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卓繼續在線挖坑
翊王爺了然的挑挑眉。
他就說嘛, 自家四哥給的這道旨意似乎有那麽一點點問題,現在超遠一說,他就徹底明白了。
翊王爺琢磨了一下,說道:“超遠, 咱們半路上繞個路吧!”
易卓微微一笑, 說道:“當然沒問題!”他做了一個隨意的手勢。
事實上, 就算翊王爺不主動提出這一點他也會提出來的。
他們這次跑去雍王府周圍抓人, 不帶夠人手可不行。
旁邊十堰也默默開口, 說道:“七叔,也順便把秦銳他們帶上吧!”
“可以!”翊王爺爽快的答應, 看了一眼十堰,挑了挑眉毛問道:“昆兒,說起來, 秦銳他們這些日子跟之前不一樣,沒有一直跟著你啊!”
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
十堰笑了笑,他明白翊王爺的意思。
他笑著點點頭,說道:“七叔放心, 打從今天開始會跟之前一樣的!”
“那就行!”翊王爺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又忍不住碎碎念了幾句,“昆兒, 別看你現在跟著超遠辦差,但實際上你身份沒有改變的,你四叔還是會跟之前一樣疼你的!”
翊王爺這麽說,其實是有點踩線了, 但是誰讓他是他親七叔呢?
該說就得說。
而且, 他相信他家四哥不會介意的。
不過, 他還是得跟旁邊的易卓說一下。
翊王爺嘻嘻笑, 看著易卓,說道:“超遠,沒問題吧?”
易卓溫吞吞地笑了,說道:“都有什麽問題?確切的說,我還巴不得呢!”
十堰的身份太過微妙,保護力度隻能大不能小的。
有了翊王爺的允許,馬車繞了一點遠路,很快就帶上不少人,衝到了雍王府。
雍王府乃是潛邸,是四爺登基之前的住所。
隨著四爺登基之後,這裏已經轉變成了祭祀的場所。
當然唯一不變的是,雍王府占地麵積極廣。
翊王爺在馬車走到不遠處的時候,就親自撩開簾子,指了指外麵跟易卓示意,,說道:“超遠,那邊不遠處就是雍王府了!”
易卓探頭看了看,眼底閃過一絲好奇。
翊王爺一臉嚴肅的問道:“超遠,有沒有感覺到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他之所以這麽問,是因為之前他派人圍捕彭犀的時候,不小心被彭犀從那附近一處人家逃走。
雖然易卓剛好趕到了附近,卻依舊沒有來得及阻止。
萬幸的是超遠隨之從周圍找出了一戶危險度極高的人家。
那戶人家的男主人已經在京城潛伏了十七年,期間更是成親生子,若不是易卓親自逼問,成功讓對方的精神崩潰,他們也根本不知道這個男人是來自於西北的釘子。
現在翊王爺需要的是,讓易卓發揮一下他的本能能力,看看周圍的人家有沒有什麽問題。
畢竟雍王府可就在附近呢,圍繞著雍王府的人家,基本上都是非富即貴,如果真的有問題就麻煩大了。
當然說是這麽說,翊王爺心裏也清楚,就算易卓在周圍找不到危險度高的人家,也絕對能夠找到潛伏在周圍的釘子。
易卓聞言,隨之四處打量。
實際上將小地圖的範圍拉到了最大。
然後不意外的發現,在小地圖的範圍內,有紅色黃色好幾個小點點在閃爍。
易卓挑了挑眉頭。
果然有啊。
翊王爺一直在留意易卓的表情,他敏感地發現了易卓的神情變化,臉色瞬間漆黑,陰沉沉的說道:“超遠,確定是有,是吧?”
易卓微微歎息口氣,,說道:“老七,準備抓人吧!”
翊王爺冷笑一聲,,說道:“那麽超遠,在此稍後,我這就吩咐人!”
易卓卻擺了擺手,說道:“老七,先不用那麽著急,先用馬車帶著我在雍王府周圍轉一圈!”他麵色平靜的說道:“我要把這周圍所有的釘子都找出來!”
他眼神有一點點怪異。
翊王爺深深地盯了易卓一眼。
他輕聲問道:“超遠,你確定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易卓的話乍聽沒有問題,但是如果仔細分析就會明白,易卓這純粹在搞事。
什麽叫做把周圍所有的釘子都找出來啊?
這周圍都是非富即貴的人家啊!
要是有一戶人家被易卓判定,家裏有什麽問題?那他們該怎麽辦?
翊王爺突然感覺手裏的旨意有一點燙手。
易卓卻淡淡一笑,說道:“老七,你覺得四爺會不知道我究竟想做什麽嗎?”他輕笑著,說道:“相比起我的惱怒,其實四爺更生氣的!”
翊王爺沉默了下來。
易卓也不催促翊王爺,他知道翊王爺能夠想明白。
為什麽四爺會寫出這種言辭曖昧的旨意呢?不就是想讓自己當刀子嗎?
那自己就當唄!
反正——易卓垂下眼眸,遮擋住了眼底的冰冷殺意——這和我的計劃並不衝突,不是嗎?
從最開始,易卓就在算計四爺!
他根本不掩飾自己想為易萱和陳清雪報仇的事兒,正好曹家和世家都不做人,最重要的是,他順利通過在皇宮分人的操作,讓翊王爺相信了自己對他的忠誠,也相信了自己分人的準確性。
不。
確切的說,就算自己說的不準也沒有關係,四爺是不會在意這一點的。
畢竟,他所想要的目標和四爺想要的目標並不衝突,不是嗎?
他想要為易萱和陳清雪報仇,同時也要清理一些人為他的天/朝計劃策劃案做準備。
四爺同樣為了保證他的無上權威,也需要清理一批人。
那麽,就一起來吧。
易卓微微一笑,抬頭看向翊王爺。
翊王爺深深吸了一口氣,死死地盯著易卓,問道:“超遠,我需要你做一個保證!”
易卓眨巴眨巴眼睛,笑眯眯的問道:“老七,你想讓我做什麽保證?”
翊王爺一字一頓的說道:“超遠,我需要你答應我,絕對不能把事情弄得太大,你懂我的意思嗎?”
易卓嗬嗬一笑,伸手拍了拍翊王爺的肩膀,說道:“放心吧,老七,我心裏有數了!”
翊王爺也不在乎易卓疑似失禮的舉動,他輕輕搖了搖頭,一臉無奈的說道:“超遠,我希望你是真的心裏有數,千萬不要牽扯太多的人家了!”
“老七,你就放心吧!”易卓一臉隨意的點點頭,嘀嘀咕咕的說道:“我知道,目前京城裏好多人家都對四爺不服的,我下手不會太黑的!”
翊王爺渾身無力的看向易卓。
你也知道這一點啊?
易卓笑的極其天真的眨巴眨巴眼睛。
我當然知道這一點啦,要不是清楚這一點,我怎麽敢趁機下黑手呢?
在易卓和翊王爺談話的過程中,十堰一直在旁邊沉默著。
雖然易卓和翊王爺說的遮遮掩掩的,但是他是能夠聽得明白的。
隻是和翊王爺最終無奈的點頭不同。
十堰默默地在心裏畫叉。
十堰一臉同情地看了眼翊王爺。
七叔你可太天真了,他家卓公子怎麽會那麽容易就遵循他和你的約定呢?
就你們剛剛說的這模模糊糊的話語,他家卓公子可是能夠瞬間想出十個以上的理由來推脫的。
十堰太清楚易卓的記仇了,也太清楚易卓在辦差時候的心裏沒數了。
別看易卓這會兒答應的好好的,等一會兒天知道他會弄出點什麽樂子,然後讓翊王爺頭疼呢。
易卓瞄了一眼旁邊的十堰,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十堰默默低頭,食指在嘴上輕輕劃了一下,示意自動封口。
七叔,可不能怪我不提醒你。
畢竟,這可是我未來老丈人,未來老丈人要報的仇,又事關自家未來媳婦,你說在這種情況下,自己怎麽可能會開口呢?
十堰微微一笑,輕輕咳嗽了一聲,直接跟翊王爺,說道:“七叔,那咱們就動作快一點吧,畢竟動作快一些,也許能逮到的釘子會更多!”
翊王爺被十堰一催促,也把心裏的糾結拋之腦後,他伸手用力一摸臉,說道:“行,那就趕緊在附近繞一圈,看看情況再說!”
“喏!”十堰答應一聲,轉身鑽出了車廂,去跟負責趕車的秦銳吩咐去。
他是趁機跑了。
馬車裏邊他家卓公子跟他家七叔之間的氣氛明顯有些問題,他擔心繼續待在裏麵會掃到台風尾,所以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趕緊躲開的好。
秦銳對於十堰的突然跑出來也沒什麽意外。
畢竟馬車馬上就到雍王府了。
想來他們接下來要辦什麽差事,十堰肯定會這時候吩咐下來的。
隻是十堰吩咐讓他繞著雍王府,在周圍轉一圈的命令,還是讓秦銳吃了一驚!
不過,做人手下的,不該問的就是各種為什麽。
所以秦銳也沒有多問,直接吆喝一聲,韁繩一拽,馬車就往旁邊的一條巷子裏跑了過去。
馬車一邊跑,易卓也撩著車簾子,仔細觀察著周圍。
一邊觀察一邊滿頭黑線。
該說四爺有自知之明呢,還是該說翊王爺有自知之明呢。
就周圍這幾戶人家,幾乎每戶人家裏也都有黃色人名,甚至還有兩戶人家裏有紅色人名。
易卓忍不住暗地裏嘖嘖了兩聲。
老天爺啊,就四爺現在這種情況,他竟然還能坐穩皇位順帶著,還能跟自家閨女在原著裏HE,真真是不可思議。
哦,對了,原著裏情況更爛,現在的情況還好呢。
翊王爺看著易卓的表情變化,就感覺到了不妙,他也留意到了他注意的方向,忍不住舔舔嘴唇,說道:“超遠,你看看哪個方向有問題?”
易卓也不瞞他,抬手指著一處五進的大宅子,隨後問道:“老七,這處宅子是誰家呀?”那就宅子的人名是最顯眼的。
三個黃色人名,四個紅色人名,還包括六七□□十來個的紫色人名。
易卓看著都忍不住感到為之窒息。
這宅子到底咋回事?
從占地麵積上來看,明顯是一個世家,怎麽裏邊的人名這麽怪異?
“呃……”翊王爺抬頭張望了一下,幹笑了一聲,湊到易卓耳邊,說道:“那是靖王府……”
靖王府?
易卓微微一愣,他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翊王爺一看就知道易卓根本不知道這靖王府究竟是個什麽地方了。
他眼底閃過一絲無奈,用嘴遮掩著嘴型,壓低了聲音,,說道:“之前昆兒沒給你說過,這靖王府在前幾年被父皇圈了之後,四哥連登基大典都沒讓他出來!”
他微微猶豫了一下,問道:“超遠,裏麵的問題很大嗎?”
易卓先是反應過來的,這靖王府究竟是什麽地方?然後就聽到了翊王爺的問題。
他特別猶豫了一下,問道:“老七,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翊王爺一臉無奈,,說道:“超遠,都這個時候了,你還給我耍花槍,快告訴我,那宅子的問題大不大?”
易卓想了想,給他打了個類比,同樣壓低了聲音,說道:“簡單的說呢,跟你之前審訊的地方有過之而無不及!”他盯著越靠越近的靖王府,突然補充道:“不,確切的說法是,感覺遠遠的要超過了我之前在你那邊的感覺呢!”
說著,易卓忍不住搓了搓胳膊,嘀咕了一句,“娘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翊王爺臉色瞬間僵硬起來,他喃喃地,說道:“這麽可怕的嗎?”雖然他早就對易卓的話做了心理準備,但是真聽易卓這麽說,還是覺得膽戰心驚。
易卓拍拍他的胳膊,說道:“老七,你做好心理準備,這靖王府必須被徹底清查一遍!”
翊王爺用力點點頭,說道:“確實得徹底清查一遍!”雖然靖王爺被圈,對自家四哥心有怨念也算是合情合理,但是帶給超遠的惡感遠遠超過自己那邊,這就明顯有些問題了。
不過……
他猛地轉頭看向易卓,膽戰心驚地提醒道:“超遠,你別告訴我今天就得去清查靖王府,四哥就算給了我們旨意,我們也不能這麽幹的!”
易卓瞅了一眼翊王爺,一臉嫌棄的說道:“老七,我看起來有這麽傻的,我當然知道現在應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
他揮了揮手,說道:“咱們先不管這邊,先去把其他的該辦的辦完再說!”
翊王爺嘴角抽搐,心裏暗暗的嘀咕著,“我不就是怕你頭鐵,想要直接清查靖王府嗎?”
不過易卓這麽好說話,翊王爺也微微鬆下一口氣,他伸手拍拍易卓的肩膀,說道:“好好長遠,咱們先離靜王府遠一些,先去其他地方轉一轉再說!”
易卓一臉隨意的點點頭,說道:“行,咱們先去其他的地方!”說到這裏,他頓了頓,提醒一般的跟翊王爺,說道:“先說好,老七,靖王府這邊我是可以不動,但是,其他該查的地方我是一定要查的!”
“放心吧,超遠!”翊王爺擺了擺手,果斷,說道:“其他的地方隻要你感覺有問題,那就可以直接隨便查!”他笑得一臉危險,,說道:“我倒要看看周圍有多少人在盯著雍王府看呢!”
“那就好!”易卓笑著點點頭,超滿意。
易卓:順利糊弄了翊王爺,可以適當對一些人家下手了,點讚!
翊王爺:順利糊弄了超遠,隻要不對靖王府下手,其他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吧,點讚!
有了翊王爺這句話,易卓指揮著馬車,在周圍拚命的轉了一大圈子。
很快就在秦銳他們的配合下,抓了一大堆的人。
有在附近閑逛的,也有在不遠處賣小東西的,甚至還有不少乞丐。
易卓看著那些乞丐一臉的不滿意,說道:“京城兆尹是幹什麽吃的?怎麽就成了有這麽多乞丐呀?”如果是缺胳膊少腿,沒有自己獨立能力倒也罷了。
看起來身強力壯的,完全沒事嘛。
翊王爺伸手拍拍易卓的肩膀,一臉無奈的說道:“超遠,你還真當是乞丐呀,這明顯是偽裝嘛!”
易卓直接撇撇嘴,沒再說什麽。
等該抓的人抓完,易卓又拿出一張紙塞給翊王爺看,隨口,說道:“老七,這是我之前感覺到有問題的人家,你直接把這單子拿給四爺看吧!”
翊王爺聞言一愣,有點驚訝的看著易卓,說道:“超遠,不需要去別的人家分人嗎?”之前超遠明明很不好說話的呢,怎麽現在這麽好說話了?
易卓直接翻了個白眼,說道:“老七,你說話之前先看看,我都給你寫的是什麽人家,你確定我現在能夠直接衝進去分人!”
翊王爺還真沒看紙上的內容,他一看之下忍不住扶額。
老天,這紙上的名單,要不是老牌世家,要不是三品以上的高官的家裏。
難怪就算易卓頭鐵,他也沒有,終究直接懟上去。
易卓更是碎碎念的說道:“我隻是行動能力比較強,又不是沒有腦子!”
翊王爺幹笑一聲,他看著名單忍不住頭痛的說道:“超遠,你的名單可嚇人啊,真是讓我頭痛!”
易卓瞄了翊王爺一眼,一臉不在意的說道:“你頭痛個啥,直接把這單子拿回去給四爺,讓他頭痛去唄!”
翊王爺差點沒有被易卓逗笑,他哭笑不得的說道:“成,你這話這是真的,我就把這個單子拿回去,讓四哥頭疼去吧!”
不過他還是看了一眼易卓,問道:“超遠,你確定不需要清查一戶人家嗎?”
易卓有點好奇的看向翊王爺,他疑惑的問道:“老七,我怎麽覺得你巴不得我去清查一戶人家呀?”
要知道以目前的情況看,一旦他真正的伸手清查一戶人家,那這一會兒人家基本上就完蛋了。
倒不是說這家子會活不成,關鍵是這戶人家再也無法向最上層走了。
因為,易卓直接斬斷了他們的通天路。
翊王爺一邊小心的將那張紙收了起來,一邊語氣涼薄的說道:“難道不應該嗎?”他盯了一眼易卓,輕聲,說道:“你這次特意從我今天四哥那邊拿來了旨意,不趁機做點什麽的話,豈不是有點可惜了嗎?”
易卓微微沉默一下。
所以說,有些時候有些事情永遠別把別人當傻瓜。
他微微歎息一口氣,,說道:“可惜確實是有些可惜的,但這些人家哪一戶都不好動吧?”易卓語氣冰涼,說道:“動不是難事,難的是怎麽收尾!”他微微一笑,說道:“四爺待我不薄,我總不能給他貿貿然地添麻煩吧?”
翊王爺挑起眉毛,微微一笑,說道:“超遠,不得不說,你確實是個最知道本分的!”
易卓溫吞吞的笑,直接轉移了話題,輕聲,說道:“得了老七,咱們先不說其他人家了,咱們現在先去把雍王府轉一遍吧!”他輕輕搖了搖頭,說道:“就我在旁邊看著的,雍王府的問題可是不小呢!”
翊王爺歎息口氣,,說道:“放心,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他苦笑連連的說道:“你就算把雍王府裏的所有人都說有問題,我也不怎麽意外!”
易卓直接翻白眼,說道:“這怎麽可能?雍王府裏雖然有問題的人多,但是沒問題的人更多嘛,行了,我們趕緊走吧!”
說著,他率先下了馬車。
翊王爺在後麵,微微歎息一口氣。
果然,超遠專門給自己留了準備的時間。
在易卓剛剛給翊王爺的那張紙上,其中有一戶人家正是吳家。
以吳家之前的騷操作,相信易卓,隻要帶著人去分一遍吳家,那絕對找出一大堆的問題來。
他現在之所以不動,完全是看了翊王爺的麵子。
因為動吳家就難免牽連到了姚家,所以他再度給了翊王爺些許時間。
隻是……
易卓給翊王爺麵子,翊王爺又怎麽會不給易卓麵子呢?
而且……
翊王爺沉下眼眸,麵色冰冷的喃喃地,說道:“而且吳家出點事更好,這樣姚家才能更快的分宗啊!”
他正在嘀咕著,十堰撩開車簾子往裏麵探頭,說道:“七叔,在想什麽呢?怎麽還不下馬車呀?”
翊王爺笑眯眯的說道:“唉呀,這就來了,剛剛想著有點餓了,想著等等吃點什麽好吃的呢?”
十堰聽著一臉無奈輕聲,說道:“放心吧,敘述等過一遍雍王府的人,咱就可以回了!”
翊王爺笑了笑。
恐怕還回不了呢。
吳家那邊今天必須得過了才行!
不過現在對於一王爺來說,最重要的還是先過一遍雍王府再說。
易卓和翊王爺他們乘坐的馬車已經在雍王府門口不遠處停了一些時候了,要不是門口的守衛,也認出了秦銳他們的身份,早就過來詢問或者甚至驅逐了。
但是也正是因為他們認出了秦銳的身份,所以快速的向雍王府目前的負責人稟告了過去。
雍王府現在的負責人同樣是一位內侍田成明。
田成明在得到消息之後,心裏立馬一個咯噔。
他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不妙。
田成明身為雍王府現在的負責人,本身也是有官職的同時也代表他人脈也算得上廣,在京城中,也算得上是消息靈通。
現在京城裏,最隱晦也是流傳的最廣的消息莫過於,新科狀元易卓在後宮之中區分宮女內侍的消息了。
田成明弄不清楚易卓究竟是怎麽辦到的,但是他唯一清楚的就是皇上非常信任易卓的區分。
隻要被易卓判定有問題,那人就死定了,直接會被丟進審訊室。
當然最可怕的是易卓之前每一次分人都沒有失敗的情況,每一次都是正確的。
每一個被易卓抓出來的人,要麽是犯了大錯,要不是別人的釘子,總之都有問題。
最重要的是就在昨天,這位易大人還和十堰大人跑了一次永寧長公主府,去那裏進行了分人。
因為時間短暫,他也不知道永寧長公主府那邊分出來的人到底有沒有問題,但想來應該是不會出現差錯的。
而現在易卓竟然出現在了雍王府這座潛邸的麵前,一想到可能會出現的後果,田成明額頭上的汗瞬間就冒了出來……
當然最主要的是田成明的心理其實也心虛啊!
要說對於皇上的忠誠,田成明自認還是非常忠心得,但問題是,他貪啊。
身為雍王府的主事人,田成明在雍王府裏,是出了名的貪,四爺登基才一年的時間,他就已經悄默聲的貪了兩萬兩銀子了,由此可以想象,這家夥有多貪了。
也就是這家夥扒拉住了某個大內侍的大腿,要不然的話他早就被人整死了!
但是現在十堰帶著人來到了雍王府麵前,那麽那位易大人,十有八九也來了。
這豈不是說自己馬上死定了?
靠!我才過了一年的好日子呀,怎麽會這麽快就要死了。
不,不行!
我得想個法子!
不能就這麽簡單的白白死了!
來稟報田成明的小廝,看著田成明傻呆呆的樣子,忍不住提醒道:“田大人,您就是怎麽了?您現在不快點出去嗎?十堰大人或許就在門外呢!”
田成明打了個激靈,回過神兒,趕緊站起身,說道:“去!怎麽不去?咱們趕緊走!”說著他腳步匆匆地衝了出去。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也許對方能夠看在自己兢兢業業守著雍王府的份上,不跟自己清算的,如果真的不行的話……自己或許可以走另外一條路呢!
這麽想著,田成明心裏也定了一定,但是等他腳步匆匆的衝到雍王府的門口,就被眼前的人嚇了一跳。
易卓他不認識,但是不管是十堰還是翊王爺,他可都認識呀。
完了自己死定了,田成明心頭一涼。
要是隻有十堰,他還有把握糊弄過去,如果加上翊王爺……他完全不敢了呀。
看來他隻能把雍王府的其他所有人當做踏腳石來用了。
田成明心裏拿定主意,趕忙上前磕頭見禮,“屬下見過翊王爺,見過十堰大人,見過易大人!”
翊王爺沒理田成明,徑直轉頭看了看易卓,挑了挑眉毛問道:“超遠,如何?”
易卓歎息口氣點點頭,,說道:“抓吧!”
若是小貪易卓琪時,也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像田成明這種大貪,而且還是牽扯到人命的大貪,嗬嗬,你還是到監獄裏去反省的比較好。
翊王爺眼底閃過一絲厭惡,直接揮了揮手,說道:“將他帶走!”
田成明見事不妙,趕忙,說道:“翊王爺饒命,十堰大人饒命,小的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的,小的知道這雍王府有多少問題的!”
翊王爺剛想擺擺手,讓吳芳快點兒把田成明拉走,就被易卓伸手阻止了。
他笑眯眯的說道:“老七,你不要這麽急嘛,咱們就看看這位會說出點什麽吧!”說著他湊到翊王爺身邊,輕聲提醒道:“老七不要忘了我能分人,是因為我感受到人的善意惡意,但是有些事情是必須他自己親自說說才行的!”
翊王爺明白了,他了然的點點頭,對著田成明,說道:“成,看在超遠的麵子上,我就給你個機會,老老實實的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要是膽敢說謊或是漏了說……你知道後果的!”
他陰森森的盯著田長明看。
田成明用力吞了吞口水,猛點頭,說道:“翊王爺放心,小的不敢說謊,不敢說謊!”
他這會兒也確定了易卓的權利,沒看到,就這位易大人一句話,翊王爺這位實權王爺就改了口嗎?
那麽他接下來隻要配合,想來是可以活命的了?
心裏有了盼頭,田成明就好說話的厲害了!
當下十堰就讓秦銳將田成明帶到了一個房間裏,直接開始審訊。
田成明也配合無比,立馬劈裏啪啦把雍王府的一些隱私全部都說了出來。
從某位仆從在用王府裏偷竊東西,再到某位侍妾玩什麽花招,甚至還有害人和殺人的……沒一會兒就嘮叨出了一大堆的東西。
易卓和翊王爺在旁邊聽著,都忍不住滿頭黑線。
我的四哥/四爺啊,你們一家子能活起來是真不容易。
翊王爺在旁邊碎碎念著,易卓卻時不時的插嘴試圖引導田成明說出某些東西。
這田成明在雍王府當差已經十幾二十年,算算時間,十堰小時候在英皇輔助的時候,田成明就應該已經進了雍王府。
他或許對十堰那時候的遭遇知道些什麽,所以易卓在一直試圖引導田成明。
隻可惜田成明對於十幾二十年前的往事,已經記憶非常模糊了。
他撓了撓頭發,苦著臉,說道:“易大人,小的真的不記得十幾年前有什麽重要的事情發生了!”這位易大人問的問題又模糊又說不準時間,這讓他完全沒有辦法去回憶嘛。
易卓沉默下來。
因為一些原因,有些話他不好直接問,所以他隻能點點頭,說道:“成吧,既然想不起來就算了!”
說著,他對著旁邊的秦銳擺擺手,說道:“秦銳,你繼續問吧!”
秦銳點點頭,一臉嚴肅地盯著田成明,冷喝一聲,說道:“接下來繼續說吧!還有沒有什麽沒說的?”
田成明絞盡腦汁地,說道:“秦大人,小的正在想呢……”
這會兒易卓和翊王爺轉身走出了門外,十堰看了一眼並未跟著過去,而是依舊站在角落盯著田成明。
翊王爺走出門外,看看附近沒人,輕聲,說道:“超遠,接下來要怎麽辦?田成明說的話,可不一定是真的!”
他很清楚像田成明這種人為了逃脫罪責,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拉所有能下水的人下水的。
這會不會幹擾到易卓那邊的分人。
易卓淡淡一笑,輕聲,說道:“老七,不用太在意我這邊,我很清楚,我的分人能做的也隻是輔助罷了,真正要將情報審訊出來,還得靠你們呢!”
翊王爺啞然失笑。
確實就如同易卓所說的那樣,易卓的分人雖然好用,卻終究隻是起到輔助作用。
他點點頭,說道:“成,那就把田成明所說的人全部都抓起來!”
易卓也點點頭,說道:“等你抓完人之後,我再過一遍,如果還有落網的就都抓走!”
“就這麽辦!”翊王爺點點頭。
就雍王府目前的情況,宜嚴不宜鬆。
要不然的話之前翊王爺也不會說,要是可以他不介意把雍王府目前的所有人都抓走的。
易卓笑了笑,沒說什麽。
此刻小房間裏,田成明正在拚命回憶的還有沒有什麽自己知道卻沒有說的,隻可惜,他所知道的東西基本上說的差不多了,最終隻能苦笑著,說道:“秦大人,小的已經不記得還有什麽沒說的了!”
秦銳在反複追問之後確定田成明已經把自己所有的東西全部掏出來之後,才轉頭看向十堰。
十堰點點頭,取過記錄著田成明剛剛所說的情報的紙張,輕聲,說道:“秦銳,你在這邊盯著他,我出去見七叔跟卓公子!”
秦銳一臉嚴肅的說道:“好的,十堰大人!”
十堰走出房間,將情報交給翊王爺,說道:“七叔,田成明所說的都在這裏了!”
翊王爺略微翻看了一下,也沒有詳細看,對著不遠處的吳芳招了招手。
吳芳快速的走了過來,一臉恭敬的見禮,,說道:“王爺,有什麽吩咐?”
翊王爺直接把那遝的情報,說道:“吳芳,把這上麵的涉及到的人全部抓起來帶到我那邊的審訊室關起來!”
“喏!”吳芳答應一聲,轉身走了。
易卓卻盯著十堰看,他敏感地感覺到十堰的表情似乎有點不對。
他疑惑的問道:“十堰,你這是怎麽了?怎麽我感覺你有點不對啊?”
十堰表情有點複雜的,看著易卓。
翊王爺看向十堰,疑惑的問道:“這是怎麽了嗎?”
十堰撓了撓頭,遲疑了一下,說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記錯了還是怎麽回事?”他壓低聲音,抬手遮住嘴型,說道:“我之前才跟卓公子說過的,在雍王府的時候,我曾經有一回掉進湖裏,差點淹死!”他看向翊王爺,問道:“七叔,你還記得不?”
翊王爺自然還記得的,臉色微微一變,說道:“這怎麽可能不記得?那是四哥生日過後的一個下雨天之後,雖然是三月,天氣是還是很寒冷的……幸好被雍王府的仆從救的及時,要不然你的小命就沒了!”
但是即便如此,十堰依舊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才能爬起來。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當時尚且年幼的永寧長公主帶走了十堰!
易卓這會聽到翊王爺的話,也嚇了一大跳。
三月天掉湖裏?開玩笑吧,這不是?
十堰趕忙安撫的說道:“其實卓公子我之所以提起這件事,是因為我想起來了,我記得當時好像看到過田成明!”
“嗯?”易卓和翊王爺同時一愣,異口同聲的問道:“你確定啊?十堰/昆兒……”
十堰臉上卻帶了一絲茫然,說道:“問題就在這裏,我並不確定啊!”
他抬手掐了掐太陽穴,說道:“我小時候記憶力雖然不錯,但是我掉進湖裏的時候歲數還太小了,我隻隱隱約約的記得好像在掉進湖裏,前後看到過他,但是我不確定是掉進湖裏之前看到了他,還是掉進湖裏之後我才看到的他……”
易卓和翊王爺同時沉默了下來。
十堰這話很簡單。
如果是他掉入湖中之前看到的田成明,田成明十有八九就是動手害死他的人。
但是如果十堰是在掉入湖中之後看到的田成明,那田成明十有八九就是救了十堰的人。
當然這也完全說不準。
要讓易卓說,田成明年歲不大,算算時間,十堰掉進湖中的時候,她也不過是個十幾二十歲的年輕人,如果被人忽悠了,將十堰推進湖裏。
又看著十堰將要被淹死的時候,於心不忍將十堰救出來,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當然這種可能性也非常小罷了。
翊王爺轉頭看向易卓,麵色嚴肅的問道:“超遠,你那邊對於田成明的感覺變沒變?”
“應該沒有改變吧!”易卓微微猶豫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小房間,微微皺眉,,說道:“因為田成明剛剛說了很多醃臢之事,所以我心裏一直挺不舒服的,所以暫時無法判定他到底給我啥感覺,不過……”他麵色陰沉的說道:“我確定一點,田成明剛剛說謊了!”
“什麽意思?”翊王爺和十堰突然一愣,不知道易卓這話從何而來。
易卓意味深長的說道:“你們忘了我之前剛剛問過他的問題了嗎?十幾二十年這雍王府有什麽重要的事情發生沒有?他是怎麽回答的呢?沒有!”
他們都知道,17年前,十堰可是在雍王府裏差點被活生生地淹死啊!
這叫沒事發生嗎?
翊王爺和十堰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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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年前,其實一個相當微妙的時間點的,親們可以前後翻翻,我在文中說了多少次十七年前的事情,嗬嗬嗬~
外帶,易卓繼續在線挖坑,還是那種完全管殺不管埋的那種……
再次,易卓繼續和翊王爺磨合,兩人逐漸變得相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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