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絡感情

  易勵他們來到易卓家的時候, 時間掐的剛剛好。


  “勵兒,信三哥, 你們來了!”易卓微微一笑,睡了一個午覺的他,神清氣爽。


  “叔!”易勵恭敬見禮。


  旁邊,易方看到易勵的動作,也慌亂的模仿了下。


  易卓看到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易信卻沒留意這些,他直接問道:“卓弟,怎麽突然讓我們過來啊?你今兒下午不是應該見顧掌櫃嗎?”


  易卓嗬嗬笑,示意易信坐下,然後才慢悠悠的說道:“正是因為我下午要見顧掌櫃,所以我才讓信三哥過來一起呢!”


  “具體為啥啊?”易信眉頭打結,他有點抱怨的說道:“我之前也問了老二,結果老二啥也不知道……”


  易卓看向易勵。


  易勵聳聳肩膀, 說道:“叔, 你知道的, 我對這些很不擅長的。”


  易卓嗬嗬一笑, 搖了搖頭,易勵對於那些確實不太擅長, 他之前之所以做的順手, 也不過是被太過嚴格的教導過, 所以遺留下來的後遺症罷了。


  易信看著易卓那副樣子,忍不住有點急了, 問道:“所以說,卓弟, 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易卓剛剛想解釋, 就聽到易勵開口道:“叔, 如果沒什麽事,我先退下了,有些事兒想去和豐哥聊聊。”


  “哦,那你先去吧!”易卓擺了擺手,示意易勵自便。


  接下來的事兒他隻需要和易信易方談,而且他知道,易勵對於這些向來沒興趣。


  易勵站起身,再度對著易卓和易信行禮,又跟易方點點頭示意,便慢悠悠的走出了正房。


  他走的太理所當然,讓易信和易方都有點懵逼。


  “哎……老二怎麽走了?”不是說過來有事兒嗎?咋話還沒說,就走了?


  易卓溫吞吞的笑,他並不在意的說道:“很正常,這是生意上麵的事兒,勵兒向來不愛摻和這方麵的事情。”


  他稍微解釋了一下,易信和易方忍不住麵麵相窺。


  他們都有點不太明白易勵的心態,但是仔細想想又不意外,自打易勵跟著易卓開始做事之後,就基本上對錢財方麵沒啥特別的要求了


  不過這也並不多讓人意外。


  易信倒也罷了。


  易方想起此次易勵回來探親,帶回來的那一大堆東西。


  說是易卓沒給他工錢之類的,但是光看他隨身攜帶回來的那些華貴的衣服和玉佩飾品,不管哪一樣都很是值錢的!

  更別提易勵還說,他帶回來的隻是一部分,在京城家裏有更多華貴衣服和珍貴飾品呢!

  或許也正是這樣,易勵才對生意上麵的事情不在意了吧?

  反正他隻需要琢磨手藝就能得到一切,又何必去費神自己本就不在意也不擅長的方麵呢!

  想到這裏,易方感覺有點酸。


  ——————


  易勵可不知道他哥現在是啥想法,他直接晃出了正房,感覺神清氣爽。


  不知道是不是他因為之前科普了易信易方不少規矩的原因,這會兒他們兩個見到易卓的時候,表情明顯有點兒怪怪的,易勵在旁邊看著都感覺有點難受。


  再加上他本身已經不摻和家中的事兒了,所以趁機跑出來了事兒。


  他左右看看,準備去找車豐呢,就看到車豐剛好進了垂花門。


  車豐一抬頭看到易勵,笑道:“勵兒來了!下午歇的好麽?”


  “嗬嗬,當然挺好的,”易勵嗬嗬一笑,他笑著說道:“對了,豐哥,你之前給我找的好木頭啥時候到啊?”


  車豐一臉驚愕的看他,問道:“好木頭?勵兒,我之前不是給你找了不少好木頭了嗎?怎麽?現在就已經已經用完了?”


  “怎麽可能都用完啊?”易勵理所當然的說道:“這是我需要的那種讓我用光了!”


  車豐微微皺眉疑惑的問道:“你需要的木頭,什麽樣的木頭?”


  “當然是酸枝木!”易勵解釋道:“我這幾天手感不錯,所以打算趁機多去刻幾個人偶出來!”


  好吧,車豐明白了,這是易勵答應給翊王爺去做的魏蜀吳整套人偶。


  因為翊王爺好說話,沒有隻催著易勵用最快的速度將人偶刻出來,所以易勵在刻製人偶的時候一向比較鹹魚,通常是手感到了才會去刻上幾個,所以一直拖到了現在還沒有完成。


  不過易勵也清楚,他可以拖延,但是絕對不能拖延的時間太長了。


  此次回鄉探親一共需要三個月的時間,回到京城也到七月了,再稍微拖延一點,怎麽著也得趕到八月十五將這套人偶送出去。


  所以在易家村的這一個月,他是絕對不能繼續鹹魚了,不過酸枝木這種好東西在京城好尋摸,在易家村這邊就有點麻爪了,之前也隻是弄了幾小塊,這兩天他已經趁著手感比較火熱都給刻完了。


  車豐聽了易勵的解釋,了然的點點頭,說道:“我明白了,回頭我去催催十堰!”


  像酸枝木這種好東西,都是十堰那邊專門派人負責的,讓車豐自個去找,他有點麻爪不知道要怎麽找呢。


  易勵笑得眉眼彎彎,拍了拍車豐的肩膀說道:“豐哥,那就交給你啦,”他又問道:“對了,豐哥,你來是有什麽事兒嗎?”


  他剛剛看著車豐進內院明顯是有什麽事兒的樣子,跟他在這閑聊沒什麽問題嗎?


  車豐擺了擺手,說道:“沒啥重要的事兒,顧掌櫃他們過來了!”


  易勵嚇一跳,說道:“他們人都來了,你還有時間跟我說話?”不怕耽擱事兒嗎?

  車豐笑道:“放心吧,他們並沒有送上拜帖呢,這會兒還不到提前說好的拜訪時間,所以他們正在離家不遠的拐角處等著呢!”


  易勵這才放下心。


  顯然車豐是提前來稟報一聲。


  當下易勵擺了擺手,說道:“那豐哥你先去忙你的!”


  車豐點點頭去了正房。


  正房裏,易卓已經跟易信易方解釋清楚了,兩人雖然都有點懵逼,卻也知道易卓絕對,不會害他們,所以很幹脆的點點頭表示,就按照易卓說的辦。


  隻是易方忍不住問道:“叔,一會兒吃飯的時候老二跟著一起嗎?”


  易卓看了一眼易方,微微一笑,說道:“勵兒當然不會一起了,沒看到他連這件事都不想摻和嗎?”


  易方點點頭,心裏有點說不清楚的鬆了一口氣。


  易信卻沒有發現自家大兒子心中的想法似乎有些轉變,隻是有點擔心的問道:“但是,卓弟,我到時候要和顧掌櫃怎麽說呀?”


  易卓笑道:“什麽都不用說,這次吃飯僅僅是為了聯絡感情罷了!”


  “哦,”易信依舊有點懵懂的點點頭。


  易卓微微一笑,心裏都暗暗感歎著。


  自家信三哥果然是真·老實人,幸好易方似乎有些心眼兒了啊,這樣也好,家裏總得有個明白人,要不然的話,真遇到什麽事兒全家豈不是集體慌了神?

  韓山梅雖然性子比較彪悍,也能拿的住事兒,但她終究是個女人,在這個男權社會,行事終究沒有那麽方便。


  說話間,車豐進來了。


  “豐兒,有事?”易卓輕輕的咂了一口茶。問道。


  車豐幹脆地說道:“表舅,顧掌櫃他們這會兒已經到了,是讓他們繼續在外邊候著,還是直接喊進來?”


  易卓淡淡的笑說道:“讓他們繼續等著吧,按照之前說好的時間喊進來!”


  “好的表舅!”車豐點點頭,準備離開。


  易卓補充道:“對了,你去東廂房通知安兒一聲,讓他一會兒做完作業就過來,有些事兒我得提前囑咐一下!”


  “喏!”車豐點了點頭,轉身走出了正房。


  易信驚訝的問道:“喊安兒過來?做什麽啊?”


  易卓笑道:“安兒不小了,又已經是個秀才了,也該跟著我見見人了!”


  易信恍然說道:“說的也是啊,安兒現在也是秀才公了呢,是該跟著你多見見人了,”他又問道:“這麽說來,你等兩天見人的時候,也會帶著安兒一起了?”


  “自然!”易卓點點頭。


  易信微微猶豫了一下,說道:“卓弟,你知道我是直人,不會繞圈子,所以有件事兒我想直接問問你!”


  易卓眼底,閃過一絲驚訝,點點頭,說道:“信三哥,有話你就直說!”


  易信話雖然說那麽說,卻依舊斟酌了一下才說道:“卓弟,安兒現在已經十六歲了吧?”


  “正是,”易卓點了點頭,心裏猛的閃過一次明悟,有點愕然的,說道:“信三哥,你不會想說有人打安兒婚事的主意吧?”


  不能怪他這麽想,之前在路上的時候,十堰就曾經隱晦的提醒過他。


  當時,有些人打算做鬼,給他找個繼室,所以易卓才直接躲開了正常的路線。


  本來易卓是沒有多想的,但是閑聊中,十堰極其隱晦的提到了易安現在已經到了正值當年的時候了,讓易卓萬事小心。


  易卓當時都差點炸毛,他兒子才剛剛十六歲啊,剛剛脫離正太沒多久的年紀啊!

  你們這些古人就這麽凶殘嗎?

  好吧,古代人基本上都這麽凶殘,十堰這也真正提醒了易卓,他對這方麵現在各種警惕。


  所以,現在易信一提這話題,易卓本能的就想到了易安的身上。


  他都有點不敢置信。


  誰給他們的勇氣敢打安兒婚事的主意,梁詠琪嗎?


  易信撓了撓頭說道:“這其實是你三嫂跟我說的,這兩天可是有不少人上了我家的家門兒,除了有人看中勵兒之外,也有人在打聽安兒的事兒。”


  “等等等等……”易卓抬起手,他麵無表情的說道:“信三哥,你剛剛說有人在打勵兒婚事的主意,你不會相中什麽人了吧?”


  易信用力搖頭說道:“當然沒有了,勵兒現在年紀又不大呢,何必那麽著急找,再者說,以勵兒現在的條件,怎麽能娶個鄉下的姑娘呢?”


  易信雖然是老實人,但是他也有老實人的狡猾的。


  比如說,易勵回來之前,他確實曾經盤算過是不是給易勵定下一樁合適的婚事,甚至還曾經和韓山梅暗地裏尋摸過。


  但是等他們親眼見到現在的易勵,就知道之前想的都是白想了。


  易勵現在的情況,真給易勵娶一個鄉下姑娘,絕對是糟蹋了他兒子。


  所以這件事在老兩口的默契之下直接翻了篇兒。


  但是他們這邊翻了篇兒,其他人可就上了心。


  易勵有每天早上都會帶著無知出門散步,以他現在的模樣,身材風姿,湊到一起就是一個現代的鑽石王老五。


  多少人看著眼紅了。


  再加上他們一打聽,知道易勵現在在易卓麵前多有臉麵,自然想到了將自家女兒、侄女、外甥女嫁給易勵的好主意。


  其中腦子更靈活的,自然就想到了易卓的長子易安,人家也已經十六歲了,人家還是秀才公呢,再加上易卓回來的這個排場……


  於是就有人如意算盤打得劈裏啪啦響。


  隻是,易卓家是明顯不好進,所以那些有些人就將主意打到了易信那邊。


  易卓聽了易信的解釋,都差點被氣笑了。


  他抬頭看著易信問道:“信三哥,族裏有多少人摻和進去了?”他沒問是不是族裏有人摻和進去,而是絕對會有人摻和進去。


  錢帛動人心,不管在何時何地都適用。


  “呃……”易信不好說。


  易卓瞬間就明白了,他點點頭說道:“得,看來是遠大哥那邊消息沒有蓋住!”


  易信幹笑,說道:“卓弟,你的五千兩銀子根本瞞不住啊……遠大哥已經很努力在瞞著了!”


  易卓淡淡的說道:“沒事兒,我打從最開始不指望能夠瞞住,畢竟明天遠大哥就該登門了,現在該知道的基本上都已經知道了也很正常!”


  易信看著易卓一臉平淡的樣子,有點忐忑不安的問道:“卓弟,你不生氣啊?”以他對易卓的了解,易卓這會兒應該很生氣才對。


  卻不想易卓一臉平淡的說道:“這有什麽好生氣的?我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


  何止是易安啊,他家寶貝閨女嗓子還沒徹底恢複的時候,就已經被人打主意了。


  現在更加嚴重了就是。


  想到這裏,他轉頭看向剛進來的十堰,眼底明顯帶了一絲不善。


  十堰剛剛進正房,就被易卓瞪的有點莫名其妙,不過易卓看他不順眼,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他現在已經習慣了。


  他上前和易卓躬身見禮,又轉頭和易新易方點點頭,便徑直坐在旁邊,開始給易卓泡茶。


  易卓瞅了十堰一眼,疑惑的挑挑眉毛,問道:“十堰,找我有事啊?”


  照理來說,因為內院有不熟悉的女眷的關係,十堰一般沒什麽事兒是不會進來的。


  再者說,他一會兒還要見顧學義呢,你有事兒說事兒,沒事泡茶做什麽?

  十堰聞言慢條斯理地說道:“卓公子,您一會兒不是要見人嗎?我陪你!”


  易卓疑惑的看向十堰,問道:“十堰,我之後要見的人是顧學義和王興生他們,怎麽?他們有什麽地方讓你在意的嗎?”


  十堰慢吞吞的說道:“對,有一點點小事兒,讓我有點在意!”


  既然十堰都這麽說了,易卓點點頭說道:“那隨你,”他又說道:“對了,一會兒你要一起吃飯嗎?”


  十堰語氣平淡的說道:“不了,我在旁邊就好!”


  易卓了然的點點頭。


  顯然,這事情不像十堰說的那麽簡單。


  易信易方在旁邊看著易卓和十堰說話,忍不住心頭有點犯怵。


  他們雖然也是見過十堰的,但是總覺得這會兒的十堰有點讓人不敢直視。


  嗯,有點想跑……


  但事實上他們根本跑不掉,所以隻能苦逼的坐在旁邊發呆了。


  萬幸,也不知道十堰在想什麽,給易卓泡了一杯茶之後,就挺開心的離開了正房。


  等他出去之後,還聽到他和正好過來的易安打了個招呼,語氣輕快,顯然心情不錯。


  這讓易安去正房的時候還說呢,“十堰哥今天心情不錯嘛!”


  “誰知道他呢!”


  易卓搖了搖頭。


  十堰雖然特特意找了個理由才進來正房,但是他明顯感覺到理由就是理由,絕對不是他真正的目的。


  但是看他出去的時候心情還不錯,顯然不管他本來進來想要幹啥?結果都挺好。


  易卓笑著喝了一口茶,他想怎麽講到了某種可能性。


  心裏默默感歎的做道:“不知不覺中,十堰似乎有點改變呢!”


  ——————


  十堰走出正房,溜溜噠噠找到了車豐。


  車豐正在庫房麵前邊兒,和易蓮說話。


  今兒易蓮帶著易萱和張翠娘開始正式上女眷交際課,直接征用了庫房。


  易萱雖然在周家也補了不少規矩,但是在一些細節方麵,那些人卻是教不了他的。


  易蓮雖然已經出嫁多少年,但是他和娘家一向走的勤快,所以對一家並不陌生,一點點的叫道易萱該怎麽廠家理事。


  一家都有一家的規矩,易萱學的非常認真。


  車豐和易蓮說完,笑著說道:“表姑,庫房裏的東西你可以隨便用,本身帶回來的就沒有打算再帶走!”


  “成,既然這樣,那我就繼續教她們兩個了!”易蓮答應了一聲,直接轉頭回了庫房。


  車豐剛剛就看到了十堰,他笑著走了過來,問道:“十堰,怎麽樣?”


  “就目前來看,應該不是什麽問題,”十堰,回答的?有點沒頭沒尾,他有些驚訝的看向車豐,笑著說道:“不過,豐哥最近越來越敏感了!”


  車豐一臉不在意的說道:“這有什麽奇怪的,我本身就不傻好吧!”


  “說的也是!”十堰啞然。


  車豐的情況他是知道的。


  他和車飛從小父母早逝,雖然還有爺爺奶奶,叔伯們對他也願意給他們兩兄弟一口飯吃,卻也終究變成了寄人籬下,所以從很小的時候起,車豐就非常敏感。


  後來他跟隨到易卓身邊,又被十堰調/教著,自然也變得越來越敏銳。


  就在之前,他敏感的發現,易方看易勵的眼神有一點點怪。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車豐其實行事有點悲觀主義的,所以他就擔心會不會出問題,為此他特意跑出去找到了十堰,讓他幫忙進去看一眼,你確保不出什麽問題。


  或者說,就算日後真要出問題,他們也能夠提前做好準備。


  十堰對此是有點驚訝的,不過也沒有拒絕車豐的請求。


  因為,他打從易卓帶著易勵離開易家村前往舒豐郡開始,就知道易勵早早晚晚的,會變得和易方不一樣,也早早晚晚的總會和易方漸行漸遠,乃至分道揚鑣。


  現在隻不過是那個時間到來了罷了。


  隻是,他依舊希望易勵對此不要太過傷心了。


  不過,十堰還是挺開心的發現,易方雖然看易勵的眼神有一點點改變,眼底更多的卻是羨慕,並沒有更多的負麵情緒。


  要知道,像這種差距極大的心理落差,會非常容易的摧毀一個人的。


  易方依舊能夠保持著心態,不得不讓十堰稱讚一句。


  車豐十堰正說著話呢,易勵從大門外走了進來,有點好奇的問道:“豐哥,十堰你們兩個說什麽呢?”


  他剛剛有點無聊,所以跑到宿營地那邊轉了一圈,不過那邊的人也都是忙著呢,基本上沒啥人搭理他,所以他隻能又晃悠了回來。


  “沒說啥,”既然已經確定沒問題,車豐十堰自然不會再度提起。


  易勵本身也隻是隨口問問,說道:“對了,我剛剛進來的時候,看到顧老板的馬車往這邊過來了喲!”


  算算時間,也到了顧學義他們來拜訪易卓的時候了。


  車豐笑道:“我知道了,”他頓了頓說道:“你們要是不樂意交際,就稍微避開點!”


  他說的這個你們不單單是易勵,還包括十堰。


  兩人因為各種原因,非常不喜歡和人交往的,此刻聽了車豐的話,直接默契的去了東廂房。


  算算時間,易康和車飛應該正趁著閑暇之餘在玩大富翁遊戲,正好也過去耍一把消磨時間吧。


  顧學義此刻來拜訪,已經做好了所有的心理準備。


  禮物也是重新準備的,比之前的更好,想和易卓說的話,他已經在心中反複打好了腹稿,力求說話不會出錯,唯一的問題就是……


  他轉頭看了看王興生,就看到王興生正正緊緊地攥著拳頭,一臉緊張。


  顧學義微微歎氣,早知道就晚點兒教他了。


  今兒上午從易家村回去之後,他為了避免王興生在下午上門拜訪易卓的時候,出現任何幺蛾子問題,所以難免囑咐了幾句,還特意點名了易卓現在的身份不同,三番五次的囑咐他,千萬不要鬧出什麽任何幺蛾子問題,要不然的話後果會非常嚴重的。


  這下可好,他囑咐多了,王興生直接從原來的無知者無畏,變成了畏畏縮縮。


  就算是顧學義再怎麽寬慰王興生也沒有用了。


  最終顧學義隻能自己安慰自己,有點兒畏懼心挺好的,最多是看著難看一點,起碼不會被他惹禍。


  馬車很快到了易卓家門前,顧學義下車就被眼前的車豐驚了一跳。


  相比起數年前,猶自有一些稚嫩的青年已經真正的成長起來了,顧學義沒有怎麽讀過書,再加上他之前也見過易勵,心裏隻對易卓各種感歎佩服。


  能把兩個原本的鄉下土小子調、教成這麽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樣,絕對費了大心力絕對費了大心力。


  不單單是顧學義,王興生同樣各種懵逼。


  他們同樣是見過車豐的,但是此時此刻看的車豐隻覺得比易勵更加有排場,舉手抬頭之間,那股子味道,跟他們完全不同。


  車豐溜眼一瞟就知道他們兩個在想什麽,回來易家村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就遇到這種視線了,索性他心態極穩,直接微微一笑說道:“顧掌櫃,王掌櫃,請吧,表舅已經等你們多時了!”


  “哎哎!這就走這就走!”兩人趕忙點頭。


  車豐看著顧學義和王興生的表現,心裏不由泛起一絲笑意,雖然易卓可能沒有這個想法,但是他跟著十堰學多了各種黑暗麵,所以根本就是在有意壓製他們兩個。


  讓他們好乖乖聽話,不要鬧出任何幺蛾子出來!


  顧學義走在旁邊,逐漸穩住了心神,轉頭看著車豐,數年前的一個念頭不禁再翻了起來。


  數年前,他第一次見到車豐,心底就曾經想過是否招車豐為女婿,但是因為各種原因,他放棄了這個念頭。


  但是此刻他看著車豐,心裏滿滿的都是後悔。


  如果當日真的把他家小閨女許給車豐,那豈不是也有好日子過了?


  不過他家小閨女早在半年前就已經嫁人,這會兒過得也不錯,也就沒多想,感歎了兩句之後計算。


  隻是顧學義想著,就算他沒有親閨女了,也有侄女和外甥女兒啊?完全可以考慮一下嘛。


  顧學義心裏的如意算盤打得劈裏啪啦響,各種做夢,直到等到他來到中房見到易卓,看著易卓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他腦子瞬間就清醒了。


  他一臉恭敬的上前見你說道:“老夫見過易大人!”


  顧學義很清楚,該套近乎的時候套近乎,但是該保持恭敬的時候也得保持恭敬。


  旁邊,王興生一臉緊張兮兮地同樣見你說道:“小的見過易大人!”


  “免禮!”易卓笑了點點頭,直接揮了揮手,說道:“你們兩個遠道而來辛苦了,先喝一杯茶潤潤嗓子咱們再說話!”


  易卓態度很好,穩住了顧學義和王興生的心態。


  再看看旁邊易信易方也在,兩人也放鬆了不少,隻是顧學義還是驚訝地看了一眼易安。


  他記得這個孩子,易大人的長子,年僅十六歲的秀才公,同樣是未來前途無量。


  彼此見過之後,清末動作輕巧的送上茶。


  兩人喝了一口茶,這才定住了心神,慢慢的和易卓說話。


  易卓見他們本身就是為了和他們聯絡感情的,並沒有打壓的意思,所以隻是笑嗬嗬的和他們兩個說話,當然他也知道,就算他態度再好,顧學義和王興生也不可能完全用之前的態度對他。


  現在能麵對麵,好好說話就不錯了。


  易卓可是已經發現了,王興生現在緊張的不行,整個身體都估計都快僵住了。


  他忍不住暗地裏嘴角抽搐。


  拜托,別那麽緊張啊,我也不是很擅長和人聊天的。


  偏偏易信易方都是老實人,向來拙於口舌,自然不會搞熱氣氛。


  易安根本就是一個孩子,帶了眼睛,帶了耳朵,唯獨沒帶嘴。


  幸運的是,顧學義畢竟做久了買賣,與人交際還是非常擅長的,時不時的就找出一些話題,努力保持著氣氛,這才沒有讓正房過於沉悶。


  不知何時,十堰已經悄沒聲的進入過正房,靜悄悄的坐在一個角落,遠遠的張望著顧學義和王興生。


  他之前進來跟易卓說的話,並不完全是借口。


  十堰捏著下巴,通過顧學義和王興生的言談舉止,眼神變化,他在慢慢判斷兩人的態度問題。


  觀察了半天之後,十堰才下了定論。


  看來他們兩個應該和那姓劉的沒啥關係,那麽唯一的線索依舊還是韓承業。


  沒法子,誰讓自從易卓等人回到易家村,姓劉的就已經失蹤了呢。


  雖然他手下的人已經撒了出去,但是十堰並不看好他們能將姓劉的找出來,在十堰的心裏,姓劉的十有八九已經死了。


  而且他隱隱約約的有種感覺,像這種繞圈的行事的手法他總覺得有點似曾相識。


  十堰微微皺眉。


  如果他判斷沒有出錯的話,鬧不好這件事真正的目標是自己,甚至是……而易卓,不過是他們行事的跳板而已。


  他麵色沉了下來,反複的琢磨著,不知不覺中進入了沉思。


  等他再度回過神兒,就感覺有人在他身邊坐下,問他道:“十堰,到底出了什麽事?你的表情明顯不對!”


  十堰猛地一抬頭,就看到易卓一臉嚴肅地坐在他身邊。


  他愣了愣,問道:“卓公子,您怎麽過來了?話談完了!”


  “還話談完了呢,我們飯都吃完了,”易卓指指外麵的天色說道:“你看現在都什麽時辰了?你剛剛在想什麽?我看你一直沒動彈!”


  十堰這才發現,房間裏不知何時已經點燃了油燈照亮,外麵的天色明顯已經黑了。


  “現在都這麽晚了呀?”他有點懵逼。


  “可不是呢,”易卓挑挑眉毛,沒給十堰繼續轉移話題的機會,說道:“十堰,你別轉移話題,說吧,到底出了什麽事兒?”


  “呃……”十堰張了張嘴。


  易卓阻止他道:“你把話想好了再給我說,別莫名其妙的找個借口就想糊弄我!”


  十堰失笑,說道:“卓公子,看你說的,我可沒這意思,”他揉揉鼻子,有點尷尬的說道:“我隻是剛剛喝水喝多了,你先讓我去更衣,一會兒回來跟你細說!”


  易卓也一臉尷尬地猛咳嗽,擺了擺手說道:“得得,你趕緊去吧!”


  十堰一臉尷尬的趕緊跑了。


  他之前發呆的時候,不知不覺喝太多水了,迫切需要去一下五穀輪回之所,順便調整一下心態。


  等他回來,臉色也恢複了正常。


  正房裏,依舊隻有易卓在等他,桌子上也擺放了一些飯菜。


  易卓看他回來說道:“過來吃飯吧,我們邊吃邊說!”


  這會兒早就過了飯點了,十堰這會兒自然也餓了,笑著點點頭說道:“好的,卓公子!”


  說是邊吃邊說,十堰的規矩明顯食不言寢不語,再加上他這會兒也餓了,隻是專心埋頭吃飯。


  易卓也沒逼他,有一口沒一口的夾著菜陪他。


  等十堰將肚子填的差不多了,他才開口問道:“怎麽樣?現在可以說了嗎?”


  十堰之前就想好了,這次的事兒絕對瞞不住易卓,與其到時候被逼問,還不如直接說呢,正好有刷刷好感度。


  當下他壓低了聲音,將目前查到的情況說了一下。


  易卓眉頭打結,同樣輕聲說道:“十堰,你說那個姓劉的十有八九已經死了!”


  “對,”十堰輕聲說道:“而且在我目前查到的消息中,我隱隱約約有一種熟悉感!”


  “熟悉感?”易卓,微微一愣問道:“什麽地方讓你感覺很熟悉?”


  十堰這次微微猶豫了一下,問道:“卓公子,你也應該能猜得到,我出身方麵有點問題!”


  “呃……”這次換成易卓張張嘴,有點不想聽了。


  他很清楚十堰的出身很有問題,幾乎十成十的是一樁皇家隱私,而他不想知道任何皇家隱私。


  十堰有點無奈說道:“卓公子您放心,我不會跟您具體說的,總之我總覺得那些人的真正目標並不是您,而是我,甚至是四爺……”


  易卓一臉茫然說道:“十堰,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做那些人的真正目標不是我而是你?怎麽會把我們兩個聯係到一起?”


  十堰想了想說道:“我跟您這麽說吧,我曾經遇到過這麽一樁事兒!”


  簡單的說,數年前十堰曾經被人算計,在收拾對方的途中,他機緣巧合遇到了一對非常有能力的兄妹,他那時候年紀比較輕,想的也比較少,所以很容易就被對方打動了,打算將人引薦給四爺。


  四爺豈是那麽好見的,所以理所當然的被查了一遍,當時是沒有發現問題,還納了那個女的做了妾室,本來四爺是沒有多想的,奈何那個女的各種試探四爺,然後正好有其他方麵的原因,直接就被暴露了。


  那對兄妹根本就是對事業的死對頭派來的!


  易卓聽到這裏就明白了,他滿頭黑線的說道:“十堰,你認為那些人也是在打這個主意的?”


  “極有可能,”十堰點點頭,他猶豫了一下說道:“而且,我總覺得可能和曹家有關!”


  易卓一臉無語的瞅他,“不會吧,和曹家有關?曹家大公子還是曹家三公子?”


  十堰微微歎息口氣說道:“這有區別嗎?”


  易卓同樣歎氣說道:“是啊,這基本上沒啥區別!”


  但凡對外,甭管是曹家大公子還是曹家三公子,都是曹家人。


  易卓掐了掐額頭問道:“十堰,那你現在要怎麽辦?”


  十堰有點為難,說道:“我們距離京城太遠了,有些事兒我不好確定,唯一的法子估計隻能以靜製動了,同時好好找一下那個姓劉的人的下落,或許,一切隻是我想多了呢,”說到最後時間有點表情有點樂觀。


  易卓卻直接翻了個白眼兒。


  你自己說信不信這話吧?

  十堰微微歎息口氣。


  他活了這麽久,學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永遠不要相信巧合。


  易卓忍不住歎氣說道:“我就是回鄉探個親呢,怎麽就這麽累呀?”


  十堰一臉無奈說道:“誰讓您不僅是新科狀元郎還是周家家主呢?”


  如果僅僅是新科狀元郎,肯定沒有這麽多幺蛾子。


  此次出這麽多幺蛾子事兒,基本上都是易卓成了周家家主的位置。


  想到這裏,十堰突然一愣,“周家家主的位置,”他沉吟了一下,一臉嚴肅的看易卓,問道:“卓公子,我問你一件事兒,請您務必準確的回答我!”


  “十堰,你問就是,”易卓也嚴肅了起來。


  十堰組織下語言問道:“卓公子,您是什麽時候確定接管周家家主之位的?”


  易卓微微皺眉,認真回憶了一番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十月份兒!”


  再具體的易卓沒說,但是這對十堰來說已經足夠了。


  他臉色難看的說道:“卓公子,如果我沒有猜錯,是在吳女官的事情之前吧?”


  “正是!”易卓臉色也微微一變,說道:“十堰,你認為這件事是曹家大公子做的,曹家三公子隻是麵上送出來的替罪羊!”


  “我不確定,”十堰搖了搖頭說道:“但是太巧合了!”


  易卓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太巧合就不是巧合了!”


  他冷笑一聲說道:“看來曹家的事兒,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複雜呢!”


  十堰幹脆地說道:“卓公子您放心,這件事等咱們回到京城,我會重新調查!”


  易卓一臉嚴肅點點頭說道:“好的,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十堰同樣嚴肅的點點頭,用說道:“不過,這會兒也不能放鬆,總之,我把防衛工作再做安排一下!”


  “好!”


  說完,十堰也不出去吃飯了,將筷子一丟,轉身直接出去了,那臉色真是難看至極。


  易卓的臉色同樣難看,他飛快的拉開係統欄,查看了起來。


  ※※※※※※※※※※※※※※※※※※※※


  作者之前就說過,曹家的事兒沒那麽簡單,現在終於到了該暴露的時候……附帶說明一下,咱這是穿書文,外帶再提醒一下,按照原著的內容來算,十堰在原著中也就是半年後就要掛了,哈哈哈~~~因為間隔太久了,估計有親會忘了這條伏筆,所以提一下~~~~

  順帶再強推下基友文,昨兒推的時候,這個二貨不單單是忘了給我ID,還把書名寫錯了,我就無語了……隻能再推一次,嘛,就這樣,喜歡看的親再看一眼合胃口唄


  文名:《穿書後嫁了病秧子妹夫》


  ID:5014009

  作者:寒夜飄零

  文案:


  靜姝臨睡前看了兩眼《侯爺的錯嫁新娘》——


  國公爺嫡女靜姝,父親死後,親叔叔繼承了爵位。


  大婚當日,靜姝上錯花轎,侯府世子未婚夫成了堂妹的新郎,她則成了皇商家病秧子的新娘。


  看到這,靜姝憤而留評:女主白蓮男主瞎,女配弱/智全家渣,寫的這是什麽狗比玩意兒,國公府嫡女配皇商的兒子,作者太太,你的常識喂了狗叭?差評棄文!

  然後,她就帶著書城app穿成了那個被她罵弱/智的同名美苦慘女配靜姝。


  看著一口氣倒三口的病秧子“妹夫”,靜姝表示,當個小寡婦守著萬貫家財,每天吃吃喝喝,賺賺錢,追追文,催催更,這可真是太可了!

  然而,靜姝左等右等,那個病秧子就是吊著一口氣不肯死,看她的眼神還一天比一天奇怪,簡直跟個餓狼似的……


  *

  謝瑾年此人生得芝蘭玉樹,實則心狠手辣,為了心中大計沒有什麽不能舍棄的人,卻獨獨對那個錯嫁給他的小新娘靜姝狠不下心來。


  但凡欺辱靜姝的,他必讓她滿門跌落塵埃。


  但凡靜姝想要的,他必想方設法送到靜姝手上。


  登上帝位,坐擁萬裏江山,他也隻想與靜姝一人共享。


  一路被帶飛坐上後位,躺贏的靜姝悟了,他家這個白切黑的病秧子才是作者真愛!

  #妹夫怎麽還不死,在線等挺急的#

  #妹夫居然穿馬甲,犯規,差評!#

  #妹夫帶我躺贏,真香!#

  友情提示:架空!架空!架空!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感謝在2020-10-10 23:32:42~2020-10-11 23:40:1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資深潛水員 50瓶;凝妝、蝶尾魚、攝理迷宮、yuffie 5瓶;李李李木子 2瓶;本初子午線、19725260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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