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力打力
高玉成終於想到了車豐和誰長的相似。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 就在他看到車豐的瞬間,坐在車內的易卓也看到了高玉成。
不過,易卓他是不認識高玉成的。
但是就在那一瞬間,係統猛地一陣劈裏啪啦, 閃的他直眼暈。
得虧旁邊的易勵也在忙著才看稀罕, 才沒發現易卓的異常。
易卓在回過神之後, 就看到係統提示欄猛地一大串信息。
係統首次檢測到善惡值負一百, 敵我判定係統啟動。
係統掃描到敵人BOSS出現,載入掃描係統。
係統因連續啟動新程序, 判定宿主位於極度危險環境, 簡易版程序已經不足以守護宿主。
係統重新載入程序,重啟中……
因主程序缺失,係統無法完成重啟……
係統開始自動補充主程序,加載必要程序……
加載程序失敗……
係統啟動備用程序……備用程序加載中……
看著那一連串的係統訊息,尤其是最後緩慢移動的綠條條,易卓隻能說一句話槽多無口。
不過, 係統剛剛掃描到了敵人BOSS,指的是誰?
易卓微微皺眉,難道……是高家?
想起原著高家的所作所為,稱高家人是BOSS倒也不錯。
應該不是高玉琴那個白眼狼, 高達負一百的善惡值啊,這是殺人放火了吧?
不過易卓因著係統沒有加載完成,也沒法子確定。
確切的說, 等係統完成了估計也不能確定, 誰讓他家不靠譜的係統除了看對方的好感度和善惡值之外, 完全沒有其他係統的那麽高大上加全能呢!
易卓撇撇嘴, 決定將這件事暫時丟到腦後去, 和易勵聊聊天,都比跟著係統較勁來得好。
“沒想到這麽多人報名鄉試啊!”易勵皺著臉,問易卓,“叔,這麽多人能有多少人中舉人啊?有一半麽?”
“怎麽可能?”易卓搖搖頭,“我之前在人群中也聽說了,此次取中的舉人估計不會超過一百人……”
“啥?”易勵和車豐都瞬間懵逼,“這麽少?”
“是啊,就是這麽少!”易卓也想歎氣。
古代科舉可不是普通的凶殘。
在後世很多人都把科舉必做高考,但是難度完全不一樣好伐?
舉個最簡單例子,後世高考是畫一條線,考過那條線就有大學上,古代科舉呢?他麽的根本不管多少人來考,而是直接取中最優秀的一批人。
這也是為啥好多古代大才子考舉人進士都拚臉的原因。
你要是臉黑了,好死不死有好多才華橫溢的跟你競爭,那……真說不準你能不能取中啊!
車豐回頭,皺著臉問道:“表舅,每一次鄉試,難度都這麽高麽?”
易卓點點頭,說道:“隻有更高,不會降低,”沉默了下,他淡淡的說道:“鄉試,可是由民走向官的第一步啊!”
這話一出,三人都沉默了下來。
易卓曾經給他們科普過一些舉人和秀才的區別。
簡單地說,秀才隻是一個能夠惠及自身,確保自身權利的小小特殊階級,卻很難庇護他人。
而舉人呢?且不說那一點點惠及自身的小小特權,真正的權利是一旦考中舉人,就獲得了參加會試的資格。
更重要的是,一旦中舉,就有了做官的“正途出身”。
或者再換個更直接的說法,舉人就是官員預備役!
隻要舉人有門路,又舍得掏錢,那麽,舉人想要弄個小官當當,簡直不要太簡單。
易卓曾經對此歎氣,如果當年,原身已經是舉人,當年高家絕對不會行事那樣肆無忌憚。
私下裏說,易卓也琢磨過高家的一些做法。
高家行事自私凶殘又貪婪是肯定的,但是不要忘了易萱在十歲之前也曾經接受了一些大家小姐的教育的。
根據易萱的回憶,她在十歲之前雖然沒有那人太親近,日子過得還算不錯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突然一夜之間那人態度就變了,開始讓她通宵達旦的抄寫佛經,後來因為太累睡過去,又讓她在雨水中得了重病,最終患了啞疾。
易卓仔細想了想,突然想起來這是六年前的事兒!
就在六年前,原身做了一個決定,那就是——不再繼續科舉!
易卓對於原身當年的決定並不是太意外,因為他在記憶中就發現,和時下絕大部分的讀書人不同,原身從來不把科舉當做一輩子的路,對他來說,科舉更多的是謀生手段。
所以,擺在原身麵前的,是這麽一種情況。
連考三次,都未中舉人,還耗費了家中絕大部分的錢財,累的娘子和娘親跟著勞累養家,這讓原身感覺自己的天賦或許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麽好。
與此同時,年方七歲易安開始正式進學,遺傳自原身的過目不忘,加上極好的讀書天賦,直接讓原身眼前一亮,他有了一種或許他當不了一個舉人,卻能當一個舉人爹!
但是,要想教出一個在科舉路上的學生,並非易事。
如果原身依舊在為中舉而努力,則不可避免的會耽誤易安的進度,同時還有一點,就是不可避免的原身想為自家的大閨女多攢些嫁妝。
所以,為了養家,同時也為了自己的孩子,易卓選擇放棄科舉,而是選擇留在易家村開了一個私塾,既為養家賺錢,同時也為了更好地教養易安。
但是這樣一來,或許就打亂了高家的某種計劃。
因為易卓之前的猜測,一旦他的猜測是真的,那麽就代表易家十有□□一直都在高家的視線範圍之內,易萱當年或許就是因為原身這個決定才被遷怒。
所以,這一切就說得通了。
當年高家一直對易萱很好,就是存著在某個恰當的時機,讓兩人再度交換回來,順帶著再得到一個官場上的盟友。
而那個恰當的時機,絕對不是易卓留在易家村做個鄉下私塾先生!
偏偏……
易卓從馬車上下來,微微歎息口氣,甭管當年究竟是怎麽回事。
他現在要做的還是要全身心的備考,其他的,等考完鄉試再說了。
————
易卓回來,富安早就準備好了熱水新衣,這兩天天氣真熱,就算不是最熱的時候,出去跑一圈也是夠夠的。
待易卓沐浴更衣,又吃了點東西墊了墊肚子之後,回到房間,準備繼續刷題。
雖然說《四庫全書》這套試題集,他在十幾天前便刷完了,但是多刷刷總是沒錯的。
結果,等他剛剛在書桌旁坐定,就看到了係統的提示。
加載掃描訊息……加載完成……
宿主您好,“官至一品”係統已經啟動成功,為您升官發財保駕護航。
易卓愕然,這麽快就加載完了?他還以為得加載多久呢!
還有,那個係統名字是咋回事啊?咋……這麽貼切呢?
易卓嗬嗬一笑,在他正值參加鄉試之際,來這麽一個係統,總是一個好兆頭的。
不過現在更重要的還是仔細看看這個係統。
這一看不要緊,易卓真是嚇一跳。
和之前隻能看別人屬性,還隻能看一點點不一樣,現在的係統整個大變樣了。
簡單的描述一下就跟後世的很多古風手遊差不多。
一共分了屬性,包裹,名單,任務,地圖,掃描六大項。
易卓仔細翻看了一番,屬性很簡單,就是他自個的屬性,沒啥好說的。
唯一讓他有點在意的是,在他屬性的天賦欄裏有一個叫做過目不忘的,這讓他感覺有點微妙。
包裹裏放著不少的東西,包括新手大禮包,童生大禮包,秀才大禮包等等,易卓有點無語,那種微妙感好像更重了。
這些東西他先放到一邊,一會兒再說。
再看名單這一欄,裏麵很簡單分了兩類,敵方友方。
易卓立馬打開了敵方,就看到上麵掛著一大堆的名字,讓他嚇一跳。
他哪兒來那麽多的敵人啊?
仔細再看,就發現高家所有人都在上麵掛著呢,裏麵的資料也是詳細到了一定程度,呃……這是哪兒來的?
他想了半天,才想起來係統曾經被刺激掃描了一通,難道是那時候掃描的,後麵重新啟動備用係統的時候加載了進去?
再仔細一看,裏麵竟然還有幾個陳家人,再一研究,嗬,這是差點害死車豐的那個五公子吧?
想到這裏,易卓立馬掃了一圈,看到裏麵沒有一個叫做七公子的,這才鬆了一口氣。
光看他現在所處的這宅子就知道七公子這家絕對不是普通人家,他可不想多莫名其妙的增加敵人啊!
但是很快,他就找到七公子的名字了。
在友方那一欄。
不過讓他暴躁的是,易卓還在上麵看到了雍王爺的名諱。
泥煤哦!
為啥直接會成為友方啊!他還打算矯情一下呢!
易卓不介意跟著這位未來的皇帝混,但是他很介意自家閨女啊!
捶地,易卓在心底暗暗發誓,回頭考進士之前,一定要把自己閨女嫁出去!
他對成為皇帝嶽父一點興趣都沒有!
帶著碎碎念,易卓懶得看友方都有誰了,反正都是自家人,畢竟原身宅,他也宅,基本上不可能有外人的。
任務那一欄讓易卓嚇了一跳,因為有好多任務。
備注:已經完成了的任務。
從讀完第一本書到中童生中秀才,後麵教學生等等,都是完成了的。
易卓眨眨眼,那股子違和感又來了。
這一連串已經完成的任務,再加上那幾個大禮包,讓易卓不得不懷疑原身本來也是有係統的,不對,應該說有係統卻因著各種原因沒能啟動了。
但是不應該啊!
係統不應該都是綁定靈魂的麽?
為啥他也能使用啊?
想不通。
想不通,易卓就懶得想了,反正不管怎麽樣,現在係統的宿主都是自己。
他一口氣將全部任務獎勵都領了,順帶著將幾個大禮包也領了,然後就發現金錢欄多了一千多兩銀子。
易卓無語:很好,短時間內不缺錢了。
除了這些錢之外,還有各種各樣的筆墨紙硯,以及各種雜物。
易卓還在裏麵看到了不少的小玩具,他翻了翻任務記錄,應該都是有孩子的時候才給的任務獎勵。
好吧,這係統還算有用……個屁啦!
易卓將任務獎勵都領完之後,發現任務欄放著一個任務:解決高家。
任務很幹脆,還給了詳細的任務介紹,但是他研究了係統半天,發現目前沒有可以操作的。
誰讓他現在沒人手沒權利呢!
雖說他對某位七公子有救命之恩,卻沒法子直接說讓對方幫忙解決掉高家啊!
誰讓資料上麵顯示,高家其實也和七公子他們有點關係呢。
額頭痛!
至於看起來花裏花哨的係統,嗬嗬嗬,一如既往的坑,純粹是輔助性的係統,跟沒有任何攻擊能力。
易卓煩躁的戳來戳去,不小心把地圖戳開了。
然後被地圖上嚇了一跳。
小地圖上顯示著這宅子的平麵圖和一個個或黃或綠的點點他不意外,但是……宅子外麵為啥圍了一堆紅點點啊?
易卓趕緊用意識一看,小地圖上顯示出幾個字:高家探子!
高家人?
易卓眉頭微皺。
奇怪,高家人怎麽會在外麵圍著?就在自己剛剛出去辦理鄉試手續,也一直待在車廂裏啊!
除非……
易卓猛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剛剛車豐在車廂外麵呢!他不會被高家人看到了吧?
他趕緊拉開小地圖,劃拉了幾下,按照他之前對出行的記憶,找到了他去辦理手續的路線,果然在路邊的一棟酒樓中看到另一個紅點點。
高玉成!
易卓眼神一暗。
後天他就要去參加鄉試,理論上高家來不及做些什麽,但是不要忘了還有車豐和易勵呢!
尤其是車豐!
以高家人的行事,車豐鬧不好就會失蹤,一旦失蹤……那十有□□就真的憑空失蹤了?
現在要怎麽辦?
找那位七公子幫忙?
易卓抿抿唇,直接拉開了係統的友方欄。
盯著七公子的介紹看了半天,然後盯著雍王爺的詳細介紹看了半天,又劃拉開整個郡的地圖研究了半天。
他才猛地一笑,雍王爺,你在原著裏可沒少欺負我閨女,現在,就讓我借一回勢給高家點樂子瞧瞧吧!
————
吃過午飯,易卓找來了富安。
“我等等要出去出去買點東西,你安排個馬車吧!”
“喏!”富安答應一聲。
他對於易安出去完全不問,隻當主子一樣的伺候。
車豐疑惑說道:“表舅要出去?買什麽東西麽?”
易卓笑道:“恩。”
“那到時候一起去!”車豐果斷道。
“我也一起!”易勵也說道。
“恩。”易卓再度點頭。
他這次出門還是有點麻煩的,易勵和車豐陪著也好。
不多時,馬車安排好了,照舊是易勵先坐在車轅子上。
出了門,易卓特意撩開車簾子,笑道:“車夫,我要去買點筆墨,這回找個比較繁華的大路走吧,我想多看看郡城。”
“喏!”車夫點點頭,按照易卓的話,換了另一條路,中間還按照易卓的指示拐了幾個彎才來到了一處非常大的書店。
車豐隨著易卓進了書店,易勵在外麵等著。
這家書店的筆墨紙硯質量都不錯,唯一的缺點就是價格比較貴,但是剛剛發了一筆的易卓也不在乎這個。
直接買了幾隻精製的狼毛筆,一塊不錯的端硯,還買了幾塊上好的墨塊,最後買了兩刀質量上好的玉竹紙。
車豐看著易卓給了掌櫃的五十兩銀子都嚇了一跳,“表舅,這些東西這麽貴啊?”他們來的這一路上才花了多少錢?
易卓笑道:“筆墨紙硯都很花錢的,但是要想練出一筆好字,質量上好的文房四寶也是必不可少的。”
說著,兩人便走出了書房。
買了東西,一行人再度回轉。
這一次,還是車豐坐在外麵,易卓同樣輕描淡寫的讓車夫改了改路。
等這一次易卓回了宅子,直接閉門不出。
同時不出門的還有易勵和車豐。
易卓不出門,他們自然也不會出門。
但是這樣一來,可急壞了高玉成。
“你是那人一直沒出來?”高玉成皺眉。
“是的!大公子!”身前,一個年約三旬的中年男人低眉順眼的稟告著,“自打那人回去之後,今兒一直沒出門。”他抬頭看了一眼高玉成,試探著問道:“大公子,要不然,我們給那宅子遞上帖子,畢竟我們高家在郡城還是有幾分勢力的。”
“不成!”高玉成果斷搖頭。
昨兒他和人談生意的時候,不小心瞄到了一個和易纖纖很像的男人,這讓他直接心頭一驚。
他本以為是易纖纖的那位窮酸秀才爹,因為下麵人曾經說過,易纖纖和她爹想的很像,但是細想又覺得不可能,昨兒那年輕人至多不過二十歲,絕對不可能是她爹。
但是他又想起了易家在當地也算是一個不小的家族,或許是她的族兄弟也不一定。
高玉成在家裏壓製自家兩個糟心嫡親弟弟還有好幾個庶子弟弟就是因為他做事兒總是夠謹慎。
所以,為了預防萬一,決定去查清楚那人的身份。
因著那人當時是乘坐著馬車,所以去向很好找。
——其實還是很麻煩的,但誰讓易卓他們連續出來了兩次呢,這就很好找了。
但是……在知道了對方的目的地之後,他反而不敢輕易妄動了。
那處宅子實在是不一般。
思來想去,高玉成說道:“你們不要靠近那宅子,乖乖守著那人出來就行!”
中年男人遲疑了一下,說道:“大公子,您……似乎一直不覺得那人是來參加鄉試的秀才,隻是認為有什麽關係?”
高玉成看了一眼中年男人,微微皺眉,問道:“鍾山,你這是在質疑我?”
鍾山搖頭,“小的不敢,但是如果這人確實是才進的郡城,現在又是臨近鄉試,他是來參加鄉試的秀才的可能性不是更大嗎?”
“不可能!”高玉成果斷道:“如果他真是我想的那個人,就絕對不可能和科舉有啥關係。”他一臉輕蔑。
他可是很清楚,當年那蠢秀才好好地,突然放棄了科舉之後,整個易家就再也沒有一個秀才出現了。
如果那人真的是易家人,那就絕對不可能會和科舉有啥關係。
高玉成難得又解釋了一句,“而且,那人當時是坐在車轅子上的,穿的也不是長袍,肯定不是考生!”雖然隻是極為短暫的一瞬間,他也是看清楚了對方的。
鍾山得到了原因,點點頭說道:“小的明白了,這就安排人去盯死!”
“恩,去吧!”高玉成點點頭,又重複了一遍,“別招惹那宅子裏的人,別惹麻煩。”
“喏!”
鍾山去安排人了。
但是高玉成並不知道,早在昨兒找人問馬車去向的時候,還不到中午呢,便有人得到了消息。
但是因著宅子真正的主人因著臨近鄉試實在是忙碌,下麵的人琢磨了半天,最終將消息告知給了主子身邊的一位大管事——十堰。
然後好死不死的,來稟告的時候,十堰正在陪那位正在耍脾氣的七公子說話,這讓來人一臉猶豫。
周瑜一臉不滿的盯著那奴才,說道:“怎麽?這消息連我這個當主子的都瞞著了?”
下人無奈,可憐兮兮的看自家頂頭上司,十堰更無奈。
他歎息口氣說道:“說吧,到底出什麽事兒了?”
見十堰鬆了口,下人同樣重重鬆了一口氣,趕忙將事情說了一遍。
可憐他就是一個普通的小小探子啊,為什麽要讓他承受這種本不應屬於它的壓力?
聽完下人的話,十堰和周瑜都忍不住一愣。
“有人盯著那宅子?”周瑜愕然,轉頭看十堰,“這舒豐郡的人都這麽傻的?難道不知道那是我四哥的宅子?”
十堰搖搖頭,說道:“應該不至於,就算是不知道主子是誰,但是也應該知道是京城來的貴人。”
下人也默默地接口,“小的想他們應該是知道的,他們並未上門遞上拜帖,不過……”
“不過什麽?”周瑜挑眉。
“他們一直在讓人盯著呢……”下人低頭。
周瑜都快氣樂了,“謔……還讓人一直盯著?他們是看易超遠不滿?還是找誰的麻煩……”
十堰才不管這些,他隻關心一件事,“對方是誰?”甭管盯得是宅子裏的誰,都是對他家主子的挑釁。
下人遲疑了下,老實的說道:“郡城裏的高家。”
“高家?”十堰和周瑜皆是一愣。
十堰想了想,說道:“和陳家有親的那個高家?”
“正是。”
周瑜冷笑一聲,“我說呢,誰在明知道那是四哥的宅子還敢盯著不放,原來是覺得自家背後靠山牛啊!”他笑的很陰。
下人乖乖低頭數螞蟻,額頭上滿是冷汗。
十堰擺擺手讓鬆了一口氣的下人下去,隻是說道:“也確實挺牛的,畢竟人家可是巴護陳家嘛~”
周瑜一臉怨念的瞅著十堰,“十堰,你在幫著對方說話?就算我不是你主子,也是你主子的親弟弟吧?”
“屬下沒這個意思,”十堰搖搖頭,拒絕周瑜強力碰瓷,“畢竟,陳家五公子可是非常有名的!”
“陳家老五啊!”說到這個人,周瑜麵色陰沉,盯著十堰問,“十堰,你確定追殺我那人跟陳家老五有關係?”
十堰搖搖頭說道:“時間太短,並沒有任何相關的證據,唯一能確定的是陳家五公子確實在兩三個月前到過這裏,不過人家也有正當理由,追著聞家二公子要那套得自於明鏡山人的《四庫全書》呢!”
聽到這個,周瑜好奇道:“我聽說聞秀達將那套《四庫全書》送出去了?真的假的?”
“應該是真的。”十堰點頭,又解釋道:“確切的說周老大人看中了人家舉子的才華,所以將那套《四庫全書》送了出去,有意思的是,當日周老大人為了避免對方會被陳家五公子找麻煩,還故作忘了那人的名字,又假稱那人是秀才,擾亂了陳家五公子的視線一個月之久,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徹底找不到人了!”說到這裏他就想笑。
周瑜直接哈哈大笑起來,“外祖父就是那個性子!”
他對十堰說道:“十堰,去幫我警告高家一下吧!少藏頭露尾的,再不老實就砍掉對方的尾巴!”
十堰微微一笑,說道:“這很好辦,據說高家的嫡小姐因著某些原因流落到普通的貧民家,所以最喜珠寶首飾,敲打一下非常容易。”
周瑜點點頭,又輕描淡寫的說道:“也別忘了清理下那宅子周邊的老鼠,恩,也別殺了,畢竟四哥正在監考鄉試呢!”雖然他很想把那些藏頭露尾的老鼠全都碾死,但是考慮到他家四哥的情況,還是溫柔點好。
“放心,全部打斷腿丟回去高家就是了!”十堰一臉的不在意。
扯完了這點雞毛小事,周瑜又將把注意力放到了他眼中的大事上麵,問道:“十堰,還有更多追殺我的人的消息麽?”
“目前沒有。”十堰搖頭。
心道:就算有,也不能告訴你。
周瑜對此也是心知肚明,隻能暗暗地盤算,等鄉試完,一定要去找自家四哥去告十堰的狀。
兩人再說了幾句,十堰轉頭辦事去了。
隻留下周瑜繼續在屋子裏哀嚎。
————
十堰辦事很利索,下麵人辦事兒更利索。
高玉琴自打回到高家之後,便最喜歡去珠寶鋪子買珠寶首飾打扮,偏偏還因著審美不好,總愛挑貴的買。
高夫人對此不滿,曾經說過數次,高玉琴還振振有詞,我確實分不清楚哪個好看哪個不那麽好看?但貴的總是好的,這總沒錯吧?
麵對著高玉琴的詭辯,高夫人隻能捂著胸口生悶氣的份兒了,偏偏這還是她虧欠良多的親閨女,她隻有忍著的份兒了。
這一日,高玉琴按照慣例,再度去了郡城最大的珠寶鋪子珠光寶氣閣挑珠寶。
一過來,珠光寶氣閣的大掌櫃,便掛著笑容,一臉殷勤的趕了過來,奉承道:“高小姐,你可來了!”
穿著一身簇新衣衫,渾身珠光寶氣,仿佛一個後世的珠寶移動展台一樣的高玉琴高高抬著下巴,一臉輕蔑的說道:“王掌櫃,你昨兒說的,有來自京城的上好珠翠,可是真的?”
王掌櫃笑的那叫一個熱情,“那是真真的,我騙誰也不敢騙高小姐你啊!”
高玉琴滿意的點點頭,說道:“那就送上來吧!”
“哎~”王掌櫃答應一聲,趕忙招呼小夥計:“快把從京城過來的翡翠首飾端上來給高小姐品鑒一下?”
很快,小家夥便用鋪著上好絲綢的木托盤端上來一套翡翠首飾。
一看到這套翡翠首飾,高玉琴便感覺呼吸一緊,實在是……實在是太華麗了!
這套翡翠首飾是一套金鑲玉首飾。
造型精致,翡翠也是水頭十足,發簪,項鏈,戒指,手環,個個不缺。
“這……這是……”高玉琴呼吸氣促,眼睛眨也不眨盯著,愛不釋手的撫摸著這些漂亮到極點的小東西。
王掌櫃得意的說道:“如何?高小姐,這套金鑲玉翡翠首飾你可滿意?”
“滿意!當然滿意!這套翡翠首飾可真好看!”高玉琴猛點頭。
王掌櫃得意洋洋的說道:“那是,這套首飾可是從京城宮廷造辦處出來的!那可是給後宮娘娘們製作首飾的地方,手藝可能差了嗎?”
聽著王掌櫃這麽說,高玉琴眼睛都紅了,手中拿著這些來自京城宮廷造辦處的漂亮首飾,死都舍不得鬆開了。
她想象著她穿戴者這些漂亮翡翠首飾參加聚會,讓所有人都一臉羨慕的看著,她不由得沉醉了。
就在她沉醉的時候,王掌櫃就問道:“如何?高小姐,這套金鑲玉翡翠首飾……”
“我要了!”高玉琴直接叫道。
王掌櫃笑的如同彌勒佛一樣,說道:“誠惠您三千兩!”
“什麽?三千兩?”這個龐大到極點的數字,高玉琴瞬間被澆了一桶冰水,失聲道:“這麽貴?”
王掌櫃一瞪眼,“這還貴?這可是宮廷造辦處出來的!跟一般的金鑲玉首飾能是一個價麽?”
對啊,這可是京城宮廷造辦處出來的首飾!高玉琴糾結了。
關鍵是這麽一套首飾,她知道她娘絕對不會給她買的,真是太貴太貴了!
但……她實在是舍不得!
就在高玉琴糾結時候,包間門口就有個女人在說話。
“給我開門!憑什麽有好首飾不能給我看!憑什麽說我買不起!”
“咚”的一聲,包間的門被人用力推開。
另一個年約十六七,滿身珠翠的華服少女出現在房門口!
看到那人,高玉琴立馬就神情扭曲了,“曾清雅!是你!”
曾清雅是郡城曾家的大小姐,還是家裏三代裏唯一的嫡小姐,地位尊貴備受寵愛,從小吃穿從來都是最好的,最重要的是她相當看不起高玉琴。
自打高玉琴出現在郡城交際圈,就和對方交了惡。
曾清雅晃悠進包間,不滿的說道:“王掌櫃,你這辦事兒可不行啊!憑啥有京城來的好首飾,不給我說一聲,偏偏給一個鄉下來的野丫頭啊?”
“哎喲哎喲!這話怎麽說的?”王掌櫃可不敢擔這話,剛剛想說點什麽。
“你說誰是野丫頭!”高玉琴眼睛瞬間紅了,尖利的叫了起來。
“誰應誰是!”曾清雅一臉無辜,懶得跟高玉琴說話,直接跟王掌櫃說道:“王掌櫃,快讓我看看那套首飾,要是好了,我就買了!”
“不行!這是我的……”高玉琴聲音更加尖利了,一握木盤子,就想往身後藏。
突然,高玉琴就感覺手一滑,“咣當”一聲木盤子落了地。
“嘩啦”一聲,盤子上的翡翠首飾直接落了地!
直接摔了一個亂七八糟,原本漂亮的翡翠都摔成了碎渣渣!
“我的首飾啊!來自京城宮廷造辦處的翡翠首飾啊!”王掌櫃慘嚎一聲。
高玉琴直接傻在當場。
曾清雅也倒吸一口涼氣,趕忙退後,“你們作證啊!我可沒碰那首飾呢!”她這會兒感謝自己動作慢了,才剛剛進了包房,根本沒有靠近那套翡翠首飾!
王掌櫃也根本沒有找她的意思,直接揪著高玉琴不放,“高玉琴高小姐,這翡翠首飾是你摔的,你得賠啊!”
“不,我沒有……”高玉琴已經徹底懵逼了。
但是她摔了翡翠首飾是事實,王掌櫃直接扣押了高玉琴,派人給高家送信。
高家在得到了消息,且不說當場暈倒的高夫人,高家家主高鵬書也嚇了一跳,想著找人了結這件事。
奈何珠光寶氣閣也不是沒有後台的,再加上鄉試在即,雍王爺更在頭頂上壓著,高家最終隻能選擇賠錢了事。
高鵬書賠了這一大筆錢之後,臉直接青了。
別看他家看起來在郡城挺有臉麵,但家底也沒有想象中那麽厚,加起來也不過三萬兩存銀。這下直接去了十分之一,高鵬書差點沒有心梗。
回過頭對著高玉琴一陣痛罵,直接禁了她的足,啥時候出來,就看她運氣吧!
高玉成在得知這件事,緊急趕回來的時候,事情已經了結了。
麵對著娘暈倒,爹氣的躺在床上,高玉成也差點沒有氣死!
鄉下來的就是鄉下來的!
高鵬書陰聲道:“玉成……今兒這事兒沒這麽簡單!”高家本是世家大族,隻是十七年前不慎卷入最上層博力,整個高家不得選擇遠走到了舒豐郡潛伏,但是高鵬書本身是經曆了世家子繼承人教育的,他敏銳的發現了這裏麵情況的不對。
高玉成點點頭,說道:“爹,我會去查的。”高家在郡城經營了十七年,少有事情瞞得過他們。
但是他們不知道,今兒這事兒還沒完呢!
黃昏時分,一輛馬車急促的趕到了高家門前。
車門一打開,幾個被打斷手腳的探子被丟下了車,為首的還一臉陰沉的警告道:“有些事兒不該做的別做,不該窺探的就別窺探,要不然,就不是打斷手腳這麽簡單了……”
說著,對方上了馬車,一路疾行離開。
看著躺在地上哀嚎的那幾個人,門房也懵逼了,趕忙讓人進去稟告。
正值高玉成正小心的陪高鵬書說話,聽著下人的稟告,他也傻眼了。
高鵬書揪住高玉成,厲聲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高玉成愣了下,趕忙說道:“兒子也不知道啊!”
“那還不趕緊去問!不對,我也去!”高鵬書立馬喊人扶他起來。
高玉成趕忙扶起高鵬書,兩人帶著人急匆匆來到正廳的時候,那幾個人已經被帶到了這裏。
看到這些人的麵孔,高玉成一愣,抬頭看鍾山。
鍾山麵色難看的點點頭,說道:“大公子,是我派去監視那人的人手。”
“監視?監視誰?”高鵬書眼神銳利的盯著鍾山看。
高玉成趕忙往其他人都下去,才低聲給高鵬書解釋了一切。
高鵬書立刻就明白了,揚手就是一巴掌!
“愚蠢!”高玉成懵逼了。
從小沒有被高鵬書碰過一個手指頭的他不懂高鵬書為啥打他。
難道他哪兒辦錯了嗎?
高鵬書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找那人的行蹤沒問題,但是你不該去監視那宅子……”
“我……我隻是派人等著那人出來啊!”高玉成感覺很委屈。
高鵬書陰聲道:“人家才不會管,你就琢磨一下,如果是你,你會怎麽做吧?”
高玉成啞然,呐呐的問,“那……爹,現在怎麽辦?”
高鵬書麵色陰沉的想了半天,說道:“去給那宅子送帖子上門道歉!”
“我去上門道歉?”高玉成接受不了,“我隻是在門外盯著,就因為他是雍王爺?”
高鵬書陰沉的盯著高玉成說道:“就因為他是雍王爺!”
高玉成嘴唇動了動,沒再說話。
高鵬書也有點累了,說道:“這件事你必須盡快解決,不然的話,我擔心會有麻煩!”
高玉成點點頭,麵色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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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刷題的易卓,在刷題的間隙,戳開地圖看了看。
就看到高家的紅點明顯小了一圈。
這無疑代表易卓的操作成功了!
他很清楚,地位越高的人其實在很多事情就越敏感,他們可不會管高家人到底想幹嘛,是不是想針對自己。
光有威脅這一點就足夠了。
事實上,就算針對的不是自家主子,而是借住在這裏的貴客也不行!
別忘了易卓可還是那位七公子的救命恩人呢!
有大恩這句話可不是白說的!
於是,造成的後果就是這樣,高家被人打了,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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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卓:咱現在勢單力薄又怎麽樣?想收拾高家還是不難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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