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接受審問
別忘了,你這個人還在我手裏。”
“那也是我自己願意來的。我想來看看你把我攥在手裏能攥多久,想看看你打算怎麽讓我變得對你有用……”
“看來你還真的是有恃無恐,”楊國公手執銀針,刺入痛穴,蘇珢初眉頭輕蹙,貝齒輕咬,承受了巨大的苦難。楊國公輕輕的說道,“蘇珢初,楊國府三朝元老,還沒遇上過對付不了的犯人,你也絕不會是例外。”
“楊國公的自信看來也不亞於我,”蘇珢初抬起另一隻手按住胸口,“準備再來一次嗎?”
“那個隻是試著玩的,除了讓你疼一下外沒什麽用。”楊國公的唇邊挑起一抹陰寒的笑意,問道,“蘇珢初,你怕死嗎?”
蘇珢初吟了一下,道,“人要是不怕死的話,那還活著幹什麽?”
“說的好,”楊國公加深了臉上的笑意,“我剛才問你為什麽要卷進朝局,你把話題扯開了,顯然不想答。不答也不要緊,反正無論你的目的是什麽,現在總歸還沒有達到,沒達到目的就死,你想必不願意吧?”
“達到目的就死,我也不願意。”蘇珢初笑道。
“那是,人死了就什麽都沒了,命總是最重要的。”楊國公一麵感慨著,一麵從懷裏摸出一個小瓶,倒了一粒黑亮的小丸出來,“知道這是什麽嗎?”
“我猜……應該不是補藥?”
“是毒藥。”
“你想毒死我?”
“這取決於你。”楊國公的聲音聽起來既殘酷又無情,“這服下人間有。七天後才會發作,如果七天之內有解藥的話,就不會死。”
蘇珢初你誰我見過最聰明的人,當然不需要說的更明白,“如果陛下召見的時候我的表現讓你滿意,你就給我解藥,否則便是死路一條,對嗎?”
“非常正確。”
“我憑什麽相信你一定會給我解藥,萬一你事後不認了呢?”
“你在我手裏,你隻能相信我。”
“那換一種說法吧。你憑什麽相信我就一定會為了得到解藥聽從你的擺布呢?萬一我對六皇子的忠心已經到了寧願死也不出賣他的地步呢?”
“你不是為了向六皇子表忠心才來的,如果這樣你就不會看著他沉淪愛情苦海。而不自救。
想想你的真實目的吧,雖然我並不知道那是什麽,不過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蘇珢初眯起眼睛看他,看著看著便笑了起來,“,楊國公你可是三朝元老。怎麽看起來你頭到腳沒有一個地方象賭徒,怎麽會突然之間如此冒險?單憑這個推測,你就敢相信我絕對不會在陛下麵前翻供?”
“當然不是,我自然還有萬全的準備。”楊國公一抬右手,銀針刺向虛無右轉,亭旁五步開外一株垂柳的枯枝隨之斷了一截,以絕不翩然的姿態落到了地上。
“好一招隔空煞氣!非內家絕頂高手不能為之。蘇珢初很捧場地拍掌讚道。
“再等你到了禦前,如果敢隨心所欲亂說話,那麽等不到你說完,人就會象這枯枝一樣。”
“你想在陛下麵前殺人?”
“既是隔空,我自然離你有一段距離,碰都不會碰你一下,怎麽能說是我殺的?”
“楊國公在欺負我一介女子不懂武功了。人和枯枝畢竟是不一樣的,先別說你的功力是否已達到憑隔空煞氣就能殺人的程度,既使你行,也絕不可能毫無痕跡。你就不怕當時歐陽侍衛在禦前侍奉,一眼就看破?”
“那這樣他能看破嗎?”楊國公說著手指微彈,連小臂也沒有動一下,桌上的茶杯已被推翻。
“這樣的確是看不破了,可這樣根本殺不了人,即使是對我這麽弱的小女子。”
“單憑這個當然不行。”楊國公的表情有些得意,“但別忘了你當時已經服下人間有了。”
蘇珢初的眉睫不由自主地輕跳了一下。
“隻要我以最輕的隔空手法,點一點你的天澶穴,人間有毒便會立刻發作,你甚至來不及多說一個字,一切就會結束。”
“可是我死在禦前,陛下總會驚怒詳查吧?”
“查不出來,你的天澶穴附近不會有任何傷痕,最終的結論會是……你是服毒自殺的。”
“你不怕陛下懷疑是你毒死了我?”
“我要想毒死你,在楊國公豈不有的是時間和機會,為什麽非要把你拖到宮裏當著陛下的麵毒死?這樣對我有什麽好處?我吃多了?”
“這倒是,”蘇珢初點頭讚同,“看來我非死不可。”
“誰說的?你當然可以不死,隻要你……好好想想該怎麽說話……”楊國公用手指撥弄了一下掌中的人間有,聲音裏的寒意似乎可以將一個人的血液從頭到腳全都凍住。
之後他便站起了身,走到茅亭外,負手看著圍牆上青灰的粗瓦,不再說話,也不再看向蘇珢初一眼。
很顯然,楊國公雖然很想讓蘇珢初死,為自己的親生兒子報仇,可是事情還未查到之前,,他必須一段讓蘇珢初認真考慮的時間。
大約三時辰之後。楊國公重新走進亭內。蘇珢初仍是靠在石桌上歪坐著,兩隻眼睛微微低垂,看著青灰的地麵。
“蘇小姐,考慮好了沒有?”
“沒有,”蘇珢初歎了口氣,答道,“生與死,聖賢也常常選錯,何況是我。”
“聖賢從來沒有自己選過死,他們隻會勸別人去死。”楊國公的聲音比此刻從亭外呼嘯而過的朔風更冷,“等這顆人間有到了你肚子裏你就會知道,活著永遠是對的。”
蘇珢初定定地看著楊國公手裏那不起眼的血色小丸,笑容開始變得有些勉強:“我猜我不能不吃吧?因為我在你手裏。”
楊國公沒有答話,冷冷地邁前一步,及其粗魯的捏住蘇珢初的下巴。
“等、等等……”蘇珢初掙紮了一下,“我自己吃好了,我畢竟是女子,對我斯文一些不好嗎?看來真的是恨我入骨,任何一旦禮義廉恥都不要了?”
楊國公凝目看了她片刻,放開了手,將掌中的人間有血色小丸遞了過去。蘇珢初捏起來放在眼前細細地看了一陣,問道:“苦嗎?”
“蘇珢初,”楊國公靜靜地道,“你磨這個時間幹什麽?這裏是楊國府,就算是蚊子也非飛不進來半隻,還有誰會來救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