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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喝完臘八粥, 也正式拉開了過年前的帷幕。


  這也是一年到頭最忙碌的一個月了。


  周老爺子雖然離開京城數年之久,但是他對家中諸多事宜心裏還是很有數的,他手把手的教導易卓如何打理這一切。


  雖然有車豐幫忙, 但是易卓該明白的也是得明白的。


  不管是家中諸多事宜還是人情往來交際, 易卓可以不做, 但是他不能不懂。


  所幸周家辦事都有定例,隻要按部就班且略做修改就可以了。


  易卓再度開好一個禮單,交給周老爺子看。


  周老爺子眯著眼睛仔細看了一遍, 點點頭,說道:“不錯,超遠現在辦事兒也是越來越圓滿了!”


  易卓笑了笑說, 道:“禮單都學了好幾天了,要是沒點進步怎麽行啊?”


  “說的也是,”周老爺子嗬嗬一笑, 又輕描淡寫的提醒道:“對了,這單子上, 再加幾匹上好的緞子, 他家大姑娘明年及笄呢!”


  “哦哦!”易卓忙點頭填上。


  周老爺子微微歎息, 一口氣說道:“其實這禮單通常都是交給女主人處理的,但是誰讓萱兒不適合做的, 讓你來處理的話,難免會出點小紕漏!”


  易卓忍不住嘴角抽搐,老爺子又來了!


  雖然易卓說了自己不打算續娶,但是周老爺子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了,總是時不時的提起。


  他趕忙說道:“老師你別擔心了, 明年肯定不會這樣了, 之前杜大夫都說了, 不出意外的話,明天萱兒就能痊愈了的!”


  周老爺子瞅了易卓一眼,搖搖頭說道:“希望如此吧!”


  他感覺自己有點理解不了易卓的想法,不就是娶個媳婦嗎?怎麽這麽難呀?


  易卓裝傻,就當完全看不懂周老爺子的眼神,繼續埋頭寫禮單。


  不過周老爺子也不強求這一點,易卓不搭理這話茬,他也沒有催問。


  趕在小年之前,易卓將各家親戚朋友的年禮都送上,這才鬆了一口氣。


  “可算結束了!”易卓擦了一把額頭上不存在的冷汗,感覺這陣子他忙的瘦了三斤。


  車豐給易卓端來剛泡好的茶,笑著說道:“表舅,真是辛苦你了!”這陣子他需要忙著準備年貨加上家裏各種雜七雜八的事兒,也沒法子幫易卓太多忙。


  易卓擺擺手,說道:“豐兒,這些天家中沒什麽事兒吧?”這些日子他忙著打理年禮的事兒,家中的事基本上都交給了車豐。


  車豐微微一笑,說道:“沒什麽事兒啊,家裏挺好的!”


  “那就行!”易卓點點頭。


  易卓突然想起一件事兒,他問道:“對了,說起來,十堰這些日子好像沒怎麽來啊!”


  車豐點點頭,說道:“確實如此,十堰上次過來還是三天前呢!”


  易卓眼底閃過一絲不解,說道:“這小子最近忙什麽呢?怎麽也不過來了?”


  車豐看著易卓就想笑。


  易卓疑惑的看他,挑挑眉毛,說道:“豐兒,你這表情是啥意思?”


  車豐嗬嗬一笑,說道:“表舅,我發現十堰不來你就操心,問他怎麽不來?十堰來得勤了吧,你指定一臉嫌棄!”


  易卓嘴角抽搐了一下,說道:“我有嗎?”


  “有啊!”車豐用力點點頭。


  易卓翻了個白眼,斬釘截鐵的說道:“你肯定看錯了!”


  車豐瞅自家表舅的眼神就有點怪了,卻也沒有否認,臉上反而有一種“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的意思。


  看著易卓想揍人。


  但是他懶得動。


  易卓沒好氣的說道:“得了,快說吧,十堰這幾天幹什麽去了,他臨走之前有沒有提起過?”


  車豐想了想,說道:“確實沒有提過呀,可能是宮裏比較忙吧!”


  易卓一點不解地說道:“宮裏比較忙?宮裏的清查不是已經結束了嗎?怎麽還在忙呀?”


  “因為快過年了吧!”車豐猜測道。


  易卓則暗暗的搖搖頭。


  宮裏就算因為快過年忙碌,也基本上用不到十堰這個主子呀,或許是有什麽其他的事兒,讓十堰去忙碌了吧。


  易卓猜測歸猜測,卻也找不到人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因為之後的幾天十堰也是連著沒有回來。


  周老爺子都忍不住好奇的問了問。


  易卓對此隻能攤手,順帶還安撫了下周老爺子,笑著說道:“老師你也別擔心,估計四爺那邊有什麽急事兒讓十堰去完成了吧!”


  “應該是吧!”


  周老爺子一想也是,十堰畢竟是四爺的人,天知道有啥急事讓十堰去忙碌了,所以他也沒有再問。


  ————


  十堰再度出現剛好是小年那一天,車豐正忙著指揮仆人在家中掃塵。


  看到十堰來了,他嚇一跳。


  “十堰,你可有幾天沒來了!”他趕忙迎了上來,一臉的笑嗬嗬。


  十堰笑了笑說道:“臨時有個差事,出了一次門兒,”他隨口問道:“卓公子呢?”


  “這會兒應該在陪老爺子說話吧,”車豐說著,他就發現十堰的臉色不對,疑惑的問道:“十堰,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啊,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十堰打了個哈氣說道:“不好是正常的,我昨晚上沒睡!”


  車豐嚇一跳,說道:“那怎麽還不回去歇著?怎麽還特意跑過來了?”


  十堰微微提起精神,說道:“因為一些原因,我得先見見卓公子,才能去歇息!”


  “那你趕緊去,”車豐趕忙讓十堰自便,但是看著十堰的臉色,他還是有些不放心,索性說道:“得,我陪你一起去吧!”


  十堰笑了笑倒也沒攔著。


  兩人來到正院,易卓正在暖閣之中和周老爺子聞進說話呢。


  “十堰過來啦,”聞進眼尖的看到了十堰。


  十堰有點虛弱的笑道:“進公子,有幾天不見了!”說著他轉身和易卓,周老爺子見禮。


  易卓一眼就看出十堰的憔悴,趕忙把他拽上炕,說道:“十堰,你這幾天忙什麽去了?怎麽看起來跟三天沒睡一樣?”


  “沒那麽久……”十堰溫吞吞的說道。


  聞進也利索的倒了杯茶,塞在他手裏,說道:“先喝杯茶再說,看你那黑眼圈!”


  周老爺子也麵露擔心的看著他。


  十堰掐了掐太陽穴,看著易卓說道:“卓公子,我這會兒困得很,所以直接長話短說!”


  “成,”易卓點點頭,幹脆的說道:“有什麽事你直說!”


  十堰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卓公子,您還記得之前舒豐郡的鄉試吧?”


  “當然記得呀,我就是在那次鄉試的時候救了七公子,第一次見到了四爺,還中了謝元呢!”易卓不解的問道:“怎麽有什麽問題嗎?”


  十堰幹脆的解釋道:“那次鄉試,其實有些問題……”


  “哈?”易卓一臉緊張,問道:“有些問題?什麽問題?十堰,沒有牽扯到我吧?”


  十堰翻了個白眼兒,說道:“當然肯定沒有牽扯到您呢,事實上,您因為在鄉試期間一直住在四爺那宅子裏,是唯一一個完全沒有嫌疑的!”


  “嫌疑?什麽意思?”易卓感覺聽不懂。


  十堰再度掐了掐太陽穴,努力壓製下洶湧而來的睡意,說道:“事情比較複雜,唯一可以告訴你的是,有人打算在那次鄉試中,趁機對四爺做點什麽,但是主子的警惕心向來很高,所以失敗了,但是那些人並不甘心!”


  聽到十堰的話,易卓有點明白了,他敲了敲桌子說道:“十堰,你該不會想告訴我,明年的會試那些人會再度出手吧?”他有點不敢置信的說道:“那麽不怕死的?直接在京城下手?”


  十堰扯了扯嘴角,說道:“對方當然沒有就不怕死啦,但是主子逼著他們動手!他們也沒法子選擇呢!”


  易卓就瞅他,聞進和周老爺子也看著十堰,都是一臉不解。


  易卓就問道:“這件事應該還是秘密吧,你這麽直接告訴我沒問題嗎?”


  十堰淡淡一笑說道:“主子沒給我下封口令!”


  易卓微微皺眉注視著十堰,問道:“那麽,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麽?”


  十堰輕輕一笑,說道:“不做什麽,隻是告知您,”說著他搖搖晃晃的站起身,轉頭和周老爺子說道:“老爺子,我實在是有些累,先回去歇著了!”


  “去吧!”周老爺子點點頭,示意十堰趕緊去歇著,那黑眼圈重的,下一秒直接躺下睡著都不意外。


  臨走出暖閣之前,十堰補充了一句,說道:“卓公子,有些時候什麽都不做,是最壞的結果!”


  說著他轉身走遠了。


  易卓感覺自己聽懂了點,又感覺自己沒聽懂,他一臉疑惑地轉頭看聞進和周老爺子。


  就看到聞進也是滿頭霧水,周老爺子卻是微微皺眉,一臉嚴肅。


  易卓眼前一亮,問道:“老師,你已經知道十堰跟我說這些的原因了嗎?”


  周老爺子看了一眼易卓,說道:“差不多吧!”


  “那我該怎麽做?”易卓趕忙問道。


  周老爺子卻搖搖頭說道:“超遠,我是你的老師,卻也隻是你的老師,所以我沒有辦法為你做決定!”


  易卓一點不解。


  周老爺子就問他,“你剛剛聽懂了多少?”


  易卓猶豫了下說道:“十堰跟我說的這些,肯定是四爺默許的,但是他怕四爺突然改變決定,所以才強撐著不睡先告訴了我,由此可以大概率的判定出,明年的會試肯定會出幺蛾子……”


  “嗯,然後呢?”周老爺子就問。


  易卓這會兒已經理清了思緒,他歎息口氣,說道:“接下來就是重點了,十堰似乎感覺我不摻和進去會更好,但是……”


  “老四是想讓你去參加會試的……”聞進這塊也理清了,他就抬頭說道:“我擔心明年會試肯定會出舞弊大案……”


  車豐自打剛剛過來,因為一直沒有聽太懂,所以一直在默默的旁聽,這會兒聽懂了,之後不禁嚇一跳,師生說道:“舞弊大案?那表舅還是不參加的好呀!”


  易卓轉頭看車豐,臉上閃過一絲無奈,說道:“但是四爺的意思很明顯,是想讓我參加的!”


  這話一出,車豐也無奈了。


  這可是皇命,易卓可是不敢抗旨的。


  “但是,小舅這麽直接摻和進去,恐怕沒好事兒……”聞進微微皺眉。


  易卓也死死的皺著眉頭。


  周老爺子眼底卻閃過一絲笑意,易卓敏銳地發現這一點,他趕忙問道:“老師,你不這麽認為?”


  聞進車豐也看見周老爺子。


  周老爺子笑嗬嗬的拍拍易卓的肩膀,說道:“超遠,打從心裏說,老四對你好不好?”


  易卓毫不猶豫的說道:“當然好啊!”


  他伸手摸了摸掛在身上的玉佩。


  這是四爺為了自己不被人欺負特意賞賜的,更別提四爺這些日子以來對家中的連連賞賜,還有那四個專門挑選出來的繡娘。


  四爺對別人不好說,對周家對他真是沒得說的。


  周老爺子又笑著問道:“那你覺得老四會因為會是那一點點小事而放棄你嗎?”


  “呃……”易卓感覺自己明白了什麽。


  他眼睛亮亮的說道:“老師,明年的會試肯定全部都在四爺的控製當中吧!”


  周老爺子是笑著說道:“這我可說不準,揣摩聖意,可是要不得的行為呀!”


  易卓翻白眼,他啥也不想說了。


  車豐在旁邊沒聽明白,他著急的問道:“表舅,老爺子,你在說什麽呀?明年表舅還是去參加會試,對嗎??”


  “當然參加呀!”易卓幹脆的說道。


  他看這車豐麵露憂色,笑著安撫道:“豐兒別擔心,明年的會試我還是有把握的。”


  車豐就忍不住苦笑,這種事情怎麽能夠放心呢?而且,自家表舅到底怎麽有把握啊?舞弊大案啊,不小心陷進去可就麻煩大了。


  但是易卓和周老爺子明顯就拿定了主意,車豐也無話可說。


  旁邊,聞進開口說道:“外祖父小舅,既然這個事你們拿定主意了,我也得回去了,小舅明年會試是不得不參加,但是其他人還是能避開就避開吧!”


  易卓轉頭看聞進,問道:“秀達,你有親戚準備參加明年會試嗎?”


  “對,”聞進點點頭,說道:“我堂嫂娘家弟弟,也是準備參加會試的,我得設法給他說一聲去,看看能不能避一避!”


  “也好!”易卓也沒啥意見。


  要是有的選,他也是想避開明年二月的會試的,但現在不是沒得選嗎?


  當下,聞進直接往家中趕去。


  而易卓這邊,也開始了考前的抱佛腳。


  這老爺子看著就忍不住有點無奈,說道:“超遠,你現在中二甲進士是不成問題的,還是不要那麽著急了!”


  易卓惡狠狠的說道:“怎麽可能不著急呀,四爺的意思很明顯,他需要我考的成績越好越好,最好進一甲,不,最好是中狀元,正好給他轉移注意力了!”


  周老爺子就苦笑,超遠還真是什麽都知道呀。


  能不知道嗎?易卓一臉無奈。


  他最開始是真沒反應過來,但是周老爺子一解釋,他還有什麽不懂的。


  不過他本人也沒啥意見,有句話叫做視為知己者死嗎?

  他就算不到這種程度,還是樂意幫四爺的忙的。


  雖然他其實也弄不太懂,四爺究竟想幹啥?但是他可以做到他能做到的,至於其他的就不歸他負責了。


  當然易卓也曾經翻了翻原著,看看原著有沒有什麽內情。


  奈何四爺現在登基的時間明顯早了,在原著中,會試的時間是明年的八月十五,現在直接提前了半年,天知道會有多大的差異。


  尤其是原著本就是一本談戀愛的古早狗血虐文,根本沒有提起關於會試的情報。


  易卓在翻了幾次之後,唯一讓他覺得有點不對的,可能是年後不久,永寧長公主直接變成了寡婦。


  但是也不應該呀。


  永寧長公主的駙馬,是孟家的孟偉,孟家又是孟聖人的後裔,怎麽著也不應該和舞弊大案扯上關係啊!

  易卓想不明白?


  不過他也懶得想了。


  早在很久之前,他就隱隱約約的發現,似乎他已經把原著拆的都亂七八糟了,從原著找各種線索,快到了開玩笑的程度了。


  所以算了,不想了。


  還是多刷幾道題更實在些。


  易卓在抱佛腳,聞進也將這事非常隱晦的告訴了聞瀚。


  聞瀚眉頭跳了跳,說道:“這件事交給我了,你後麵就不要再管了!”


  聞進點點頭說道:“爹,我明白的。”


  別看十堰把明年會試的實情告訴了他們,但是這事依舊屬於嚴格保密的,所以為了避免各種麻煩,消息必須非常嚴格的限製流傳範圍。


  聞進在將這件事告知聞瀚之後,也再度回到了周家。


  他也要去幫著易卓補課。


  易卓對此自然求之不得,周老爺子雖然作為老師很好很合格,但是,他距離上次教學生已經是十年前的事了,官場也遠離了整整四年,有聞進過來幫忙,起碼押題的概率都高了不少啊。


  ————


  易卓開始忙,十堰則去見了四爺。


  四爺看十堰問道:“如何?”


  十堰微微歎氣口氣,說道:“卓公子已經開始考前抱佛腳了!”


  四爺不由得挑挑眉毛問道:“超遠沒有把握中二甲?”


  “他想中一甲,”十堰頓了頓說道:“如果有可能的話,卓公子還想中狀元!”


  四爺啞然。


  他說道:“十堰,你之前都給他說了什麽?沒有多說吧!”


  十堰淡淡地笑道:“當然不可能多說的,”他注視著四爺說道:“主子,你這次決定好怎麽收拾孟家了嗎?”


  四爺看十堰打量一下,說道:“你好像對孟家有些在意啊!”


  十堰,搖搖頭坦然的說道:“孟家死不死和我沒什麽關係,我關心怎麽收拾孟家,也隻是因為永寧長公主,當年我初來大殷朝的時候,多虧了永寧長公主,我才沒有吃那麽多苦!”


  四爺微微歎一口氣說道:“放心吧,孟家討不了好!”


  十堰盯著四爺看說道:“主子,若是有可能……是否能讓永寧長公主和離呢?”


  四爺眉頭挑了挑說道:“老七找你說了什麽嗎?”


  讓永寧長公主和離這種話不像是十堰能說的出的,反倒像是翊王爺能說得出的。


  十堰坦然的說道:“七公子並未找我說什麽,我也隻是想讓永寧長公主解脫罷了!”


  當年永寧長公主下嫁孟家嫡長子孟偉,完全是先帝腦子抽風,故意打壓尚且是雍王爺的皇上罷了,結果直接造成了一對怨偶。


  現在四爺登基為皇,永寧長公主又何必要繼續委屈下去呢?

  四爺注視著十堰,搖搖頭說道:“這事沒那麽簡單…… ”收拾孟家容易,但是讓永寧長公主和離可不簡單。


  十堰想再說點什麽,但是四爺明顯不想再談了,他直接擺擺手,說道:“得了,這件事就到先到此為止,你沒什麽事就先回去吧!”


  十堰一臉的不甘心,卻也隻能恭敬的退下。


  在十堰離開之後,四爺歎了一口氣,喃喃的說道:“十二想要和離,哪有那麽簡單喲!”


  ————


  十堰出了皇宮,表情還是很難看,他依舊覺得心有不甘。


  永寧長公主對他來說是非常特殊的存在。


  他本是私生子,小時候因為各種原因,被人拋棄,經曆了千辛萬苦,才來到了大殷朝,又在機緣巧合之下,由十二公主帶到了四爺麵前。


  隻是,當時四爺的年紀也不大,每日忙著辦差,給予他的庇護也有限。


  那個時候,僅僅是一個普通小公主的永寧長公主,將他特意帶在了身邊,照顧了幾年,這才沒讓他吃太多苦。


  十堰端坐在馬車上,微微閉上眼睛,默默的思索著。


  還是不行!


  他還是不能無視永寧長公主繼續受苦,但是,他也沒有能力去幫她,現在他該怎麽辦啊?


  就在十堰思緒亂飛的時候,馬車外麵的秦銳開口問道:“十堰大人,今日還去不去卓公子那邊啊?”


  卓公子?十堰聽了不由得眼前一亮,直接脫口而出,“去,去周家!”


  他一臉的興奮。


  對呀,他現在確實想不出法子來,但是完全可以去問問易卓嘛!

  和易卓認識這麽久了,他可太清楚易卓的性子了。


  十堰很清楚,四爺對於孟家其實也超級不爽,但是因為各種原因,他不好對孟家下手,十堰要做的很簡單,去找易卓幫忙出個主意。


  想來以易卓的狡猾,肯定會想出好主意來的。


  馬車在周家門前停下,車豐看到笑了笑,十堰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往這邊跑呢。


  “十堰,你來啦!”


  十堰跳下馬車,三兩步來的車豐麵前,急忙的問道:“豐哥,卓公子呢,他現在在哪兒?在正院嗎?”


  “呃……”車豐愣了愣,他以為十堰有急事兒,趕忙說道:“表舅,現在應該在樂安苑的書房裏呢……”


  “樂安苑?”十堰聽著就一愣,驚訝道:“卓公子,沒在正院嗎?”


  平時的話易卓總是待在正院的暖閣裏,和周老爺子聞進刷題的。


  車豐搖了搖頭,說道:“昨晚上降溫,老爺子有點著涼,為了以防萬一,表舅就沒有過去正院!”


  十堰嚇了一跳,趕忙問道:“老爺子不要緊吧?卓公子有沒有被傳染上?”


  “放心,都沒事兒!”車豐趕忙解釋,說道:“不過老爺子說表舅年後要參加會試,需要保重身體,所以就沒讓他過去!”


  “我先去探望老爺子!”


  當下,十堰也不再停留,趕忙去了正院探望。


  周老爺子同樣沒有讓十堰進門,隻在門口跟他說了幾句話,說道:“我身體沒事兒,別擔心,歇兩天就好了,我生病這個事兒,可別告訴老四他們啊!老四那邊夠忙了,別給他們添事兒了!”


  十堰聽著周老爺子中氣十足的聲音,也鬆了一口氣,“好的,老爺子!”


  光聽這聲音就知道周老爺子沒大礙,要不然的話,就算周老爺子吩咐他也得告訴四爺的。


  探望了周老爺子,十堰便去了樂安苑。


  易卓正在書房裏刷題,看的十堰過來,便笑著問道:“十堰,你過來了,有沒有去探望老師?”


  “剛剛去過了!,”十堰說著,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易卓打量了一下十堰,有點驚訝的挑挑眉毛,放下筆問道:“出什麽事兒了嗎?你的表情可不好看!”


  十堰深吸一口氣,問道:“卓公子,我遇到點麻煩,能谘詢一下你嗎?”


  易卓一臉狐疑的看著十堰,說道:“可以是可以,但是你確定能告訴我?”


  十堰微微皺眉說道:“其實算不上什麽太大的秘密,但是也請您盡可能的保密!”


  易卓就歎氣,坐正了身子說道:“你說吧,我嘴很嚴的!”


  十堰笑了笑,他自然知道易卓的嘴是有多嚴的。


  不過他想說的事確實也不好說。


  十堰琢磨了半天,然後非常婉轉又隱晦的講了一個故事。


  易卓聽了半天,才聽明白十堰大致上是說。


  從前有個小孩兒,因為各種原因被家人拋棄,然後被另外一個家人,一個非常溫柔善良的姑娘給帶走養育了,但是這個姑娘命不好,她爹有好多小妾,非常不喜歡姑娘和她的親兄弟們,將這個姑娘嫁給了一個非常討厭的人家。


  那個人家也對這姑娘很不好,小孩雖然很擔心,卻也人小力薄,啥也做不了。


  現在,姑娘的親兄弟當家了,想讓這姑娘過好日子,所以想收拾那戶人家。


  但是小孩兒覺得讓姑娘直接和離比較好,但是因為各種原因,那姑娘沒法子和離……


  “所以,那個小孩該怎麽辦?”十堰一臉希冀地問。


  易卓聽著忍不住嘴角抽搐。


  他又不傻,自然聽明白了十堰到底在講什麽故事。


  來不及感歎一句十堰的過去果然很不好,就忍不住默默地在心底吐槽:十堰至於這麽相信自己麽?這種皇家隱私也告訴自己的?


  易卓忍不住想摸臉,果然好奇心是最要不得的,像這種糟心事兒,他一個外人根本沒法插嘴好吧,尤其這還是皇家內部事宜啊,一旦他貿貿然的說了什麽,不出事則已,一旦真的出事,他絕對倒大黴的好伐?


  但是易卓抬頭看看十堰那充滿希冀的眼神,又不好直接拒絕出主意,隻能婉轉的糊弄十堰,問道:“十堰,你……呃,不……那個小孩,”易卓沒忘自己剛剛聽的隻是一故事,他說道:“小孩準備救那姑娘?她當家的兄弟同意了嗎?”


  四爺不同意,他是沒法做什麽的吧?所以你還是沒事不要想太多了!


  不成想,十堰坦然的說道:“那位當家的兄弟嘴上說不行,但是心裏還是樂意的!”


  易卓挑挑眉毛,問道:“那個小孩能確定嗎?”


  十堰眨巴眨巴眼睛,說道:“當然了!”


  易卓一臉無語。


  十堰當他是傻子了嗎?還跟他玩這種文字遊戲。


  他深深歎息一口氣,說道:“十堰啊,那個小孩凡事是不是想的太簡單了?”


  十堰想了想,說道:“可能是想的太簡單了吧,但是那個姑娘實在是太無辜了呀,為什麽一定讓她承擔這種後果?”


  沉默了一會兒,他垂著眼瞼,說道:“小孩初被姑娘帶回家的時候,各種被人欺負,超慘的,因為不會說官話,被派過來伺候他的人,各種偷著連打帶罵,偏偏那些人下手特別厲害,隻是拿針紮他,根本連一點痕跡都不留,想去告狀卻又連話都說不清,幸好有一次讓姑娘給看到了,小孩才被解脫了,之後姑娘又對小孩特別好,凡事都愛帶著他,給他吃飽穿暖,讓他第一次知道了什麽是家人的溫暖,”他抬眼看著易卓一臉誠懇的問道:“卓公子,那個小孩真能無視姑娘一直受苦嗎?”


  易卓看著十堰那雙充滿了懇求和希冀的眼睛,半天說不出話。


  他其實能夠隱隱約約猜到十堰年幼時肯定受了不少苦,但是現在親耳聽到,還是覺得心裏不舒服。


  看出了易卓的態度鬆動了,十堰一臉懇切的說道:“周公子,那小孩不想求別的,隻想求姑娘不要再受苦了,就如同……”他微微壓低了聲音說道:“就如同陳二夫人脫離陳家一樣!”


  易卓盯著十堰。


  先動之以情,再示之以弱……這對於任何一個有良知的人而言,都是大殺器吧?

  他歎息口氣,抬頭看著十堰,問道:“十堰,那小孩說的很有道理,但是小孩怎麽能確定姑娘也是這麽想的呢?”


  十堰眼前一亮,他知道易卓準備插手了。


  他趕忙說道:“小孩能確定的,姑娘將自己生下的小姑娘帶回了他身邊,而且也擺明了對那家人都不喜了!”


  易卓點點頭表示明白,又問道:“既然如此,姑娘為什麽還不能合理呢?畢竟姑娘的兄弟已經能當家了呀!”


  十堰眉頭打結說道:“因為那家人很麻煩,有很大的靠山……”孟家要不是孟聖人的後裔,就他們家幹的破事,早被四爺直接給撕了。


  易卓也不意外,他也是知道孟家的背景的,所以這才是卡住永寧長公主無法和離的真正原因。


  不過這對易卓來說問題不大,因為他向來不喜歡和人正麵懟,而是喜歡釜底抽薪!


  他走到十堰身邊,拍拍十堰的肩膀,溫和的說道:“十堰,既然那家人有靠山,我們能不能把那家人的靠山給弄掉啊!”


  “不可能的啦!”十堰苦笑。


  孟聖人成聖幾千年,怎麽可能給弄掉啊?


  易卓就眯著眼睛笑,說道:“怎麽不可能啊?那家人家裏人多不多?就他們嫡支一房的?”


  十堰搖了搖頭說道:“怎麽可能啊?他家家大業大,嫡支旁支加起來十來房呢!”


  “那不就得了?”易卓挑挑眉毛,他亦有所指的說道:“那些人既然有大靠山,肯定得罪了不少人呢,肯定有人想把那房人給踹下去的!”


  十堰猛的站起身,一臉的驚喜,他喃喃的說道:“對呀,孟偉牛不就是因為他是孟家的嫡長子嗎?如果,他不是孟家的嫡長子……不,甚至他們這一房都……”


  他的眼睛亮極了,抬頭看著易卓,一臉認真的行禮,說道:“卓公子,這次真是多虧了你了!”


  易卓卻聳了聳肩膀說道:“沒啥,我隻是聽你講個故事罷了!”


  十堰再度認真的道謝,轉身腳步輕快的離開了。


  易卓雖然給他說了一個絕佳的好主意,但是這件事他自己是絕對搞不定的,必須找人幫忙。


  十堰想了想,現在臨近年根兒四爺忙碌的很,所以最好的人選還是去找翊王爺!

  他可是知道的,翊王爺對孟家可不是普通的暴躁!


  能把孟偉那惡心的家夥弄死,翊王爺肯定會樂滋滋的幫忙的!


  ——————


  十堰來得快去得也快,車豐在門口送走他的時候還一愣。


  “十堰,今兒走這麽早啊,不留在這吃飯了嗎?”


  十堰嗬嗬一笑說道:“不了,我有點事要去找七公子!”


  “哦,那你先去忙吧,回頭有時間來吃飯!”車豐沒多想,他隻以為臨近年根兒底下,十堰去找翊王爺有什麽公事要處理呢!

  臨近年根底下,翊王爺也在忙碌的準備年禮。


  當然特指往上麵供的年禮。


  他和翊王妃湊到一起認真的研究禮單。


  因為是新皇登基為皇的第一年,所以年禮必須要貴重又慎重。


  尤其是他是當今皇上的親弟弟,他的年禮是皇家所有人的指標。


  翊王妃說道:“王爺,這兩座珊瑚咱們供哪一個上去,這個顏色好看些,但是另外那一個更大一些啊?”


  翊王爺毫不猶豫的說道:“這還用教嗎?直接兩個都供上去!”


  翊王妃有點心疼,說道:“我還打算留一個給王爺放在書房呢!”


  翊王爺拜拜手說道:“甭留,都供上去吧,那些人可是指望我供的越多越好呢!而且……”他露出一絲狡猾的笑意,說道:“就算我都供上去了,四哥也會賞賜我更好的珊瑚的!”


  “說的也是!”翊王妃就笑。


  這麽多年了,她可是知道四爺和翊王爺之間的感情有多好的。


  就在兩人比對禮單的時候,吳芳過來稟告道:“主子,十堰大人來了!”


  翊王爺挑挑眉毛,說道:“十堰怎麽這會兒就過來了?他不需要準備年禮嗎?”


  翊王妃默默地說道:“應該是不需要的吧!”十堰的身份太特殊了,年禮雖然也需要準備,但基本上都是四爺那邊幫著準備,真正需要他準備的並不多。


  說話間,十堰帶著一臉輕鬆的笑意走了進來。


  翊王爺看到忍不住一臉驚訝,這幾天十堰的心情是顯而易見的不好,怎麽這會兒這麽高興啊?遇到什麽好事啦?


  十堰和他們二人見禮。


  翊王爺點點頭,說道:“十堰,遇到什麽好事了嗎?”


  十堰嗬嗬一笑說道:“是啊,七公子,遇到了超級好的事兒了!”


  翊王爺一臉奇怪的看他。


  十堰若無其事的說道:“七公子,我有些事想和您單獨談談!”


  “成啊,”翊王爺點點頭,轉頭和翊王妃說道:“王妃,你先把剩下的禮單對一對,我和十堰去書房說話!”


  翊王妃笑著點點頭,說道:“好的王爺!”


  當下,翊王爺便帶著十堰去了書房。


  進了書房之後,十堰一陣左右張望,問道:“七公子,您這裏絕對安全吧?”


  翊王爺一陣哭笑不得,說道:“有事你就直說,我這邊哪有可能不安全的!”身為皇帝親弟弟,他身邊的護衛是僅次於宮裏的。


  十堰嘿嘿一笑,直接湊到翊王爺耳邊,將之前他和易卓的對話說了一遍。


  翊王爺聽了之後一臉懵逼,他抬起手指有點顫抖的指了他半天,才說道:“十堰,這種事你都告訴超遠啊?”懂不懂什麽叫皇家隱私啊?

  “哎呀,”十堰既然都告訴易卓了,自然不會在意這個,他直接問道:“七公子,你沒聽懂我的話嗎?”


  “聽懂了呀!”翊王爺點點頭。


  “那你覺得卓公子這主意怎麽樣?”十堰一臉急切的問道。


  翊王爺卻搖了搖頭說道:“這主意不怎麽樣!”


  他心裏有一句話沒問出來,你是被超遠給哄了吧?這是什麽鬼主意啊?有時間換大房,為啥不幹脆弄死孟家啊?

  恩?難道說……


  “阿嚏!”


  易卓打了一個噴嚏,揉了揉鼻子,嘀咕著說道:“七公子這會兒應該發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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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易卓純粹在哄十堰,因為有些話他是真不能說,但是他絕對可以誘導人~~哈哈哈~~~

  既然都看到這裏了,不收藏個作收麽?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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