張茂學將行李放在自己的房間裏,隨後開啟了正對麵房間的那扇門。房間裏的擺設還是保持著哥哥在世時的樣子,雖然已經空置了好多年,但卻絲毫沒有陳舊感,看來母親一直都有細心地打掃。


  張茂學的手仔細劃過房間裏的每一個角落,不論是櫃子裏擺著的各種獎狀和書籍,還是房間裏為數不多的陳設物,他似乎都能聞到屬於這個房間的主人的味道。他仔細打量房間上下,最後將目光鎖定在床頭櫃上立著的黑白相框上。照片裏那張熟悉的臉龐是張茂學曾經無比依賴過的人,他最引以為傲的哥哥——唐以澤。他寵溺的眼神,他責備時的嚴肅表情,每次闖禍時,總是第一個站出來護著他的人,如今已淡漠出了他的世界。不論唐以澤,還是任米雪,過去回不去,曾經熟悉的感覺也永遠無法再找回。


  張茂學撫摸著照片裏笑得溫文爾雅的容顏,似呢喃般低語:“哥,為了這樣愚蠢的我,值得嗎?”


  年前唐以澤去世的那段時間,唐母陳蘭曾不停向小兒子張茂學灌輸“是因為任米雪才葬送了你哥哥的人生”的負麵情緒。張茂學一直無法接受這樣殘酷的事實,盡管他知道這隻是一場另人猝不及防的意外,但內心卻始終無法坦然地麵對任米雪。那年在醫院天台,原本是想要告訴她他不怨她。可是那一刻,莫名的怒火讓他失去了理智,瘋一般地對她惡言相向。曾經的過往如何刻骨,回首刹那間卻已是滿地斑駁。從那一刻起,他的心就打上了死結,沉寂了整整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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